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觀察,都沒發現水鬼塔玄機。

刀家大院被燒成廢墟,也找不出線索,事情就僵在這。

紫三眼和陶萬里已經出發,老爺子又抹不下臉,追去問問。

想來,怕是紫三眼也不清楚,否則他早去享一回滇王宴的美味。

又幾日,薛腳板送水鬼骨來了。

問起寸小頭,老爺子只說他出去相親,心道寸小頭永遠回不來了。

幫薛腳板埋骨水鬼塔,按當地風俗,薛腳板點了三根香,取一些殘存骨殖擺在塔上,口中唸唸有詞。

“開可開,轉可轉,叫你開你不開,叫你轉你不轉,走不走?快走!”

等儀式完畢,老爺子拉薛腳板喝酒。

喝到高興,問起白天唸的什麼咒語,薛腳板道:“哪是什麼咒語,反正是祖祖輩輩傳下的詞。

說是水鬼啊,無依無靠,遭天地所棄,無法投胎。

便用轉塔的法子,讓它們圍著水鬼塔轉圈,無暇去害人。

取它們一些骨殖擺在塔上,它們就一輩子離不開水鬼塔啦.”

“哦?轉塔麼.”

老爺子想起,炮打冥水廟前,刀婆子也曾圍著水鬼塔轉。

莫不是,要開啟水鬼塔,必須按轉塔送水鬼的法子?請薛腳板大喝一頓,老爺子火急火燎趕回冥水廟,與乾坤將王佐將商議。

陰間不是那麼好去的。

想來有滇王宴的澄江城,絕非良善之地。

紫三眼說,整個城池都是陣法一環,數十萬居民為貢品。

對方引居民喝了匣子屍屍水,抽人陽氣壽元,不是蓋世魔頭,也是絕世凶神。

為保去陰間萬無一失,老爺子出發前,在澄江城尋了個奇人。

每年三月,當地巫師都要獻祭九河娘娘,如此可以參加滇王宴。

除了女人,還要在湖邊大焚紙錢,多燒香燭,用以打點孤魂野鬼。

這就導致澄江的紙紮業極為發達。

包括二月的打燈節,千門萬戶,玲瓏七巧的花燈皆是竹篾糊的紙殼子,沒有一副好手藝吃不了這飯。

澄江扎紙最出名的,是個老頭,綽號“一紙活”。

就是說他手藝好,甭管你要啥。

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小到瓜果梨桃,大到飛禽走獸,凡你給夠錢,他那紙一紮,竹篾一繃,沒有不像的。

老爺子找到一紙活,花了重金,請他用最好材料,紮了紙人紙馬為陰兵,紮了刀槍劍戟為兵刃。

並請他紮了一座花燈。

如宮燈樣式,按六丁六甲,寫上天干地支,外塗硃砂,內用螢石,喚名“照屍燈”。

除此之外,船槳、快馬、木橋,都讓一紙活用紙紮了一副,擺在冥水廟。

“老哥.”

老爺子鄭重掏出三枚大洋:“這幾日,你就在冥水廟的前殿守著。

你瞧,這有個木盆,裡面放了三枚花錢。

你守著盆,啥時候花錢浮起來,你就燒樣東西下去。

等水變黑了,就把紙人紙馬一起燒掉。

三枚大洋是定錢,等我們回來,還有三枚.”

“哦.”

一紙活睜大混沌老眼,眼白髮黃看了一陣,“三位爺是準備走陰路?呵呵,這陰間可不好走。

不妨再多給我三塊大洋,你們要回不來,我好買了棺材給你們入殮.”

老爺子臉一板:“你放心,我們幾位都是山裡猛虎,水下蛟龍,陰路收不了我們。

你看著花錢,等著燒紙就是.”

“那行,有錢是大爺,我聽你們安排.”

一紙活是聰明人,並不想管閒事。

除卻紙人紙馬,他心靈手巧,花了半個時辰,又扎出十三太保來。

用硃砂給紙人開面,掛在冥水廟前堂,等著燒。

啥叫十三太保?大唐末年,軍閥混戰,民不聊生。

有唐王李克用,收下十三義子,個個武藝超群,號稱十三太保。

尤其十三子李存孝,更有萬夫不當之勇。

後遭人誣陷,李存孝被五馬分屍。

據說此人蓋過楚霸王,能比活關公。

五馬分屍之際,竟用手腳拽住烈馬,生生將馬拖了回來。

皇帝忌憚,命人挑斷手筋腳脈,方才處死。

鎮煞行水,一紙活都扎十三太保,尤其十三李存孝,被他扎得威風凜凜,金盔金甲。

有此紙人,可保行陰路的多張護身符。

乾坤將看出些端倪,便問一紙活:“以前刀婆子,怕是沒少照顧你生意吧?”

“嘿嘿.”

露出幾片焦黃牙齒,一紙活道:“你們幹啥,我不問。

刀婆子是照顧我生意,她死了,我也沒少給她化香燭紙錢。

陰路呢,不是那麼好走,你們要能回來,說不定以後就不用祭九河娘娘,我還要給你們磕頭.”

一紙活年輕時,有個相好,對她極為寵愛。

十六那年,被刀婆子選中,頂替大戶人家的姑娘做了九河娘娘。

一紙活眼睜睜看相好下撫仙湖淹死,連屍骨都撈不上來,對祭水神之事深惡痛絕。

若能攪亂了陰間澄江,絕了祭水神的惡習,他還要放鞭炮慶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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