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姬流雲的轉世。”穆明汐嘆了嘆，“其實我已經完全相信了。打人打的這麼順手。”
她把鞭子盤在手上，“不過，我想不通我上一世是怎麼想的，千辛萬苦地轉世回來，怎麼不把這事告訴其他的妖？
一起開啟一個通往修真界的通道不好嗎？”
“姬流雲說了。”
“真的？!”穆明汐驚喜的地方是，姬流雲跟她想法一致。
“歸虛地。”歸虛地的事，是妉華跟其他大妖不打不相識後得來的訊息。
姬流雲去往修真界之前，把她找到疑似去往修真界的空間通道的事，告訴了其他大妖，想讓其他大妖跟她一起走。
怎耐其他大妖都不敢冒險，沒應她的邀。
有一個大妖過來了，但藏在了一邊，看到姬流雲真的飛到了半空，然後消失。
那個大妖趕緊跟過去，只是慢了一步，空間通道在他面前關閉。
他只聽到了姬流雲飛昇前說了一個名字：歸虛地。
只能是說給他聽的，原來姬流雲發現了他藏身在這裡。
大妖追悔莫及。
他自己追悔怎麼行，在追悔大家一起追悔。
於是，他傳出了姬流雲飛昇的訊息。
其他大妖聽說了，都趕了過來，但怎麼都找不到一點空間通道的痕跡。
大妖們把姬流雲飛昇的地方稱為歸虛地。
姬流雲轉世後，以入夢的方式，把進入歸虛地的方法告訴了其他大妖，並說，歸虛地只有修煉圓滿的大妖才能進入。
雷霆山脈的上一個大妖，是修煉圓滿後去了歸虛地。
歸虛地只能進，不能出。
……
見穆明汐回來了，春喜迎過來，“小姐，大人找你什麼事呀。”
穆明汐對春喜說過好幾回，不用再叫她小姐，叫她明汐姐或明汐都行，可春喜嘴上答應著，下回還這樣叫。
穆明汐不再說了。
修煉了之後，她的妖族血脈加強了，可能是這個原因，她對作為一個官家小姐的生活越來越嫌棄。
她從小聽從家裡安排，學著琴棋書畫，其實她更喜歡家丁們練的刀棒，學著各種女工，嫡母、親孃、嬤嬤的話裡話外都在告訴她，學好了這些，性子再溫柔些，才不會讓未來的丈夫嫌棄。
雖然不喜歡，也沒覺著不對，因為嫡母、親孃、嬤嬤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今，她如夢初醒般。
她所受到的那些教導，其實就一個宗旨：取悅男人。
什麼女戒女訓都要背，什麼規矩都要守，她活成了一個提線木偶，定製的那種。
雖然衣食住行都是好的，一般也不會有人給她氣受。
但這是在她守規矩的基礎上的。
要是她膽敢破壞規矩，怕是比崔明姝的結局好不了多少——崔珺明知崔明姝的魂魄會被系統吞噬，還是準備送去。
所以才想著讓春喜改稱呼。小姐這個稱呼，會讓她總想起在崔府的生活。
她都佩服自己了，那種生活竟然過了十五年。
幸好，沒等賣，不，嫁到了另一家，她離開了。
相比於人，她喜歡做個妖，雖然妖之間也會有爭鬥，甚至會死鬥，但沒有那些個不必要的規矩。
就像姬流雲……
“小姐？”春喜見穆明汐站著不動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聲音焦急了些，“怎麼了，小姐？出什麼事了？”
穆明汐回過神來，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春喜，你說，我要是變成一個妖，你還會認我是你家小姐嗎？”
就在剛才，她腦子裡了浮出來一些記憶。
她是姬流雲，她是狐妖，不過，她更是穆明汐。
洛元的話裡沒能說清的事，這些記憶給補全了。
但也有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
像是她是怎麼進入歸虛地的。
那時的她，姬流雲，修煉到頂峰後，腦子裡有個模糊的認知，有一個地方能讓她能進入修真界，她以這個模糊認知為線索，找到了那個地方，並起名為歸虛地。
在姬流雲回到她初入修真界的地方時，腦子裡又有了個模糊的認知，她本體不能回到芥子世界，但她的神魂能進入芥子世界。
她試了試，只能她的神魂進入，空間、法寶、靈丹之類的實物都不能帶回去。
於是她的腦子裡再有個模糊認知，有個方法能讓她把東西帶回到芥子世界裡。
她往隨身空間裡放了一些芥子世界能用得上的靈丹、靈符、法寶，多放了一些利於狐妖修煉的，因為又是那個模糊認知，說她會轉世為一個狐妖。
等空間的一點產生了她飛昇時經歷過的那種振盪，她先把隨身空間扔了過去。
然後她脫離肉身，進入了芥子世界裡。
什麼事都會有代價，她回去的代價就是捨棄了肉身。
她的隨身空間是附著在她的妖丹上的，就是付嘉盈撿到的那顆珠子。
她果然轉世成了一個狐妖。
在她修煉後不久，便恢復了姬流雲的記憶。
她找到了她的妖丹，滴血認了主。
她只能滴血認主，如果與神魂相連，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不容。
玄淳真君會投一個分魂過來追殺她，是姬流雲沒想到的。
她在發現了元一的存在後，盡力的躲著了。
只是沒想到，玄一找到了她，而且不管她躲到哪都能很快找來。
她開始躲在空間裡還有用，後來，躲在空間裡都會被找到，她躲到空間裡，妖丹是暴露在外的，所以她不得不從空間裡出來應戰。
最後，她還是死了。
不過，她死時，突然暴雨傾盆，她的魂魄被吸進了陰間。
在陰間的記憶完全沒有，再之後她投生成為了崔府二小姐。
……
妉華再勾連了天道意志，得到了她想要的資訊。
姬流雲能飛昇到修真界，是天道意志促成的。
這方世界能修煉，但沒有飛昇規則，姬流雲修煉到了頂格修為，引來了天道意志的注視，天道意志引導姬流雲找到了空間薄弱處。
姬流雲在這裡繼續修煉，因她修為不再為這個世界所容，引起了空間的振盪。
天道意志以此衍生出了飛昇規則。
空間通道開啟，姬流雲得以進到了修真界。
這個世界的規則不完善，能補全一樣規則對天道意志都是好事。
在飛昇的事上，天道意志跟姬流雲是互為成就。
姬流雲初入修真界的地方，是芥子世界與修真界之間有所連通的地方。
因為這個空間通道源自於飛昇規則，只能出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