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隻眼。

“雷爺,你等等,怎麼聽你意思,無瞳王還喜歡玩鳥?中原王朝,不都是龍圖騰崇拜嗎?”

“無瞳王是女人啊,母系氏族不都以鳳鳥圖騰為象徵嗎?”

雷千的話,倒令我吃驚。

啥?那天生三眼,入地十丈的無瞳王,居然是個女娃子?“這有什麼奇怪的.”

雷千覺得我沒文化:“世界上所有古文明,一開始,都是母系氏族,君主為女性,男人的地位很低。

那位無瞳王,是少昊金天氏的苗裔,少昊一族,正是鳳鳥圖案,居住在西北的崑崙,不是女人又是誰?”

我一時無話可說。

遠古的男人,早上出門打獵,中午回家做飯,下午洗衣服,晚上鋪床疊被。

錢要給女人管著,生活要給女人看著。

是不是有點眼熟?我心說,現在男人日子跟遠古也差不多啊。

四川方言,有“耙耳朵”的說法,就是指的怕媳婦的男人。

“蜀山氏與西王母交情匪淺,掌握丹藥的煉製技術。

你小子,如果運氣好入了神墓,記得帶一枚丹藥給我。

如果進不去,就來石崖寨陪我吧,咱們一起屍化.”

臨走時,雷千對我呵呵笑道,那話讓我極度不爽。

要我從神墓帶枚丹藥給他。

估計是想復活古銅。

這種設想未免過於荒謬,我沒急著答應,先去了香島跟鬍子他們會師。

香島這邊的收藏家著實不少。

鬍子和黃師爺把“一捧雪”拿到春拍現場,讓那鑑定師估價。

對方認識許多大老闆。

一見那一捧雪,便知是一件傾國傾城的寶物。

把訊息賣給了幾個老闆,當天就有人來問價。

得知我們中了詛咒,鬍子也沒多大興趣參加拍賣。

最後找了一個李姓富豪,將“一捧雪”出給了對方,那鑑定師還分了百分之二的紅包。

我下了飛機,鬍子和黃師爺來接我。

陰康之咒的事,我發簡訊告訴他了。

我和鬍子見過風浪,倒也不是很怕。

“一捧雪倒出去了?”

“是啊,黃師爺這老掮客夠精。

咱們這個一捧雪,可是皇家御用寶器,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明清皇帝都未必見過.”

鬍子對我豎起一根手指。

我點點頭,如果上今年佳士得春拍,去了手續費,差不多也是這個數,還不如儘早倒出去。

“我要去養和醫院一趟,陰康之咒的事,咱們先不急,讓他們急起來.”

“那是,胡爺又不傻.”

一般人知道自己中了詛咒,難免手足無措,勢必要落入對手佈下的陷阱,被人挾持。

所以我和鬍子按兵不動。

如果詛咒是真的。

和我們一起下墓的青萍肯定也出現了問題。

讓對方忙起來,我和鬍子才有坐地起價的空間。

養和醫院是香島頗負盛名的私立醫院。

和內地不同,香島的好醫生基本都在私立醫院,不過價格比公立醫院高得多。

我給小安定的,是私家病房,記得當時的價錢,是一天兩千港幣,陪床費一天三百。

也就是說,一年最基礎的病房和護理,就在八十萬左右。

對於一個植物人加腎臟衰竭的重症病人,我只有用醫院最好的養護措施,各種精密儀器,無非儘量給小安把命吊著。

我與小安的主治醫師預約過了。

這幾年對方把我認熟了,畢竟像我這種大金主,對方恨不得多來幾個。

“呀,我們的大情聖來了.”

“孫醫生,你好.”

我與對方握手。

“哎呀,客氣了,實在是客氣了.”

對方的港普很標準,說話有點繞,“咱們科室的姑娘,早就聽說過你啦,私底下開玩笑說,如果能遇見你這種白馬王子,這輩子就值啦.”

“玩笑了,不好意思,今年的費用拖了幾個月.”

“哎呀,咱們是老熟人了,不要太讓我難做就是了.”

孫醫生一直懷疑我是內地某個大富豪的兒子。

植物人甦醒的機率比中彩票還低,內臟器官會隨著沉睡逐漸衰竭,現代醫學根本無法治癒。

換成別的富豪,就是再喜歡這個女人,怕也捨不得這麼花錢,純粹是把錢扔水裡。

“小安的情況怎麼樣?”

“有些不樂觀,咱們進去說.”

私人病房是獨立的。

有單獨的臥室、洗漱間,甚至還有一個檯球桌和遊戲機,主要是給家屬使用。

“夏先生.”

孫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四年前,你把這姑娘送到我們醫院,就是我接的手。

當時我說過,如果一年之內無法甦醒,那麼以後的機率幾乎就沒有了。

所謂植物人,她的腦電波和意識已經死了,身體器官還有一部分活力.”

“國外的那些進口藥物,多巴胺、營養液,只能維持心跳、呼吸,讓她的身體組織保持活力。

長期注射藥物,腎臟方面會逐漸枯竭,這個,我以前多次和你提過.”

我一陣沉默。

藥醫不死病。

聽對方的話風,這次不是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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