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懷疑了

手機在震動。

靠在床頭的降谷零先看了一眼在他臂彎裡睡著的人,才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情報,他緊緊皺眉,刻意壓低了一點聲音問:“確定是真的失憶?”

也不排除庫拉索在假裝的可能性,畢竟現在所處的情況對她來說相當不利。

因為是在醫院,風見裕也的音量也為了配合醫院裡安靜的環境放低了一點,但彙報工作的聲音依舊恭謹,“醫生說是間歇性的失憶,如果受到某種特定的刺激,大概就會想起來了,目前已經辦理好轉接手續,人將由我們帶走。”

降谷零本來覺得庫拉索是假裝失憶讓人放鬆警惕的,聽了醫院的說法,也只能暫時繞開這個結論。但眉宇間的緊繃完全沒有鬆懈下來,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說道:“知道了,有什麼狀況隨時跟我說,麻煩你了風見。”

風見裕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受寵若驚:“您客氣了,降谷先生!”

結束通話電話,臂彎裡的腦袋挪動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吵到她了,降谷零放低呼吸聲看過去,發現她沒醒,只是無意識地在變換姿勢而已。

對著她毫無警惕的睡臉,降谷零眉目間的愁色多少都淡了一點。

他喜歡古賀梨梨花對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尤其是在知道了他是臥底以後。他沒有被劃出她的圈子,她還能安穩地在他旁邊入睡。

然而當降谷零將視線轉移到床頭櫃上的那份證人保護計劃書上時,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沒想到庫拉索還藏著這一手!對,微型攝像器可以放進耳墜裡的事又不止她一個人知道。仔細回想一下庫拉索確實帶著一對珍珠耳墜是她大意了!

伏特加好心地向她解釋,被琴酒冷聲叫停了,“伏特加,閉嘴。”

說起來也有點好笑,她明明都已經拒絕過hir了,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說服她?

古賀梨梨花伸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聲調溫柔:“我不會死的。”

“你去幹嘛?”

“就是庫拉索藏在耳墜裡的微型攝像器拍攝的自動傳送的錄影,只剩下你和她在同一輛車上的那段”

還有一點就是,由於故障那段影像沒有聲音,庫拉索曾親口在車上說波本是臥底。同理,如果他們聽見了,琴酒的槍口早就應該抵住波本的頭了。

好想吻她。

成功地收穫了降谷零意料之中的好感度。

啊對了,可是他現在是降谷零,不是波本了。

疊放整齊的紙頁上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被填寫的痕跡。

伏特加:“.”

古賀梨梨花下床,在衣櫃裡拿了一件外套加上。降谷零跟著下來,也將搭在旁邊的外套穿上,“我送你,我陪你去。”

古賀梨梨花將手機放進搭配身上這套衣服的包包裡,“琴酒沒說讓我帶上你。”

在她叫他名字的時候。

忽然間,從枕頭底下又響起了劇烈的手機震動聲,古賀梨梨花被這陣動靜吵醒,邊揉眼睛邊接電話。

“你的意思是讓我檢舉你?”

降谷零瞥到是琴酒的電話,電話內容也很簡單,只是讓她現在去組織的某個基地匯合。

但她已經聽見了!並且還可以根據伏特加的三言兩語做幾個推測——

——他被拒絕了,還是被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覺得自己做錯事的伏特加嚇得往後縮了兩步。

琴酒依然秉持著他的一貫作風,能動手絕對不多嗶嗶,在她踏入基地的時候,就用槍指住她,將匯合的目的說得明明白白,“從庫拉索帶去的微型攝像器裡傳來了一段錄影,朗姆看到了你在車上。梅洛,怎麼解釋你在沒有收到任何通知的前提下參與了庫拉索的個人行動?”

古賀梨梨花擺出理所當然的態度,然後故作苦惱地捏著耳垂,完全不把抵在腦袋上的槍口當回事,“他活那麼好,我暫時還捨不得離開這個溫柔鄉呢。”

降谷零所有的情緒都停滯在臉上。

在她那番熱切又誠摯的表達之後。

古賀梨梨花:“.”

“朗姆不是一直在懷疑波本和基爾嗎?我去接庫拉索自然是很關心這件事的進展,看看她的臥底名單上是不是有我不想看見的名字。”

可能是在和降谷零對峙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掉河的時候,微型攝像器出故障了。導致前面和降谷零產生交集的片段都沒了,不然琴酒的槍口就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波本了。

以後要吻她大概還要禮貌地徵求意見才行。

-

古賀梨梨花趕到基地的時候,只看到了琴酒和伏特加兩個人在等她,看來確實是衝著她來的。

古賀梨梨花驚訝地睜大眼睛,在看到他的臉色從一開始的猶豫到最後的堅定確認時,搖了搖頭說:“這和讓我去死一樣困難,但如果讓我選,我一定不會想做向組織檢舉你的那個人。”

古賀梨梨花真的一瞬懵了,“什麼錄影?”

琴酒的唇邊勾起淡漠的笑意,“那你是關心波本,還是關心基爾?”

降谷零的笑容微微苦澀。

哈羅乖巧地倚靠著,her和往常一樣,嫌棄地立刻從那個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裡跳了下來。

降谷零摸著哈羅的腦袋,在壓抑自己不合時宜的衝動。

在這種時候都不忘刷好感,她真是個勤勞的攻略者啊。在心裡給自己小小地鼓掌了一下,她把哈羅和her都帶過來放進他的懷裡,“好好喂這兩個小傢伙吃飯,在家等我回來,零。”

“當然是波本了。”

聽到敏[gǎn]的字眼,降谷零垂在身側的手抖了抖。他抓緊她,像是抓到了什麼虛無縹緲的空氣一樣那麼用力,“梨梨,如果遇到棘手的情況,請你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

“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琴酒:“.”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敏[gǎn]了!

庫拉索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中,組織那邊說不定已經得到她失憶的訊息,梨梨偏偏又摻和進了這件事。這種時候琴酒找她去基地,很難讓人不往壞處想。

降谷零意外地很好懂,扯去那張偽裝的“波本”皮後,在她面前展露出的各種表情生動極了。

聽完她的話,就連空氣都寂靜了兩分。

古賀梨梨花淡定地往旁邊走,腦袋都脫離槍口了,琴酒依然沒有扣動扳機。她從包裡拿出小鏡子開始補口紅,只用餘光瞥過那邊一眼,“琴酒,如果那玩意兒只是想用來嚇唬我,那你可以收起來了。”

“哼。”

這個女人有特權。

琴酒冷哼了一聲,收槍的動作隨意又瀟灑,“庫拉索有沒有提起過‘降谷’這個姓氏?”

古賀梨梨花神情淡定:“沒提過,是誰?”

不想費口舌的琴酒使了一個眼色,伏特加就上前了,反正沒什麼技術含量的事都是他在做,他再一次擔當瞭解說員,在琴酒的允許下。

“庫拉索現在在公安手裡,基安蒂和科恩在某個戴眼鏡的公安身上放了竊聽器,發現對方一直和一個叫‘降谷先生’的聯絡密切,大哥原來以為是臥底進來的某個人的真實名字,可惜那個降谷和那個公安是電話聯絡的,也聽不出聲音。”

猜得很準。

不過——

戴眼鏡?參與這件事的公安?降谷先生?古賀梨梨花:“.”

零,你打算什麼時候換下屬?被竊聽也不知道,但凡他多說一點你就要暴露了啊!

“我要趁著勢頭把組織裡的老鼠全都清理乾淨。”

琴酒突然說:“梅洛,你配合我。”

古賀梨梨花就是裝也要裝得不會拒絕的模樣,隱約覺得和降谷零有關,她強壓著心裡的疑惑,一臉無所謂地反問:“行啊,我要做點什麼?”

“在我把波本‘請’到這裡來之前,你別出現在他面前。”

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琴酒想試探波本,並且希望這次試探波本不要提前知情,也就是讓她能看情況閉上嘴。

事情有點麻煩了,古賀梨梨花內心在罵人,嘴上倒是應得很爽快。

回家是不能回家的,一路上都有人在盯著。聯絡也不能聯絡,手機上被琴酒安裝了監視系統,是高層的命令。

只要她一撥通“波本”的電話或者編輯收件人是“波本”的資訊,那邊立刻就會知道。

古賀梨梨花眼神冷漠地看了看在她家門口蹲守的人縮頭縮腦的身影,步伐調轉往隔壁走。

不讓回家,她去鄰居家串門總可以了吧?-

“古賀小姐,咖啡涼了。”

坐在沙發上的衝矢昴優雅地交疊著二郎腿,看著一進門就杵到他家陽臺上的人。她指名要幾分甜的咖啡他也給她泡好了,現在熱氣都不往上冒了。

古賀梨梨花正在彎腰,扶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隔壁的動靜。

就在她進工藤宅後,降谷零應該是接到了組織的聯絡,正準備出門。

“能冒昧地問一下,你在用我的望遠鏡幹什麼嗎?”

衝矢昴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最先注意到的卻是車道上揚起的尾氣,那輛白色馬自達.

古賀梨梨花捕捉到了男人臉上一瞬的遲疑,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決定把某些話題擺放到檯面上來說:“你們fbi在謀劃什麼行動吧?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告訴我。”

“.嗯?你在說什麼古賀小姐?”

古賀梨梨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今天看到赤井秀一扛著狙擊槍往我的車胎上打了一槍,就是那個我本來以為已經死去的男人。”

衝矢昴的表情快繃不住了。

聽說了朗姆那邊有新動向,因為方便行事,他才剛和fbi那邊表明身份,在路上找到狙擊點埋伏想要捉到組織的成員帶回fbi,結果古賀梨梨花她當時在車上?

剛才波本開車出門了,他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很緊急,但他還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承認自己的欺騙。明明想好了更好的方式跟她表明自己是赤井秀一的,絕對沒想過她會提前看穿他的隱瞞。

呵,在組織就是這樣,她總是能讓他出乎意料。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衝矢昴硬著頭皮回答。

古賀梨梨花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她在毫無預兆地前提下倏地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肩膀,因為他個子很高的緣故,她還微微踮起了腳。

衝矢昴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身體微僵。

他的外套釦子被粗暴地扯開了兩顆,因為沒能及時推開她,被她輕易地得逞了。

隔著輕薄的神色chker,能感覺到出他的喉結上下滾了一滾。

“你的面板上還有硝煙的味道呢,還不承認開槍的是你?”

“.”

圓不過去的。

衝矢昴想,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在今天之前。

他剛想說話,對方已經急急地扒下了他的用來裝模作樣的chker,用白皙的手指挑著,語氣也很急:“那你現在叫我的名字,你快說話啊!”

只要一說話立刻露出本音的赤井秀一:“.”

他怎麼又讓她得逞了?是因為知道她毫無惡意,所以完全沒有對她警惕?

“好吧。”

和衝矢昴完全不一樣的、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輕緩地說:“梨梨?”

古賀梨梨花把chker還給他,“你為什麼這樣叫我?”

正常人不是都叫她小梨或者梨梨花嗎?當然她不是在說降谷零不正常,被一直強調專屬於他的名稱,忽然落在其他人嘴裡,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對,在這之前就算是赤井秀一,也是一直叫的古賀小姐,突然親暱起來倒是令她有點疑惑。

這點猶疑落到了對面的男人睜開的眼底,墨綠色的瞳孔彷彿有一道微光閃過,“怎麼了?這是安室透的專屬稱呼嗎?只有他一個人能用?”

“嗯。”

古賀梨梨花下意識地回答的是前半句,降谷零確實是三番五次強調過“專屬”啊。

不過赤井秀一的重點在於後半句,以為她直接剝奪了他這個稱呼的使用權。

如果不照鏡子,赤井秀一不會知道自己的表情在無意間變得不太好,“哦,那叫‘小公主’?”

“.你哄孩子呢?就不能正常叫我?”

古賀梨梨花脫口抱怨後,發現話題跑偏了,煩躁地撩一把頭髮,“所以fbi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你是指那個公安的臥底吧?”

就在剛才看到波本開車出門後,他就在想著怎麼敷衍走古賀梨梨花,然後跟上去隨時展開營救,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是公安的人,又是他們之中在組織潛伏最久的人。

波本和基爾不一樣,基爾就算回到組織也是處於非自由的狀態,更別說能接觸到更高層的機密。

對波本施以援手,讓他欠人情,也方便以後需要合作的時候讓對方還這個人情。

“你打算去幫他?”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赤井秀一在看到她殷切的目光後,突然將身子往沙發上一靠,一字一句道:“我是打算去,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救不出來,他死了也沒辦法。”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無所不能的神明。”

古賀梨梨花:“?”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夜豔

騎著恐龍看日落

白嫖能返現,就問你怕不怕

浪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