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裡最聽馬翠芬話的就是陳老大陳福,馬翠芬說什麼他聽什麼,讓他朝東決不朝西。

陳福長的人高馬大,一把力氣,以前陳家地裡的活大半都是陳福一個人包了,是陳家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他又長了個老實相,在村子裡竟然名聲不差。

這個名聲不差的老實人,是馬翠芬的忠實打手,馬翠芬指哪他打哪。

他從沒想過當大伯的能不能打弟妹這個問題。

陳福把今天的事都怪到了這個便宜三弟妹身上,兇著臉衝進了屋裡,抓向坐在床上的妉華的頭髮。

打女人他有經驗,錢春秀不知被他打了多少回,抓了頭髮拖到地上,方便打的很。

妉華不等他近身,手裡的棍子打了出去。

這個家裡,動手打過原主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馬翠芬,一個是陳福。

以這個時代的道德標準來說,馬翠芬打原主,能說上是長輩教訓晚輩,可陳福這個大伯子打弟媳,到哪都講不出理。

陳福對原主沒有留過手,不是知道不能打死原主,他能照死裡打。

對這樣的人,妉華也不留手。

妉華出手,沒有打不中一說。

羅根山是個木匠,熟悉這山上每一種樹木,給妉華當柺杖用的棍子,質地非常堅硬,妉華一棍子出去,落在了陳福的大腿上,隨即傳來骨頭開裂的脆響。

不用察看,妉華手上有數,骨頭斷的齊刷刷。

妉華沒有停手,接著又是一棍子,打在另一條腿上,脆響聲傳來。

妉華出手的速度太快,直到兩條腿都斷了陳福才倒下去,發出叫驢般的嗷叫。

等著宋月柔死狗一樣被老大拖在地上的馬翠芬,看到妉華打倒了老大,也是嗷的一聲,沒管老大,掉頭跑走了,邊跑邊喊,“快來人,老三家的瘋了,她打了老大,快拿傢伙來把她捆住。”

兩條腿被打斷,陳福看妉華的眼裡有恨,還帶了絲懼怕。

妉華從空間裡移出一團原主的怨氣,彈進了陳福的體內,“你當初把我的肋骨打斷時,該想過有這一天。”

讓原主產生怨氣的人裡有陳福一個,這叫由哪來歸哪去。

原主雖然從小被宋升洗腦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人要柔順,也照著做了。

嫁過來後,讓她幹活她認了,但原主忍受不了一直被打罵,要是因為她做錯了她能接受,可她什麼錯事都沒做,不明白為什麼還被如此對待。

馬翠芬罵她她低頭聽著,打她時她會下意識地躲開。

不知是不是原主幹活多了,原主的力氣一天天大起來,有一天,馬翠芬又打她,她一躲,馬翠芬沒收住勁,閃著了腰。

這還了得,馬翠芬喊來了陳福,讓陳福替她教訓原主。

陳福是她的大伯子,原主覺著這事不對,陳福打她時她反抗了。

陳福以為打個瘦弱的原主是手到擒來,沒想到打了好幾下都沒打到人。

這讓陳福視為奇恥大辱,發了狠。

原主那時的力氣不過是力氣比尋常女子大了點,怎麼都比不過一身鍵子肉的陳福,被陳福一拳打倒,然後陳福拖著原主的頭髮拖到馬翠芬跟前,暴打了一頓,肋骨打斷了兩根。

馬翠芬在一邊說別打死了,死了會壞了陳文祿的名聲,也別打殘了,打殘了沒辦法幹活了,陳福才收著了手,沒打死打殘了原主。

原主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起來。

半個月不能幹活,讓陳家人覺著虧了,之後沒再把原主往傷筋動骨上打,改了對原主的磋磨方式,讓她幹了更多的活。

經過這次,原主力氣變大的事被陳家人發現了,原主幹的活從家裡到了地裡,家務活要幹,砍柴種地的活也要幹,原先家裡的老黃牛隻有陳福一個,現在多了一個原主。

陳福並不感謝原主幫他分擔了重活,只認為原主的能幹讓他在家裡的地位下降。

後面幾次再替馬翠芬教訓原主時,一巴掌就把原主打暈了,其中有他解氣地成分在。

妉華活動了下肩膀,體味著身體充滿的力量感。

原主是天生的力氣大,只是從小被宋升和何貞娘要求向大家閨秀看齊,少吃少動,身體養成了柳條狀,天生的大力氣沒顯露出來。

等到了陳家,每天要幹許多的活,倒把天生的大力氣給激發出來了。

也就是陳家怕原主的力氣越長越大,不好控制,不給原主吃飽飯,限制了原主的力氣值。

妉華在山上服用的療傷藥裡,有修復身體補氣血的作用,她現在力氣比原主在時更上一層。

妉華對不修煉就有大力氣的身體可太滿意了。

陳福疼的鑽心,卻一個屁都不敢放,連恨都不敢恨妉華了,閉著嘴哼哼,一臉忍疼可憐相,要被不知情的外人看到,會以為妉華是個惡霸,陳福是個老實八交的可憐人。

妉華再一棍子下去,敲斷了陳福的右手。

腿都斷了,手不斷說不過去。當初給原主留了一命沒當場打死,那她也給陳福留一手。

伴著陳福嗷嗷叫的,是忽拉拉的腳步聲,馬翠芬把陳家一家子在家的人都給喊過來了。

都知道原主的力氣大,所以手裡都拿著傢伙什。

“你給我住手!”見大兒子被打斷了手,陳有貴舉著扁擔朝妉華打來。

妉華一閃身,扁擔打在了床上,發出“梆”的大響聲,床架子都晃了幾晃,可見使了多大的力。

陳有貴一怔,“你腿沒斷?”

“啊啊我跟你拼了。”這當口,錢春秀舉著斧頭朝妉華砍來。

妉華這回沒躲,等錢春秀靠近,一把奪過她手裡斧頭,順勢一手肘把人撞飛了出去。

手裡的棍子也出了手,敲在了陳有貴的大腿上。

骨頭斷裂的脆響聲,聽得人心悸,屋子裡有了那麼一息的安靜。

“不想斷腿的,都給我站著別動。”妉華坐回到床上,畢竟骨頭還沒長好,能暫時站一會,時間長了對癒合不利。

“從現在起,這個家裡我說了算。”妉華看了一圈,收穫了許多的憎恨懼怕,“想讓陳文祿考不了縣試,儘管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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