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被拋棄的知青

姜嵐和裴楠四仰八叉地摔到地上, 不可置信地看著裴彥。

在他們眼裡裴彥就是個文化人,性格軟,好拿捏, 要不然當初也不能讓他們給送到鄉下去,沒想到他居然敢……

這次裴彥回來, 姜嵐已經感覺到裴彥跟以前不一樣了, 但是也沒有想到裴彥能對他們動手。

裴楠反應過來之後, 一歪身子從地上爬起來:“你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他說完就餓虎撲食一樣直奔裴彥撲過來, 空間那麼狹小, 四周還站了不少人, 裴楠直衝著裴彥撞過來。

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裴楠沒有撲倒裴彥卻撞向了旁邊的桌子。

速度太快拉都拉不住。

更何況人們只會擔心裴彥受傷,誰會在乎裴楠撞哪兒。

也不知道裴彥的速度咋那麼快,眼看著裴楠撞上去,裴彥往旁邊一閃身, 裴楠對著桌面下去了。

幸虧他撞桌子的時候力道收回了一些, 不然能撞死。

姜嵐趕緊拽了裴楠一把,然後兩個人也趕緊過來。

離婚的理由就是姜嵐虐待他,不給飯吃,讓他住冷屋,屋裡連炭火都沒有,床上就一床破被子,被子裡全是黑棉花,一點都不保暖。

眾人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還有不清楚的嗎?就憑裴坡短短十幾天就變成今天這副骷髏模樣,就知道姜嵐母子這些天做了什麼。

裴彥在旁邊冷笑一聲,這就忤逆了?他們忤逆的事情在後面了。

九爺和裴四叔馬上點頭。

剛剛裴楠撞得那樣兒,大傢伙別說同情他,一個個別提多解恨了,他們不是沒有懷疑姜嵐虐待裴坡,但是他們沒有證據,連人都見不到,要不是裴彥回來,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裴坡冤死。

“嗯!”

“九爺,他四叔,你們兩位給做個見證,我要跟姜嵐離婚。”裴坡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清明,一點都不糊塗。

裴坡眼看就快要死了,一個死人要跟她離婚!再有幾天姜嵐就能拿到錢,拿到房,過上她跟兒子想要的生活,就這節骨眼上裴坡要跟她離婚?

這是要分錢了嗎?但是姜嵐隱隱地感覺哪裡不對。

姜嵐:“裴楠他爸!裴楠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別跟他生氣,他是為了你得病著急。”

姜嵐傻眼了。

裴坡不搭理她,繼續讓裴四叔代筆。

這要在平時母子兩個就鬧起來,可是今天不行,他們想要裴坡的財產, 真要是為這事兒鬧起來就耽誤了要錢了。

裴坡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強打精神跟眾人說話。

“九爺,他四叔,還有各位叔伯兄弟……”

裴楠腦袋瓜子嗡了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散黃了一樣。

“我們給做見證。”

裴彥給他們搬過兩把椅子祖宗下,其餘的人坐不開都站在後面。

他說著氣息不足差點暈過去。

姜嵐咬牙切齒地看了裴彥一眼:“你爸現在都這樣了,你們兄弟還打架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還是趕緊讓你爸爸留個話。

九爺面色沉重一點都沒有同情裴珂的意思,轉過臉看了裴彥一眼。

賬什麼時候都能算,但是趁老頭子還活著,趕緊要錢。

知道裴楠和姜嵐貪財,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那裴坡生病落他們手裡,那豈不是……

裴彥:“九爺,四叔,今天我父親請你們過來有重要的事情拜託各位做個見證。”

在場的人冷哼一聲,大家都沒瞎,親眼看著裴楠先動的手,要笑話也是笑話裴楠。

“媽, 我沒事, 趕緊我爸說正事兒。”裴楠晃了晃腦袋, 這一撞,罪沒少遭,但是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跟裴彥動手這是忤逆大罪,忤逆罪名可不小,培南有點害怕了。

眾人脊背發寒,這還是他們經常過來看裴坡,一開始在前院的時候,姜嵐還讓他們看,後來就說裴坡嫌吵挪後院去了,他們就不再過來了,看來老二裴坡之所以瘦成現在這個樣兒跟這對母子有直接關係。

裴九爺和裴四叔:……

她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裴楠,我的兒!”姜嵐趕緊過來看看裴楠的傷勢, 腦門兒看著血肉模糊很嚇人,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九爺:“長兄為父!你這當弟弟的敢對自己的大哥動手這是忤逆!”

裴坡馬上讓裴彥找來紙筆,讓裴四叔代筆,也一份離婚宣告跟姜嵐解除夫妻關係。

眾人趕緊讓他休息,裴坡搖搖頭,他不能休息,沒有時間了。

那她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啥意思?裴坡你要跟我離婚?你這是過河拆橋用不著我了,要跟我離婚?”

九爺和裴四叔點點頭鄭重地走到了裴坡的床前。

她看出今天事情不對,但是沒有想到裴坡要跟她離婚。

是挺著急的,大家夥兒都看見了。

裴楠悶哼一聲, 鼻子嘴往外噴血,腦門兒更是沒法看。

裴家書香門第最注重仁義禮孝,孝字最重。

裴彥過來把牆角邊裴坡以前蓋著的破被子拽過來輕輕一拽,裡面的黑棉絮一陣陣散發著惡臭。

不要說保暖了,讓人脊背發涼。

現在是新社會了,不是舊社會,這樣是放到過去,像姜嵐這樣的女人都得拉去沉塘。

姜嵐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滾,心裡慌成一團,她想不承認,但是那被子還在那兒擺著呢,還有火炭盆也是裴彥來了之後才用上的……

姜嵐反駁不了。

裴坡攢夠了一輩子的精神就等著這一刻,現在迴光返照,人精神了不少,說話越來越清晰。“我跟她離婚,讓她帶著她兒子馬上走,她要不走,你們就拿著我的信到政府告她!”

裴坡態度堅決,這段時間他經歷什麼地獄般的生活誰也不知道,現在他頭腦清明,態度堅決,要是姜嵐不離婚,就把她送進去。

人證物證俱在。

姜嵐傻眼了,之前看著裴坡都快要蹬腿了,突然之間就這麼精神了,難道是因為他兒子回來了病好了?

要是裴坡死了這事兒啥都好說,裴坡要是病好了,她不離,萬一真被送進去咋辦?她知道九爺說到做到。

做賊心虛,就是這麼來的,要是她沒有虐待裴坡,就算是裴坡這麼做,她也不心虛,現在……現在不是抓住把柄嗎?

不離也得離!

姜嵐:“離婚你得給我賠償損失?”

她想要錢。

九爺冷哼一聲:“你都把人快折磨死了,還想分家產?”

姜嵐:“……”

姜嵐不怕別人就怕九爺,他兒子在片區公安局上班,收拾他們母子小菜一碟,要是沒有證據也就罷了,裴九爺拿他們沒有辦法,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看裴坡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姜嵐真害怕了。

裴楠也傻了眼,他倒是想扮演孝子,但是他平時辦的那些事兒,哪一樣都跟孝子不沾邊兒。

他心想老頭子不是要死了嗎?怎麼不死了?

平時他敢跟裴坡動手,但是在裴九爺裴四叔面前他可不敢動手,尤其是他剛剛跟裴彥動手還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兒。

裴四叔寫完之後,交給裴坡,裴坡實在沒有力氣看,交給裴彥,裴彥看完之後確定沒有遺漏,然後把信交給裴坡。

裴坡哆哆嗦嗦把自己準備好的私印拿出來蓋上,然後想咬破中指印個血手印,但是咬了半天,他手裡的血也沒有出來。

九爺:“這就夠了。”

他把信那過來看了一遍,然後對姜嵐道:“摁個手印吧。”

姜嵐不答應。

後面有人拽著她,把她手扎破摁上手印。

沒有必要跟這種人廢話,他們母子這些年乾的事兒,族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姜嵐不是個好玩意兒,在外面跟男人不清楚,裴楠吃喝嫖賭,把家裡的東西拿出去倒賣,賣完錢賭博。

族裡的人不敢跟裴坡說,就怕裴坡沒面子。

這種事情裴坡自己發現不了。外人很難跟他說這事兒,萬一說出來了,裴坡沒法做人,裴家鬧得家破人亡,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要是姜嵐好好照顧裴坡,把人伺候走了,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

這時候誰還能跟姜嵐客氣?

弄完了這些之後,九爺派人押著姜嵐去轄區街道辦辦理離婚手續。

現在新社會了,怎麼著也得扯個離婚證,以防萬一。

“裴彥你跟著去把離婚證拿回來。”

九爺這個人說話辦事兒就這麼幹脆,族裡人也聽他話。

裴彥點頭押著姜嵐去把離婚證辦了。

姜嵐要是敢不離,她就得進班房,現在的姜嵐連魂兒都沒有了,她要是不離婚,她乾的那些事兒都能被抖出來。

從街道辦出來的時候姜嵐整個人哆裡哆嗦得像傻了一樣。

裴楠追過來本來想阻止,但是就他這點本事,哪能阻止得了?

母子兩個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

家裡的東西,啥都沒有他倆的份兒,不要說他們惦記裴坡私藏的家產,連房產都沒有他們的份兒。

姜嵐像是做了賊被當場抓髒一樣,她對裴坡啥樣兒,她心裡沒數嗎?裴坡這病要是好好養著,活個兩三年都有可能,讓她伺候不到三月就差點伺候走了。

裴家,裴坡伸長了脖子等訊息呢。

裴彥回來把離婚證遞給他。

裴坡拿著離婚證反覆地看,看著看著手一鬆,離婚證掉在地上。

“爸!”

“爸你怎麼了?”

裴坡得手垂下去,脖子也垂下去,胸口逐漸停止了跳動。

人沒了。

裴彥這才知道,他爸爸一直就在等這個離婚證。

眾人也不由得感嘆,原來裴坡這是迴光返照,他這半天就是等著跟姜嵐離婚。

姜嵐:“……”

姜嵐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早知道這樣,她就拖著,怎麼不能拖上半天時間?一旦裴坡不在了,那還離什麼婚?她是未亡人,理應享受裴家的房產,還有裴家的錢,就算沒有錢,還有家裡這些文玩字畫,還有紅木傢俱呢?

咋就能剛離完婚,人就死了呢?

姜嵐後悔得腸子都請了。

裴楠更是恨不得拿腦袋撞牆,想想裴家的家產,再不濟還有這一套房子吧,這房子地段好,能賣不少錢。

他們想賴著不走。

“九爺我跟老裴夫妻一場,他走了,我咋能那麼狠心馬上離家呢?我咋著也得送他一程!”

只要讓她留下,她就不走了,到時候九爺和族裡的人都走了,就剩下裴彥自己,她就不相信裴彥能趕走她?到時候她說啥也不走,就看裴彥怎麼對付她。

裴彥是知青,肯定是請假回來的到時候,裴彥一走,他們母子又能在這裡住下去。

姜嵐想得挺好,他趕緊給裴楠使眼色。

裴楠跪在房門前哭起了爸爸。

這種事情裴彥不好說話,裴彥畢竟是小輩兒,但是就也能說話,九爺是裴家的族長。

既然姜嵐都問到九爺這裡了,九爺便沒有客氣:“不用了,你已經跟老二領了離婚證,你就不是裴家的人了,不用你給他守靈,老二是堅持到跟你拿到離婚證才放心走的,他也不希望你送他最後一程,另外你兒子姓周,不姓裴,跟老二也沒有血緣關係,他也沒有資格送老二,你們母子已經拿到離婚證,趕緊走吧,你們這麼多年在裴家撈了多少好處,不用我說了吧?你最好想清楚了。”

這是嚴重警告了,要是姜嵐和周楠不走,那裴九爺對他們就不客氣了。

姜嵐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她幹得那些事兒都被發現了?

她沒有心思再在這裡待下去,看這樣子他們不走,人家就趕他們走,到時候白丟了臉面。

周楠還看不清形勢,不想走,姜嵐趕緊拉著他收拾東西,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媽!你幹嗎怕那死老頭子!他還能吃了咱們!”

“你給我閉嘴!啥也別說了趕緊走。”

靈堂搭好,裴彥在靈堂首領,這對母子被趕出了裴家大門。

街坊們都對那母子兩個深惡痛絕,現在被趕走,一個個都拍手叫好。

幸虧裴彥會來了,要不然那對母子繼續把持著裴家,還不得把裴家這點家業全都糟蹋了。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他們心裡明鏡一樣。

裴彥守了三天靈,出殯以後,把家裡歸置了一遍。

裴坡臨走前把存在洋行裡的密碼全都告訴了裴彥,裴彥專門坐車走了一趟。

果然在亨得利洋行找到了那個保險箱,裡面有十五根金條,還有家裡的房契和裴彥的母親生前的嫁妝,有三個鋪子,這鋪子也都有房契,另外還有幾幅字畫,都是名人名畫,這些畫作再過幾十年都是價值連城的孤品,沒想到現在都隨意地扔在箱底,看起來一點不重視。

裴彥:……

……

裴彥不在這幾天,蔣萍頓時感覺到生活的壓力。

以前裴彥在家的時候,什麼活都搶著幹,蔣萍感覺不出什麼,自從裴彥走了,家裡生活陷入了混亂。

家裡兩個孩子都讓蔣萍一個人看著,還要燒火做飯,還要打掃屋子洗衣裳,蔣萍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怎麼這麼難?

知青所的劉娜和陳晴晚上過來跟她搭夥,人家知青白天都有自己的活要幹,也就晚上過來跟她做個伴兒,哪能給她幹活?

蔣萍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給她幹活,只能自己咬牙硬[ting]著,她不知道裴彥家裡出了啥事了,但是裴彥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她心裡不免擔心起來。

時間一長,知青所的人就開始傳言說裴彥當逃兵不回來了。

這種聲音越來越多。

也不怪大家夥兒都有這種猜測,實在是這裡跟城裡的條件沒有辦法比,哪一個回城的人還願意來這種地方?

這裡的風都比城裡的硬,吹在臉上就想用小刀兒劃割一樣,水質也不好,喝了以後不舒服,他們適應了很長時間才不拉肚子的。

“可能裴彥真的不回來了。”

“不會吧?他媳婦孩子都在這裡,他能不回來?”

眾人沉默了。

可能如果真要讓他們回城,老婆孩子也能說捨棄就捨棄吧,當然了前提是真的讓他們回去。

這不光是一個人的想法,大多人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

王凱軍:“你們別胡說八道,誰再傳這話,我罰他明天不許吃飯。”

果然沒人再提這事兒。

但是嘴上不說,但是人們私下裡還是會偷偷議論。

又過了三天的時間,裴彥終於回來了。

因為知青所離著公路近,裴彥從一輛拉煤的拖拉機上下來之後就直接能到知青所。

十幾天的時間沒有見面,裴彥比以前瘦了不少,臉上的輪廓越發的深刻,面色也比從前蒼白了許多。

他突然出現在那裡,知青所的人倍感意外。

“裴彥你咋回來了?”

一個女知青叫出聲,緊接著又是好幾個知青從裡面跑出來。

真是意外啊!昨天他們還打賭,裴彥能不能當逃兵,今天就回來了。

裴彥;……

這話說得就好像是他不應該回來一樣。

王凱軍這兩天也害怕裴彥不回來,報告是他送上去的,甚至沒等批下來就讓裴彥走了,要是裴彥不回來了,他第一個受處分,所以他這幾天也睡不安穩。

畢竟回家的誘惑太大了,他們這裡的條件又太差,很難不讓人往不好的地方想。

沒想到裴彥居然回來了。

“裴彥你這小子終於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得親自找你去了。”

裴彥笑了笑:“哪能呢,忙完就往回趕了,不能讓您替我挨處分。”

他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手臂上還帶著黑色的紗布。

看得出來,家裡有親人去世了。

“裴彥你……”

“裴彥你家出什麼事了?”

眾人趕緊圍上來。

裴彥只能如實告訴他們。

眾人都沉默不語,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其實大家都面臨同樣的問題。

他們在這裡當知青不能隨時回家,所以這樣的結局在所難免,這是裴彥趕上了,真要是父親去世趕不回去,那也很正常。

裴彥沉默了一會兒馬上道:“我帶了一些特產回來感謝大家。”

他說著從兜裡拿出了一袋紅棗出來遞給大家。

這些知青們見了紅棗之後都很激動,但是也不好意思像以前一樣瘋搶,人家裴彥家裡出了事,回來的時候還能給他們帶一點東西回來,讓門心裡都不是滋味兒,尤其是這幾天還有人猜測裴彥不回來,這就更讓大家感到臉紅。

王凱軍率先抓了一把棗,塞嘴裡一顆。

“真好吃!到底是家裡的東西,你們別愣著了,趕緊吃吧。”

眾人排隊領棗子。

裴彥對著王凱軍道:“多謝您的照顧。”

王凱軍:“跟我還這麼客氣!行了你趕緊回家吧,你媳婦在家裡等著呢。”

裴彥急匆匆回到家,家裡兩個小奶娃正生病呢。

因為蔣萍這段日子照顧兩個孩子力不從心,再加上天氣不好,晚上孩子睡覺把被子蹬了,今天兩個孩子身上燒得滾燙。

現在是初春的天氣,屋子裡並不暖和,天氣也不正常,孩子生病沒有藥不說,家裡的東西也快吃完了,她也沒辦法去公社買,正帶著兩個孩子欲哭無淚的時候,裴彥回來了。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蔣萍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然後就看見那個熟悉的俊逸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裴彥那張俊逸深刻的臉。

“你回來了?”

蔣萍的聲音帶著哭腔,終於把他等來了,她還以為裴彥不回來了呢。

知青所的傳言,那兩個女知青也都跟蔣萍說了,蔣萍一開始不相信,但是日子越來越長,她就害怕了。

裴彥:“怎麼了?家裡出啥事了?”

蔣萍淚流滿面,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人心疼。

再看看炕上兩個孩子小臉兒燒得通紅。

感冒這玩意兒,可大可小,有人發燒燒壞了腦子,落下一輩子的殘疾。

裴彥趕緊過來摸摸兩個孩子的臉。

家樂迷迷糊糊地看見裴彥,無意識地伸著兩隻小手做出想讓他抱抱的樣子,妞妞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啥也不知道。

裴彥:“這麼燙,孩子生病了?”

蔣萍自責道:“晚上沒看好,著涼了。”

裴彥:“彆著急,你趕緊燒水,給他們物理降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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