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先把周如槿送到周家。

周如槿進了工匠學院,本就不想跟祖母母親一樣一輩子待著後宅裡活著的她,更不想早早嫁人了。

但周如槿的婚事最終的決定權在周如槿的父母手上。

知道她要來京城,周如槿跟她一起來了。

把周如槿送到,妉華帶人去了皇帝賜給她的宅子。

是個相當大的宅子,宅子裡亭臺樓閣齊全,處處是景,甚至有一個小湖。

按她的品級是住不了這種宅子的,但這是皇帝給的,另當別論。

皇帝力排眾議封她為將軍,壓了那些非保皇派朝臣一頭,怎麼也不會虧待了她。

給她賜下自己的宅院,也是不想讓她住進廖家,跟廖家有太多的瓜葛。

不管皇帝是出於什麼考慮的,妉華對在京城有個獨立的住處相當滿意。

妉華帶人來到宅子前,宅子門大開,門外站著一個僕從打扮的老者。

老者上前對著妉華恭敬的行禮,“將軍,老奴嚴彰,在將軍來之前暫代將軍府管家一職。”

意思是他能不能繼續做管家,看妉華的,妉華說用他,他就是管家,說不用他,嚴彰就得馬上捲鋪蓋走人。

“以後你繼續做管家就是。”妉華已用精神力察看過整座宅子,裡面打理的井井有條,說明了嚴彰的能力。

她並不在意嚴彰是皇帝的人這點,只要給她打理好宅子就是好手下。

“多謝將軍。”嚴彰大喜。他看到妉華帶了幾十人過來,還以為他不會被留下,畢竟誰都喜歡用自己人。

能被留下再好不過,說明他是個有用的人。

妉華住進了主院。

她帶來的六十個手下被安排在了後院。

……

妉華那裡平平靜靜,京城裡其他地方可不平靜。

皇上親封的女將軍進京的訊息,不消多少時間,京城該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花月柔的真正身世,該知道的人家也知道了。

這是掩藏不住的。

皇上親封的遊擊將軍,還是個女子,受到了各方勢力的關注。

何況她的身世不經查。

有喜的有怒的,不過,大多數人家知道後,都持看笑話的態度,看廖家和陸家的笑話。

聽說花月柔進了京,肅王大笑了幾聲,“洛延此舉甚得我心。”

當今皇帝的名字叫秦洛延,肅王直呼他的名字不是為了向外人顯示兩人多親近,而是沒有半點敬意。

肅王一直認為先帝屬意的下任皇帝是他,只不過他當時沒能趕回京城,被秦洛延暗中使了手段,致使先帝不得不改立了荊王秦洛延。

若是先帝看重秦洛延,決不會給他賜號荊王。

肅王對秦洛延只有憤懣不平,沒有敬。

不管內心怎麼不服氣,肅王懂得謹慎,在外人面前不會如此,這會房間裡只有他的世子秦元恆一人,下人都打發的遠遠的,他說話隨意起來。

在他看來,皇上使這招來收回廖石武的兵權,是在自斷一臂。

雖然肅王恨不得殺了廖石武,以解當年背刺之恨,但他不得不承認,廖石武一身過人本領是實打實的,有廖石武在,荻戎一直沒敢大舉犯邊。

至於同樣天生神力的花月柔,肅王並不認為她就能替代的了廖石武。

若是廖石武被解了兵權,對他倒是件好事,說不定兵權還能拿回來。

想到這裡,肅王的神色裡未免帶些得意,“如此大好的事,怎能不眾樂樂。”

花月柔的真正身世之所有傳的這麼快,有他的手筆在。

皇上不希望讓花月柔認回廖家,起碼在明面上不相認。但他怎能讓皇上如願,暗中使人把這事傳了出去,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秦元恆跟著笑道,“京城裡的人都要感謝父王,沒有父王的推波助瀾,哪有這等笑話看。”

這話讓肅王更為愉悅,“此事也為天助。我那時只是走了一步閒棋,沒讓廖家查到花月柔身上。沒想到啊,花月柔竟然入了秦洛延的眼界,這步閒棋有了大作用。”

“還是父王英明。”秦元恆繼續迎合著肅王,“父王,要不要再多推一把?”

“不用。做的多了會被皇宮的人盯上。”

“是,父王。”秦元恆垂眼答是,無比恭順。實則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自從那次差點丟了世子位,秦元恆認清了他在肅王心裡的位量,沒他想的那麼重,便改了想法。

肅王看著對他越發恭順的秦元恆,滿意地輕點了下頭,停了會,他想到了其他的事,收了笑意,指了下東邊,“那裡怎樣了?陳彩魚說什麼時候收尾?”

東邊的‘那裡’,指的是東宮,秦元恆也斂了笑,“陳彩魚說最多兩個月。”

“也好。這事不能急,免得被人看出破綻。”肅王目光一沉,“你看好了她,如見她有任何異心,馬上報上來。”

陳彩魚天生異賦,不能為他所用,只能除之後快。

“我知道,父王。她出來進去都有人跟著。”秦元恆回道,“她說她能解決了花月柔的神異,父王,是不是讓她試一試?”

肅王的目光微閃,“那就讓她試試吧。不過不是現在,什麼時候聽我的吩咐。”

“是。”秦元恆仍是垂眼答道。答應是答應了,但他不打算照做。

皇位並不一定要從父王手上接著。

陳彩魚說她只要收了花月柔的神異,就能一併解決掉太子和幾個皇子,到時候……

……

定遠侯府此時有一處正吵吵鬧鬧。

陳大丫氣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怎麼也沒想到,玉珠會爬床,爬的還是陸臨軒的床。

她發現後當即讓人掌了玉珠的嘴,但仍不解氣。

她不明白玉珠為什麼會背叛她,她指著臉腫成兩個大的玉珠,恨聲道,“玉珠,我自認待你不薄,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玉珠努力睜開脹成一條縫的雙眼,反詰道,“你待我不薄?你說你待我不薄?你什麼髒事臭事都讓我幹,從沒想過,如果我做那些事時被其他人發現了,會是個什麼下場?”

玉珠說著冷笑了一下,“我憑什麼要對得起你,我是主母指給廖家小姐的,你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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