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有八位受傷的村民,有的是擦傷,有的被刀砍中了,有的在打鬥中摔倒跌傷的,沒有危及生命的重傷,傷勢相對較重的有兩人,一個村民的肩頭被箭射中,焦齊忠的腿上被劃了個二十來公分的口子。

眼下不適合請大夫來,妉華親自上手了,為八人進行了治療。

沒人懷疑她會不會醫術,伴著對她的敬畏而來的是對她的信任。

村民的邏輯樸素:她都這麼厲害了,想讓誰死一個指頭的事,哪會假裝大夫騙人。

再說,不會醫術,能配的出那兩種制敵的藥水嗎。

妉華一一治療過,開了藥方,她開的都是普通的藥物,到鎮上藥房就能買齊。

妉華的一手醫術,再讓村民對她愈加的敬畏。

沒到半晌午,因山匪帶來的麻煩事全都處理好了。

焦齊忠向眾人宣佈,“我的腿傷了,需要休養,以後花副里正替代我行里正的事,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她的安排就是我的安排。”

很多村子的里正一職,會父傳子,子再傳孫,焦齊忠有過這個打算,但他的大兒子行事太板正,不會彎彎繞,做了里正可能會引禍上身。

他的孫子輩太年少,做了里正也不會服眾,他就熄了這個念頭。

村子裡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了,但那個是陳姓人,陳姓人當了里正,會讓嵬山村陳姓一姓獨大,不免損害到其他姓的利益,這是以前發生過的事。

除了私心外,他大部分都是公心,想讓嵬山村好,妉華做了里正,嵬山村的安全有了保障。

村民很容易接受了焦齊忠的安排,沒人反對。

不過,里正雖不是正式的官職,也算是個小吏,要麼是縣太爺指派的,要麼是村裡推舉出來,再上報給縣太爺,由縣太爺首肯。

因妉華是個女的,從沒有女的當里正的例子,上報到縣太爺那裡,有可能沒辦法得到縣太爺的首肯了。

……

“陸大哥,我,我先回去了。”陳大丫略帶羞澀地看著陸臨軒,“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昨天為陸臨軒採野果找藥草,“一不小心”回來晚了,等抓到一隻竹雞回來做好吃完飯,天已經擦黑了,想在天黑前回到村子沒可能。

天黑走山路非常的危險,陳大丫“堅持”離開,陸臨軒阻止,推拉了幾回,陳大丫聽了陸臨軒的安排,“只好”留在山洞裡,跟陸臨軒共處了一夜。

天氣寒冷,山洞裡只有一塊前人留下的舊狼皮,和她偷偷從家裡拿來的被子。

舊狼皮當成了褥子,她“不得不”跟陸臨軒共蓋一個被子來取暖。

熟知陸臨軒性子的陳大丫,不會跟陸臨軒在這裡發生肌膚相親的事,兩人和衣而眠,但到底兩人是緊挨在了一起睡下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陸臨軒好笑地看著陳大丫,“去吧,再晚了你又得在這裡住一夜了。”雖然宋小娘子的長相不是多美,但她有時落落大方,有時又顯得羞澀,讓他覺著有些意思。

她身上的迷團不少,行為膽識不像個普通村姑。

陳大丫應了聲,朝外面走去,走到山洞口,她轉回身,說道,“我明天看看能不能把玉鎖拿回來。”

陸臨軒對她點了下頭。他也想看到宋小娘子說的玉鎖是什麼樣的。

宋小娘子說她曾偷聽到她爹跟她娘說的話,知道她不是宋家的親生女兒,是宋升的妹妹把她抱來放到宋升家裡養著的,宋升原有個女兒,在那之前剛夭折,就讓她替代了女兒養著了。

聽宋升的意思,她原是京城某個高門大戶家的女兒。

這讓陸臨軒起了興趣,連帶著對宋小娘子也上了點心。

如果真是京城哪家失散民間的女兒,那他納她為個妾也未嘗不可。

“我走了。”陳大丫快步出了山洞。

陳大丫走的很快,在天擦黑前來到了村外。

她感覺不對,怎麼村子裡不像出事的樣子?

她記得上一世,他們陳家就是這個時候回到村子裡的,離老遠就看到了被燒的黑黢黢的房子,從村子裡傳出嘶心裂肺的哭喊聲,還不止一個。

進到村子裡,看到到處是倒塌的房子,有的人家被燒的一乾二淨,許多家門口都有發了黑的血跡。

她記得村口那家的房子就被燒了,這一次她怎麼沒看到?

她支著耳朵聽了聽,沒有哭聲。

她緊跑著進了村子,看到的是個完好的村子。

陳大丫心亂了,跑著回了陳家,直奔陳彩魚的屋裡去了。

看到陳彩魚躺在床上睡覺,她上前揭了陳彩魚的被子,把她搖醒,“小姑,今天山匪沒來嗎?“

陳彩魚能力使的太多,讓她累壞了,正睡眠著恢復,被陳大丫給搖醒,沒好氣地說道,“沒來。”一把拉上了被子,閉上眼不理陳大丫了。

陳大丫一怔,山匪怎麼能沒來呢。

她心煩意亂地走出了屋子,被馬翠芬看到,一手提著裙角,一手舉著巴掌跑過來,照著陳大丫的背上大力一拍,“你個死丫頭片子,晚上死哪去了,竟敢夜不著家。”

陳大丫被拍個趔趄,先沒理會馬翠芬打她的事,著急地問,“奶,今天早上沒有山匪進村子嗎?”

“大丫你吃錯藥了,好好的說什麼山匪,哪有山匪進村。”

馬翠芬又拍一巴掌,“你趕快去撿柴。”

陳彩魚在被窩裡幸災樂禍。陳家人除了她之外,都睡到了半晌午才起來,一點都不知道早上發生的事。

陳大丫這下信了山匪真沒來。

山匪不來,嵬山村不會毀,嵬山村不毀,她怎麼冒充的成宋月柔?到時候廖家的人來嵬山村裡一查不就查清了?

她該怎麼辦?

她不甘心這一世做個村姑,跟村子裡其他女孩一樣,窮苦著過一輩子。

陳大丫心一橫,先把玉鎖拿到手再說。

然後再在陸臨軒身上使點勁,只要跟陸臨軒訂了親,不怕廖家不認她。

上一世就是這樣,後來廖家偶然發現她不是真的宋月柔了,但因為她嫁到了陸家,廖家反而滅了無意中認出她的一個嵬山村原村民的口,預設了她是廖家女兒。

第二天一大早,陳大丫偷偷去了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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