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奈良善按照美子畫的地圖, 準確的找到了名為草藤的鎮子。

鎮子很大,感覺再往外擴充一點地方,再加上外牆, 就可以稱之為城。鎮子又很窮, 外圍基本上看不到正經的房屋, 都是用破爛木板和石頭隨便搭建的安居之所,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穿著破布爛衣麻木的在街上走動, 他們腳底下沒有鞋, 頭頂上沒有帽,一個個神色萎靡,不知道今天的飯在哪裡吃,不知道明天的路怎麼走。

不過,等往鎮子內部走時, 這種環境就開始發生改變,狹窄的街道開始變的寬闊,房屋變得整潔,人們的衣服也逐漸光鮮,但再如何整齊乾淨, 也比不上奈良善這一身。

因此,哪怕奈良善穿著和這個時節不搭的短褲短衫, 也沒有將刀外露,仍舊沒人敢隨意靠近他, 穿著鮮亮的人是惹不起的這件事, 是亂世中所有普通人心裡的處世準則。

至於敢惹的人,就是那種同樣穿的好,又有武力值的傢伙。

“喂,小子。”揹著大刀的男人直直的向奈良善走了過來, 昂著下巴用蔑視的眼神看向奈良善,“沒見過的生面孔啊,怎麼了,你家的奴僕都走丟了嗎?怎麼沒人跟著你啊。”

奈良善直視前方,因為身高差原因,他只能看到男人的腰。

“嘖,斷奶了嗎?”男人嗤笑一聲,“小子,有錢嗎,借兩個花花?”

奈良善仍舊沒有抬頭,他不想要仰望男人:“你很惹人厭。”

看都看不見的攻擊,更別期望自己能擋住。

男人拉長聲音:“啊?”

“有什麼話,說吧。”奈良善心情很好道。

千萬別。

“看起來不像啊。”說出宇智波這幾個字的流浪忍者又繼續道。其他忍者聽到後狂流冷汗。

草之國在所有國家中最上不得檯面,又窮又小,相應的能出現在草之國的忍者,全部都是沒有什麼來歷,甚至沒有什麼家族傳承的忍者,他們只敢欺負一下沒什麼本事的小忍者和普通人,不敢冒犯在知名忍族的手裡。

“宇智波?”有一名藏在幽暗巷子裡的流浪忍者悄悄自言自語。離他不遠處,聽到了的人都打了個哆嗦。

“別俯視我。”奈良善抬起了腿。

哪個都惹不起。

也不怪那名忍者懷疑,年紀小又厲害的孩子,說不是厲害忍者家族出來的,誰信呢。如何鍛鍊查克拉,如何修行體術和忍術,那都是家族傳承的東西,草根子的忍者能學到什麼,草之國的多數忍者,學習的忍術不是偷學,就是搶奪而來。

普通人或許對忍者家族知道的不清楚,但是僱傭他們的人和身為忍者的人都知道,在忍界最強大的忍者家族一共有兩支,一個是千手,一個是宇智波,他們並稱最強忍族,但同時之間又是死對頭。這兩個家族一個以仙人之體聞名,一個以寫輪眼聞名,是完全靠血脈就站在忍界頂端的族群,如果不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與他們為敵,非任務情況下最好不要貿然去殺他們的忍者,尤其是他們的忍者崽子。畢竟非任務下的衝突不屬於競爭,而是宣戰。

說?說個鬼啊。男人腦子裡除了痛這個字,什麼都沒有了,他只顧得上慘叫。

奈良善收回了腳,和跪下的男人平視,嘴角上挑:“這樣順眼了。”

“不是宇智波,難道是千手?”那名流浪忍者仍舊自顧自的猜測。

不像你瞎說什麼啊,嚇死人了。

再次聽到的其他忍者:……

男人嗤笑,正想問這樣一米出頭的豆丁能做什麼,就聽到咔啦一聲,之後便是刺骨的劇痛,男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低下頭,看到自己一雙扭曲折斷的小腿。

這草之國的小鎮子裡可容不下那麼多大佛。

男孩竟是在一瞬間的功夫,踹斷了他的兩截小腿骨。

這下別說已經躲著奈良善走的普通民眾,就是帶著武器的流浪忍者,看奈良善的眼神都非常警惕,因為男孩剛剛那一腳,快的所有人都沒看清楚過程。

要知道,在野外看到一個宇智波族人,就意味著背後可能藏著一窩宇智波族人,他們很少單獨行動,尤其是未滿十二歲的孩子。

論外貌的話,是有些像宇智波家的孩子,黑髮紅眸,只是眼眸裡缺了勾玉,不然妥妥一個開眼的宇智波。

脖子上倒是戴著勾玉項鍊,但宇智波可不會將勾玉作為飾品攜帶,他們從不顯擺眼睛裡的勾玉,宇智波的小孩子也不會戴這類飾品引人懷疑身份。

至於千手,他們沒有宇智波一族那樣的黑髮俊臉這類明顯的特徵,除非自報姓名,否則很難辨別身份。

不管是與不是,在這亂世中,強者是最惹不起的存在。

這個世道可沒有殺人犯法這一說。

“哪個店可以高價收寶石?”在圍觀的忍者心中各種猜測時,奈良善已經走到一名路人面前詢問道。

那名路人小心的指了一個方向:“鎮子裡面有卡勒大人的店,招牌上有草葉標誌的就是,那裡可以收。”

奈良善點了點頭,還未道謝,對方就快速的跑了。

奈良善:……

看來,刀帶不帶都是一樣的。

他就是長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不對,這都是剛剛那個男人的錯。

奈良善回頭看向之間攔路的男人,對方在地上艱難的爬,想要離奈良善遠一點。他想活下去,想要去安全的地方,然而越是往前爬,他的臉上就越加絕望。

他活不下去了,男孩在的時候還沒人敢隨意動手,等男孩走了,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很快就會被其他流浪忍者帶走,至於之後會遭遇什麼,男人心裡清楚的很。以前在這草之國,他也常常和其他流浪忍者對那些受了重傷,又沒有依靠的流浪忍者動手。對方的衣服,武器,金錢,還有學會的忍術秘籍,全部都是可以剝削的東西。

若是正好黑市有懸賞那人的命,腦袋也可以換一筆錢。

奈良善漠然轉過身,他知道這條街的陰暗角落裡藏著不少人,他們時刻在散發著惡意,盯準了倒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會死吧,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他殺的。奈良善的憐憫從來不會浪費在渣滓身上。

抱著這樣的念頭,奈良善快速離開了這條街道,他走遠的同時,後面就傳來一個不甚清晰的慘叫。

奈良善找到了第一家招牌上有草葉標識的店,和其他勉強能當做房屋的建築相比,這家店不是一般的有模有樣,進屋後,牆壁架子上商品琳琅滿目,多是食物,很多都標識了產地,價格不菲。奈良善進店的時候,店內正好有一個客人,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拿著錢,低聲哀求店員把價格放低一點。

“就便宜一點,我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求您了。”身材很瘦的客人低聲道。

店員人高馬大,正端坐在櫃檯後看著一本舊書,都沒抬眼皮看客人一眼,懶洋洋說道:“價格是老闆定的,我哪裡敢擅自做主多給你糧食。你嫌貴就別買吧,反正餓死的不是我。”

乾瘦客人捏著錢躊躇,最後嘆了口氣:“那就這樣吧。”

店員這才抬頭,隨手拿了碗從米缸裡盛米,倒進客人拿來的米袋子裡,然後喜滋滋的收了錢。

“哎,等等,你這分量明顯不對,是不是該稱一稱?”

“少廢話,分量絕對足足的。”店員怒斥道,“怎麼著,想討價還價?知道這是誰家的店嗎?”

店員一瞪眼,來客就慫了,他抓著米袋子都要哭了出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無奈離去。

乾瘦客人才一走,店員就立即將錢拿出一點,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全過程,奈良善看的清清楚楚,他瞧著乾瘦客人一邊抹臉的踉蹌腳步,又瞥了一眼翹著二郎腿哼著難聽曲調的店員,皺了皺眉。

“歡迎光臨。”眼睛餘光看到奈良善的店員隨口說道,“不買別碰啊。”

奈良善:“我是來賣東西的。”

“哦?”店員掀起眼皮瞥向奈良善,打量著他身上的穿著,最後視線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猜測奈良善是不是想賣脖子上的項鍊。

“勾玉形狀的玉墜子嘛。”店員摸了摸下巴,笑的很賊,“也就值個幾十圓吧,多了沒有。”他這句話自然不真,玉石其實還是很值錢的,哪怕玉質很不好,因為無論是哪個國家產玉都不多,物以稀為貴。

嗯?玉墜子?

奈良善一怔,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觸碰到堅硬的玉石後就是一呆。

糟,走的太急,竟是忘記摘了。

叫做堇的女人好像說過,這是佑生父親留下的物件,很重要。看來一會得回去一趟,把東西還回去。

“我要賣的不是玉石。”奈良善伸出手,“是這顆寶石。”

店員隨意瞥了一眼,只這麼一瞧,眼神就直了,他立刻起身伸長了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躺在奈良善手心的寶石。

那是一顆黃豆大小的黃寶石,個頭是小了一點,但勝在通透,顏色飽和度很高,且被切割的非常完美,乍看就像是一顆金色的星星落在男孩手心裡。

這是奈良善手裡寶石中最小的一顆,當初奈良善和森鷗外一起分從澀澤龍彥那邊取得的戰利品時,因為不動產和債券之類的東西都被森鷗外拿走了,要補給奈良善一批錢款,森鷗外就用了不少金銀和寶石結賬,這顆因為太小,被拿來做了添頭。

說難聽點,因為(森鷗外覺得)不值錢,就給奈良善當碎石頭擺著玩。

這顆在上一個世界完全不顯眼的寶石,在這個世界卻是少有的稀世珍品。尤其現在人們還不會切割寶石的亂世時代,很多貴族手中寶石都是很不規則的圓形,以儘可能小的損耗去將寶石磨圓潤,然後根據寶石的形狀去製作首飾。

像是幾十個面甚至上百個面的切割寶石做出璀璨的效果,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的。它真正貴重不在於大小和顏色,而是工藝。

店員忍耐不暴露出自己的激動,故作平常道:“這個東西也就能賣一點錢,太小了,一枚小判金,就這麼多吧。”

奈良善冷笑。

店員挑眉:“怎麼,不想賣可以走啊。保管你去哪裡,都沒有人用這麼高的價格收購!以為哪裡都可以用金幣買東西嗎?”

奈良善沒走,他甚至還往前一步,卻不是將寶石送過去,而是收進口袋裡。店員一見,以為自己這句話真的將人嚇了回去,急的連忙伸手要搶,卻被奈良善猛然摁住了手腕。下一秒寒光閃過,一柄匕首刺進了店員的手背上,將他伸出來的爪子狠狠的釘在了櫃檯上。

“你再說一遍,多少錢?”

店員哀嚎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啊——這裡可是卡勒大人的店!!你這混蛋竟然敢——”

奈良善的匕首往下一壓,店員的半個手掌被齊齊切下,還未等店員又一聲慘叫,奈良善就抓住了他的脖子摁在了櫃檯上,匕首懸在了他的脖子上。

“它究竟值多少錢?”奈良善問道。

店員不敢吱聲了,哪怕他的手掌火辣辣的疼,也一聲不吭,直到匕首貼著他的脖子開始緩緩往下的時候,店員拼命喊道:“千金不換!!千金不換啊!!!”

“這麼貴重?”奈良善有點驚訝。

他以為,一百枚大判金幣就夠了。

“這是國寶!可以獻給火之國大名的國寶!!”店員吼道。

將這件東西送給火之國的大名,就可以換到官職和大名的青睞,到時候怎麼混都是如魚得水,不比在這小小的草之國當地頭蛇強多了?

奈良善收回了刀,把人放了。終於解放的店員捂著自己的手蹲下,他在給自己的手止血。他恨,卻又不敢將眼神暴露在奈良善面前,生怕這個凶神惡煞的男孩一刀把他砍了。

“我要賣這塊寶石。”奈良善繼續道,“希望你的老闆卡勒出得起價。”

店員壓低了頭,掩飾住自己怨毒的眼神:“是的,老闆當然出的起價錢,我這就幫您聯絡老闆。”

至於到時候怎麼和老闆說,那就是他的自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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