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景夜打小就熱衷看熱鬧, 要不是他現在不能帶手機,他能當場把“百鳥驚飛”的場面錄下來。

“這裡的生態不錯,鳥種類真多。”

明浮可沒有景夜那樣的好心情, 還有心思賞鳥, 她一看方位察覺到不對勁。

“哥哥, 那是我們家的方向吧。”

景夜手撫著脖子動了動, 琢磨一番,並沒有把這場動靜和自家的房子聯絡上, 隨後說:“好像是。”

“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小木屋的方向。

明浮說走就走,景夜還惦記著好不容易才弄下來的椰子。

“別急, 等我先把椰子帶上。”

掉下來的椰子景夜一個沒落, 六個全拎在手上。

等他們回到小木屋,迎接他們的是淪為一片廢墟的小木屋。

人家徐威行看出來都沒直說,還給她們出了點子,景夜為什麼要說出來讓她們難堪?

邵邑好像在認真思考問題,也沒有馬上出聲。

景夜:“你當我家房子是樂高,一碰就倒?”

裴昊天這才反應過來,景夜是在罵他。

裴昊天也看出來了,單妍驪想當縮頭烏龜,讓自己幫她出頭。

單妍驪見自己無人可靠,自憐自哀了一陣,這才磨磨蹭蹭的開了口,可她一開口不是在道歉,而是在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

如今的情況下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看樣子不管小木屋倒塌的原因如何,節目組是都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裴昊天喜聞樂見:“巧了,還真被你說中了,你的房子就是自己倒的。”

單妍驪又一次賣慘失敗,於是就破罐子破摔了:“倒黴的也不是隻有你們,我也很倒黴啊,我自己都受傷了。那你說你要我怎麼辦,房子倒都倒了,你找我要說法有什麼意思,我又沒辦法賠你一個新的房子。”

裴昊天無所謂地攤開手:“你要是不信可以找節目組要影片回放,看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景夜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一根枯木能把他的家給砸沒了,他家房子是紙糊的?

單妍驪小聲的嘀咕:“我也沒用很大的力,就拉了一下那根木頭。”

雖然單妍驪也承認,她就是想來蹭一蹭link的熱度,拍個合照發條微博什麼的,能一出道就有爆火的人氣誰不羨慕啊。

這個頭他本來是不想出的,可誰讓單妍驪辦的這件事讓他高興呢,高興得他擔心他半夜能笑醒。

前一秒景夜還心情甚好地跟明浮商量晚上吃什麼, 下一秒, 他心愛的小木屋就在他面前成為了一片廢墟。

景夜底氣比誰都足,指著裴昊天的鼻子罵道:“趁我不在家,你把我家拆了,此種小人行徑,你不缺德誰缺德?”

“剛剛單小姐來找搭房子的木頭,看中了一根被雷劈的枯木,就是這根。”邵邑指向壓在他們木屋廢墟上的枯樹枝,“結果枯木不小心砸到了你們的房子,之後你們的房子就成眼前這個樣子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意外,我也不想發生的,我自己還受傷了呢。”

“我出門才幾分鐘,誰把我家拆了?”

單妍驪不敢站出來說話, 悄悄往裴昊天身後躲了躲,就景夜的狗脾氣她是見識過的, 出了名的不溫柔不紳士, 不會憐香惜玉, 對男對女都一個態度。

“誰告訴你房子是我拆的?”裴昊天看笑話沒看幾分鐘,反倒是被景夜氣得肝疼。

單妍驪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link來的不是徐威行,而是他景夜呢?

其他嘉賓聽到響動後也跑過來了,正表情複雜的看著明浮跟景夜。

景夜偏偏不跟他解釋,就端著手欣賞裴昊天愚蠢茫然的樣子。

裴昊天腦子沒景夜轉得快,愣了一下:“什麼鍾義仁?”

單妍驪先是看了看裴昊天,裴昊天沒動靜,不像是要幫她出主意的樣子。

明浮看不下去,好心提醒說:“忠義仁,我哥他說你缺德。”

再一次掃過童文平夫婦,童文平還處於看熱鬧的狀態,像他這種圈內老油條,向來不會隨便發表意見。而他老婆江夢又是凡事聽他,童文平都不出聲,江夢自然也就把嘴閉得死死的。

以前她還沒正式出道的時候, 曾經在一檔晚會的後臺遇到過link。

景夜:“不是你拆的還能有誰,我好好的一座房子,它還能自己倒了不成?”

“你聽我說,都是一些意外。”裴昊天站了出來,他儘量控制自己不要笑出來,但輕鬆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幸災樂禍。

白茵茵這人就更指望不上了,再說了就算白茵茵想幫自己,單妍驪也不稀罕。

景夜抱著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諷刺的提起唇笑了笑:“我就說還能有誰呢,原來是你忠義仁啊。”

徐威行聽到了她們的來意,雖然沒同意她們進去,可面上還是給她們留了面子,還好心的提了建議,讓他們去找誰幫忙解決問題,偏偏旁邊的景夜絲毫不給她們留臉面,嘲諷她們就是想來蹭熱度。

當時她沒有專屬休息室, 於是和同是選秀的隊友一起去蹭休息室,第一次撞上就是link。

說到節目組,想必是早就看到他們的小木屋塌了,可是房子塌了這麼久,節目組的人影都沒看到一個。

邵邑看他們半天說不到正事上面,只顧著耍嘴皮子功夫,便主動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

單妍驪受沒受傷跟景夜才沒關係,他只關心自己的房子。

景夜:“那說說吧,我們的房子要怎麼解決?”

頓時景夜悲痛萬分, 心宛如刀絞,心痛的無法呼吸,兩隻手一下子沒了力氣, 拎在手裡的椰子啪啪往下掉。

景夜冷嗤一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合該我跟我妹妹倒黴?”

索性開始耍無賴了。

景夜氣得咬後槽牙,可笑的是單妍驪耍無賴還真有效,他的確不能拿單妍驪怎麼辦。

“單妍驪說的也沒錯,意外誰都不願意發生,這件事雖然是由她引起的,但是責任不能全怪她。”童文平突然出聲打圓場。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童文平不是小木屋的主人,無法真心實意去為小木屋的倒塌而感到難過,他看到小木屋倒塌的第一眼,內心其實是有在災樂禍。

憑什麼他們兄妹就特殊一點,能住上小木屋?大家檔次統一了,這才公平嘛。

所以他在說話的時候,完全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站著說話不腰疼。

“比如房子輕輕就倒了,是不是說明節目組搭建的質量就不高呢,這應該是節目組的責任,不該讓單妍驪一個人背,她還因此受了傷。”

單妍驪馬上贊同:“對對對沒錯,我同樣也是受害者,你們不能光指責我吧。”

裴昊天:“童老師說的在理,你們要找麻煩也該是找節目組的麻煩,是他們房子的質量工程不達標,怪不得其他人。”

此時身處另一座小島的小趙助導不受控制的心虛,一看旁邊的郭導,老神在在穩坐釣魚臺,絲毫不擔心嘉賓和觀眾會把鍋甩在節目組身上。

小趙助導默默嘖嘴,他還是太嫩了,沒有修煉到家,距離出師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他哪天能有郭導心態的一半他就知足了。

郭導內心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他在心裡罵了句髒話,這些嘉賓甩鍋甩的真熟練。

煩死了,開會又得被臺裡領導罵了。

觀眾也受了童文平的引導,很快把責任劃分到了節目組身上,紛紛為單妍驪說話。

【確實不能怪不食煙火的單姐,誰家的房子是一根木頭就能砸爛的】

【這件事我也站單姐,節目組的黑鍋,不能全讓單姐背】

【想想一個小時前景夜還在得意他家的小木屋,一個小時後的現在,小木屋變成了一堆廢木頭,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小說都不敢這樣編】

【大概是老天爺都看不慣他嘚瑟的樣子,所以借單姐的手給他砸了哈哈哈哈哈】

【朋友們我真的笑死了,景夜到底是個什麼衰仔,好不容易佔妹妹的光得了一間小木屋,結果什麼福都沒享,一晚都沒住上】

【哇哦景夜和妹妹好可憐啊,今天晚上是不是隻能露宿荒野了?】

【景夜妹妹怎麼一直沒出聲,今晚沒住的她都一點不著急?】

【小姑娘沒見過世面,怕是都嚇傻了吧】

【她出什麼聲幹什麼啊,她都幫不上忙,純純的添亂】

景夜不贊同他們說的言論,什麼叫不該責怪單妍驪,她至今為止替自己的行為道過歉了嗎?

他還要再說話,被明浮攔住下了:“哥算了,沒意思。”

“怎麼沒意思?”景夜不願意就此算了,他就是一個較真,是非分明的人。

能不能承擔責任無所謂,但是態度很重要,甭管你是有意無意,既然起因出在你身上,你就該拿出一點懺悔的態度了。

推卸責任,逃避自己的過失算怎麼回事?

算了?

什麼叫算了?

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算了,他就把話撂這裡,一定要讓單妍驪誠誠懇懇地跟他們道歉。

明浮:“我是說現在爭論這些沒意思,天要黑了,我們的家還是一堆爛木頭。”

景夜怔然,顯然他被問住了。

明浮:“哥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得有個輕重緩急。”

一時發矇頭熱的景夜像是被人澆了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阿浮的話很現實,其他人的住所都基本休整好了,他們的還是一片廢墟。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食物都埋在了廢墟之下,能不能找出來,找到後還能不能吃都是一件未知數。

擺在他面前棘手的事一件接一件,他又有什麼條件,什麼時間去跟其他人理論呢。

景夜嘴裡碎碎念道:“行了,真是閉眼聽見老鴰叫,睜眼看見掃帚星,我們自認倒黴可以了吧。”

話再不中聽單妍驪也不敢說什麼,自認下掃帚星,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裴昊天也不適合久留,萬一景夜反應過來,讓他幫著收拾殘局,他也不好拒絕,所以看到單妍驪腳底抹油的時候,他也跟著單妍驪一道走了。

單妍驪闖了大禍空著手而歸,在裴昊天面前多少有點抬不起頭來。

“裴老師,我剛剛看中的那根木頭挺合適的,就是走的時候忘了拿。”

裴昊冷笑一聲,還敢當著景夜的面拿走“兇器”,你看他會讓你拿走不。

不過裴昊天剛欣賞了景夜落難,當前心情不錯,沒有跟單妍驪計較,連話都更好說了。

“你還是去採棕櫚葉吧,木頭我找的差不多了。”

單妍驪心情立馬轉晴,把剛剛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

景夜面對著滿地的狼藉,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江夢很想下手幫忙,一邊挽袖子,同時出主意:“我先幫你們把木材收拾出來,今天晚上搭個棚子先湊合住著。”

童文平不高興的蹙起眉頭,這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是麻煩,愛多管閒事,他們自己家裡的事忙完了嗎,就出來幫別人幹活。

當然即便是他再不滿,這種話他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這會兒,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白茵茵突然出聲提議。

“棚子今天就別搭了吧,反正我那裡有帳篷,明浮妹妹今晚就跟我擠一下吧。”

裴昊天不在的時候,白茵茵會輕鬆很多,心裡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了。

其實明浮和景夜還沒到的時候她有這個想法了,邀請明浮跟她一起睡帳篷。

她甚至還不厚道的想過,小木屋倒了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這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邀請明浮跟她一起睡了。

景夜覺得提議甚好,他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浮,他自己睡哪裡都無所謂,有張板子都能睡,他在練習室就經常累到直接睡地板,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挑地方,可如果讓他嬌氣的妹妹跟他一樣睡荒郊野外他可捨不得。

“阿浮你就跟那個……”景夜腦袋短路了,一時沒想起白茵茵的名字。

“我叫白茵茵。”

“對,你就跟茵茵姐姐一起去她那裡睡。”

明浮先跟白茵茵點了下頭,道謝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今天就不去打擾了。”

“啊?”看得出來白茵茵有些失落。

景夜一聽比誰都急:“你傻啊你,為什麼不去住帳篷?”

明浮:“我當然有我自己的想法。”

她是來盯著景夜的,怎麼能讓景夜遠離她的視線,要是她不在,她這個笨蛋哥哥作死怎麼辦。還有一個原因嘛,自然是因為本文中的男主醋勁很大,無論物件是男是女,她可不想摻和進男女主的感情中去。

景夜馬上噴她:“你有個屁的想法!你都沒長大,你的想法它不成熟,不準有想法。”

明浮:“你不懂,我懶得跟你解釋。”

“你解釋我也不聽,都是狡辯。”景夜不耐煩的嘖了一下嘴,耐著性子哄她,“乖,聽哥哥的,這家裡我說了算。”

明浮不理他,直接向白茵茵傳達自己的意願:“白白姐,謝謝你願意收留我,為我提供住所,但我還是想跟我哥哥在一起。”

“你眼裡沒我了是不是?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不聽,你是不是準備氣死我,好給自己找個新哥哥?”景夜氣得沒話講了,痛苦地扶著自己的額頭。

那畫面被粉絲截圖後,p上字:【吾妹叛逆傷透我的心~】

成為了有名的表情包。

白茵茵雖然很失落,但她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臨走的時候還說了,如果明浮臨時改變了想法,想什麼時候去找她都可以。童文平借勢,跟著他們一起,把江夢帶走了。

江夢有點不樂意:“你要回去就回去,叫上我幹什麼,我還想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一下忙。”

“家裡的事你忙完了嗎?你撿回來那些海髮菜還有死螃蟹,吃又不能吃,不收拾了晚上怎麼睡?你把事幹好了愛幫忙就幫你的忙去。只怕你是去幫倒忙,人家不稀罕。”童文平譏諷她說道。

江夢低著頭,一聲不吭。

她剛才出門倒是找到了藤壺,不過她沒工具,摳了半天摳不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撿一些隨處可見的海髮菜,和沒有臭的死螃蟹回來。

撿回來了之後她才想起,他們沒有鍋也沒有火,海髮菜和死螃蟹完全沒辦法吃。

沒辦法吃的海貨瞬間變成了垃圾,還是臭氣熏天的垃圾。

童文平數落她好幾次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會給他添亂。

童文平說的有道理,像她這種幹不好事的還是不要去幫倒忙了。

但心裡的難過卻無法控制。

*

等其他人都走了,景夜一邊翻找壓在廢墟下的物資,一邊嘴裡唸唸有詞的發牢騷。

“咱們老明家上上下下都是聰明人。咱家老明同志就不說了,能在南海所帶博士;咱媽能俘獲老明同志,讓老明同志俯首臣稱,那也是有本事的人;你哥哥我打小就是個人精,誰都佔不到我的便宜;怎麼好好的一家人,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小笨蛋,啊?你能不能跟哥哥解釋解釋?”

景夜撿起一塊木板,論起胳膊往旁邊一扔,回過頭來看明浮。

誰知卻看到他那十指未沾過陽春水的妹妹,一言不發乖乖地跟在他身後撿木頭。

這一幕把景夜嚇了一跳,都忘了繼續嘮叨明浮,只顧著去心疼他妹妹的那雙纖纖素手。

“誰讓你動的,放下放下。”

景夜話才落地,明浮剛巧搬起一塊窗框,她的視線和景夜對上後沒有動,抱著窗框站在原地。

“嘖,讓你放下,你當著我的面幹這些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你哥是不是,太不把你哥哥當回事了吧,”景夜小心謹慎地踩著木板走到明浮面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窗框,用力往旁邊一甩。

明浮手上一空,聽到窗框砸向地面,砰的一聲,才垂下雙臂,眨了眨眼說:“我能搬,一點都不重。”

“重不重我說了算,你的身體吃不消,不許再搬了。”

景夜完全不給她商量的餘地,看明浮還想說話爭辯,他嚴肅的提醒明浮:“來之前咱們約法三章過的,凡事要聽我的,現在你就聽我的,上樹下坐著去。”

明浮被他趕到了椰樹下,景夜還找了一塊平整的板子給她墊著坐。

景夜不讓明浮幹活,明浮也沒有閒著,她趁景夜找物資的時候摘了些棕櫚樹的老葉子,經過簡單的編制過後,兩塊平整鬆軟的棕櫚墊就做好了。

墊在木板上,坐上去的舒適度頓時提升了好幾個度。

之後她又找了一塊硬度夠強,長扁圓形的石塊,慢慢地在石頭上打磨。

【手太巧了吧,明浮妹妹這棕櫚墊是怎麼編的,好想學學,看上去比我們學校宿舍的舒服多了】

【我全程睜大了眼睛,可我這雙不爭氣的眼睛沒學會,她手速太快了】

【第一次發現,景夜這個廢物妹妹還是有點用處的】

【什麼叫有點用處,答題的時候明明就是她發揮的最好】

【現在這是在做什麼啊?不會是準備磨把刀吧,這得磨到猴年馬月去?】

【小姑娘無聊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棕櫚墊編的是不錯,女孩子嘛不都會編點小玩意兒?可磨刀就不簡單,不是什麼材料都能做刀的,她選的這塊材料看上去就不行,硬邦邦的死疙瘩,磨一年都磨不成刀】

隨外面的人怎麼質疑,明浮一直在耐心地磨石刀,時不時地往上面澆一點水。

景夜漸漸地也清理出了一塊地方,能看到壓在下面的物資了,他一激動,越幹越起勁。

這邊明浮停下了磨刀的動作,用大拇指去輕輕蹭了蹭石刀的刀刃,發現刀刃還不夠鋒利蹭手,但是勉強能用了。

她選了個椰子,先搖了搖,確認裡面的水分充足,準備要砍椰子了。

【不是吧,她刀就磨好了?】

【就她這刀能砍椰子?別開玩笑了,我拿菜刀都打不開】

【妹妹看起來也憨憨的,等會兒千萬可別把自己的手給砍了】

【景夜啊你快回頭看看,你妹妹要作死了】

明浮抬起刀的時候,觀眾都不敢看了,就怕看到什麼血腥的場面。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明浮手起刀落,輕鬆利落地就把椰子皮切了,裡面的椰子硬殼隨便敲了三刀,刀刃抵進細縫,蓋子一撬開,露出裡面清澈的椰子水。

【這啥速度啊?比賣椰子的還熟練】

【臥槽!這刀真的能用?!】

【能用!比我家上萬的刀還好用,好想擁有同款!】

在觀眾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明浮三下兩除二又開了一個椰子。

這時候景夜也終於把物資從廢墟里翻出來了,撿起物資直起腰的那一刻,景夜才終於鬆了口氣。

今天他家阿浮不用餓肚子了。

明浮趕緊把開好的椰子送上去給景夜。

景夜有些驚喜,精疲力盡的笑了笑:“你開的?”

明浮揹著手乖巧地點頭。

此時的景夜雖然喉嚨早就開始冒煙了,但他抱著椰子沒有急著馬上喝,而是第一時間緊張地看向明浮的手。

“沒受傷吧?”

明浮把手亮給他看,一雙細細軟軟的手除了施力後有點發紅,並沒有看上傷口。

景夜一手抱著椰子,一手拎著他們破破爛爛的物資,去到了明浮休息的椰子樹下。

走近了後,他就看到了明浮收拾好的兩張模板,以及墊在上面,一看就很舒適的棕櫚墊,他揚了揚眉,很意外地連看了明浮好幾眼。

他沒問,明浮也不著急說話,但抬起的下巴和上翹的唇角已經暴露出她的心情了,她現在很得意。

景夜空出一隻手,摸了摸明浮的腦袋,多餘的話什麼都沒問,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一屁股坐上了柔軟的棕櫚墊,仰頭對準椰子口,好一通牛飲。

手中的椰子水見底,他這才感覺自己又重新終於活過來了。

“我們家阿浮越來越能幹了。”他想都不敢想,自己還有機會坐上堪比沙發的棕櫚墊。

沒錯,在他看來,現在屁股下面的棕櫚墊比沙發還舒適。

明浮在檢視他撿回來的物資,水果全砸壞不能吃了,雞腿和牛肉袋子破了,裡面的油脂跟著肉溢了出來,參雜著一些泥土,看上去實在沒有什麼食慾。

景夜伸過來兩根手指,扒了扒口袋,看到裡面的東西,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他從物資包裡翻出一瓶倖免於難的純淨水,仔細地衝洗掉上面的泥土。

“洗洗湊合吃吧,雖然看上去不怎麼好吃,但味道肯定是沒有改變的,哥哥先吃你給看,味道絕對沒問題。”

“等等!”明浮伸手攔下了景夜的動作。

“沒事,放心吧,只是泥巴,吃不死人的。”

“埋在房子下面好長一段時間了,這又是泥又是木屑,還有不少不明生物爬過,肉也是冷的,吃了容易拉肚子。”

景夜想到一些噁心的小蟲子也噁心,但架不住他餓啊。

“哥哥身體好吃外面沒事,你身體不好吃中間的。”

明浮義正言辭的說:“不行,在野外拉肚子很危險的,嚴重脫水容易休克。”

景夜沒辦法了,苦巴巴的說:“阿浮,哥哥我現在就要餓休克了。”

“我們先生火,把肉烤熱了再吃。”

“火?哪裡有火啊,連根火柴都找不到。”他還想烤熟了吃口熱乎的呢。

“我們可以鑽木起火。”明浮認真的看著景夜。

“啥?”景夜表情微妙,“你太看得起哥哥了,這種技能是哥哥我能掌握的嗎?”

“我是說我,我會。”

莫說景夜不信了,就連節目組和觀眾都不信。

鑽木起火只見野外生存強人生起過火,普通人想要鑽木起火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只見備受質疑的明浮用石刀在木片上鑿出了一個小凹槽,接著從乾枯的棕櫚葉上面抓取了一些碎木絨,將木絨塞進小凹槽裡,找了根削尖的木棍在凹槽裡轉動摩攃。

儘管景夜也不確定明浮這個鑽木取火的方式正不正確,可他看不得他妹妹的手心磨破皮,看明浮搓了幾下木棍後,就把她的工作搶過來了。

起先他只是抱著一個隨便搓搓,應付妹妹的想法。

哪想到越搓越不對勁,小凹槽裡面的木絨慢慢開始起煙霧,越搓煙霧越來越大。

景夜搓得越來越來勁,手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停!”

明浮制止了他的動作,把冒煙的木絨小心翼翼地拿起來。

景夜生怕冒煙的木絨熄滅,一路抬手護著。

明浮對著它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被兄妹倆當成寶貝護著的木絨渾身通紅。

“轟”一聲,木絨燃成了一小簇火焰,照亮了兄妹倆欣喜的瞳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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