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得知郭導的陰謀詭計後, 景夜足足罵了節目組小半個鐘頭,氣才勉強消了一半,以至於盤旋上空的無人機一直不敢靠太近。

明浮聽困了, 打了個哈欠:“哥你不累嗎?”

“你困了嗎?等著哥哥, 我先給你收拾收拾休息的地方。”景夜灌了半瓶水, 回頭對上他們簡陋的木板床有些為難。

木板光禿禿的放在地上, 連個遮風避雨的頂都沒有,他睡還差不多, 他家阿浮能睡在這種地方嗎。

思來想去,景夜覺得這樣不行, 又開始勸說:“阿浮, 要不然你還是去找那個白……白什麼的那個姐姐吧,乖,去跟她一起睡。”

“我說了我不去的。”明浮沒有動作。

“昨天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 你還送了她小禮物, 為什麼不願意跟她一起睡帳篷。”景夜有點想不明白, 像明浮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應該是很樂意跟年紀相仿的女孩子一起睡,還能談心說話,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去。

其實是為了盯著你這個蠢蛋哥哥,這樣的大實話明浮肯定是不能說。

她撐著腦袋, 拿棍子撥了撥火堆,嘴裡嘟囔著說:“我要是走了你就是一個人了, 身邊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你好孤單啊。”

不得不說, 這話簡直說到了景夜心坎裡, 他整個人都熨帖了。

此時此刻景夜的心情有些複雜。

粉絲在嘲笑景夜的時候,他又開始在小木屋的廢墟里淘東西了。

他們說幹就幹,選好位置後,就開始搬運木材。

景夜想笑,又不想笑得太得意。

結果她的手剛攏起五根木材,景夜就跑過來了。

看他妹妹多依賴他, 多捨不得他,還害怕他一個人孤單,非要陪著他一起吃苦。

要放平時,有人誇景夜,他絕對馬上順著杆子往上爬,順帶一起誇誇自己。

【他要是臉皮再厚點,再不要臉的誇誇自己我就要信了】

於是景夜想起了小木屋裡的幾件小傢俱,比如木凳子、茶几、床上用品等等,如果翻出來沒有被砸壞,還可以繼續用。

“你人不大,心還挺大的,就你這身板,還想一嘴吞五個饅頭,我看你是貪多吃不下。”

所以絕對不能讓觀眾知道。

他裝模作樣的拿起驅蟲草,掰開葉片看了看,又湊近嗅了嗅,讚許地對明浮點頭:“我們家阿浮真厲害,看來以前哥哥哥教你的都還記得,不錯,哥哥很欣慰。”

不過今天情況不一樣,他生怕繼續這個話題要露餡,趕緊扔下驅蟲草心虛的轉移話題。

“不過別怪哥哥嚇唬你,睡在荒郊野外可不像家裡,野外什麼蛇蟲鼠蟻都有,你害不害怕?”

算了懶得跟他計較,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小木屋倒了後最不缺的就是牆體的木材,明浮跟景夜就廢物利用,打算把木材搬來搭成“井”字狀,然後再在上面搭木板。

明浮在黑夜中看到了他咧嘴偷笑時露出的大白牙。

然而他的粉絲太瞭解他了,一眼就識破了他的企圖。

搬了幾趟後,明浮嫌棄一趟只抱一根木材效率太低了,就計劃偷偷多抱幾根。

不過,像他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他值得的。

“我試試。”

景夜聽都懶得聽,衝明浮揮了揮手:“讓開讓開,還是看你哥哥我的。去去去,你去抱旁邊那根小的。”

“……”小時候她也沒粘過他吧,頂多是追著他打。

【他厚起臉皮誇自己我都不會信,明明剛才他連驅蚊草都不認識,轉眼就敢不要臉的攬功勞,還被人發現了!救命!我怎麼會粉上一個憨批偶像!】

她帶著笑意說:“那還是因為哥哥教的好。”

“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這麼粘哥哥。”

【哈哈哈團霸你話題轉移的也太刻意了吧】

景夜自覺看穿妹妹小心思,也不再勉強叫明浮去找白茵茵了。

天黑了僅靠一堆火苗不好作業,景夜只找一床破破爛爛的涼被,還有一張髒兮兮的床單,是他費了老大勁才拉出來的。木凳子不知道被壓到那裡去了,床也被主樑攔腰砸斷了,上面的乳膠床墊被戳了一個洞,都不能用了。

【景夜有罪,他遲早能把自己的粉絲笑死哈哈哈哈】

一計不成,他們又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拍了拍粘在手上的土,叉著腰環視四周:“哥哥先給你把今晚睡的床鋪好吧。”

以前為了活命做任務,什麼光怪陸離的景象她沒見過,別說是蛇蟲鼠蟻了,就是飛禽猛獸來了她都不會怕。

剛剛明浮告訴他不能直接睡地上,地上溼氣重,得想辦法把木板床抬高。

今晚既能當個零時的床,明天又能在此基礎上搭頂棚,建庇護所。

明浮幾乎一秒就看穿到了他的意圖,不過沒直接拆穿他,給他留了點面子。

景夜抓了抓後腦勺,他進娛樂圈錯過的這兩年,他的妹妹成長得已經能獨當一面,再也不需要他這個哥哥的特殊照顧了。

明浮每次抱一根,景夜每次抱兩三根,這是景夜定下的要求。

“那邊是我之前採的驅蟲草,這些草的味道很臭,蛇蟲鼠蟻都不喜歡,放心吧不會過來的。”明浮坦然自若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堆雜草。

妹妹能找到不同的驅蟲草,他這個哥哥還一種都不認識,如果觀眾知道了真相,會不會覺得他這個哥哥很沒用。

【這個男人僅有的一點臉皮,害得自己漏了陷】

他搓了搓手,鉚足了勁兒抱起那五根木頭,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明浮見他臉上通紅,擔心的問:“哥哥你沒問題吧?”

景夜咬緊了後槽牙,嘴硬道:“沒問題,小意思。”

“可是……”

“告訴你沒問題,看哥哥我力大無窮,健步如飛。”

明浮只是想告訴他,扛肩上要輕鬆一點,景夜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抱起木材就跑,就為了顯得自己很輕鬆。

她這個哥哥看上去挺好一個人的,就是人有點缺心眼。

景夜撐著一口氣,一鼓作氣把木材搬到了目的地。

剛扔下木頭在甩手,卻見他妹妹緊隨其後到了,肩上赫然扛著五根木材。

景夜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阿阿阿浮,你居然搬得動?”

明浮想說再加幾根她也扛得動,但是這麼說顯然會嚇到她沒用的哥哥。

於是她抿著嘴,作勢揉了揉自己的肩:“還行吧,勉強搬得動。”

景夜:“……”

就在此刻,景夜的認知都快被顛覆了,他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他最近身體太虛了,為什麼連他久病的妹妹都會跟他一個量級。

不行不行,他作為一個哥哥,怎麼能輸給嬌弱的妹妹呢。

他義正言辭的告訴明浮:“不行,哥哥不允許你勉強自己,剩下的你別管了,都交給哥哥,你在這裡把地基碼起來。”

景夜轉身的動作很瀟灑,他咬牙搬木材的身姿很狼狽。

身為哥哥的他又不允許自己在妹妹面前丟人,那是他作為哥哥的尊嚴,在家中的樹立威信的表現,不能讓阿浮還有他爸媽小瞧了他。

更重要的是,他得塑造人設,時刻緊記他還有粉絲在看著他,他不能掉粉。

景夜就靠著一個信念,憑著一口氣,五組一趟,搬完了所需的木材。

明浮的地基也搭建的差不多了,她還用草擰成繩,把每一個介面都系得牢牢的。

“井”字上方鋪著大塊平整的木板,每一塊之間也用草繩繫好了。

木板上面鋪上的是蓬鬆柔軟的棕櫚墊和床單。

景夜精疲力盡地躺上去,這會兒肩膀和手臂的痛感更明顯了,肩膀上是頓感的痛,而手臂的筋是一跳一跳的脹痛。

“累死了。”他現在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閉上眼睛就能馬上睡著。

這時明浮又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把草藥,在石頭上研磨出翠綠色的汁液後,推了推景夜。

“哥哥翻個身趴著。”

景夜現在已經是半迷糊狀態了,聽到明浮的聲音也不思考,身體下意識地聽從指令翻了一面趴著。

明浮盤腿坐著,扒開景夜的領口,看到了肩膀上的淤青,好在還沒有破皮出血。

她把草藥敷上去,輕揉著,耳邊是景夜淺淺的呼吸聲。

直到草藥上的汁液被揉進了面板內,她才把幹成碎渣的草藥扔掉,然後又接著幫他按了按兩隻胳膊。

等明浮忙得差不多了,也已經是深夜了。

然後她拿芭蕉葉搭在樹枝間,“井”字周圍也圍了一圈芭蕉葉,這樣他們這間簡易的房子算是有“牆壁”有“屋頂”了,也不用再擔心早晨的露水了。

為了避免引起火災,睡前她還把火熄滅了。

經過一天的奔波,明浮也幾乎是倒頭就睡。

第一天節目直播就這樣結束了。

明家爸媽擔心兩個孩子,也守著節目看到了最後。

電視關掉後夫妻倆躺在床上還在討論。

“咱們兒子真丟人,我們怎麼會生出這麼沒用的兒子,事沒幹多少,吃的多,睡得快,還讓要妹妹伺候他,不像話!”

“阿浮跟著他受苦了,以前阿浮哪兒睡過那種地方,吃過那種不乾不淨的東西啊,現在想想都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同意阿浮跟著去。”

“你也別操心了,我看阿浮還挺適應,再說有明息在呢,他也在儘自己的能力關照妹妹。”

“能力?他就是沒能力!當初要是讓他去上體校,專注學游泳,現在說不定都能為國爭光了。哪像現在,偷偷跑去當明星,身體都沒以前好了。”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明息的職業,那是誰在單位辦公桌上擺他的照片的?人別的教授來看到了照片,問這人誰啊,又是誰得意的說是他兒子的?”

明博均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扯了下被子沒搭聲。

景樾偷偷笑了笑,不再戲弄他。

談到一雙兒女,夫妻倆還能爭辯一下。

但對於節目組,他們的觀點十分統一。

“這節目組真不厚道。”

罵節目組的當然不只有明家父母,網友也在罵節目組搞這些小動作不厚道。

節目開播的第一天,《勇敢挑戰》節目就有好幾條熱論話題,每一組嘉賓都有專屬的話題詞條。

討論熱度最高的就是景夜兄妹倆,說好要照顧妹妹,活兒全包的景夜,結果自己呼呼大睡,還要靠妹妹照顧。

緊跟其後的是裴昊天跟單妍驪,裴昊天是因為他自身的粉絲數量多,單妍驪被討論最多的是無疑是她把景夜兄妹倆的房子砸了,一砸出名。

接著是童文平夫婦,他們之前從沒有在臺前露過面,對童文平的瞭解也不過是他創作的電視劇,他們這次引發討論的原因還是因為夫妻倆的相處模式,網友在話題樓裡吵得不可開交。

嘉賓中最沒有人氣的還要屬邵邑和白茵茵,他們倆既不是一線,也沒有任何奇葩的操作,關注的人寥寥無幾。

郭導對節目的熱度非常滿意,罵他黑心腸他也不生氣,節目有了討論度有了流量,才能給臺裡交差,給品牌方交差。

不過做節目要有分寸,他也只准備在第一天搞事,後面就全看嘉賓們自己怎麼野外生存了,他不會再做任何干涉。

第二天,天才剛矇矇亮,睡夢中的明浮聽到了搬芭蕉葉搬動的聲音,她很警覺地醒了。

她剛睜開眼,就看到江夢的臉。

她驚醒的沒有被嚇到,江夢反被她嚇了一跳。

江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問:“你醒了啊?”

明浮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景夜,把被子蓋在他身上,躡手躡腳地下了木板床。

“江夢姐你怎麼來了,這麼早?”島上還只是勉強能視物,這都還沒到日出的時間。

江夢也沒問他們兄妹倆昨晚有沒有找到物資,就把自己昨天晚上藏起來的饅頭的燒餅偷偷塞給了明浮。

“這個給你,早上你跟你哥哥全吃了,別放著,現在日頭大,東西禁不住放。”

明浮開啟袋子看了眼,有些詫異,連忙還回去:“這不是你們的物資嗎?你給我們幹什麼?不行不行,你快拿回去。”

江夢推了回去:“你跟你哥哥都還小,尤其是你還在長身體,昨天就餓著,今天早上必須得吃點東西,不然對胃不好。姐姐是過來人,你聽姐姐。”

明浮沒想到他們認識僅僅才兩三天,對方就能把自己僅有的食物省下。一直惦記著他們可能沒東西吃,大清早的給她送過來。

這份情她領下了,可東西明浮是絕對不會收的。

這一看就是人家從牙縫裡好不容易擠出來,而且他們的物資還最少。

“江夢姐謝謝你還惦記著我跟我哥,你的好意我跟我哥收到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們昨天晚上找到食物了,還在這裡烤了肉。”明浮帶著江夢去看了他們昨晚燒盡的火堆。

江夢臉上一喜,拉著明浮的手問:“昨晚原來是你們在烤肉啊。”

明浮:“你們聞到了嗎?”

江夢噗嗤笑了:“豈止是聞到了,我家那口子還饞的半夜睡不著。”

半夜勾起別人的饞蟲,明浮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味道會傳那麼遠,打擾你們睡覺了吧。”

“我不餓,我睡得好著呢。”江夢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收住了,繼續把東西往明浮手裡塞。

“東西你收著,不要跟姐姐客氣,既然姐姐拿給你了,就不需要你操心別的事,反正留在姐姐那兒也是糟蹋了。”

江夢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明浮本來還想推回去的動作停住了,透過這兩三天的相處,她也察覺到了江夢夫妻倆的關係並不融洽,江夢或許有自己的理由需要繼續經營這段婚姻,但她看得出來江夢對童文平是有意見的,看到他吃癟也會在心中竊喜。

這樣說起來,她可能接受了江夢的物資,或許反而能讓江夢開心一點。

不過,她可不會白吃江夢的東西。

“江夢姐你急著回去嗎?”

江夢想了想,這時候童文平還在睡覺呢,他沒事的時候通常要九點才會醒,還早著呢。

“嗯?倒是不急,怎麼了?”

“不急的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個早飯?”

江夢本打算早點回去,童文平還餓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醒來看不到她估計又要不高興,但面對明浮的邀請,不知為何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早上有露水,柴火不是特別的幹,幸好藏在棕櫚葉下面的木絨沒有被打溼。

她就拿那點木絨,用昨晚鑽木起火的方式點燃了柴火。

江夢在旁邊看得驚奇又興奮,她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鑽木起火,以前都只是聽過。

“原來這樣真的可以起火嗎?”

“只要木絨足夠乾燥,就能順利起火。”明浮把木棍和多餘的木絨遞過去,“要試試嗎?”

“我行嗎?我應該不行吧。”江夢伸了伸手,手舉在半空又猶豫著縮回去了。

“怎麼不行了,你都沒試過。”明浮二話不說,就跟江夢給她食物的動作一樣,把木棍和木絨也塞到了江夢手上。

江夢臉上難掩興奮,但又有些羞赧和不安:“那,那我先試試,沒成功你別笑話我。”

她拿了東西,在旁邊一邊回憶明浮剛剛是怎麼做的,一邊專心的搓著木棍。

明浮沒有去看她給她壓力,她拆了最後僅剩的一根鹽焗雞腿,又開了幾個椰子打算繼續燉椰子雞,等會兒用來泡燒餅。

饅頭切成片穿在木籤子和燒餅一起烤熱。

等天空露出魚肚白,食物也開始發出香味了,江夢那邊總算把火點著了。

“明浮!你看,我點著了!我居然點著火了!”江夢非常興奮,眼睛中都閃耀著光芒。

這時候景夜聞到食物香味也醒了,扒拉開芭蕉葉。

“煮什麼呢,好香。”

聽到景夜的聲音,江夢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尷尬的紅了臉。

明浮跟景夜都沒有在意她的失態。

“去洗個臉漱個口來吃飯吧。”

景夜沒睡醒,半睜著眼皮下了木板床,一下地他覺察到了不對勁,瞬間瞌睡都走了。

他昨天干了那麼多的活,累得要死,今天起來身上居然一點都不痛?

胳膊不酸,肩膀也不難受。

景夜眼中一亮,看來他不是虛,他是天賦異稟,復原能力超強。

得知自己的特殊能力後,他洗臉都洗得更狂野了。

景夜看到他們早餐還有燒餅饅頭,就知道這是江夢帶來的。

“這烤過的饅頭片可真香。”他一口咬了滿嘴。

不是他情商高特意奉承,是明浮在饅頭片上抹了雞油,焦脆的饅頭片夾雜著雞油香,能不香嗎。

饅頭片咬在嘴裡,他又喝了一口清香濃郁的椰子雞,最後把烤過的燒餅泡在椰子雞裡面,所有人都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頓熱乎的早餐。

“江姐帶來的饅頭和燒餅真好吃。”景夜吃完這頓還意猶未盡。

此刻的江夢是滿口的椰子香,她可清楚,哪裡是她帶來的饅頭燒餅好吃啊,又乾又硬童文平吃都吃不下。

現在能變得好吃,那全靠明浮做的好,還配上了肉。

“哪裡有你們的椰子雞好吃。”

景夜:“碳水帶來的快樂無人能比,阿浮你說對不對。”

明浮認真的點頭:“沒錯,吃碳水才能獲得滿足感。”

聽兄妹倆這樣說,江夢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點,在這座荒島上,肉的量是有限的,她一個人就吃了兄妹倆三分之一的肉,這讓她心裡一直很愧疚。

三個人吃飽剛收拾好了,突然就聽到了一聲悽慘的尖叫聲,還嚇驚了樹上的鳥。

這個聲音非常有辨識度,一聽就能猜到聲音的主人,單妍驪。

能發出這麼淒厲的慘叫,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他們循著聲音趕緊跑過去,差不多和其他嘉賓同時到的。

童文平也在,他一半是被吵醒的,一半是被餓醒的,醒了後才發現江夢不在。

他按著自己的胃,一看到江夢就冷聲質問:“你上哪兒去了?”

“我起來尿急,找地上方便去了。”江夢下意識地在離童文平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身上還殘留著剛吃過的肉香味,她不想一張嘴就讓童文平聞到。

童文平哪裡顧得上她,他只是順口問一句,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裴昊天他們被野獸糟蹋過的食物上面。

裴昊天跟單妍驪的物資,被洗劫一空,每一樣都無一倖免,地上一片狼藉。

就算只剩下殘羹冷炙,也看得童文平口水直流,他都聞到食物的香味了。

真敗家,那麼好的東西不好好放著,便宜了畜生還不如昨天大大方方分給他分著吃。

單妍驪看著他們的物資哭得好傷心。

裴昊天沒有哭,但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景夜端著手看熱鬧,一點都不替他們心疼。

想起昨天把他們房子砸塌了,裴昊天幸災樂禍,跟單妍驪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嘴臉。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昨天還在為自己物資多而沾沾自喜呢,砸爛了他們的房子也沒賠償點物資,摳門死了。

結果今天啥都沒了,如喪考妣。

他碰了碰明浮的胳膊:“你看昊天哥哥現在像不像噶了蛋的小公貓?”

明浮也不是所有時候都能跟得上他的腦回路。

“噶了蛋的小公貓?”

景夜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笨蛋,噶了蛋的小公貓,大勢已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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