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甲子蕩魔,山海成經,肅清寰宇,武評天下

三人一飲就到了凌晨時分,可依舊興致未減。

就在酣暢時刻,門外走來了一人。

顧念彤抬眼看了去,這人一米八多,身材魁梧,五十歲上下,他的五官算不上多麼英武,但卻給人極強的烙印感,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那種剛毅的鐵血男人標籤。

他身披一襲太空軍上等軍官的隨行長袍,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一臉的肅殺之氣。

只是一眼,顧念彤就有感煞氣撲面。

這人誰啊!好大的煞氣!

這麼晚來強化站做什麼?強化武器嗎?

就在顧念彤打算婉拒此人時候,他已經大踏步的走入了門廳。

還沒等顧念彤起身開腔,一側地方喝酒喝的面紅耳赤的扶蘇猛地一個竄子跳了起來,衝著來人,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扶蘇見過武安君!”

扶蘇這麼一行禮,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武安君?

大秦國柱,武安君白起?

秦風,顧念彤各個臉色大變!

尤其是秦風!

秦風對於殺神人屠白起的威名,久仰許多,說是偶像,都不為過。

從第一次新聞上聽說白起和秦始皇同朝的震撼感一直持續到進入咸陽。

秦風曾以為驚鴻決賽能和白起偶像見一面,沒想到來的是副盟主王翦,白起似乎對於這種小兒科的打打鬧鬧並無興趣。

再往後,秦風搞出來了強化站,尋思著能夠和白起見一面,可白起仍舊沒露面。

他就好像是大秦最穩固的國柱,不會輕易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這讓秦風些許失落的同時,對於人屠殺神更加的崇拜。

古往今來,名將無數,百戰百勝的更是不在少數,但是白起是獨一檔!

無他,別的將軍講求的都是一個擊敗則可。

白起,講的是一個全滅全殲!

白起終其一生打的都是殲滅戰,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為根本目標,他的眼裡沒有投降這種詞,他也不接受投降,不把敵人物理消滅,算不上勝利。

也唯有如此鐵血兵策,方能在戰國四大名將當中脫穎而出,並非李牧之流的三大名將不優秀,只是他們面對白起,終究是低了那麼一頭!

所以,白起成了當代兵家家主!

只是這樣一位大秦國柱,怎的半夜來我強化站?

秦風懷揣好奇和激動,畢恭畢敬行大禮,“秦風拜見兵家家主,武安君白起大人!”

顧念彤嚇得已經趴在了地上磕頭,也不敢吱聲。

大廳之中,整個氛圍變得肅殺冷漠,安靜無比,所有人正襟危坐,除了一個人。

秦風的那個老舅,端坐在沙發上,看也沒看白起,自顧自的坐在那喝酒吃魚。

秦風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讓老舅起來行禮,可為時已晚。

白起掠過秦風和扶蘇,走到了正在吃魚的老舅背後,他那死海一般的沉寂老眼裡難得出現了一抹波瀾,“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喝酒的老舅,呵呵笑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白起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老舅道,“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

白起坐了下來,看著老舅那黑紅色的臉龐,調侃道,“所以,這次出山是因為濠梁之上的魚兒吃完了?”

老舅沒抬頭的道,“濠梁之魚,無窮無盡,豈會有吃完的一天,倒是你樵夫,百十年未見,功夫退步了多少?”

白起倒了一杯酒,“漁夫,你這蹩腳的激將法,就算了吧,我是不會和你打的。”

老舅哈哈笑道,“怎麼說?害怕被我打敗,在咸陽一眾同行面前抬不起頭?”

白起道,“我是怕把伱打的太慘,到時候你在你外甥面前抬不起頭!滿上!”

老舅揚眉道,“讓誰滿上呢?濠梁之上,從來都是你給我倒酒的,按照輩分來說,你是我師弟!你不給我倒酒,還讓我給你倒酒!成何體統!”

白起淡然道,“濠梁之上規定,先出濠梁者是師兄,你雖然入門比我早,但是我先出來的!讓你倒酒有錯嗎?”

老舅道,“那是你先出濠梁的嗎?那是我不屑於出濠梁!我前後出來多少次了!”

白起道,“可你每次出去後都又回來了啊!”

老舅分辨道,“那是因為外邊太無聊了!回濠梁最起碼還有你這個鐵憨憨陪我耍耍,出來了就沒人陪我耍了,你快點給我倒酒!”

白起靠著沙發,攤開手擺出來一副賴賬模樣,“想我給你倒酒,做夢去吧!”

二人這一番對話落在旁側扶蘇和秦風眼裡,瞬間三觀顛覆,五官扭曲。

什麼跟什麼啊!

人屠白起居然和我老舅把酒言歡!

甚至聽他倆說話的語氣,好像二人很早都認識了一樣,並且還打過很多次,似乎戰績上老舅勝率高一點,白起要低一點。

這,這太扯淡了吧!

白起是兵家家主,兵家是好武之門,兵家家主被我舅舅暴打,這說不過去吧!

而且二人說的濠梁之上又是什麼地方?他倆怎麼就成了師兄弟啊!

濠梁之上是莊子和荀子對弈的道場,莫不是說二人的師傅是莊子和荀子?

如果是!

那他倆誰是莊子門徒?誰是荀子門徒?

荀子擅法,兵家和法家是一條褲子的,毫無疑問,荀子的道統被白起拿下了!

莊周逍遙,而老舅手不離竿到處閒逛,顯而易見,老莊的道統被舅舅拿下了!

而在這個時代,不管是荀子還是莊周,都是得道之人!

這樣的大能者傳承者,居然在這裡議論誰是師兄師弟,誰給誰斟酒!

秦風和扶蘇對視一眼,倆小輩很識趣的開始給倆大佬斟酒。

秦風給老舅斟,扶蘇給白起斟,兩邊誰也惹不起。

白起端起了酒水,不再那麼嚴肅,揮手道,“都坐下吧!”

“謝!”

秦風和扶蘇坐在一側的小馬甲上,根本不敢湊前和大佬共桌。

白起夾了一塊魚肉,自顧自的吃著,“漁夫你的手藝,這些年來,簡直毫無長進,做的菜還是一樣的難吃!”

老舅呵呵笑道,“難吃?難吃當年你吃了三十年?當年不是我釣魚,你早餓死了!”

白起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在我面前,你吹你的廚藝我還尚且認可,但別在我面前吹噓你的釣魚水平!十釣九空!次次放空!若不是我打柴給你造魚簍,你覺得你那釣魚水平,能釣上來魚?怕不是咱倆早餓死了!”

老舅此刻臉色變得窘迫起來,“釣魚麼,本就是運氣活,君不見太公釣魚,還是講求一個願者上鉤,釣不到魚才是正常情況……”

白起忍不住吐槽了起來,“太公釣魚用的是直勾無餌!你呢!你釣魚每次打窩能讓濠梁水平面上升好幾丈!”

“這知道的是曉得你在打窩,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在養魚呢!”

“就這,你把水面打高了那麼多丈,那魚都撐得翻肚皮在水面上躺著,你又拿著你精心準備的什麼百分百開光魚竿來釣!”

“結果一條都釣不到!”

“跟你一起在濠梁之上三十年!因為你堅持釣魚,我好幾次差點活生生餓死!”

“我每次餓昏了,用手抓魚,你還打我!說魚必須釣不能抓,要不就是壞規矩!”

“你說,有沒有這事兒!”

“明明自己技術爛的要死,還看到水就忍不住甩兩杆,但凡你能十釣一中,我後來也不會被餓的提前離開濠梁之上!”

老舅氣惱的道,“我這也是變相的催你上進!不是我每次餓你,你能那麼快的有離開濠梁之上的能力嗎?你還怪我!呦!能耐了你!”

白起怒道,“怪你怎麼了?菜就是原罪!你技術這麼差,別人十釣九空,你千釣999空!這麼菜還不能讓人說了?”

老舅怒氣衝衝的道,“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來這就是找我吵架的!小白,你要真是個爺們,咱倆出去打一場,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白起道,“打打殺殺,江湖撲街的做法,真正的高人都是嘴上論高低,荀子和莊子不就這樣嗎?”

老舅道,“你今天是不是非和我過意不去!”

白起道,“除非你就當年餓我,打我的事情,給我道歉!”

“這不可能!”

“那就別過了!我今天就針對你了,怎麼著!”

“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咸陽,我奈何不了你!”

“嗨!這地方不是濠梁之上,你想打我,怕是有難度呦!”

“……”

扶蘇和秦風看著倆大佬指著對方的鼻子互懟,一時之間,低聲暗語,“這場面,聞所未聞啊!”

扶蘇一側低聲,“誰說不是啊!武安君大人居然也有文質彬彬不和人打鬥的時候,要知道平素時候,大人都是三句話不和就開打!”

秦風道,“你給我說個實話,我舅舅的釣魚水平怎麼樣?他不是釣了你三條魚嗎?”

扶蘇臉色有點難看,“老實說,不怎麼樣。”

秦風道,“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和白大人說的那樣菜?”

扶蘇道,“準確的說,你舅舅不是釣我的三條魚,他是一魚竿把我的池子劈成了碎屑,順帶著把我旁側的宮殿也劈成了廢墟!然後把三條魚撿走的!這也是為他說他是你舅舅,我不敢追他,這麼大的本事,誰敢追啊!萬一追上去把我一頓削,那不是慘了?”

秦風朝著扶蘇伸出大拇指,“公子真是冰雪聰明啊!一看惹不起我舅舅,趕緊調轉槍頭對準我!柿子撿軟的捏這個道理,欺軟怕硬真是被公子耍明白了啊!”

扶蘇怒不可遏,“什麼欺軟怕硬!你舅舅無視公子殿和王權,一看就不是尋常人,這樣的人,定是世外高人,我哪敢得罪!倒是你,咱倆熟絡的很,也不怕得罪你。”

秦風坐的遠了一點,“我和你不熟,別給我套近乎!”

扶蘇和個狗皮膏藥一樣,又靠近了。

酒一缸接著一缸。

老舅和白起終於不再相互指著鼻子罵了,氣氛也變得幾分和煦。

白起嘆了一聲,“子曰,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老舅道,“按照孔夫子的話,咱們倆雖然都是過百之人,但是實際上真正的歲數也就是五十,也才剛剛到了知天命的水平。”

白起點頭,“你我弱冠相見,三十而別,如今過了四十,五十再見,真是感嘆啊!”

老舅呵呵笑道,“我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遇到我時候,那個荒唐勁……”

“夠了!”白起道,“小輩在場,你有點長輩的模樣,當年的事情別提了。”

老舅哈哈一笑,“不提不提了!給你留點面子。”

白起又道,“話說回來啊師兄,你向來不喜濠梁之外的事情,怎的今天離開濠梁之上?別給我說孟夫子點名,你應該不太喜歡儒家,也不太喜歡孟夫子。”

老舅指著秦風,“我是為了我外甥出山的!你信不信?”

白起執拗的搖頭,“不信!”

老舅攤開手,“不信拉倒!我不會給你多解釋的!”

白起又道,“那我們換個話題,孟夫子行走天下總的有個綱要吧!你應該知道孟夫子要做什麼吧!”

老舅道,“還有三天,不,兩天時間,天下行走公開,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白起道,“現在說說能死嗎?我是你師弟!”

老舅吹鼻子瞪眼,“剛剛某人說不認我這個師兄嗎?這怎麼求人起來就認我這師兄了?”

白起黑著臉道,“說不說!”

老舅指著酒杯,“滿上!”

白起只能強忍著,給老舅的酒杯斟滿,“可以說了吧!”

老舅端著白起倒的酒水,得意的道,“孟夫子此番行走天下,主要做四件事情!”

白起道,“哪四件事?”

老舅得意道,“打一場架!著一本書!做一件事!評一次武!”

白起若有所思,“和誰打架?寫什麼樣的書?做什麼樣的事?評誰的武?”

老舅道,“和誰打架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架的時間,這次打架時間是一個甲子,喚名,甲子蕩魔!”

“寫什麼樣的書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寫!當初孔夫子走天下,顏回記錄夫子點滴成就【論語】,此番孟夫子走天下,秦風記錄,所過重山大海,皆為所記,喚名,山海成經!”

“做什麼事情不重要,重要的這件事的結果!此間事成,天下肅清,邪祟不見,喚名,肅清寰宇。”

“至於評誰的武,那自然是評天下武者的武功!夫子會以自己所試給天下武者排名,喚名,天下武評!”

白起聽罷,自言自語,“甲子蕩魔,山海成經,肅清寰宇,天下武評!孟夫子真是好大的氣魄!”

老舅又道,“我原本是想老死在濠梁之上的,但孟夫子給了我三個無法拒絕的條件,我不得不出來跟他走一波。”

白起饒有興致道,“能讓師兄你無法拒絕的三個理由,想來很有趣吧!”

老舅道,“第一個理由,我父親的遺書!說我王族還有一支血脈,是子春大伯留下的,後來一路找了下來,找到了秦風這一隻。”

白起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後倆理由是什麼?”

老舅笑道,“第二個理由,自然是信使了,信使這人面子太大,我不能拒絕。”

白起道,“信使到底是誰?”

老舅道,“神人也,不可雲。”

白起放棄了追問,“那第三個理由呢?”

老舅得意的道,“第三個理由,孟夫子讚我垂釣之術比肩太公,爆竿爆戶,不在話下!人生哪的如此知音,就衝著夫子的這句話,我高低要出來走一趟!”

聽著第三個理由,大廳裡的氛圍格外的安靜。

所有人內心都深深感嘆,孟夫子為了天下行走,也是拼了,居然撒謊說老舅技術好。

老舅這個垂釣技術,能把自己師弟好幾次差點餓死,這技術能好嗎?

果不其然,老舅第三個理由剛說完,白起手裡的酒杯瞬間就炸了,白起眉頭緊皺,“孟夫子這個玩笑,開大了,還爆竿爆護,做夢都沒這麼真實!”

老舅得意的道,“孟夫子這是言之鑿鑿,都是真話!你分明就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大爺!你那臭老九水平,我但凡多看一眼都是對老夫的羞辱!”

“我理解你,技不如人麼!你除了打打殺殺什麼都不會!濠梁之上那麼多年,你就學會了劈柴!不像是我,絲竹管絃,釣魚庖廚,我是樣樣精通啊!”

“你是多才多藝,但是你哪個也不擅長啊!就連最拿手的廚藝,這麼多年來,毫無進展!我雖然只會打打殺殺,但是我這一道修的境界高,比你強!”

“強個屁,我說你只會打打殺殺是對比普通人,對比濠梁之上出身的我,你還差點……”

就在二人再開罵戰,秦風和扶蘇在一側如坐針氈。

扶蘇聽聞孟夫子的天下行走四大綱領,尤其是聽到甲子蕩魔,內心暗道,之前不是說走個二三十年嗎?怎麼變長了啊!這變成六十年了啊!這怕不是天下要打破頭了!還有那個天下武評,孟夫子親自測試,給你做排行榜,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啊!孔夫子那會都沒有!孟夫子這一番是用心了。

而秦風聽聞孟夫子天下行走四大綱領,內心只剩下山海成經四個字,山海之事,山海成經,這豈不就是【山海經】!

根據前世的記憶,【山海經】成書也就是戰國末年,秦大一統後到漢朝初期。

很多專家都說,【山海經】是對神話時代的最後落幕總結。

這麼說來,【山海經】自己這時代還沒出現!而我要寫的就是未來人要看的【山海經】

想不到啊,這個宇宙後世堂堂大名的【山海經】會出自我手!

秦風感覺重任的同時更是清醒認識到,【山海經】出現的時候,【山海經】上的神獸妖獸都已經死絕了!

而現在【山海經】還沒出現!那豈不是說,【山海經】裡的那些個妖魔鬼怪也都還在!

所以,接下來,孟夫子帶自己走的天下行走,肅清寰宇,就是和【山海經】裡的洪荒異種交手?

檮杌,饕餮,窮奇,相柳,巴蛇,蠱雕,積輸,鬼車,燭九陰……

秦風越想,就越覺得頭髮發涼!

行走天下絕對不是星際旅行,小打小鬧,今天打個貴族,明天干個機械飛昇,而是真正要和神話餘孽對陣,要真正鎮壓一切邪祟!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還不能用上輩子的地球【山海經】記憶去框定這些洪荒異種!

君不見,現在大秦可是正兒八經的宇宙科幻時代,這裡的人都能這麼誇張,那些比人類更強大離譜的神話餘孽,還不得各個上天,隨隨便便一個拿出來都是能把克蘇魯這種後時代神明按在地上摩擦的主兒?他們怕不是已經強化到了離譜的水平!

而這些超越克蘇魯那樣宇宙文明的神話巨擘,孟夫子居然說要全部肅清,一個不留!

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這裡面隨便一個,都能取我狗命,而夫子說,要把他們全部踩死!

秦風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行走天下的可怕,也能理解,為何孟夫子不行走天下了,想來孟夫子當初也擔心自己不敵那些存在。

秦風此刻,無比後悔,這麼多的神魔怪獸,誰打得過啊!就算打得過,也得脫層皮!

我當時就不該破孟夫子的道心!

本來不會有這事的!

就因為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頓瞎逼逼!

好了!

夫子道心一破,雙手一攤,那就開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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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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