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得到應答。
更讓付嘉盈不安了。
自從無意中遇到了兔妖，讓她知道了，這個看似普通的古代時空，有妖，有除妖師這類超凡的存在，她做事小心多了。
她脖子上戴著的能遮掩她身魂不一的玉墜從沒拿下來過。
這讓兔妖證實過了，兔妖用神識看到的她就是原主。
玉墜還能對他人的窺視起預警作用。
而剛才，她的玉墜沒發出一點預警，那個聲音就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
聲音的主人還探聽到了她心裡的想法！
有妖了，有除妖師了，誰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其他的超凡物種。
在付嘉盈的不安中，雅間的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是你！”剛見過的人，付嘉盈哪能認不出來，正是她上樓後看到的那位充滿著力量感的女子。
妉華進來後揮手關上了房門，先沒有理會付嘉盈，抬起頭，衝著屋頂的房梁說道，“你離開這裡。回去告訴你主子，不日後我會前去拜訪。”
付嘉盈跟著往房樑上看，在她眼裡，房樑上空空蕩蕩的。
隨即，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因為空空蕩蕩的房樑上出現了一個人，穿著不起眼的灰衣，她一雙眼一直盯著都沒弄清人是從哪出來的。
這人現身後朝著妉華點了下頭，輕身一躍，從視窗飄飛出去，從頭到尾沒發出一點的聲響。
付嘉盈深受打擊。灰衣人不是鎮北將軍就是靖王派來的，灰衣人要不離開，她還會以為是派來暗中保護她的，灰衣人被叫破行藏後離開了，說明灰衣人是來監視她的。
幸好幸好，她出於謹慎，剛才沒有把點心收進空間裡給付白吃，不然她最大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清走了靖王的人，妉華揮手布了在房間裡佈下了一個結界，隨意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對付嘉盈說道，“把兔妖放出來。”
對方聲音淡淡的，卻讓付嘉盈有股重壓感。
她頭皮發緊，她哪裡是沒有暴露，是已經暴露的徹徹底底，她的空間秘密不再是秘密。
“既然你不放，那我親自動手吧。”妉華看出付嘉盈心存著僥倖。
“不。”付嘉盈說完又忙著擺手解釋，“我是說，我來放。”
她不敢再耽擱，一念把兔妖從空間移到了房間裡。
兔妖一隻手揪著一把稻穀，一手拿著把鐮刀，一臉的迷茫，搞不懂怎麼就轉換了場景。
她的臉正對著桌子，認出了桌上誘人的糕點，看到了坐在對面的付嘉盈，歡喜道，“盈盈，你改主意了？”
正說道，她鼻尖一動，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猛的轉過頭，看到了妉華，手裡的稻穀跟鐮刀都掉到了地上，腿打了彎略有些發顫，“大大大……大王。”
妖都能辨識出大妖的氣息。
大王！付嘉盈聽付白說過，大妖是妖族頂峰的存在，是妖族的王。
付嘉盈全身都緊繃起來。她能活著離開吧……
見兔妖想伏地行禮，妉華向上一抬手，把兔妖托起，“不必行大禮，站直了說話。”
兔妖一聽，腳一蹬地，把腿給繃的很直溜。
她只是個小妖，連成妖都沒見過幾個，更別提大妖了。
大妖是她想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她心裡又是怕又是激動。
妉華問道，“你與這位名叫付嘉盈的人結成了契約，是自願的嗎。”
兔妖忽閃了下圓潤的眼睛，“應該算自願的吧，當時我掉進了陷阱裡，受了很重的傷，快死掉了，盈盈發現了我，說是能把我帶到一個地方救活我，但要跟我簽訂契約，我答應了。”
妉華：“你知道你揹負的是僕從契約嗎。”
兔妖眼珠子快要瞪出了眶，“怎麼會？！”
她瞪向了付嘉盈，“盈盈，是真的嗎。你說簽訂契約是為了不讓空間的秘密傳出去，是為了方便聯絡，你從沒說過，契約是主僕契約。”
“我……”付嘉盈的眼神躲閃了幾下，“我以前也沒跟誰契約過，你是第一個，在你簽訂契約之前，我也不知道籤的是什麼樣的契約，都是空間預設的。”
“你不知道你就讓我籤！”兔妖雙眼變得通紅，“你那時怎麼說的，說是你跟我簽了契約後地位也是平等的，不是在跟我說籤的是平等契約？你——”
“啊疼！”兔妖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疼死我了。”
是契約反噬了。
妉華當即出手，把附著於兔妖身上的那點規則之力給打散了。
契約一旦達成，天道會降下相應的規則之力，附著於雙方的身上。
因是主僕契約主的一方，付嘉盈揹負的規則之力對她幾乎沒有制約，都是對她的好處。
兔妖身上的則相反，那點規則之力像懸在她頭上的利刃，一旦兔妖想對付嘉盈不利，會受到規則的懲罰。
“契約已解除。”
兔妖身上的痛感隨即中止。
從契約反噬發作，到妉華打散規則之力解除了契約，只有短短的一兩息時間，但於兔妖，卻感覺過了很久一樣，因為太疼了，讓她痛不欲生。
兔妖疼出一身的汗，這會不疼了，身上變得涼涼的，她感覺眼角也涼涼溼溼的，用手抹了下，感覺發黏，才看到是血。
眼角嘴角鼻腔都滲出了血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付嘉盈雙手合十緊貼在下巴上，嘴裡不停地念著對不起，流了滿臉的淚。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兔妖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付嘉盈，“我咬斷你的脖子，然後對你說上一百遍對不起，你是不是就不會怪我了。”
付嘉盈頓時念不下去了。
她心裡明白，在傷害到他人後，說對不起只是為了讓加害者良心上好受些，如果加害者還有良心的話。
而對於受害者，對不起三個字太輕飄飄，沒什麼實際上的作用。
讓加害者受到應有的懲處，才是對受害者最大的安慰。
“那你咬吧。”付嘉盈心一橫，側了下頭，把一側的脖子露出來。
死就死吧。
她死過一次了，在這個世界活的這幾年都是白賺的。
兔妖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