第四十五章 臉紅二十下
◎眼神拉絲。◎
065.
場內瞬間響起驚歎和掌聲, “這就是學霸的毅力嗎？”
“程惑是第一名哎，我以為她是那種天賦型選手呢。”
陸枝迎著眾人肯定的目光走到二號站位區，高懸的小心臟緩慢落地。
她忘不了剛才那幕。
她和周遲也出現在了同一個鏡頭裡, 在不久的以後, 他們會在同一個舞臺上表演, 他們的名字將於字幕區緊密相鄰。
心頭湧動著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周遲也宣佈了程惑的位次，她的練習時長比陸枝多出三個小時。
主持人適時開口：“希望大家牢記, 在這個舞臺上, 只有不斷努力才能達成目標。”
陳pd補充道：“這只是初始站位，三天後的第一次舞臺公演彩排，如果有人無法勝任現在的站位, 導師團有權調換位置。”
主持人把話題拋給導師團, 希望四位導師能為練習生們加油打氣。
“靈靈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呀。”徐以茉嘆口氣, 撐著下巴渾渾噩噩的模樣, “需要心理輔導的是我吧。”
陸枝怔然，“梁學長還是不肯鬆口嗎？”
首次公演的舞臺設在清遠市體育館，距離度假村較遠，節目組安排了酒店，程惑打算裝病請假一晚，由徐津南出面，帶她回趟申城。
程惑搖頭，她把自己逼太狠，整個人的氣質有些頹懨。
陸枝憂心忡忡，“那你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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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 idol 2》首期節目上線星空tv，八點鐘，盛宴所在的別墅準時開啟電視。
第一期的看點統共那麼多，幾乎都集中在陸枝身上，周遲也的擔心不足為奇。
今天奇怪了，盛宴調笑道：“擔心枝妹兒被惡意剪輯？”
陸枝前些天便覺察到徐以茉狀態不對, 但她忙於訓練, 實在抽不出時間幫室友調節情緒。
上午的集體錄製結束，陸枝和程惑去餐廳吃飯，路上她詢問：“梁奶奶的情況好些了嗎？”
明天正式開始彩排，今晚不必練到很晚，到時候可以和徐以茉談談。
“誰讓你是她的親學長呢。”周遲也意味深長睨了他一眼。
周遲也難得從房間裡出來，輕踢了腳盛宴橫亙在地毯上的小腿，“坐過去點。”
“他把我所有聯絡方式拉黑了。”程惑扯動唇角，笑容分不清是自嘲還是無奈，“不過，徐津南明天到清遠市。”
三天的時間，既要準備舞臺首秀, 又要學會主題曲，練習生們紛紛覺得吃不消這種高強度的訓練。
盛宴頗為稀奇地摸了摸下巴，他們認識久，彼此的一些小毛病都清楚得很，周遲也不愛看自己的作品，綜藝、劇作乃至歌曲mv，那麼一張俊臉它主人卻欣賞不來，真是暴殄天物。
盛宴莞爾, “我很大牌的，心理諮詢需要提前預約。”
谷靜雯和林枳夏選了首耳熟能詳的勵志歌曲，兩人合唱了兩句, 輪到盛宴，他一貫好脾氣, 溫聲道：“不要氣餒, 堅持就是勝利，實在堅持不下去可以來找我談心。”
陳靈率先舉手：“我第一個報名！”
膽子大的練習生舉手追問：“是 2v 2那種嗎？”
盛宴撇嘴：“你這鍋甩得夠快，我到底要看看是誰眼神拉絲。”
周遲也自認為控制的很好，雙手環胸靠著椅背，氣定神閒等待正片開始。
盛宴沒閒著，開啟微博到超話廣場，導師團的粉絲們偏多，還有一部分路人，大家在點評練習生的顏值，其中程惑和許櫻子的討論度最高。
沒過多久，各家的黑粉開始亂舞，周遲也被噴的最慘的一幕竟然和陸枝有關。
“哈哈哈哈我笑死了。”盛宴舉起手機，“他們說你把對英騰的恨意轉嫁給了英騰的練習生。”
周遲也還在擔心會被觀眾捕捉到蛛絲馬跡，這下好了，觀眾們的腦回路跑到了銀河系。
“演得不錯。”盛宴看得有些乏味，“我去便利店買點啤酒和零食，晚上一起嗨？”
兩人錄節目，經紀人都不在身邊，可以放肆一陣子。
周遲也勾唇，揚聲道：“多買幾瓶。”
盛宴轉身，遠遠比了個“ok”的手勢，出門展開雙臂，深深吸了口獨屬於海濱城市清新鹹溼的晚風，有種回到出道前的愜意和自由。
於是，他大步跑了起來。
與上一季相比，最明顯的是過多的廣告植入，周遲也回屋將新電影的人物小傳收尾，寂靜的房間中落針可聞。
他習慣手寫，小拇指的外側輕輕摸索著紙面。
沒多久，樓下響起陣陣喧鬧，周遲也以為盛宴圖熱鬧，邀請了其他人來聚會。
思緒被打斷，他皺了皺眉，起身往屋外走去。
客廳中僅開著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混合著電視劇的熒光，微弱，卻足夠照亮樓下的場景。
盛宴和陳pd站在門口，身旁零零散散跟著幾個相熟的工作人員，谷靜雯和林枳夏的住所就在對面，聽到異響也下樓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個女孩侷促站在客廳中，接受一眾人質疑的目光。
周遲也還不清楚何時發生，站在欄杆前，低眸望下去，“怎麼了？”
無人應答。
半刻後，大家的視線聚集到盛宴臉上，被迫當選為發言人，他硬著頭皮道：“徐以茉說是你讓她來房間找你的。”
周遲也眉心深陷，一言不發下樓，來到客廳。
徐以茉一直垂著頭，剛洗完澡，她連頭髮都沒吹乾，髮梢的水珠滴落，暈在奶白色的睡衣上。
不需多言，曖昧便兀自橫生。
周遲也停在她面前，凌厲的氣場壓迫感十足。
徐以茉更不敢抬頭了，垂在身側的手輕顫著。
“你說，是我讓你來的？”周遲也聲音冷淡理智，這種荒唐的事件對他而言，似乎司空見慣。
徐以茉低低“嗯”了聲。
周遲也繼續問：“那我說過，讓你找我做什麼嗎？”
只要是謊言，總有破綻，哪怕徐以茉籌謀縝密。
徐以茉抓緊衣襬，舔了下嘴唇說：“……你說公司有安排，讓我來——”
“笑話！”谷靜雯打斷她，“我和阿也同是的練習生，就算公司有安排，也會讓你來找我。”
徐以茉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眼眶瞬間紅了，聲音斷續，聽不太清晰，“我也不知道，但、但我不敢不來……他是周遲也啊，我只是公司的練習生。”
盛宴忍不住讚歎，這小姑娘說話有水平。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最適合遐想聯翩。
娛樂圈可不是象牙塔，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
徐以茉的小心思根本無處可藏，如果不是他們撞見，指不定此刻就在周遲也房間裡，她在賭周遲也的品性禁不禁得起誘惑。
谷靜雯輕嗤一聲，揮揮手讓人散了，“這姑娘路痴，不小心走錯門了。”
顧及到徐以茉是旗下的藝人，陳導沒再深究，順著谷靜雯的話茬交代：“下次注意點。”
盛宴攢的局不歡而散，他放下啤酒，開啟客廳的頂燈。
不等開口，門外傳來女孩熟悉的聲音，“陳pd在這——”
周遲也眉心跳了下。
陳靈最先發現徐以茉不見了，考慮到她是資深路痴，兩人循著大路一直找，沒看見人，不得已求助節目組。
谷靜雯抱臂站在門口，撩起唇角笑了。
該來的，不該來的，全匯聚一堂，有熱鬧看了。
也許是谷靜雯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太明顯，陸枝敏銳感知到一股異樣，停在別墅門前，她說：“是這樣的，我們一個室友不見了，想看下監控。”
陳pd剛想讓她們先回去，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曾想谷靜雯先開口：“人在裡面呢。”
陸枝腦袋上冒出問號，小幅度探出頭，果然看見了客廳中的徐以茉。
準確地來說，是黑髮半溼，雙眼通紅，緊咬嘴唇，惹人憐愛的徐以茉。
她還穿著睡衣。
陸枝的大腦“咯噔——”一下，徹底陷入宕機狀態。
陳靈純純單細胞生物，壓根沒意識到這一環，看見徐以茉在屋裡，拔腿走進去，“你這大半夜自己出去，還不認路，急死我們了。”
徐以茉紅著眼睛，沉默不語。
隔著寬敞的客廳，陸枝木楞在原地，宕機狀態一直持續到周遲也看過來一眼。
就那麼一眼，陸枝迅速回神。
沒有緣由的，他們明明沒有任何交流，單憑這一個眼神她就看出周遲也要表達的意思。
一個路痴嚴重的人，是怎麼在深夜準確找到導師的住所的？
節目組特意分成東西兩區，東區供工作人員和導師團居住。
穿越東西兩區的羊腸小道崎嶇盤旋，一個資深路痴，是怎麼找過來的。
公司有安排的藉口是假的，路痴人設也是假的。
陸枝發現，她根本不瞭解這個室友，哪怕一起住了兩個星期。
好在她聰明，一眼便識破了此人的真面目，
陸枝悠悠然遞給周遲也一個“多虧我聰明不然你八張嘴都解釋不清”的自豪眼神，“人找到就好，我們回去吧。”
陸枝沒拆穿徐以茉，恐怕掃了谷靜雯的興致。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成語小學就學過，她才不會那麼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