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批人,找到了他的老巢!劉奇微對天發誓,他仇家多,老巢的地點不超過五個人知道。
可這個秘密,對他們而言好像沒有任何阻礙,稍微打聽就能查出來。
劉奇微不敢待在老巢了,他怕有第三批人,於是把大本營轉到汙克邦村,被鬍子一腳油門,在田野做了一次自由飛翔人。
“那是一幫外國人,不過中國話非常標準。
他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阻止你進山,最好能除掉你!”
劉奇微面無表情說著,這種黑吃黑的事,根本不需問原由。
“如此說來,寫滿經文的人骨,並非什麼秘密,已經有兩撥人馬找過你了?”
“是.”
我暗暗沉思。
第一撥人馬,讓劉奇微把快遞寄給我,就是要引我進山,絕對不是好人。
第二撥人馬,讓劉奇微幹掉我,阻止我們尋找不易,也不是好人。
我頭疼了。
左右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到底想幹啥!“你說的這兩撥人,沒有找你當嚮導?”
鬍子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劉奇微苦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緬北這片大山,裡面究竟有什麼,誰都不敢說。
我只是在山外偷獵過,你要讓我當嚮導,純粹是讓我帶你去送死。
他們沒有找我,應該是找的當地克欽狄人.”
我和鬍子他們交換了意見。
劉奇微說的未必是真。
但我們耽擱了太多時間,如果對方有意除掉不易,那些人肯定進山了,不易的處境岌岌可危。
尤其是劉奇微早就斷掉了後勤,他們待在山裡沒有食物,情況非常危險。
我當即拍板,前往茅邦。
抵達茅邦,已經是兩天後。
我們喬裝打扮,找到劉奇微說的克欽狄人村莊。
不敢進村。
偵查了環境,我們繞開村子,遁入後面茫茫綠海中。
按指北針的提示,在密林穿行了三天。
樹木開始減少,出現大量荊棘和灌木。
這種地方,應該全部是森林。
青紋推測,可能幾百年前,有人類在此活動,砍伐了附近的樹木。
這片地方一直沒長起來,好比一個人茂密的頭髮禿了一塊。
再往裡走,便有乾涸的河床。
河床盡頭,陡然出現一條地縫,兩片岩壁懸於雲端,垂入地層,將森林一分為二,極為氣勢雄渾。
我手搭涼棚,仔細勘探一番。
這地方太隱秘了。
若非劉奇微死之前供認不諱,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
“是塊風水寶地。
在相書上,這叫‘日月銜輝,文武迎賓’,兩道山脊天然斷裂形成了一線天,曲風流水,環顧有情,能葬帝王將相。
可惜被人為破壞過,護風的林子砍了,連玉帶水都枯了.”
說完,我搖搖頭。
這塊風水寶地已經廢了。
鬍子道:“能破格局的,肯定是個堪輿行家,會不會是紫三眼?”
用腳踩地。
山神廟位於山坳間的高處,水深土厚,腳下基本沒有石頭,只有大片黑色腐殖物。
青紋道:“這種地方,怕沒有古墓。
水土過於豐厚,地氣猖獗,滋生大量蟲蟻。
屍體葬在這,不到三月便會化為白骨.”
我抽了抽鼻子,抬頭看毒辣的太陽。
由於在山坳裡,四面被綠色的林海包裹,唯獨中間禿了。
太陽在上空聚而不散,水汽不能揮發,形成蒸桑拿的環境,既悶熱又潮溼。
木頭在這腐朽的很快,一線天兩側掛滿古藤蒼苔。
“確實不太可能有墓,有山神廟嘛,勉強說得通。
能把森林破壞如此嚴重,不是幾個人可以辦到。
我看,這裡之所以荒廢,跟當地的克欽狄人有關。
不過,可能是紫三眼指示他們的.”
在外面稍作休息,我們將裝備放在草叢,輕裝進入一線天。
陽光陡然幽暗。
潮溼炎熱的氣息在山谷蒸騰。
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一抖,衣領和脖子下面就有細小的鹽晶。
進入山谷深處,果然有條青黑色的棧道。
古藤覆蓋,早已看不出年代。
所謂棧道,實在簡陋。
用工具在巖壁鑿開不規則的圓,將木頭插進去,便是路了。
幾百年下來,木材大都腐朽,上面長著蘑菇,殘缺得厲害。
“少東家你看,登山繩的掛鉤.”
青紋在頭頂有了發現,“伯希和牌的下降器、岩石錐,看樣子就是最近幾個月留下的.”
鬍子高興:“是不易他們?”
“不.”
我臉色不太好。
“不易他們的裝備,都是私人訂製,不會留下商標和資訊。
況且伯希和這種牌子,下降器容易卷衣服,不易他們沒有采購.”
“第二撥人?”
鬍子反應過來,拿出了槍。
這次行動,我們學精了。
沒槍在緬北寸步難行。
出發前,特別找到黑市,買了槍支彈藥。
鬍子手上的,是5衝鋒槍,在黑市非常吃緊,花了不少錢。
當地人管它叫“大屁股衝鋒槍”。
射速快,質量輕,操作簡單,效能強悍。
賣槍的那個告訴我,緬北很多大毒販都會裝備這種衝鋒槍,跟正規軍打的有來有回。
我對槍不是很懂,主要買了一些化學炸藥。
除了訊號彈、照明彈,還有鋁熱劑燒熔手榴彈、香瓜手雷。
此外每人配了手槍,青紋甚至弄了把狙擊槍放在後座。
如今我們兵強馬壯,再遇見老鄉會,不至於怕。
也就是在國外。
要擱國內,就我們拿的這些東西,抓到了先槍斃五分鐘,絕對沒有冤枉的。
鬍子道:“小心點,這幫人可能還沒走遠。
他們利用老鄉會暗算咱們,見了面別廢話,打死了再說.”
青紋道:“他們應該離開了。
你瞧,巖壁轉彎那個地方,是不是有個建築的輪廓?”
離地大概八十多米。
青黑色的岩石上,佈滿土灰綠苔。
有個龐然大物凸出垂直巖壁,遠翹的屋簷一頭插在天穹,把太陽擋了大半。
幽暗的峽谷仰望這種建築,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壓迫感。
我道:“是類似懸空寺那樣的建築!不得了,這麼高,那些原始居民怎麼建上去的,山裡也開不來吊車啊.”
鬍子仔細檢查了槍械:“這你就不懂了。
把廟建在懸崖上,是為了防止人上去。
你看看附近,基本沒有祭祀痕跡,說明廟也不是實用產品,更多的是一種象徵,類似祖宗祠堂.”
“幾位爺,這廟有些邪性,跟巴蜀的懸棺差不多,你們小心點。
這些木頭早就朽了,萬一踩斷可不是鬧著玩.”
黃師爺年紀大了,攀巖對他來說挑戰很大。
他幫我們固定了攀巖釘和保險繩,便在下面休息。
我們開啟錄影裝置,透過直播軟體,黃師爺在下面就能掌握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