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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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是一種很難正面描述的東西，有時候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有時候喝涼水都能被嗆到。
狄斯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倒黴。
“當然，”他穩穩地握緊了書，翻了幾頁，“你現在看到了哪裡？”
“就看了前面的一點，”麗莎乖乖地說道，“看不太懂。能給我講講嗎？”
狄斯鬆了口氣，還好，還有時間。
“自己看還是要輕鬆一點，給別人講述我可能需要準備一下，”他解釋，“這本書的內容不短，我想我找個固定的時間給你念一段，然後再一起討論會更好。”
麗莎用力點頭，“那就全拜託給你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應付了幾次之後，狄斯看了眼掛鐘。
“是不是該走了？”他不經意地問道。
“是哦，”麗莎驚呼，“快來，我們一起出門買東西，回來再聊。”
“走不動跟我說，”她貼心的對自覺跟上來的狄斯吩咐，“我抱你。”
不甘示弱的麗莎也開始鑽空子繼續撓他，趁機帶著人飛上了天空。
他張了張嘴，腦海中一片空白，呼吸間明明都是好聞的氣息，卻讓他幾乎要缺氧了。
他看了一眼捱得很近的手，又含蓄地補充，“但是我覺得第一次去陌生的地方，還是牽著手比較好，怕走丟。”
他紅著耳朵攥緊了麗莎的手指，讓她難以再繼續動作，自己則是開始反擊。
“那我們再約一下時間？”他追上麗莎的腳步，努力給自己加點福利，“比如說睡前一個小時……”
她把手遞給對方，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牽住，又覺得很有趣，悄悄壞心眼的屈起手指，趁機撓了撓對方的手心。
小鎮的規模不大，路面鋪設整齊，外圍的居民不是坐在家門口，就是蹲在店裡聊天，洋溢著一種閒適安然的氛圍。
兩人一路打鬧，不知不覺就飛到了目的地。
不就是再看本書嗎……他本來也打算今天去買本菜譜回來晚上學習的，現在只是又多了一件要乾的事情罷了。
狄斯僵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啊……哦，”狄斯恍惚地應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趕緊反駁，“我走得動的！”
“到了，”麗莎照舊找了個空地降落，又牽著人往裡走，順便給他介紹，“這裡的魔法材料之類不太多，不過普通的東西在這裡總能買到。”
這麼開心的時候就不應該討論這些東西！
嘴唇挨在了柔軟的掌心，狄斯呆住了。
本來就打算牽著他的手帶他一起飛的麗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見狄斯不說話了，麗莎滿意地點了下頭，放下了手往森林的外面走去。
“我們現在出門了，”在狄斯說話之前，麗莎迅速伸手把他的嘴一捂，理直氣壯地笑，“留著回去說。”
狄斯則是愁眉苦臉的跟在後面，試圖說服自己。
她蹬蹬蹬的踩著拖鞋跑到門口，放下一件壓在心底的事之後輕鬆不少，還不忘招呼狄斯，“快來！”
她心情很好，眉眼彎彎，“錢等會先給你，我等會可能要去找個人拿點東西，你自己去買應該沒問題的吧？我先帶你逛逛這裡，認一下路，然後吃個午飯。”
“沒問題的，”狄斯應道，“除了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他舉例，“比如說，今天晚上吃什麼？”
麗莎眼前一亮。
“想吃，嗯……”她試探著問道，“茄汁烤牛腩？”
“可以啊，”狄斯毫不遲疑地說道，“還有嗎？”
麗莎又報了幾樣菜，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認真給狄斯當起了嚮導。
她對這個鎮子確實比較熟悉，走到哪裡都有人打招呼。
狄斯就跟在麗莎身後，看著其他人對她笑容滿面的問好，時不時問問她的近況。
毫無疑問，麗莎和其他的天使一樣，有著相當不錯的人緣。
她甚至記得住大部分人家裡的情況，喊起那些來販賣點蔬果糧食的村民也是一副熟稔的樣子。
這些人雖然可能沒有住到天使家裡的機遇，但肯定比他更加了解麗莎的過去。
想到這裡，狄斯就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
這種失落一直持續到麗莎帶著他吃完一頓不錯的午飯、並把採購的錢給他之後，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狄斯握著錢袋和裝東西用的魔法儲存袋，目光狠戾地掃視著邊上的店鋪，決定找個辦法把這種不痛快發洩出來。
堂堂大惡魔，怎麼能憋著讓自己不爽，而不是把這些痛苦施加在別人的身上呢？
他又不是什麼好人！當然得乾點壞事！
兩個小時後，狄斯拎著已經被裝的滿當的袋子，心滿意足的從最後一家店裡走了出來。
使用最鋒銳的語言做最糟糕的事情，並且給別人帶來不幸，這又有什麼錯呢？
“啊呀，小哥下次可別把價格壓得這麼猛了，”身後的店主陪著笑臉，“我們小本經營，賺不了幾個錢，也不容易的對吧？您的衣著也不像是普通人……”
他就沒見過比這個人還難纏的顧客！這一筆生意下來就夠他賺個路費的！
“你不懂，”狄斯高深莫測地說道，“這是一種快樂。”
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一般人絕對想象不到。
“這個我還是懂的，”聊到這裡，店主倒是笑了起來，“以後如果小哥有了家庭，肯定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省錢確實是樸實的快樂啊，就沒見過這麼會討價還價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說這個，但是狄斯被這樣一誇，確實相當滿足。
他擺了擺手，對這個會說話的生意人告別，才高高興興地拎著自己的收穫去其他地方逛逛。
溜達到一個角落的時候，狄斯被掛著的那張招貼告示深深吸引了。
上面寫著——
那一夜，她，痛徹心扉，以為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
當那個陌生的有翼男人向她走來的時候，幾乎讓她覺得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沒想到，這一錯，就是一輩子。
她竟被傳說中的天使捧在手心裡，寵上了天！
狄斯覺得這是一個相當庸俗的故事，顯然，主角大概是個天使，和這個女主角有著這樣有那樣的愛情故事，最後成功大團圓。
他的腳步正催促著他離開，但落在最後小角落裡的那句話卻固執地抓住了他的腳踝，讓他久久地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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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