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是夫人來了,所有人都站起來迎接。

“夫人,您怎麼來了?”

夫人隱在後面看了一會兒,都氣炸了。“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們是這麼逼迫一個小姑娘的?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這哪裡為了昀卿的安危,分明是來奪權的。

還沒有確定訊息,他們就這麼急不可耐,實在讓人噁心。

總有些人幹活時不給力,爭權奪利第一名。

有人急急辯解,“夫人,她不是個好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片基業,我們不能讓她得逞了。”

季家族老一臉的不高興,“夫人,河西道一直是我們季家的,就算族長不在了,那也輪不到外人,您已經和離,我們季家的事你就別……”

季昀卿是新一任的季家族長,平時對季家子弟挺扶持的,但,季家沒有特別亮眼出眾的子弟。

“對,想要學的都可以送人過來學習。”南喬巴不得推廣出去,讓所有人都學起來。

“我們幫他守住這後方,讓那些妖魔鬼怪統統現行。”

“多嗎?這只是我產業的一部分。”南喬隨手指著各個位置介紹,“這是傢俱廠,這是農具廠,這是織布廠,這是護膚品廠,這是香氛廠……”

南喬還一次次的和官員們開會,給他們洗腦,帶著他們去農莊看莊稼和作坊。

有些人是第一次過來,看到農莊裡的一切,眼睛都看直了。

“我在短短兩年內就發展到這種程度,就算不當這個代理城主,將來的前程也不會差。”

他驚叫一聲,“啊。”

“轟出去。”夫人一揮手,族老就被拖了出去。

眾官員眼冒金星,全是錢啊啊啊。

這一招殺雞儆猴打消了眾人的氣焰,“沒有了,沒有了。”

大家落荒而逃,南喬抿了抿嘴,“娘。”

南喬極力安撫人心,親自編了一齣戲,演的是天才少年身負奇寶,屢次逢凶化吉的故事。

她就算不是季家的族長夫人,但依舊是季昀卿的親生母親。

南喬笑眯眯的道,“我呢,有錢有人有一支娘子軍,在這亂世也能過的很好,誰想上位都得來招攬我。”

眾人很踴躍,“太好了,我也想學。”

“還有什麼要說的?”這個時候她只相信南喬。

族老不禁急了,“夫人,您不能不講道理啊,我什麼都沒做……”

誰都知道這是在影射誰。

南喬的腦袋靠在她身上,“謝謝娘,您放心吧,越是這樣,越說明哥哥好著呢,哥哥不是一個沒成算的人。”

男主的名字就叫季二。

“外人?你說誰是外人?”夫人冷笑一聲,將空茶杯往桌上一扔,氣勢逼人。

看著密密麻麻的廠區,有人忍不住問道,“南小姐,這些都是什麼廠?怎麼這麼多?”

因為,這代表著傳承。得到夫人的承認,才算名正言順。

主要是名字身世都一樣,代入感極強。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逢凶化吉。

夫人冷眼看向其他人,“都給我聽著,南喬代表我和季昀卿,誰要是反對她,就是反對我們,後果你們自己好好惦量。”

“季家真了不起,趁我兒下落不明時奪權,攻擊我,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外人。”夫人動了真怒,“好嘛,我是管不了你,傳我命令,將這些事情傳出去,傳的所有人都知道。”

以她的能力,不管在哪裡都是受捧的,這是事實。

“南小姐,您農莊的糧食都能一年兩季?”

再說了,你繼承了人家的東西,得千倍百倍的對人家家屬好,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季昀卿忠誠部下不少,能饒了他?

“不是的,您誤會了……”季家族老有點慌。

但是吧,看完後大家表示對季二充滿了信心,他可是身負大氣運的男人啊。

在夫人眼裡,她只是一個沒成親的小姑娘,需要人保護,“喬喬,你別怕,娘陪著你。”

雖然她不需要幫手,一個人也能搞定,但夫人替她出頭,她還是很開心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季昀卿出了事,繼任者對她這個夫人肯定是畢恭畢敬。

“你們都盼著昀卿出事,是吧?做夢,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人。我告訴你,若我兒子有個不好,大家都別想好過。就看那四十萬大軍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他一摸臉,全是茶水,還有茶葉沫子。

季家有什麼了不起的,關鍵是那四十萬大軍,除了昀卿外,別人都提不起來。

夫人摸摸她的頭,心中略有安慰,“好,我們一起守護我們的家,等著他回來。”

女子巡邏隊訓練有素,井然有序的工人,如流水般來來去去的運輸隊,田裡茂密的綠植,朗朗讀書聲的學堂,星羅棋佈的工場,都顯得生機勃勃。

“但你們跟我不一樣。”

眾人抑鬱了,確實不一樣,他們跟她比起來都是窮人,非常非常窮。

這麼一來,流言都消失了,很多官員們心都定了。

不是南喬需要河西道,而是河西道需要她。

至於那些不服氣的,暗中搞鬼的,那就殺一批。

你們的主上生死不明,你們就急著爭權?這種不忠不義之人還是去死吧。

她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每次發難都是師出有名,罪證確鑿。

這種不安份的人手底都有幾條人命,幹過不少破事,證據分分鐘鐘的事。

別人挑不出毛病,百姓們信服她。

南喬靠著過人的手段,硬是解決了諸多麻煩,順順利利的度過這一關。

只是,季昀卿一直沒有訊息。

對她們來說,沒有訊息就是好沙息。

在這動盪的年代,野心家紛紛冒起來,總有人惹事。

“南小姐,河東薛家向我們宣戰了,薛家十萬大軍正在逼近中。”

南喬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會選在這個節骨眼,這是覺得他們群龍無首,正是最空虛時嗎?

“發動戰爭的理由是什麼?”

“為薛家女討回公道。”屬下一臉的鄙夷,誰不知道他們用薛家女換了利益呢,現在還打出這樣的旗號噁心人。

這些人的心真髒。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薛家。”南喬嗤之以鼻,極為瞧不上,“去把薛家的協議昭告天下。”

“協議?沒有啊。”屬下有些蒙逼,都是口頭談的,沒有落在紙上。

南喬頭也不抬,“現寫一個,我們說真的,那就是真的。”

屬下不懂,但深受震撼,還能這麼玩?

所以,大佬還是大佬。

等協議一出,薛家的口碑立馬崩壞了,民心盡失。之前還能勉強說是師出有名,現在嘛,得了吧,什麼玩意啊。

季昀卿出門前已經將軍務安排好了,幾名部將各領了任務,誰負責防守,誰負責出兵,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所以,出了這樣的事,南喬只送了一個口令給鳳凰山就完事了。

幾天後,莫將軍就帶著幾萬大軍出征,迎戰河東薛家大軍。

南喬負責籌備錢糧,送到軍中她就不管了。

兩軍在半個月後交手,打了三天三夜,打了個平手。

前線傳來訊息,“薛家請您去源城談判,並帶上薛儷。”

”只打了一仗談什麼判呀?“南喬特別無語,這是被打怕了嗎?薛家可是號稱十萬大軍出征,人數比已方多了一倍。

當然,虛報的可能性極大。

坐在一邊的南峻很緊張,“我怎麼覺得是鴻門宴?姐姐,你不能去。”

南喬拍拍他的胳膊,“別急,我自有主張。”

季昀卿不在,她就是隱形的當事人,沒人敢質疑她的任何決定。

不滿?那就請回家反省吧。

她極為強勢霸道,將不同的聲音打壓下去,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個聲音。

南喬在後方不動如山,前線打的如火如焚,陷入膠著狀。

再之後,薛家有了敗相。

她又接到訊息,“薛家求和了,請你過去一趟。”

南喬挑了挑眉,依舊興致缺缺。

屬下們紛紛來勸她跑一趟,若能兵不血刃拿下河東就更好了。

南喬收起手中的信,沉吟半響,終於答應了下來,那就走一趟吧。

南峻主動請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行啊,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源城,位於兩地的緩衝地帶。

越靠近越荒涼,十室九空,戰後傷痕累累讓人看著極為不適。

南峻趴在窗邊,一顆心說不出的堵,“姐姐,又有賣兒賣女的,我想再買幾個。”

這一路走來,百姓們太苦了,看著那些瘦骨嶙峋的孩童,他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用自己掙的錢買了十幾個孩子,特別便宜,一袋穀米就能買一個相貌皎好的孩子。

南喬看了他一眼,“買下來還得花錢養著,你想好怎麼處理這些人了嗎?”

南峻微微點頭,“我想過了,這些都將是我的班底,我先讓他們識字讀書,根據不同的性格分配,我開府也得有人,做生意也得有幫手,我總不好老借姐姐的人手。”

主要是南喬也老缺人手。

“你成長了,想事情也周全了,姐姐真高興,去吧。”南喬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教他學會獨立,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是最合適的。

源城歸屬於已方,城外算是三不管地段。

南喬直接包下幾家客棧,安置自己的親衛軍和談判團。

此行,她帶了二千親衛軍,都很能打。

談判團是集齊了河西最頂尖的文武官員,如果一鍋端的話,對河西來說,是致命性的顛覆。

當然,相對應的,薛家的談判團是現任薛家頭腦人物。

到了約定時間,薛家臨時變卦,說有事。

南喬也不在意,帶著人在城裡閒逛,開店的沒有幾家,很多人都棄城跑了。

殘壁破瓦顯示著一場激烈的戰爭曾經在這裡發生過,要重建是一段漫長的時光。

過了兩天,薛家終於有動靜,要求在城外安全地段見面。

南喬不慣著他們,只給了一個回覆,時間你們定了,地點就她定,想見面就來她住的客棧。

源城是他們勢力範圍,就看對方有沒有這個膽子進城。

拖啊拖,拖了幾天他們妥協了。

“主子,他們來了。”

南喬挑了挑眉,來的是薛家祖孫和幾名幕僚,城外駐紮著上萬大軍,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攻城。

總的來說,薛家祖孫算是孤膽闖敵營了,看來所圖很大。

“請去水閣坐。”

“是。”

南喬沒有馬上動身,而是磨蹭了半個時辰,才慢吞吞的走向水閣。

水閣是三層的建築,臨水而建,精美絕倫。

一杯清茶,一份花生米,就是待客了。

水閣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個個面帶惱意。

南喬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過來,她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

為首的是一個精明的老者,他身後侍立著英挺俊美的年輕男人,在他們身邊圍著幾個幕僚和將官。

見南喬終於現身了,一名中年將官大聲嚷嚷起來,“你就是南喬?架子很大嘛,也沒見你長三頭六臂,傲什麼傲。”

先聲奪人,也是一種談判的技巧。

南喬神色淡然,身邊的南峻呵呵一笑,“薛家只有這種沒腦子的貨色?怪不得連吃敗仗呢。”

一記迴旋驃扎的薛家人都變了臉色,而且,是出自一個年紀小小的少年之口。

為首的老者微微蹙眉,“我是薛家的家主,南喬小姐,你身邊的人有點失禮啊。”

“哦,手下敗將,你好。”南喬走的是年少輕狂的人設,完全放飛自我。

我卻,薛家人都驚了,這個更狂啊,怎麼跟傳說中不一樣?

所有薛家人瞪著南喬,南喬笑嘻嘻的,“怎麼了?我哪裡說錯了?”

她說的是事實嘛,薛家兵力損耗巨大,連徵了三次兵,家底都打空了。

再打下去,只有戰敗一途。

在一敗塗地之前求和,是聰明的選擇,能有更多的籌碼,換更多的好處。

這也是薛家祖孫甘冒奇險進城的原因之一。

富貴險中求。

南喬示意眾人坐下,揚了揚手,點心水果流水般送上來。

一個皮包骨頭的年輕女子被扶過來,正是薛儷。

薛家人看到她很激動,“怎麼瘦成這樣?他們沒給你吃飯嗎?”薛儷如同一抹遊魂般蒼白,神色木木的,一聲不吭。

“南小姐……”薛家主皺著眉頭看過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你們拿她換銀子是傷透了她的心,她已經沒有求生意志,吃飯全靠灌。”南喬毫不客氣的拆穿,“她能活到今天,全靠我們的仁慈。”

明明已經是棄子,還裝什麼情深?

薛家人的臉色一變,做歸做,但當面被人說出來,還是有些掛不住。

薛家主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個華麗的首飾盒。

“這是送您的見面禮,您開啟看看。”

司香接過首飾盒,開啟一看,流光溢彩。

是三層的首飾盒,最上面一層是紅寶石頭面,第二層是綠寶石,第三層是藍寶石,都是成套的,水頭很足,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做工設計都絕佳。

南喬微微頜首,司香將東西收下了。

“多謝薛家主費心了。”

她收下了這一份厚禮,薛家人都暗鬆一口氣,甚至隱隱有一絲輕鄙,女子這麼愛錢可不是什麼好品質。

南喬自然看出來了,不禁在心裡冷笑,誰不愛錢呢,他們不愛嗎?

薛家主拱了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聽說,南喬小姐極擅長庶務,將後勤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功績堪比當年的清平縣主。我很佩服像您這樣的人。”

“客氣了。”南喬表示好話她愛聽。“我不敢跟那位比,但比起你們,還是強上一點。”

薛家人的臉都綠了。

薛家主是個城府深的,硬是不動聲色,還狠狠誇了一波,不愧是當家主的,嘴皮子溜,極會忽悠,還很有親和力。

南喬笑的很甜,禮貌性回誇了幾句,一時之間賓客盡歡。

薛家主將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拉出來,“這是我的嫡孫薛玉章,是薛氏一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只等他一成親我就將薛家的一切都交到他手裡。”

“咦,薛紹呢?”南喬對此還有幾分印象。

薛家主心口一痛,薛紹本是大好青年,是他看好的繼承人之一,可惜,全被南喬一手毀了。

薛紹的腳廢了,接受不了現實的他性情大變,陰鬱暴躁易怒,再也擔不起薛家的大業。

可,他面對廢了他長孫的人,還得賠笑,不得不說,憋的慌。

“那是長房長孫,這是二房的長子,我們薛家不是按輩份年齡挑選繼承人,而是能者居之。”

薛玉章露她露齒一笑,陽光,熱烈,牙齒白的讓人犯暈。

“玉章見過南小姐,早就聽說南小姐的大名,如今一見,才知道你是才華美貌兼具的奇女子,恨不能早點認識。”

南喬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出息了,居然有人對她施美男計了。

這可是正經貴公子,而不是圈養的優伶之輩。

“現在也不晚。”

泰安集團的幕僚們左看看,右看看,心情挺複雜的,挖牆角什麼的好討厭。

“說的是。”薛玉章笑的春光燦爛,“南小姐,你長的真好看,嬌而不媚,清麗如出水芙蓉。”

這話輕浮了,但出自他之口,只會覺得真誠,這也是一種本事。

南喬笑吟吟的道,“我也覺得自己特別好看,你有眼光。”

薛家人:……這叫人怎麼接?

薛家主自問這一雙眼睛毒辣,但眼前的女孩子讓他看不透。

她表現的天真爛漫,但是吧,這樣的人是撐不起繁重的城務工作,還做的盡善盡美,讓無數人服服貼貼。

他思索半響,索性直接說道,“我們薛家如今萬事俱備,只差一個長孫媳了。”

“加油。”南喬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動作萌噠噠的。

薛家主的心好累,這是正常女子嗎?怎麼一點都不害羞?

“我看你就很合適的,長相氣質才華都是上上之選,我是極中意的……”

不等他說完,南喬就叫了起來,“我不中意啊。”

薛家人:……

泰安集團的幕僚們:……

薛家主笑如春風,越發親切,“不知你哪裡不中意?我們可以改。”

南喬撇了撇小嘴,“我喜歡美色,俊朗無雙的男人,你孫子差點意思。”

這是什麼話?喜歡美色說的這麼自豪,真的對嗎?

“我喜歡已經當家作主的男人,你孫子更差點意思。”

槽點太多,薛家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薛家主有種跟不上時代的挫敗感,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狂傲嗎?

“等你們成親,他就能當家作主了。“

“聽上去像個沒用的工具人,指哪打哪,沒有自己的靈魂。”南喬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可我想要一個靈魂伴侶。”

薛家主很想暴吼,靈魂伴侶是什麼鬼?能不能說點人話?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我們薛家很開明,只要品行好家世清白就行,我們也不拘著她必須在後院,想出來發揮一下才華也是可以的。”

笑話,本來就是打著娶一個全能幫手回去的主意,對外是賢內助,對內是管家婆,大事小事都讓孫媳來打理。

還能靠著孫媳的嫁妝助家族更上一層樓。

還能靠著孫媳搭上季昀卿這條線,縱然他們爭霸失敗了,但若能封王封侯,也是絕好的退步。

他的算盤打的叮噹響,極力促成這樁婚事,將利益最大化。

南喬特別無語,他們將算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可為什麼覺得她會上當呢?

女孩子絕對不要扶貧,會變不幸喲。

“哦。”南喬一副事不關已的冷漠,薛家家太功利了,上上下下都是利益為重。

她已經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懶的再跟他們周旋。

“你們打算怎麼求和?割地?還是直接俯首稱臣?”

薛家主眼神閃了閃,“我們……希望能結為聯盟。”

話裡話外就是再來一場聯姻,不管是季昀卿和薛家女,還是薛家子和南喬,都可以。

南喬涼涼的來了一句,“一言不合就窩裡斗的盟友嗎?我們不需要。”

不等薛家人反應過來,她直接開出條件,“這樣吧,你們割讓二十八座城池給我們。”

“你說什麼?二十八城?瘋了嗎?”薛家幕僚破防了,他們只有三十二座城池!

“這不可能,想都別想。”薛家主被她的獅子大開口驚呆了,“你怎麼敢出這樣的條件?季家主知道嗎?”

他是想投誠,但要以最小的代價換最大的利益,為自己談下一個好位置,但,南喬這一出招徹底打亂了他的佈局。

“這事我能作主。”南喬大包大攬。

談判嘛,就是你來我往,來來回回,明爭暗鬥。

南喬一點都不著急,慢慢的談,沒有進展也無所謂。

又是一場談判,就放在城外。

這一次,薛家祖孫神色緊繃,似乎比以往更沉重。

“真的不能變了?”

“不能。”南喬的態度堅決。

“怦。”薛家主摔了茶杯,一聲號令,一支埋伏在暗處的軍隊衝出來,拿著弓箭對準南喬一行人。

薛家主一掃前些日子的鬱氣,神采飛揚,“南喬小姐,我本來想好好的談,但你沒有誠意,這讓我很失望。”

“是你一手破壞了和談程序,所以,就拿你祭旗吧。”

一番殺氣騰騰的話能嚇哭小孩,南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薛玉章適時的站了出來,“祖父,讓我來勸勸南喬小姐。”

他語重心長的勸道,“南喬小姐,泰安城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寸步不讓?人啊,活著最重要,我們薛家能夠給你風風光光的榮耀,你還是歸順吧。”

南喬確實是個人才,精通庶務,又很會賺錢,一人能抵十萬大軍。

季昀卿有了她,如虎添翼。

這樣的人才誰能不眼饞?

最重要的是,她是女的,再有野心也只能為他人做嫁衣,永遠不用擔心會反噬。

南喬微微搖頭,這種態度誰會願意跟隨?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心氣高的謀士都不吃這一套。

“若不能呢?”

“那隻能忍痛割愛了。”薛玉章眼中有惋惜,得不到那就毀掉。

當然,他們只是嚇唬一下,想要收服一個人,有的是手段。

南喬不但不怕,還微微一笑,“你親自出馬就為了誘捕我?看來我也算一號人物了。”

她的反應出乎意料,薛家主不知怎麼的,心中浮起一絲不安。

“拿下。”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聲,“報,大捷,大捷,大帥拿下河東節城,擒住薛家上下二百多口人……”

薛家人都變了臉色,“這不可能,胡說八道……”

“好,很好。”南喬哈哈一笑,“說起來要謝謝兩位的鼎力配合,要不是你們假意求和,我們也找不到奇襲的機會。”

薛家主不願意相信,“你這是在詐我!你們沒有那個本事。”

南喬很淡定,“其實,你點名讓我過來談判時,我就知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可我還是來了,知道原因嗎?”

“引蛇出洞,將計就計,暗度陳倉,瞞天過海。薛家完了,河東道境內盡歸季氏。”這話一出,薛家祖孫面如死灰,他們的部將更是心神劇震,手中的弓箭都握不住。

他們的大本營被攻破了,那麼,他們的父母妻兒呢?他們還好嗎?

忽然,薛家主歇斯底里的尖叫,“不不不,我不信,殺了她,讓她住嘴。”

“不,活捉。”薛玉章心中大急,搶先一步,將南喬拽到身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她來要挾季昀卿……”

“啊。”一聲慘叫響起,薛玉章不敢置信看向刺進自己小腹的匕首。

“轟隆隆。”同一時間,一支長箭射中薛玉章的肩膀。

“喬喬。”一個頎長的身影策馬飛奔而來,身後全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

是,季昀卿!

薛家主震驚萬分,“你……怎麼在這裡?打下節城是假的吧?”一定是騙他的。

“很遺憾,是真的,此時我最得力的部下還在節城收拾爛攤子。”季昀卿翻身下馬,一雙眼睛只看得到一個身影,心口如被什麼撞了一下。“喬喬。”

南喬衝他笑的燦爛。卻反手又是一捅,血滋滋的往下流,她這才慢悠悠的拔出匕首。

她手中的匕首還在滴血,一反柔弱,眉眼清冷。

“哥哥,你能上馬安天下,我能提筆定乾坤,咱把那些蠢貨幹翻吧。”

如出鞘的長劍,銳氣而又清冷,兩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在一起,讓她危險又迷人。

季昀卿喉嚨乾乾的,全身血液直往上衝,一顆心狂跳,“撲通”一聲,又一聲,跳的他下意識的捂住胸口,生怕被人聽到。

“哥哥?”南喬又叫了一聲,他怎麼不吭聲?被她嚇到了?不至於吧?

“好,我們起事!把這些人都幹翻,我要我們站在世界之巔,不必再怕浮雲遮望眼。”季昀卿心底彷彿有什麼在發芽生根,讓他渾身滾燙,“以後別叫我哥哥,昀卿,季昀卿,你叫我的名字。”注(1)

南喬:……???

一個月後,河西季家以還復清明天下的名義正式起兵,割據河西河東陳地三地,融合成為秦地,季昀卿自封為秦王。

一時之間,無數文士謀臣紛至沓來,有了興旺之相。

三大四小勢力割據各地,其中,大漢的勢力最大,其次是秦地,大魏。

四小是各種的小勢力,在夾縫中困難求生存。

季昀卿用了兩年,將小勢力一一收割,在這期間,跟其他兩大勢力陷入混戰中。

大漢和大魏眼見他日漸強大,終於放下一切聯合起來攻打秦地。

季昀卿在這場戰役中展現出了天才般的指揮才能,用兵如神,指哪打哪,沒有輸過,打的對方元氣大傷。

之後,大漢趁大魏疲憊時穩狠咬了一口,吞下大魏十座城池。

季昀卿見狀,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處,也得了八座城池。

兩家聯手吞掉了大魏大半的城池。

大魏氣瘋了,一直在跟大秦打就算了,盟友反過頭咬他一口,可把他徹底激怒了。

他自知無力迴天,在最後一刻一發狠反咬回去,給了大漢重重一擊,幹掉了最受寵的兩個皇子。

老皇帝驚痛交加,吐血病倒,其他的皇子陷入奪嫡中,朝堂烏煙瘴氣,內耗嚴重,根本顧不上外敵了。

等大秦順利吞下大魏時,正是大漢新皇踩著兄弟們的屍體登基為帝。

此時,大漢已經隱隱露出頹敗之相。

兩年後,季昀卿帶兵攻入大漢都城,大漢皇帝在宮自焚。

自此,亂世結束,新朝建立,國號為秦。

就在所有人以為季昀卿順理成章登基為皇時,大秦女帝橫空出世。

大秦女帝,驚才絕豔,一舉奠定了影響幾百年的格局,史稱清元盛世。

在她統治的三十年間,安撫百姓,戰後重建,推行均田制,輕徭薄賦,廢除奴隸制,解放勞動力,改善民生,改革貨幣,重啟義務基礎教育。

興商業重農業扶持工業,發展科學,大力推動格物,跟各國進行經濟貿易,工業萌芽初現。

在她之後,秦太宗,秦高宗都是女子之身,三代女帝一脈相承,一力推動男女平等的平權理念,一心都在為基礎教育,貧困地區的脫貧攻堅而努力。

百年後,男女平等深入人心,女子生來就享有跟男子同樣的權利,同樣享受教育,出門工作,當官參政的權利。

而工業時代的開啟,第四位皇帝宣佈建立君主立憲制,只保留象徵性的元首地位,出席重大祭典和慈善活動,跟各國交流,卻不再參政。

握有大權的內閣不斷重組,但,皇室安安穩穩,每當國家動盪時,皇室都會站出來安撫激勵民眾,增加民眾的凝聚力,他們是民族的主心骨,定心丸。

從此,大秦翻開了新篇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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