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光”。
兩枚舍利子合起來,才算完整的寶珠,擁有完整的光!我道:“那我先恭喜你,山澤將已經把寶珠弄到手了.”
“哈哈.”
皮戲陳大笑,他才是贏家。
“不過.”
我頓了頓,道:“說出來怕你不信,墓裡頭有個千年老妖復活了,跟活人沒什麼兩樣。
他正在追殺山澤將,說不定,很快就會到獻殿.”
“不怕.”
皮戲陳大手一揮。
原來他在獻殿附近,布了一圈地雷。
莫說是死人復活,就是佛祖,又能擋幾顆炸彈?“等老崔回來實在無聊.”
皮戲陳天性嗜血好殺,拿出一把左輪手槍,“不如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皮戲陳,我勸你想清楚,洪門給你的承諾未必是真,他們也會出賣你.”
青萍試圖攻心。
不料皮戲陳油鹽不進:“老子活了這麼大歲數,你以為,老子還怕誰?呵,這個遊戲叫幸運大轉盤,你們看.”
砰砰砰!獻殿中,一陣槍聲。
皮戲陳連開五槍。
如此近的距離,青萍一個夥計的腦袋直接爆開,猩紅的血漿滾燙,濺了我們一身。
如此做法,連青萍都不敢說話了。
我勉強保持鎮定,暗暗盤算白川的進展。
“你們看,還有一顆子彈.”
皮戲陳大馬金刀橫在我們身前,對著我、鬍子、青萍、上官雪四人:“咱們就玩一玩,看這顆子彈,會打死你們當中的誰.”
“皮戲陳,你想要什麼?”
青萍終於妥協了。
皮戲陳道:“把你們的資料庫給我瞧瞧,這對青萍主管而言,不是小菜一碟嗎?”
“不可能.”
話音剛落。
皮戲陳對著青萍扣動扳機。
上官雪嚇得昏厥過去,萬幸,沒有槍聲。
“呀,青萍主管,你運氣不錯啊.”
皮戲陳又把槍口對準鬍子。
問:“你們從蜀山氏的神墓撈了不少好東西吧。
別的老子不問,就問問有沒有帶出什麼特別的,比如說,丹藥?”
“你孃的膽結石要不要?”
“嘖.”
“等等!”
我是不敢冒這個險。
鬍子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機率被爆頭。
“我確實帶了丹藥出來.”
“東西在哪?”
“被不易拿去了.”
我盤算對策。
再這麼耗下去,搞不好先被皮戲陳玩死了。
這傢伙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說殺,也就殺了。
“那我繼續問.”
皮戲陳不氣不惱,拿著左輪手槍在我和鬍子面前晃。
我和鬍子從來不曾如此被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就在皮戲陳自以為高枕無憂時,陰森的獻殿內,熄滅多時的燈奴,不知為何,黑暗裡又冒出一點火苗來。
我和鬍子均注意到那抹火光。
看著,竟像是鬼點燈!“嗯?”
幽綠色的光芒充斥獻殿,皮戲陳驚詫一聲,問夥計:“你們有誰走過去了嗎?”
“沒有啊.”
“奇怪,警惕點,有動靜先給他一梭子.”
獻殿的面積非常大。
根本看不到另一頭的情況,只有濃密的黑暗,和一抹幽綠火焰。
我朝鬍子打了個眼色。
鬍子搖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皮戲陳.”
我叫了一聲,“獻殿的長明燈,之前是你們弄滅的?”
“不是.”
皮戲陳也感到奇怪。
好端端的,燈奴怎麼可能自己冒出火,便讓一個夥計走到對面瞧瞧。
那個夥計走入黑暗。
獻殿中間沒有光,只有盡頭和我們所在的方位,明滅之間,如地獄晦澀,竟看不清對方的身形了。
“小筍,啥情況?”
有人朝那邊吼了聲,無人回答。
皮戲陳顧不得玩遊戲了。
古墓之中,死人未必輸給活人,涉及陰冥的博弈,誰也不知對方的人心歹毒到何種程度!“你們兩個,去看看.”
“是.”
又有人走向燃燈的地方。
之後,很久很久,對面沒有一絲動靜。
“媽的.”
皮戲陳一下毛了,將一枚燃燒彈打過去。
獻殿瞬間如白天刺眼。
那邊除了一具低眉順眼跪坐的燈奴,再無旁物,過去的夥計都消失不見。
“小丫頭,嘿嘿,幫我一個忙吧.”
皮戲陳決定親自出馬。
他把上官雪提起來,讓上官雪走過去,他端著槍在後面埋伏。
“皮戲陳,放了她,我跟你過去.”
青萍對上官雪很是關心,“如果她受到一點傷害,我發誓,你會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
“臭娘們.”
皮戲陳一腳踢過去。
我皺了皺眉,不忍上官雪去送死,便道:“放了她,要不我跟你過去?”
“呦!”
皮戲陳拖長嗓門,大大戲謔一聲,“沒想到小夏爺還是個多情種,要英雄救美?好好好,我老陳這輩子,最喜歡英雄好漢,年輕的時候,我也是憐香惜玉呢!”
皮戲陳想了想。
上官雪這種丫頭片子,確實擋不了事,便踢了我一腳:“既然小夏爺要挺身而出,我怎麼好耽擱你當英雄?走吧,過去看看.”
“哎呦.”
我假裝摔跤,面朝皮戲陳,壓在鬍子身上。
鬍子是神偷,身上最不缺雞零狗碎的玩意。
以我和鬍子的默契,本也不需要說什麼。
我撲在鬍子身上的一瞬間,鬍子用衣服的拉鍊貼了上來,夾層有一枚刀片,暗暗將我手上的繩索割開。
我不動聲色,和鬍子對視一眼,便被皮戲陳拉了出去。
“小夏爺,請吧.”
皮戲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拿了一把步槍在我身後瞄準。
我秉著呼吸,深一腳淺一腳,朝著亮光的燈奴走過去。
嗒嗒,嗒嗒。
獻殿極為空曠。
我的腳步聲在黑暗不斷擴散,那隻燈奴跪坐地面,一副卑微表情,手中蓮花燈閃爍拳頭大的幽綠火焰。
皮戲陳子彈上膛,警惕注視附近。
獻殿中除了我們,並無活物,即使當年殉葬了一些生靈,幾百年過去,按理說早該悶死了。
走到燈奴位置,我並未發現異常,便回頭看皮戲陳。
剛才的幾個夥計,全部在燈奴位置失蹤,因此我和皮戲陳都不敢大意。
輕輕踢了燈奴一腳。
青銅材質腐朽得掉渣,不可能有機關。
“奇怪.”
皮戲陳環顧一圈:“小夏爺,你往那邊挪一挪.”
“你們北派的人向來無組織無紀律,說不定,這是你的夥計故意扮鬼,想趁機甩掉我們.”
皮戲陳陰沉著臉。
北派利益至上,為了冥器殺親爹都不在話下,我的說法不是沒有可能。
呼!就在我和皮戲陳互相猜忌時。
脖頸後面,幽幽吹出一道涼風。
要知道,西夏王陵的獻殿堪比太和殿,那麼大的殿宇,怎麼可能有風吹進來。
那風冷得刺骨,我半個身子都僵了,一時愣在原地。
“皮戲陳.”
我叫了一聲,“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我們後面喘氣?”
皮戲陳端著槍,掃了我一眼,對我點頭。
那股氣,冷颼颼凍人血,不像是活人。
“會不會是殭屍?”
我故意問了一句。
“你,走前面.”
皮戲陳一手摁住我肩膀,防止我逃跑。
我對他咧嘴,暗道這老東西畜生。
就在我二人磨蹭時。
身後十餘米的地方,又有一個燈奴燃出了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