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月沒有工資,大部分找的這種配電房睡下。

公園的長椅太冷,還就這種小區,配電房甚至有插頭可以給諾基亞充電!“胡爺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啊.”

經過廢品站的事,我們連露頭都不敢,全靠乾糧和涼水,一天窩在裡面。

看見小區保安上來,就從另一側樓道避開。

“咱們莫名其妙,怎麼惹上了北派的人?看對方架勢,恐怕不是單單為了錢吧?”

鬍子心細,覺得鐵頭陀的做法不可理喻。

我道:“鐵頭陀後面,是月秋生,最近幾年的京派大佬,算是一個新生權貴。

這種人,完全沒必要和我們死磕。

黃師爺擺和頭酒跟他道歉,他連聽都不聽,那麼,只有兩種解釋.”

“說說看.”

“第一,月秋生以前跟我們有仇,丁家三虎的事,是他算舊賬的一個藉口。

第二,月秋生後面還有高人指點,或許是對方授意月秋生,在燕京把我們做掉.”

鬍子想了想:“第二種機率很大。

京派的底蘊很淺,也就改革開放後才興盛,月秋生能做大做強,肯定還有靠山.”

我道:“我家老爺子是倒鬥王,南派大小勢力都要給點面子。

但南派和北派勢同水火,他的面子在燕京用不了。

我懷疑,老爺子當年仇人不少,有些現在還活著,說不定故意誘我落單,想來報仇.”

“胡爺覺得,這事和黃師爺那孫子脫不了干係.”

黃師爺委屈起來:“關我啥事,我也是受害者啊,現在有家不敢回,我多倒黴.”

“肯定是你哪招惹了月秋生,否則他吃撐了對付我們?”

鬍子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對方出動那麼多馬仔。

花的錢、動的關係,都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如果單單是生意糾紛,除非缺心眼,肯定還有更大圖謀。

黃師爺不好意思。

說他回燕京跟朋友喝酒,吹牛說南漢皇陵的諸多奇珍異寶。

都是些狐朋狗友,搞不好就是他們把訊息賣給月秋生。

月秋生以為我們帶了寶物,這才起了歪心。

“不好!”

被困在四九城有半個月了,我大呼聲:“對方是調虎離山!”

“怎麼講?”

“咱們盜出的冥器,都放在出租屋,這麼長時間,萬一月秋生派他的人去金陵偷怎麼辦?”

小安今年的醫藥費全指著那三件冥器,我和鬍子的心一下懸了。

黃師爺趕緊掏出他的電話。

鬍子說,電話可能被監聽了,讓黃師爺重新買一張電話卡。

那個年代,買電話卡還不需要身份證,我用陌生號碼,給青紋打了電話。

“誰啊?”

“青紋,是我,這麼晚,吵醒你了吧.”

“二少爺啊,怎麼,遇見麻煩了?”

“嗯,你連夜走一趟,去我的出租屋.”

我把地址告訴青紋,“去看看我那三件冥器還在不在,多帶點夥計.”

“二少爺放心,六朝古都是咱南派地盤,誰敢太歲頭上動土?”

青紋表示他立刻去一趟,我讓他保持通話暢通。

過了兩個小時。

對方傳來很不好的訊息。

我的出租屋在幾天前,已經被小偷光顧過!家裡的牆壁都被人撬開,翻得一團亂,明顯是有人在找什麼東西。

通冥照、無瞳王屍、一捧雪。

三件冥器是分開存放的。

青紋告訴我,通冥照和無瞳王屍已經被人偷走了,好在一捧雪,鬍子放在衣櫃的夾縫裡,上面蓋了一層土,東西還在。

三件冥器損失了兩件,我和鬍子心在流血。

月秋生這個王八蛋,果然心狠手辣,把我們困在四九城,轉手又抄了我老家。

我把燕京的事和青紋說了。

青紋大怒,說連夜殺到燕京會會這個月秋生。

遠水解不了近渴。

如果這件事是月秋生授意,搞不好這個人已經去了金陵。

青紋說給我打點錢,這法子不靠譜。

我們能想到的,鐵頭陀肯定能想到。

只要我們敢去取錢,立時就會遭了毒手,那個年代,可沒有手機支付的說法。

鬍子收買了小區一孩子。

經過三天考察,認定這個孩子品學兼優,心地善良,是祖國的花朵,民族的未來,國家的希望。

鬍子把銀行卡給他,讓孩子去銀行取錢。

答應事成之後,送他一整套奧特曼玩具。

快天黑了,那孩子終於回來。

說銀行不讓小孩子取錢,他央求一個大人幫他輸入密碼。

這裡面還有個插曲。

小孩把錢給我們,嫌一套玩具不夠。

鬍子就讓黃師爺帶小孩去吃燒烤,然後買了十套“5年高考3年模擬”,還有一大堆練習題,偽裝成學校老師家訪。

說學校認為這孩子天資聰明,將來能考北大清華,特意送一堆練習題,讓家長好好輔導孩子成才。

後來那孩子,我們就沒見過了。

應該,應該是學廢了吧?小小年紀領悟到了江湖的邪惡和人心的多變,實在是一件有教育意義的好事!黃師爺聯絡了一輛黑車。

花了三萬塊錢,把我們送出張家口,又給我們安排了一家飼料廠的貨車。

不敢走大路。

從張家口繞了一圈,沿明長城遺址,轉道山西,走兩湖路線回的金陵。

我和鬍子惦記家裡損失,沿途根本沒怎麼休息。

一開啟門,我心涼了半截。

家裡豈止是進了賊,簡直是被強拆了!房東知道,大概要跟我玩命。

我聯絡了青紋,讓他把一捧雪帶過來。

青紋說,最近幾年,北派越來越不顧規矩,經常過長江到南派地頭挑事。

現在居然動到我身上,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是。

我和鬍子吃了這麼大虧,自然不是忍氣吞聲的主。

利用南方的訊息網打聽了一下。

京派月秋生果然還在金陵,似乎是打聽那座南漢皇陵,一直沒有走。

全國的皇陵才幾座啊?南漢皇帝雖說是個草頭天子,黃師爺那晚上喝醉了,把皇陵裡面吹得天花亂墜,金山銀山,被人告密給月秋生,才給我和鬍子惹了大麻煩。

“青紋,你能找到多少老兄弟?”

“跟他們幹架嗎?嘿嘿二少爺,我們這些老兄弟,早就等著活動筋骨了,他月秋生敢不顧規矩,咱們就讓他沒好果子吃!”

“把‘一捧雪’的照片發出去,就說皇陵的至寶,還在我手上。

通知老兄弟,全城查詢這幫北派棒子的下落,以牙還牙,逼他們出面!”

“沒問題.”

北派人多勢眾,無論地域還是組織,都遠遠比南派規模大。

真的引發兩派大戰,這個鍋我背不起。

不過就這樣算了,還真不是我性格。

果然,青紋把照片散出去,月秋生就坐不住了。

幾天後,月秋生那邊傳來訊息,說在“臨水榭”請我喝茶。

這次赴約,我和鬍子都帶了傢伙。

黃師爺沒敢去,畢竟他算北派的人,容易鬧出糾紛。

青紋帶了十幾號人給我撐場子。

我問他哪來的人馬,他笑了笑,說群眾演員,三百一天。

我知道這是開玩笑,家族雖說上岸了,這些年不完全是光桿司令。

老爺子老謀深算,自廢武功的事,他從來不幹。

一方湖水,幾條錦鯉。

看不出多大風雅。

這裡一壺茶最次也要四位數,講的是個品味。

“二少爺,這邊請.”

青紋給我拿著手提箱,把一把椅子讓出幾分,恭恭敬敬,始終距我三步以內。

鬍子站在我一側,一身黑西裝,墨鏡大叔打扮,腰裡塞著傢伙。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離約定時間過了個把小時。

我才見到京派的領軍人物,月秋生。

對方一張老臉,很兇,不怒自威。

短頭髮,黑白相間,精神派頭十足。

月秋生跟我見了面。

他說,按照輩分,我這種小輩要叫他一聲前輩。

我不甘示弱,我家老爺子是倒鬥王,跟我論輩分,管我叫小祖宗都是抬舉你。

問月秋生為何針對我們。

月秋生笑了笑。

“丁家三虎,是我京派的中流砥柱,這些年,替我幹成了不少大生意,我一直把他們視如己出啊。

我很好奇,怎麼一個鬥,他們三個全栽了,你們卻完好無損?”

言下之意,懷疑我們黑吃黑。

鬍子笑了,說你他娘純粹豬八戒耕地倒打一耙,倒斗的生死有命,你以為你太陽呢,粽子都圍著你轉。

月秋生冷冰冰表示,他縱然不懷疑我們,跟丁家三虎關係好的人,也不會放過我們。

除非我們再帶他下一次皇陵,讓他親眼見識一下。

我明白了。

說來說去,對方是看上了皇陵的冥器,想逼我和鬍子帶路。

不合作,那就蓋板子,殺人。

我不可能受對方威脅。

要求月秋生把通冥照和無瞳王屍還給我。

月秋生一口否認是他派人偷我的東西。

局面鬧得很僵。

“月爺,你好歹也算個瓢把子,搞這強買強賣的一套,太露怯了吧.”

青紋見談崩了,走上來,倒了一杯茶。

“給我個面子,如何?”

月秋生看了看青紋:“我知道你,可你算什麼東西,讓我給面?呵,你們南派日薄西山,只剩一群老弱殘兵,死的死,逃的逃,夏守龍都老年痴呆了,留著一個倒鬥王的虛名,我怎麼給你們面子?”

“要我給面子?也行!把你們南派的地盤都交出來,併入我京派,月爺我倒是願意照顧你們這幫小輩,給你們一碗飯餬口,怎麼樣?”

青紋抽搐著嘴角,拳頭嘎嘎做聲:“月秋生,你嘴巴可真臭啊.”

“媽的,給臉不要臉!”

月秋生把滾燙的茶水潑在青紋臉上,一拍桌子:“你們幾個小輩,算哪門子貨色,讓夏守龍親自來跟我談還差不多!一句話,帶我去那皇陵,這事也就算了。

呵呵,你們南派這幾個老弱殘兵,夏家人口凋零,真當是幾十年前啊.”

“月秋生,呵,好名字,你媽在月球生的你.”

對方的話戳中我痛處,我一把掀了桌子。

樹林裡衝出幾十個人。

沒想到月秋生在南方還有如此勢力。

“動手!”

青紋帶的人不多,可也不露怯,雙方抄起武器就幹起來。

“鬍子,擒賊先擒王!”

“媽的.”

月秋生罵了句,掏出一把自制手槍。

鬍子眼疾手快,把手提箱丟過去:“一捧雪在裡面,小心咯.”

月秋生貪愛冥器。

那一捧雪是皇家玉器中的極品,他下意識要用手去接。

鬍子一腳踢過去,把那自制手槍踢偏了,月秋生的兩個保鏢上來,照著我們就打。

鬍子把滾燙的茶水淋上去。

我如一隻小豹子撲到近前,對著月秋生的臉就是一巴掌,月秋生跟著還手。

“住手!”

有人中氣十足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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