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通天洞發掘工作。

餘教授常年留守通天洞,參與了第三次、第四次發掘,直到最近取得突破性進展,成立工作室,準備趕赴鳴沙追查線索。

出土了萬年前的小麥、大麥,這是國內最早的標本。

在新石器後期,到青銅時代,發掘了大量西域貴族、殉葬人牲的墓地,呈品字形,如太陽眾星捧月環繞中心的巨型深坑。

深坑底部,發現了萬年前的巖畫,上面記錄西域曇花一現的古老祖國。

王國積累著無窮的黃金、白銀。

城外水草豐饒,河流流淌白玉,羊群像雲遮蓋了地面。

餘教授分析,通天洞的核心,是一個祭祀功能的神臺,因古河改道,地質沉降,萬年前就沒入地心。

大概夏朝左右,西域古老的部落發掘了通天洞,從岩層下,找到了神臺。

巫師透過占卜,與神明產生交流,每年用人牲的鮮血澆灌上面的石頂,以祈禱神靈賜福。

隨後這個部落不斷壯大。

巔峰時,東部擊敗鬼方,西陲擊垮犬戎,幾乎統一了西北。

隨後這個國家迅速消亡。

王族死去,大臣爭權奪利導致國度分裂,才有漢唐的月氏、精絕、樓蘭、焉耆......餘教授敲了敲桌子,表情鄭重:“對通天洞的發掘,二十年間停滯不前。

當我快要放棄時,也許蒼天垂憐,在二號祭祀坑的西北角,古人用胡楊木隔絕了密室,由於我們採取大揭頂的方式,意外開啟了密室入口,使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

這幾張照片,餘教授沒放在汪海洋那,而是貼身收藏。

我接過來一看。

第一張,黑色巖壁上,氧化呈鐵鏽斑斕的巖畫。

一棵巨樹,通天徹地。

巨樹周圍,圍繞許多鳥類,或飛翔,或站在樹梢,下面跪著不計其數的人,有國王,有貴族,他們在膜拜那些鳥。

第二張,鳥飛到人的頭頂,啄食人的眼睛。

第三張,國王和臣民進入地下,見到了“神”。

這個“神”明顯與中原的祭祀體系不同。

乃一個巨人。

方臉,長脖。

一條巨蟒環繞巨人的脖頸,做出吞噬模樣。

巨人雙腿分開,膝蓋彎曲,呈現痛苦表情,肚子很大,源源不斷做出啃噬動作。

黑色的鳥,巨人與蛇。

有些眼熟。

我看了看,腦袋一懵。

螺螄城得到的那面鴉鑼,不也有類似的圖案!餘教授沒看出我的異常,這類圖案在國內出土的記錄非常少,迄今為止,也就發現了三次。

但它們的源頭相當龐大。

乃是西域古國的祖先,史書稱其為“鴉鳴國”!“這個國家的人出生到死亡,沒有見過太陽。

他們崇尚黑色的烏鴉,以鴉鳴記錄時間,所以叫‘鴉鳴國’。

國都建在地下極深極深的位置,可能挖穿了黃泉。

某一年,鴉鳴國爆發了內亂,王族全部死去,倖存者逃出地心,陸陸續續在地面建立了樓蘭精絕這些國家.”

頓了頓,餘教授又說:“當然,這只是傳說。

我們趕赴流沙,就是要根據通天洞出土的線索,找到鴉鳴國存在的證據.”

西域古國有個共同祖先,就是崇尚黑鴉的古國。

根據氣候考證,西北地區不存在這種烏鴉,哪怕幾萬年前都沒有!很有可能,這種烏鴉是從中原地區走“商貿”交易過去的。

這些年,西方不斷質疑國家的主權問題,倘若能發掘鴉鳴國,證實夏朝以前,兩地就存在友好交流,西方分子就沒有理由再對西北問題指手畫腳。

帶有“政治意義”的任務,才是我和鬍子能成功上岸的關鍵。

餘教授請教我。

在發掘通天洞祭祀坑邊緣的密室,遇見過一件怪事。

他們先點燃蠟燭丟進去,火星不滅,證明氧氣可用,接著開始下探洞。

大概打到十米的位置,洛陽鏟突然拔不出來了。

好像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吸住。

試了好多辦法,洛陽鏟紋絲不動,只好在另外的地方重新下。

打到十米的位置,又出現了這種情況。

似乎一到那個深度,就存在某種“規則”。

為怕意外,他們不敢下去。

找來幾頭羊,用動物代替人下去,羊很快死了。

等鏟頭帶上來,刀口已經磨沒了,也不曾帶一絲土。

彷彿密室中存在混沌,鏟子憑空被定在了那個位置。

餘教授笑眯眯問我。

若我遇見這種事,應該怎麼辦。

這是親身經歷的,絕非杜撰。

餘教授認識幾個土夫子,請教一番有了解決辦法,他用這個事考我。

我摸起下巴沉思。

鬍子道:“左右不過鬼伸手,想來那密室晦氣極重,下接龍脈,乃冥冥杳杳,混混沌沌的虛空。

在頂端開了龍口,瀉了地氣,讓太陽照進去,鏟子自然就能拔出來了.”

學生聽不懂鬍子的話。

什麼龍脈,地氣,太過於玄學。

餘教授也搖頭:“文物脆弱,怎麼能用太陽暴曬?”

我道:“這事說出去,其實一點不封建迷信。

那地下極深之處,磁場紊亂,西北多磁鐵磁山,想來通天洞下,開鑿了一角,任何金屬進去便有磁力,儀器也會失靈。

找一隻大紅公雞,放血順著杆子淋進去,鏟頭就能拔出來。

公雞血富含大量血紅素鐵,可以消弭這種磁性.”

“好!”

不單餘教授。

我剛說完,餘教授的學生跟著鼓掌,汪海洋更崇拜極了。

牛刀小試,我這個顧問的身份站住腳了,沒人不服。

原來,出了這種事,餘教授用攝像頭伸進去,想看看洛陽鏟究竟被什麼給卡住,機器一進去就失靈。

聯絡了一個建國後加入部門的土夫子,對方也是用紅頂雞血倒進去,那股魔力才消失不見。

對方只說雞血能破邪煞,不像我還能結合科學解釋一番。

我心中有點小得意。

這就叫思想覺悟,沒這個好意思出來混?吃了飯,餘教授去給我們註冊工作證,約定三天後,啟程趕赴流沙。

進行為期一月的考古活動。

這次活動很危險,除了藏區,流沙周圍的原始沙漠,是國內最大的無人區。

單說那環境,自絲綢之路開鑿以來,不知埋了多少商隊。

建國前後,還有沙匪、流寇,狼群毒蛇更不可計數。

說起來,有個姓彭的專家,在鳴沙以東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失蹤,出動萬人尋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旦入了沙海,什麼高科技都靠不住,一半看本事,一半看天意。

不易聽說我和鬍子要去鳴沙,很自覺跟來。

我把他衣領的扣子繫好,叮囑他去了隊裡要與人為善,別沒事頂著個臭臉。

隨後跟鬍子囑咐了紀律問題。

對於尋找鴉鳴國,鬍子不抱希望,幾人的隊伍去了沙海,那就是滄海一粟,能找到才見鬼。

不過跟餘教授共事一場,也算有了交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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