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不用放出精神力都能感知到馬翠芬對她的惡意。

原主在陳家受到的傷害,一大半都來自馬翠芬。

她沒有想著離開嵬山村,是因為先她一步來到這個世界的就在嵬山村裡。

她原本以為外來物是個系統之類的外卦,沒想到不是,那個外來物已成為了一個人。

外來物在這裡,她也就沒打算著離開。

不過,馬翠芬上來就往自家兒子頭上扣綠帽子,這個行為不太合情理,畢竟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被戴綠帽子都是恥辱。

除非有什麼內情。

離的不遠,馬翠芬竄了幾步就到了妉華跟前。

眼見著馬翠芬打過來,崔蘭和周大芳忙上前相攔。

“哎哎,翠芬你這是幹什麼。”

“有貴嫂子你先別動手。”

被兩人這麼一攔,馬翠芬的巴掌沒打成,她哪裡是個能聽人勸的,囔道,“我教訓我家的媳婦,沒你們的事。“

“哪有你這樣當婆婆的,文祿媳婦摔了腿,不說接回家找大夫來給治治,你怎的上來就打。”

崔蘭嫁的陳二牛是陳有貴的沒出五服的堂兄弟,崔蘭能這樣說說馬翠芬。

周大芳不是陳家人,馬翠芬又確實能教訓宋月柔,她不好說別的,只說,“月柔這腿不能老站著,到時再落下毛病。”

她為宋月柔說話不單是看她可憐,只有宋月柔會叫她一聲芳嬸,村裡其他人只會叫她鐵柱家的,鐵柱嫂子,鐵柱嬸子,稱呼裡帶出芳字,總讓她想起做姑娘時的好時光。

“她這個讓外男摸了腿的爛蹄子,怎麼不該打。”馬翠芬覺著自己有理,哪聽得了兩人的勸,雙手一撥拉,把崔蘭和周大芳往邊上推,“你們起開。”

馬翠芬腰身壯,一人推兩人,還把崔蘭和周大芳給推到了一邊,露出了空檔。

馬翠芬正對著妉華,惡狠狠地瞪著她,再舉起了手掌,朝妉華扇去,“我打死你個喪門星。”

妉華抬起手裡當柺杖用的木棍一擋,馬翠芬的手打在了木棍上。

馬翠芬打妉華巴掌一點沒留手,用了全力,手掌拍在木棍了,在場的人,只要不是耳背,都聽到了重重的“梆”地一聲響,在心裡替馬翠芬叫疼。

馬翠芬根本沒想過宋月柔敢還手的事——在她看來,拿東西擋著不讓她打就是還手了,以往宋月柔最多躲閃一下。

這會子宋月柔身後是木架子車,腿又瘸著,想躲也躲不了,她滿以為這個巴掌定能打在宋月柔的臉上,直到她被反震開去,才覺過來她的巴掌被宋月柔擋下了。

反震力讓她倒退了幾步。

“啊!”馬翠芬覺出疼來,手掌鑽心的疼讓她倒退時身體沒找很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往後倒時,手本能地扶了下地,傷著的手再添一份疼,直讓馬翠芬疼的嚎著在地上翻了半個滾。

看到當即腫大一圈的手掌,馬翠芬嚎道,“啊!我手斷了!不要臉的爛蹄子打婆婆了!”

剛才已經圍了些人了,馬翠芬這一鬧騰,招過來的人更多了。

都一個村的,馬翠芬磋磨三兒媳磋磨的厲害的事誰不知道,說宋月柔打馬翠芬,沒人會相信,再說了,他們的眼不瞎,都看到了是馬翠芬上前打宋月柔,沒打中打在了宋月柔拄著的木棍子上,傷著了手。

有人叫說了出來,“有貴嬸子,你自己打到了棍子上,怎麼能說是你兒媳打的。”

因著陳文祿在縣裡進學,村子裡的人都不願意得罪陳有貴馬翠芬兩口子,萬一陳文祿讀書讀出來,做了官,哪怕只是考上秀才,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不過,這不是陳文祿還沒考上秀才嗎,村裡人也不是多敬他們,主要是陳有貴一家子都沒有善茬。

“怎麼不是她打的,這爛蹄子拿著棍子不是要打人。”手疼的發麻也不誤馬翠芬罵人。

這就不講理了,宋月柔的腿斷了,不拿個棍子拄著怎麼能站住。有人發出了噓聲。

“你說我怎麼不守婦道了。”既然要在嵬山村住下,妉華覺著有必要掰扯下這事。馬翠芬已經把話說出去了,不掰扯清楚,會以訛傳訛,原主的名聲就會壞了。

不守婦道這在如今是一項罪名,可大可小。

在這個古代時空裡,對女子的束縛較大,女子的名聲很重要,不是妉華在不在意的問題,而是這樣一個名聲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不讓羅根山被潑上髒水。

“還有臉問,你的腿是誰綁的。”馬翠芬欺負宋月柔欺負習慣了,沒把妉華剛才的反抗行為當成真的反抗。

“我的腿是我自己綁的。我在家看過醫書,知道怎麼綁斷腿。”妉華大致猜到馬翠芬的用意了,她不會讓馬翠芬如願。

“這個我可知道。”崔蘭指著木架子車上的一捆柴,“我到山上撿柴禾,正看到根山叔丟繩子把文祿媳婦從陷阱里拉上來。

拉上來的時間,文祿媳婦的腿都綁好了。我過去幫著把人帶了回來。”

羅根山氣的鬍子直顫,手指著馬翠芬哆嗦著好一會,“你……你滿口謊話,嵬山村的風氣都是被你這般的人敗壞了。”

馬翠芬沒想到是崔蘭一起把宋月柔帶回來的,那她還怎麼往宋月柔身上潑髒水,但這個頭已經起開,不好潑也得潑,“我兒在縣裡辛苦讀書,你整天介的往外跑,見了多少外男……”

妉華打斷了馬翠芬的胡扯,“好個不守婦道。你讓我下田幹活時,田裡到處都是外男,不說不守婦道。

下河裡洗衣服要卷著褲腿,露出胳膊,你怎麼不說要守婦道不讓我去。

照你的說法,你跟貨郎講價時拉拉扯扯,貨郎的口水要吃進你嘴裡了,這叫不叫不守婦道。

鎮上那麼多的外男,你總去鎮上,見了多少外男,又跟他們有什麼攀扯。

你往我身上潑髒水,不過是想找個藉口把我休掉。陳文祿說他這次準能考上秀才,你們就看著我礙眼了,認為我配不上陳文祿。

你們想休掉我,又不想還回我的嫁妝,就想到了逼死我。我死了就能讓出位置,讓陳文祿娶個身份更高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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