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柱喝問馬二平幾人,“怎麼,你們不願意嗎。”

馬二平狠狠地瞪了瞪劉鐵柱,招呼其他人,“我們走。”

“我當是誰瞎傳的,原來上坡村的馬姓人真不信山神爺啊。”

“嘁!不信山神爺還來佔山神爺的好處,想白學手藝。”

“誰知他們幹著的時候會不會糊弄事,走了正好。”

“有的外來人就是養不熟,在這呆了多少代了,還只認他們的規矩,對咱們的看不上眼。”

“馬家的先人不會是狄戎族吧?”

“誰知道,只知道是北邊外族的,是前朝時候的事了,姓都改了,誰知道他們是哪來的。”

焦伯厚看著馬二平幾人出了山門,回到了山神廟門內的木頭案子後面,坐下。

他原本對焦齊忠想讓花月柔做里正的想法一點都不理解,想著他爹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犯了糊塗,出於孝心,他只在心裡想,沒有出言反駁。

花月柔救了他小兒子的命,他對她感激不盡,但一碼歸一碼。

經過了全殺山匪這一遭後,他對他爹佩服的很,但凡他爹少點魄力,別夢想著嵬山村全村安然了。

在其位謀其政,不給花月柔一個副里正的身份,花月柔沒有責任護著全村。

花月柔又救了他爹的命,兩條人命的恩,焦伯厚記在了心上。

這次是他主動要求來幫忙,做些寫寫彔彔的事務。

木頭案子擺在門旁,他正看到花月柔扛著大樹過來,他也跟著一起倒吸了口氣,早知道她的力氣大,不知道她的力氣大到如斯地步。

他對他爹的英明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他遠不如他爹啊。

對於他爹不讓他接任里正一點點芥蒂都沒了。

村民們自覺地依先來後到的次序進到大殿裡,虔誠地拜了拜山神爺,然後歡喜著到焦伯厚那裡做了登記。

妉華看到一絲絲的信仰之力,沒落到大殿的泥胎神像上,而是落到了大殿所在的山頭上。

信仰之力本身是一種本源能量,是以周邊山上存在的本源能量比其他地方多。

妉華不久前發現,這些本源能量隱隱有聚合的趨勢,只是沒有承載物,所以沒能聚合起來。

本源能量聚合在一起,時間長了,會產生出自主意識也不一定。

這種方式產生的自主意識,可稱為靈。

這些本源能量有著明確的指向性,那就是山神。

錦鯉投生在嵬山村是有道理的。錦鯉嘛,總會為自己找個最利己的環境。

陳彩魚現在還只憑著本能吸收本源能量,如果她覺醒了本體意識,這些本源能量會被她吸收一空。

嵬山一帶村民千年來產生的信仰之力才凝聚出這些本源能量,若是被吸收走了,就絕了靈產生的可能。

接下來的事妉華沒再出頭,畢竟主事人是羅根山。

砍伐大樹也是技術活,怎麼砍要有技巧,怎麼不被大樹砸到也有技巧。

要砍的樹木事先都做了記號,羅根山在教學並砍了一棵樹做示範後,分派好人手,讓他們各自忙乎去了。

砍下來的溼木頭要進行烘乾,羅根山留了一些人手搭起了烘乾木料用的爐窯。

妉華提著斧子,往密林深處走去,她要選一個適合雕山神像的木料。

一聲鳥鳴過後,一隻紅隼從空中直衝下來。

妉華伸出手,紅隼輕巧地落到了妉華的手掌上。

正是山匪排行第三的頭領萬三馴養的那隻紅隼。

現在這隻紅隼是雙料信使了,萬三跟對方傳送的信件都會先讓妉華過過目。

妉華取下紅隼腿上的竹筒,取出紙條。

是萬三給山外的人傳的訊息,說是山內又打製出兩千件兵器。

透過幾次來往傳遞的訊息,妉華不確定當黃雀的是哪方人,但能確定萬三的主子不是朝庭的人,也不屬於定遠侯一派。

黃雀這方,打的是讓懷王起兵,然後他來收割戰果的主意。

大楚朝建立剛一百多年,還沒進到朝代衰落期,社會相對安定,活不下去的底層人還是少數,也就沒有起義軍產生的土壤。

這會有人想推翻朝庭,改立他朝,民眾只會視其為亂臣賊子。

從這方面看,黃雀這方大機率是皇家人,皇帝換個皇家人做,不改朝換代,普通民眾很容易接受。

當朝的皇帝吸取了先帝的教訓,沒有把皇子們早早的封王,皇子們全都生活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也沒封太子,每個皇子都有繼位可能,而且皇帝正當盛年,皇子們年齡都不大,不到逼宮的時候,皇子當黃雀的可能性要小。

先帝分封的王爺,個個有封地有實力,有的還握有兵權,有能力當黃雀。

萬三的主子極可能是某位王爺。

妉華把紙條原樣放回,給了紅隼一塊肉乾,紅隼吞下後,飛走了。

只要不影響到她這裡來,妉華沒想著參與進權力爭鬥中,不過,時刻注意幾方的動向是很有必要的。

……

陳文祿從府城最好的醫館裡出來,面如死灰。

他找遍了縣裡的大夫,都說他的右手治不好了,他來到了府城,結果也是一樣,骨頭能接上,但治好了最多手指能活動,寫字是別想了。

身有殘廢不能參加科舉考試。

這是絕了他的青雲路。

陳大丫說她的夢裡,他這次考取了秀才,並一舉考中了舉人。

他相信了陳大丫的預知夢。

可恨!

“宋月柔!”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讓他的恨意不絕。

唯今之計,想出人頭地,只有讓陳大丫去廖家認親這一條路了。

想到這裡,陳文祿又起了些鬥志。

其中的關鍵是要把陸臨軒拉攏過來。

陸臨軒背後是定遠侯府,他與陸臨軒交好,再與廖大將軍府沾了關係,他與蘇雨裳還有可能。

只要娶了蘇雨裳,他的身份地位馬上不一樣了。

宋升的妻兒不能留著了。

他恨宋月柔,也恨宋升,都是宋升算計了他,不然他怎麼能惹上宋月柔。

做了打算後,他立即找人去了顧家村,不料撲了個空,說是何貞娘帶著宋鳴早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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