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啃老的學霸

雖然裴景華道歉十分的誠懇, 但是裴景柱壓根就不信,酒後失言?酒後吐真言那才是真的。

他自己就是喝酒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酒喝多了他怎麼不罵自己, 轉過臉去罵別人?那還不是心裡怨恨藉著酒勁拿別人出氣嗎?

想到這裡裴景柱有點後怕,幸虧剛剛沒把錢借給裴景華, 不然想後悔都難。

他都已經有了這個心思, 所以裴景華再說什麼都跟放屁一樣了, 裴景柱把嘴巴閉緊了一個字不吐口。

之前裴景柱真把裴景華當親兄弟, 時時處處讓著他, 不光是他就連老大裴景松也是如此, 因為他們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但是看看現在……

裴景柱真的有點信了裴彥的話。

“二哥,多大點事兒,你咋跟個娘們一樣小心眼?我這當叔的還能害侄子?”

裴景華有點破罐破摔,他出來的時候跟家裡打了包票, 說大哥二哥都會幫他, 家裡那些貸款哥哥們幫著還, 誰能想到小河溝還能翻船?

話都說到這份上,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不喝了!今天就喝到這裡吧?”

裴景柱一把將酒杯拍在桌子上,冷臉說道。

這事兒就這麼成了。

“爸媽咱村裡就兩戶試驗田,一個是咱家一個是村頭王書林家,咱兩家都要學習科學種田,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要是真成了你們倆就是勞模。”

裴景華說什麼都沒有想到二哥這麼護犢子。

裴彥咳了一聲:“他是農科院畢業的,是大學生!”

裴景柱:“……”

見跟他說不通,裴彥就把田秀英也叫過來。

夫妻倆眼睛瞪得一邊大:“成!”

裴景柱醒酒之後腦子嗡嗡的,佈滿血絲的眸子盯著裴延,他以為自己還沒有醒過酒來。

他不過就說了裴彥幾句話, 裴景柱就要跟他決裂?這還真是……

兄弟三個鬧了大紅臉,裴景松和裴景華出門各走各的。

對別人來說頂多就是撕破臉,以後少走動也就是了,但是對裴景華的意義不一樣,以前他遇到什麼事兒就會有兩個哥哥替他擦屁|股收拾殘局,看來以後可能沒有人管他了,他想想就……

“老三以後少喝點酒,管好自己家的事兒得了!”

裴彥:“咋了?科學種田不行嗎?前幾天我媽不是還說讓我跟著蘇老師學技術,回來教給她?”

“什麼?你說讓我和你媽科學種田?”

裴景柱天生對文化人比較崇敬,所以也不再說難聽的話,但是他就是不相信。

裴景柱眼睛瞪得溜圓,一想到村裡唯二的試驗田就是他家的,他都能飄起來,可是裴彥沒有告訴他,是因為村裡其他人都跑了,沒有辦法才讓他家當試驗田的。

裴景柱:“……”

裴景華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剛剛喝進去的那些酒全都成了汗發散出來, 他一眼就看出來裴景柱這是來真的了。

他沒說什麼呀?他就是說了裴彥幾句,有啥大不了的?他那句話說錯了?外面的人說的更難聽,裴景柱一家不知道?

那種一張嘴就說別人毛病的人,本能的就惹人煩,更不要說他有求於人還揭人家的短,這不是開玩笑嗎?

一邊吃人家的,一邊給人家砸鍋,這種人就該啊呸!

“那今天咱就不喝了!”

再說一句,現在都分家了,各人過各人的日子,誰也管不著誰,他這是吃飽了撐的讓人家這裡說長道短。

田秀英:“算了吧,咱兒子都已經給咱們報了名,你要是不幹,那就是當逃兵給咱兒子拖後腿,你想想咱們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這場酒席不歡而散就差掀桌子了,人們也不再同情裴景華了,他不需要人們的同情。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像是被忽然封凍。

別人都走了之後,裴景柱自己喝了半天悶酒,都怪自己以前太慣著老三,什麼都替老三考慮,可是今天聽了老三的話,他就知道老三根本就沒把他這個二哥放在眼裡。

田秀英又想,為啥別人都不報名,偏偏就她兒子報名了?會不會是裴彥喜歡上那個蘇月老師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她家沒飯吃都樂意。

裴景華:“……”

裴景柱:“嗯!做貢獻!就是不知道明年有飯吃嗎?”

“行了!這事兒就說定了,我把名兒報上去了,你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話是那麼說,大家都那麼說,但是誰會那麼做?那就是隨便說個便宜話誰會當真?

但是因為這話是兒子說的,所以裴景柱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變成現在的半信半疑。

等到裴彥把名字報上去之後,他們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之後才知道,村裡人都不願意聽課,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只有裴彥和王書林沒跑了所以才報名的。

裴彥把裴景華氣走之後自己回屋專心學習,考研的事兒不能耽誤,時間不能浪費,除此之外他還要把先進的種糧技術教給裴景柱和田秀英,讓他們兩個實現糧食高產最大化。

誰都是有脾氣的, 裴景華脾氣也上來了,而且心裡那股子怨氣也呼呼往外冒,他覺得是因為他家的日子過得不好,老大老二才看不起他。

雖然裴景柱是老實人,但是老實人脾氣更大,一旦上來牛脾氣,誰也不好使。

裴景柱對自己很自信,對自己的種糧技術更自信。

裴景松對裴景華的印象急轉直下,再也不覺得裴景華這個弟弟有多麼值得他疼愛了。

裴景柱和田秀英兩個人一聽這話頓時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能行嗎?那個蘇老師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能知道啥?她都沒下地幹過農活,她就敢說讓莊稼高產?也不嫌風大閃了舌頭。”

一輩子都在地裡擺弄莊稼還能輸給一個黃毛小丫頭?

最後這一個月的時間,裴彥要集中精力好好看書,老師郵寄過來的資料和試卷他也看得差不多了,幸虧他底子好而且記憶力超群,要不然不在系統金手指的前提下想要拿到研究生的錄取證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現在做的就是好好學習,為自己的考研做充足的準備,不論是知識儲備方面還是其他的方面都要做好才行。

沒過幾天村子裡的人開始流傳他之所以不去鋼廠上班就是因為有病,因為有了不能讓人知道得病,所以生活不能自理,回家啃老。

這謠言有鼻子有眼兒,說的像是親眼看見一樣。

村子裡多事的人恍然大悟,原來裴彥是有病啊?有啥病啊?有啥病不能說出來?

謠言這東西五花八門,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一個樣,從那個人嘴裡說出來又是一個樣?越傳越邪乎,甚至對裴彥的病情都有各種各樣的版本。

“難怪呢?難怪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呢?”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有病呢?幸好他沒娶老婆,不然那是缺了大德了。”

“ 就是就是!”

裴彥在家裡哪知道他已經成了風雲人物,只不過這個風雲二字加引號。

這些話都是揹著裴景柱和苗翠英說的,人們見到這對夫妻兩個老遠就打招呼滿眼裡都是同情。

裴景柱為人耿直完全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田秀英覺得哪裡不對,今天蘇月老師看見她的時候都一言難盡,不行,她得問問去……

裴景柱;“你瞎打聽啥?村裡人的舌頭,那還叫舌頭嗎?那是攪屎棍!咱兒子給咱報名了,那咱就科學種田,他們愛說啥說啥!”

苗秀英一想也對,沒準這些人是因為他們家報名試驗田所以背後說壞話,讓他們嚼舌根去吧!

苗秀英想到一件事便道:“你真的不打算借給老三家錢?”

她指的就是那些賣羊羔的錢。

裴景柱點頭道;“不給!這錢就是裴彥上學的錢說什麼都不能動。”

他也覺得老三人品可能有點問題,以後不能慣著他。

田秀英巴不得這樣呢,這些年因為老三家的事兒生了多少閒氣,這一回裴景柱總算開竅了。

這一次裴景柱態度十分的堅決,也是因為裴老三說的那些話太可恨,他哪裡是當叔叔的樣子,他是把裴彥當成冤家對頭了,他們又不欠他的!

裴彥在裡屋聽到了這些話,心裡不由得點點頭,心想還算不錯,裴景柱總算是有進步了。

不是他們不近人情,是對方不值得。

裴彥不希望看著自己的爸爸在給別人當墊腳石,用完之後一腳踢開。

撇開了裴景華那邊的爛事,裴彥一家人有過的十分順心,裴彥發現裴舟那一家人就是讓人噁心的源泉,沒有他們在,人間處處是歡樂。

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非要去算計別人,要是不算計別人就好像日子不能過了一樣。

關上門,他們就是一個小世界,哪怕外面的人把舌根嚼爛了也影響不到他們,裴彥現在只關心考試的時間。

眼看時間一天一天的臨近,裴彥不免緊張,這天他正在閉門讀書的時候,劉政敲開了他家的大門。

劉政跟裴彥是同學,以前上學的時候他的成績都是被裴彥壓著的,一直壓到大學,他現在大學畢業之後找了一份好工作,在鎮上的肉聯廠上班,工資不低,福利優越,是個人人羨慕的物件。

他家也住在村子裡,只不過他是住在村東頭跟裴彥家隔了半個村子。

外面風言風語那麼多,劉政早就已經聽了滿耳朵,只是他在村裡上下班就沒有看見過裴彥,裴彥也不出門。

為了讓裴彥知道這事兒,他就親自上門了。

“裴彥你在家呀,我以為你家沒人呢?你白天不到外面去,老在家待著幹啥?”

他說這話言語裡帶著嫌棄,一張口就把裴彥給貶低了。

家裡沒人,裴彥一個人在家,要是在家裡沒有工作幹,他就覺得裴彥是個傻子。

裴彥一開始沒有認出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以前的記憶比較模糊,他一時想不起來。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大胖子,臉又胖又圓就像是發麵饅頭一樣,人胖了眼睛就小,看人的時候眯成一條縫,不仔細看看不出眼睛在哪兒。劉政著急道:“裴彥不認識我了?咱倆一個村的,就算大學不在一塊兒上的,你也不能不記得我?”

裴彥:“沒認出來,你跟以前一點都不像了,乍一看跟個發麵饅頭一樣,我上哪兒認去?”

劉政:……

這年頭胖是好事兒,誇獎人都說別人胖了,對方就很高興,怎麼裴彥誇獎人的話,聽起來這麼忍心?

也就是他覺得裴彥是在誇獎他,不用懷疑裴彥就是在噁心他。

既然來了,裴彥就把他讓進來了。

“你進來吧,有事兒?”

裴彥很忙,沒時間廢話,他這個人在感情方面也比較淡漠,別說他跟劉政沒有感情,就算是有點同學情,這會兒也沒時間搭理他。

劉正跟他不一樣,對人十分的熱情,他進來之後對著裴彥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又看了看裴彥家住的房子,還有家裡面的東西。

家裡很乾淨,裴彥很注意衛生,可以窮但是不能髒亂。

但是窮確實是窮啊!

“裴彥不是我說你呀,咱們上學的時候就你成績好,你現在怎麼混成這樣了?”

他惋惜地說道。

這裡面有同學情誼,但是也摻雜著一些別的東西,畢竟他現在處在高位上。

裴彥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幹什麼來的了。

他不是來炫耀的,就是來炫耀的,沒有其他事情了。

“有話直說。”

劉政遲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這已經不是在學校裡那時候了,裴彥現在也遠不如自己,他還按著以前的學霸架子,也不嫌寒磣!

“怎麼了?老同學找你來敘敘舊不行嗎?你現在還那麼忙嗎?”

他心想,一個天天待在家裡啥也不幹的人有啥可忙的?對了最多也就到山上給羊割點草。

裴彥有點不耐煩了,時間對他來說很重要的。

“我要忙了。”

他說著拿起旁邊桌子上的。

劉政:“你怎麼還看書?有什麼可看的?”

他那意思,你都淪落到這地步,還看什麼書?

忽然間他想到村裡人的一些傳言,無風不起浪,可能裴彥讀書真的讀傻了。

劉政心想,現在讀書還有啥用?他不是大學畢業了嗎?都畢業了還讀書,那肯定讀傻了,也不怪村裡人說的那些話了。

“裴彥你還真是的呢,咱們都畢業多長時間了,你有這時間不如多幹點活了,要不然我到廠裡給你問問,就算打打雜也行啊?”

他說話中已經帶著憐憫了。

裴彥倒是不討厭這些話,雖然對方有點看不起他,甚至看到他現在的近況有點開心,但是居然要給他找個工作,那就說明他們還是有點同學情誼的。

“不用了。”

“你別太犟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前途都沒有,你頂多就是養兩隻羊,跟村裡的人有啥區別。”劉政嫌棄道。

裴彥可不這麼覺得,他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他把上學的伙食費賺出來了。

劉政還要繼續的勸說。

裴彥已經沒有時間在聽下去了。

“我考研,還有幾天就考試了。”

劉政的嘴巴瞬間長得多大,兩隻包子扔進去,誰也碰不著誰,眼睛更是瞪得溜圓,不可置信。

“你要幹啥?”

考研這兩個字聽著就很新鮮,他都沒有聽說過,你就說這個考研有多高大上吧。

對於好學生來說那幾乎是不可攀越的高峰,對於差生來說那就是沒有聽說過。

裴彥:“考研啊,你不知道嗎?”

裴彥想怎麼還有人不知道考研?

劉政:……

他真沒聽說過這兩個字,他大學畢業就進廠子了,哪知道還有考研兩個字,在他眼裡大學畢業就已經頂天了,還有比大學更好的?

裴彥看他這個樣,覺得自己是跟一個傻子在說話。

“我真挺忙的沒工夫招待你。”

他說著直接往外攆人。

劉政;……

劉政看見裴彥桌子上那麼高一摞書,整個人埋進書堆裡,不像是說假話。

不等他說話,裴彥直接把人送出去了。

劉政都不知道怎麼從裴彥家裡出來的,他以為現在的自己比裴彥厲害的多了,卻沒有想到人家跟他走的路不一樣。

他怎麼覺得這像是在做夢一樣呢?

不行,他得打聽打聽考研到底是咋回事兒?是不是裴彥在忽悠他。

村子裡牆根底下還是那幫人在嚼舌根,只當茶餘飯後消食了。

“那不是劉政嗎?你怎麼有時間到村裡轉轉?”

劉政的魂魄還沒有找回來呢,聽到有人喊他,才勉強的回頭。

都是村裡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是有一點,他們沒有打過交道。

劉政是大學生,不會和他們有很多的接觸。

這些人也很識趣,他們本能的就把劉政的位置放到頭頂上去,因為人家劉政是正式工。

“劉政你現在在哪兒上班?”這些人明知故問,偏偏劉政樂意聽。

劉政:“鎮上的肉聯廠,是正式職工。”

劉政自己強調了一句。

眾人無不羨慕的看著他。

他們對這樣的人莫名的崇敬。

要是這話放在從前,劉政肯定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從裴彥家出來之後,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沒有底氣了。

“沒啥,工作不分高低,都是為國家做貢獻。”

他笑得十分的僵硬,明顯心不在焉。

眾人以為他謙虛呢,便道;“你跟我們還不說實話,你吃的那是成品糧旱澇保收,可不像我們一樣,一年忙到頭遇上年景不好全都打水漂。”

“嘖嘖……大學生說話就是有水平,要是我家兒子有你那水平,我得感謝八輩兒祖宗。”

“大學生也不都是出息的,你看看咱村裴彥還不就那樣兒?到現在都在家裡窩著呢,工作都找不著。”

一說到裴彥,頓時一片議論聲,大家看笑話已經很久了,有事兒沒事兒拿出來說說,彷彿踩一踩裴彥,他們才能舒服。

劉政早就聽夠了這些話,以前他覺得有道理,但是現在他可不敢這麼想,還要等裴彥考完了之後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

“你們別說這話,裴彥比我厲害得多。”劉政說這話的時候內心在掙扎,但是這些人哪裡會懂?

“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裴彥並不知道啊?他就是那樣的人。”

劉政:“……”

他都已經這麼說了這些人還都不信,真是愚昧!

臨走的時候裴彥告訴他不要把他考研的事兒跟村裡的人說,所以他不敢說,也不想說,不想承認裴彥比他厲害。

“我都跟你們說了,裴彥比我厲害,你們就別亂說話了。”

眾人一片鬨笑聲;“誰信呢?也對裴彥還在家裡養羊呢,他能跟你比?”

劉政心裡又舒服一點了,萬一裴彥真的考不上,那還真的不如他,可是他跟裴彥是同學,他還是瞭解裴彥的,尤其是快要考試的時候,他志在必得的眼神,還有漫不經心的口氣,都讓劉政覺得裴彥不是在故弄玄虛。

一進家門劉政的媽就追問他出去幹嘛了。

劉政只能把他去裴彥家的事兒說了,他倒是沒說裴彥考研的事兒。

劉政他媽周桂花張口就噴道:“你去裴彥家幹嘛?你怎麼能跟他那種人來往?挨金似玉,挨著金鑾殿就生仙靈芝草,挨著茅坑就長狗尿苔,跟這種人少來往,我怕你也跟著壞了名聲。”

周桂花把他兒子當成眼珠子看待,世界上沒有人比她兒子更厲害的。

只是這話劉政現在聽了有些諷刺。

“媽,你可比說這話,人家裴彥才是真正厲害的人。”

“你說啥?”周桂花像是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可別以為我不認字兒你就忽悠我,裴彥要是真有那個本事也不能被鋼廠辭退回來,你看看他那個懶樣子,他這一輩子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

劉政終於憋不住了,他心情太沉重打擊太大:“媽,你知道啥?人家裴彥現在要考研究生了。”

“啥叫研究生?啥意思?研究生的學歷比你還大?”|

劉政正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當然比我還大,比以前裴彥讀的大學就比他好得多,現在更是要考研究生,那可是研究生!全國才幾個?之前我都沒有聽說過。”

周桂花不敢相信裴彥比他兒子還要厲害。

“那研究生那麼厲害,就憑他裴彥能考的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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