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這裡是問緣寺，是整個鬼市幻境的中心，鬼市從問緣寺一直延伸到了五里外的小鎮上，現在鬼鎮連通問緣寺這一整條街上，熱鬧非凡，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進到這裡的人不管是人還是鬼魂，都會被魅香的擾亂神智，死於非命都毫無知覺。
如果說鬼母的修煉方式是吸食屍體的陰氣，那鬼王的修煉方式便是吞食活人少女的陰氣，而且還是用最不堪的一種方式，這些少女必然都會在被鬼王奪去了陰氣之後，重病纏身，藥石無醫。
林駱覺得必須做點什麼，白赫見那身影不見了，才朝窗外看了一眼，他告訴林駱：“小喵，你先往出去走，一路逆行，千萬不要回頭，我去盯著鬼王，不出意外，饕餮幼獸應該會在這附近出現。”
林駱一聽他不走，有點緊張：“那你不會有事嗎？”
白赫給他施了一層禁制，用法決將兩人的身形隱去，抱著他從窗戶出去，落在了大街上。
白赫指著朝著小鎮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看，一回頭看你立馬陷入其他的幻境，知道了麼？”
林駱點頭，望著鬼鎮的方向，只見他們來時的樹木和叢林都變成了寬闊的大道，到處都是小攤小販，大路燈火通明，直通鬼鎮。
而且大路兩邊都有了高樓，每家每戶門口都掛著和寺廟旁一樣的鮮紅燈籠，怎麼看怎麼詭異。
“林洛洛。”
男人走向他：“你男人，還有哪個？”
但過了會兒，他放開了林駱，往後退了幾步，在黑暗裡看著林駱。
君野充耳不聞，已經將他反身禁錮在了假山上，林駱覺得自己胸膛被硌地生疼，他身子都在顫唞：“君野，冷靜一點。”
林駱抬步剛要走，就聽到白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喵，千萬別回頭，不然我趕不到。”
“師妹？”
他眼淚落了滿臉，衣服已經落下肩頭，眼看情況一發不可收拾，林駱咬緊了牙關，兩手用力撐住了石頭壁，抬起腿往後狠狠地一踢。
林駱臉上還掉著淚，卻是問：“你是哪個君野？”
男人這才跟他解釋：“突然陷入了幻境，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叫阿毓，他引我到這裡來，就遇到了你。”
林駱點著頭，答應著，心想著，不就走幾里路到外面的鎮子上嗎，這有什麼難的？
但當他踏出了一步之後，想回頭看一眼白赫，突然都覺得十分困難，而且不管這期間，不管誰叫他，他都不能回頭。
林駱：“……”
他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路過的人好像都看不到他似的，雖然周圍的人表面上都是人樣，但林駱知道，那本質裡不知道是什麼妖魔鬼怪。
男人被踢疼了，往後退了兩步，林駱趕緊趁著機會轉身，朝著男人胸口就是狠狠地一腳，這一腳踢地很結實，他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
林駱眨眨眼，小聲地解釋道：“我不是阿毓。”
正想著，也沒敢看左右兩邊的小攤擺的都是什麼，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男人沉默半晌，才輕聲道：“是我，小喵。”
可他剛才明明聽到君野喊的是“阿毓”。
林駱愣了一瞬：“哪個？”
他怒吼：“君野！”
他聽到了五千年後君野的聲音，他說：“阿毓。”
他倒是沒怎麼怕，畢竟只要他不回頭，他就是安全的。
林駱“哦”了一聲，回答他：“我也是聽到有人叫阿毓，才沒忍住看了一眼，就陷進來了。”
男人突然冷靜了下來，他伏在林駱的肩上，氣息紊亂且冰涼。
林駱半信半疑，將衣服整好，走出假山，看向房屋的方向。
他不知道這個到底是真的君野還是假的君野，是剛才離開的白赫變的，還是原本這個世界就存在的。
結果被踢疼的男人，又上來，竟是用力地一把將林駱抱緊了。
林駱只一側頭，周圍的鬼市消失地無影無蹤，眼前燈火通明的院子，瞬間變成了一處幽靜的庭院。
林駱沒敢動，他在醞釀下一次的攻擊。
他不知道這個幻境裡會發生什麼，因為他原文裡沒寫過這樣的幻境，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已經和原著脫節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阿毓。”
林駱匆忙轉身穿好衣服，不安地看著他，他竟然能看到君野的臉，四周明明很黑暗。
林駱：“……”
“小喵。”
就在這時，林駱聽到不遠處的假山後面，有什麼聲響，他思忖了片刻，便朝著那邊走過去了。
剛走過去，突然被一股力量吸走，他甚至都沒看清楚是誰，便被按住了，他瞪大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漆黑，但更詭異的是，他在這一片漆黑中，看到了君野的臉。
林駱當即懵住了，有點不明所以，這幻境裡怎麼會有君野？
直到另外一個聲音響起，林駱下意識地側首瞥了一眼，很快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林駱也分不清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但當那人猛烈的親親突然堵住他唇舌的時候，他才驚覺，掙扎著想逃開，可是卻怎麼都不行。
男人的力道非常之大，林駱壓根不是對手，衣服很快就被扯亂，這和無極劍宗被君野強迫時是一個感覺。林駱雙手捏了法決，狠狠地打在了男人胸口，但效果微乎其微！
而他正在庭院的中心，而正對著他的那扇門裡，是一對很普通的夫妻，他們正在哭，不知道在哭什麼。
周圍一個個熟悉的聲音一起湧來，林駱嚇得脊背直冒冷汗。
男人“嗯”了一聲：“剛才差點就傷到你了，對不起。”
林駱沒答話，只說：“找出口吧。”
男人應著：“好。”
林駱還是不太確定他是誰，怕是幻覺，又怕是真的。
但他竟然能如此沉穩地跟他說話，這讓林駱有點不敢置信。
驚魂甫定，把他的衣服整理好，轉過假山，發現屋裡的夫妻兩個還在，但神色異常緊張。
他們嘴裡緊張地喊著“阿毓”，女人驚慌失措地問：“阿毓去哪裡了？”
林駱過了會兒腦子才反應過來，又是關於李成毓的幻境，觸發這個幻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怎麼總是遇到關於李成毓的幻境？
這讓林駱有點不能理解，按理說他和李成毓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就頻頻出現關於他的幻境？
這還不算，這身邊出現的君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起剛才的一瞬，林駱還是有點後怕，他和君野保持距離。
誰知君野卻說：“別離我那麼遠，我又不吃了你。”
林駱看了他一眼，實在是不解：“你為什麼會叫我阿毓？你是假扮寧煜的那個君野還是幻境裡不存在的人？”
君野：“……”
他走到林駱面前，讓他摸自己的手：“你試試，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駱摸了摸，發現觸感是真實的，他又掐了一把君野，抬眼看他的表情：“疼嗎？”
君野神色微冷：“你說呢？”
林駱遠離他：“反正不管是哪個，都很危險。”
這幻境裡出現誰，他都要提防著，免得又著了道。
屋裡的夫妻依舊在著急地跺腳，林駱要上前去，君野突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他神色冷冽：“不要過去，這不是真的。”
林駱趕緊停下，點了點頭，剛說完不是真的，屋內的燈突然滅了，四周瞬間又黑了下來，氣氛突然變得詭異。
他聽到君野低沉的嗓音：“別動，小喵。”
四周陰風驟起，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向著他倆撲了過來，君野本能地一把將林駱拉到了身後，然後一隻帶著鋒利爪牙的手，尖銳的指甲猶如鋼鐵，一把穿透了君野的肩膀。
君野悶哼一聲，手指迅速翻飛，捏出一個鎮鬼符法決，打了出去。
四周突然被這法決照亮，只見兩個猙獰的面孔出現在空氣裡，君野召喚出了紫霜劍，念出咒語，紫霜劍纏了一劍身的鎮鬼符朝著那空氣裡兩個猙獰面孔打去。
與此同時，林駱看到了君野半個肩膀上都是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眼看另一個漂浮在空中的男人臉，呲著一口獠牙朝著君野咬了去，林駱大喊一聲：“小心！”
反應比腦子快，手指間迅速翻飛，捏出了一個火靈決，打向了攻擊君野的男人！
空氣中傳來一聲哀嚎，是男人的聲音，緊接著，君野驅動紫霜劍，纏滿鎮鬼符的紫霜劍直接穿透了那張漂浮在空氣中的人臉，厲鬼悽嚎的聲音傳來，空氣中有了屍體被燒焦的味道。
很快，空中便落下來了兩具被燒焦的屍體，君野收回紫霜劍，看了一眼道：“是亡靈雙煞，他們在這裡，必定還有更大的邪祟。”
林駱上前去看，冷不丁看到了君野肩上的血，在沒有褪去的火光裡，顯現出黑色的痕跡。
林駱想看看他傷地如何，被君野躲開了，他說：“別碰，有毒。”
林駱：“……”
君野四下看了看道：“附近應該有出去的通道，找找。”
林駱喊住他：“君野。”
君野朝著黑暗走去：“別管我了，你找出口吧。”
林駱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亡靈雙煞是鬼王聶以楓的左臂右膀，且都是劇毒之體，那一爪子基本上能讓一個普通金丹修士修為全廢。
林駱心下緊了緊，抬步朝著他消失的黑暗走去，步子慢慢地變快了，他怕找不到他了。
他也不知道這個君野是哪個君野，但不管是誰，都為他擋了那致命的一擊，即使是天魔教的那個狗東西，林駱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他死在這裡。
他追了去，走了一百多米，結果腳下被什麼一絆，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林駱迅速爬回來去看，捏了火靈決，只見倒下的人，唇色發黑，臉色發白，看起來是中毒過深的樣子。
林駱用一隻手扯開他黑色的御靈服，發現他的左肩血肉模糊。
林駱蹙了眉頭，喊了幾聲：“君野？”
君野毫無動靜，這是中了亡靈雙煞的劇毒了。
林駱四下看了看，將人扶起來，扶到一邊靠在牆上，不得不想辦法。
他將君野從上摸到下，感應了他脖頸上的溫度，手有點抖。
他額頭的印記還是很深，還沒有五千年後那個君野的清冷絕塵，所以林駱很快就認出他了，是之前騙他的君野。
雖然對這個人還有諸多怨恨，林駱還是不能把他扔在這裡，讓他等死。
他知道亡靈雙煞的幻境怎麼破，依舊要找生門，他把君野背起來，朝著東南方走去，念出了口訣，很快一個不大的原形法陣就出現了，外面的光灑了進來。
林駱揹著君野跳出去，發現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原本熱鬧的鬼市，已經奄奄一息似乎沉寂了。
他以為是白赫把鬼市毀了，他必須儘快揹著君野找到白赫，不然君野沒救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了兇獸嘶吼聲，好像離他很遠，他走了幾步，不得不停下，白赫要降服兇獸，饕餮兇獸十分強悍，他不能分白赫的心了。
所以林駱在猶豫了幾秒之後，把君野背進了叢林，放在了一棵樹下面，靠在樹上。
他將君野的衣服從肩頭扒了下來，咬了咬牙，索性眼睛一閉，湊上去就開始吸。
他做這個已經晚了，但他知道以血還血才行，等把毒血吸地差不多了，再把自己的血給他傳進去，君野的毒才能解開。
這以血換血的方法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他瞎幾把設定的。
正伏在君野的肩頭吸著血，吸一口吐一口，君野像是感覺到疼了似的，動了動，喚了聲：“小喵。”
林駱動作一僵，沒理會，繼續吸。
君野的手搭在了他的頭髮上：“你還是願意救我的。”
林駱心下有點煩躁，沒有說話。
君野的聲音在黑暗裡輕輕地：“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才能讓你原諒我，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如果你不想我活在這世上，你大可不必救我，讓我死了就行。”
林駱將他肩膀上被刺穿的五個孔中的毒血都吸了個大概，要劃破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血液引到君野身體裡，君野阻止了他：“別，傷身體。”
林駱嘆息一聲：“不換血你會死。”
君野抬起疲憊的眼睛看向他：“你不想讓我死麼？我騙了你，你恨我，你巴不得我死不是麼？又何苦救我呢？”
林駱說：“我不想欠你的，你救了我，我不想欠你這個人情。”
君野推開他：“罷了，不需要，我死不了，大不了修為全廢，從此成為廢人，也了了你的心事，免得你總覺得我會毀天滅地。”
君野起身要走，林駱一把將他扯回來：“再動我真不管你了。”
君野甩開他的手：“不用你管我，我自己會走。”
林駱：“……”
君野起身剛走了兩步，直直地又栽倒了，林駱實在是無力，上去扶他，他推開林駱的手。
“別碰了，小心臟了你的手。”
林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脾氣，一把將君野按在了草叢裡。
林駱使勁按了按他受傷的肩膀，君野疼地臉色蒼白。
林駱問：“逞能？你逞什麼能？”
君野咬著牙：“我死遠一點，免得髒了你的眼睛。”
林駱跪在地上，俯下`身去就狠狠地咬了一下君野的肩頭，君野沒動。
林駱又要給他換血，君野又阻止了：“別，我真死不了。”
林駱：“……”
君野有點疲憊：“你陪我一會兒就好了，小喵。”
林駱跪在那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君野摸索到他的手，拉了他一把，伸手把他按在懷裡。
林駱整個人趴在了君野懷裡，卻是沒動一下。
鼻腔之間都是君野身上的血腥氣。
林駱鼻子發酸，眼眶也難受。
君野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就是想要小喵多愛我一點，像我愛小喵一樣，不管做什麼，都想著我，我是卑劣，手段多，可都是為了找你啊。”
林駱伏在他身上，眨著眼睛，臉貼在他沾滿了血液的衣服上。
君野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腦勺：“你不願意見到我，不想認我，我都沒關係，我想開了，只要你覺得好，你怎麼樣都行，我真的沒關係。”
林駱吸了吸鼻子，依舊沒答話。
君野出了口長氣：“其實被你發現也好，讓你認清這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你就不會做夢了，我也不用再努力偽裝，雖說寧煜這個身份是假的，可是對你的感情和對你的好，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的感情啊小喵，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林駱扁著嘴，依舊沒回答。
“你連給我一次機會都沒有，就把我徹底否決了，我比誰都絕望，明明小喵是我的靈寵，還懷了我的孩子，我卻得不到你，你說讓我怎麼辦？”
林駱出了口長氣：“別說了，省點力氣吧。”
君野偏不：“我要說，我這次原本出來是想把饕餮幼獸降服送給你，想讓你原諒我，可萬萬沒想到，又給你添麻煩了。”
林駱聲音悶悶的：“那是屬於無極劍宗的，不屬於你，你別打主意了。”
君野的手輕輕地拍著林駱的頭髮：“小喵，別生我的氣了行麼？”
林駱沒答話，君野慢慢地個翻個身，將他整個人抱住：“真的，見不到你，心就慌地很，非要每天見到你才行，我答應你，我以後都聽你的，絕不和你對著幹。”
林駱輕哼一聲：“你就說的好聽，轉眼又不知道給我編排一個什麼圈套。”
君野的下巴蹭了蹭林駱的頭頂：“不會了，相信我好不好？就這一次，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要是再做什麼讓你生氣，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再別管我了。”
林駱沉默了，其實心裡還是想給君野機會的。
君野忍著疼痛，用臉蹭林駱的臉頰：“好不好？給我一次機會，我好好表現，行麼？”
他尋著林駱的唇親了一下，林駱沒躲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躲開，或許潛意識裡，還是對君野有期待的。
君野又親了他一下：“小喵，說話。”
林駱深呼吸，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那你要說話算話，就這一次。”
君野當即傷都不疼了，一下子就翻身起身，將林駱抱了起來。
林駱嚇得驚呼：“你的傷！”
君野哪還管什麼傷，好不容易見到人了，得到原諒了，這不解一下相思之苦怎麼行？
抱著林駱抵在樹上，君野抬頭看他：“你原諒我，我的傷都好了。”
林駱臉色微黑，拍拍他：“放我下去。”
君野把他放下來，大型犬一樣纏上來：“小喵，親親，親親。”
林駱：“……”
伸手推住君野的臉，林駱臉色不好看：“傷好了再說。”
君野瞬間就將自己的傷口抹去了：“傷好了。”
摸了摸林駱的肚子：“小喵，我的崽崽呢？”
林駱：“……”沒好氣地回答，“掉了。”
君野才不信：“怎麼可能，我的崽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掉？”
林駱不想搭理他，見他沒事了，也就不管了。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兇獸的咆哮，白赫師兄還在為降服兇獸和鬼王而努力，可他和君野竟然在小樹林做這種事。
林駱推開君野：“以後看你的表現再說，你別逮著機會就佔我便宜，我現在要去幫白赫師兄，你要去的話，就跟上。”
他推開君野，然後朝著兇獸嘶吼的方向走去。
君野看著他的背影，猛地又咳出一口血，烏黑的色澤，簡直比墨還要黑幾個度。
即使明天就要死了，今天還能得到小喵的原諒，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駱走了一段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亡靈雙煞的毒性也沒那麼弱啊，君野怎麼說好就好了？
他正疑惑著，還是準備等一下君野，萬一又出事了呢。
他轉頭看向他們停留的方向，結果一轉眼，君野不見了。
林駱：“……”
他四下找了找，又返回去，發現君野確實不見了。
他深知這個君野是實體，不是幻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林駱大聲喊他的名字：“君野？”
他捏了火靈決出來，往地上一看，只見地上君野血液飄過的地方，植物都死了大半。
林駱：“……”
神奇的是，林駱吸了他的血，竟然沒事。
原本想去幫白赫的林駱，看著一地乾枯的青草，又看了看兇獸咆哮傳來的方向，決定還是去找君野。
君野肯定出事了，不然以他的脾性和性格，肯定會纏著他的。
這次竟然意外地沒纏，那後果肯定很嚴重了。
君野一路沿著鬼鎮的方向走去，他有點撐不住了，青槐和百靈還在客棧等著他，他只是感應到小喵在附近，才進了鬼市。
這下好了，中了奇毒，亡靈雙煞的毒可是能毀滅金丹的，不及時治療，金丹會一點點被碾碎。
鬼市消失了，路上的積雪很厚，他甚至連御劍捏法決的力氣都沒有了。
走兩步喘兩步，他不想讓小喵看到他這個樣子。
可是走了半天，眼前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君野一抬眼，在黑暗裡，竟是看清楚了眼前人的相貌。
君野神色一僵，來人已經上來扶住了他：“一聲不吭地走了是幾個意思？”
君野有點驚訝：“你沒去找你的白赫師兄……”
林駱嘆息一聲：“師兄他自己能搞定，我來看看你，免得你死在哪裡。”
君野抿了唇，語氣倒是下意識變柔和了：“小喵，你能不能盼我好點？”
林駱沒答話，只是問：“去哪裡？”
君野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去找青槐和百靈。”
林駱一愣：“百靈也在啊？”
君野回答：“不然呢？”
林駱“哦”了一聲：“挺好。”
攙扶著君野到達了百靈他們下榻的客棧，青槐和百靈看著重傷的君野也是震驚，百靈還兼職醫修，這一探君野的傷勢就被嚇到了。
她看著林駱那張臉，心裡有點詭異，但還是說：“傷地很重，如果不完全清除毒血，三個月內，尊主好不容易結成的金丹，會一點點地碎掉。”
君野坐在了凳子上，問百靈：“有什麼法子？”
百靈回答：“換血。”
君野聞言，擺手道：“算了，這換了血，其他人也活不了。”
百靈搖頭：“不，不是和任何人換血，是和你的血親換血才行。”
君野蹙眉：“血親？拉倒吧，我已經好多年沒和妖界聯絡了，早已沒了血親。”
百靈回答：“也不一定是你的父母，你的兒子孫子都行。”
君野下意識看向林駱的肚子。
林駱也低頭看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君野：“你幹嘛？”
君野揚了揚下巴：“小喵，我的崽崽呢？怎麼不見了？”
林駱翻了個白眼：“哪有你的崽崽，你做夢呢。”
百靈又看向林駱：“難不成，你就是那個聞名遐邇的靈寵狸貓？懷了你主子的崽崽？”
林駱：“……”
君野委屈道：“小喵，崽崽呢？”
林駱：“……”
這傢伙想對他的崽崽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