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何喬曦的家。

妉華所在的是一個髒亂的土坯房,牆是土牆,地上是坑窪不平的土地面,房子裡胡亂堆著高粱杆、玉米芯、幹樹枝之類的雜物。

從地上牆上的髒黑程度能看出這房子有不少年頭。

妉華現在躺在一片攤在地上的高梁杆上面。

這片高梁杆是給何喬曦當床用的。

何喬曦被人抓來賣到了這家。

從醒來早上算起,這會是第三天的傍晚。

何喬曦的身體太弱了,妉華不想損傷到身體本源,沒有立即使用精神力。

妉華從沒有過如此弱小的感受,想爬起來都如此艱難。

六七歲的女孩,臉上腫得變了形,身體多處都有打傷擦傷,兩隻手的關節全都破了皮,是被人用鞋給踩的。

只因何喬曦不屈從。

妉華坐了起來。

她從空間裡拿出一粒辟穀丹,吃了下去,先止住肚子的餓。

這個身體只在早上吃了一頓飯。

一天只給兩頓飯吃,而且都是剩飯硬饅頭,現在天氣有些熱,甚至都有餿飯。

而每天都有帶著肉味的飯菜香氣飄進來,說明這家人並不是窮的吃不上飯的那種人家。

不給何喬曦好飯菜吃是一種手段,跟什麼話都不跟她說只先關著一樣,是想先把她給弄服順了。

要是何喬曦敢哭敢鬧,那就該上另一種手段了,打。

妉華又找出了一支治療藥劑,減了劑量服了下去。

這個身體太弱,她得讓身體一步步地適應,先修復一下傷痛。

在藥劑慢慢起效中,妉華整理了何喬曦的記憶。

何喬曦留下的記憶不全,加上年齡太小,對許多事情都不多理解,有很多模糊和顛倒,甚至是矛盾的記憶,妉華只能從這些記憶片段裡,整理出了造成何喬曦當前處境的大致來龍去脈。

何喬曦是被人騙出家門的,然後被人抓走賣了。

有人告訴何喬曦,說有她親生爸爸的訊息,她要是想知道親生爸爸是誰,就過來一個商場門口,會有人指給她看。

何喬曦只是個普通的六七歲的小女孩,想著那個商場離家裡很近,又是個很熱鬧的地方,就去了。

沒想到對方只是為了引她出門,在何喬曦拐到一個家附近的一個小街道後,只看到有一隻手從她的背後伸過來,手裡拿著一塊布,她連害怕都沒來得及害怕,那塊布蒙到了自己的臉上。

然後她的脖子被一雙大手給鉗住了,動都動不了。

再之後何喬曦失去意識了。

何喬曦再醒來就在這裡了。

看到自己躺在一個黑乎乎的房子裡,

她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一點勁,想坐起來都不行。

何喬曦嚇壞了忍不住哭起來。

可隨即她記起了自己被人抓住了,不敢再哭。

她早慧,沒上學也認了許多字,從小懂得上網,從網上知道了許多的事,知道有人販子會抓小孩賣,她已經反應過來,她是被人販子抓走了。

何喬曦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會怎樣,而是擔心媽媽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出事。

因為這個擔心,讓她對自身的處境少了些害怕,原本不笨的腦子把聰明勁全調動起來了。

她知道想逃出去得讓這家人對她放鬆,這樣才能找到機會。

她不哭不鬧地只呆坐著,讓這家人以為是嚇傻了或藥傻了,等讓她身上沒勁的藥失效後,也沒綁著她,只把門給鎖緊了。

反正是個小女孩,想撬門是不可能撬開的。

從門縫窗戶縫裡塞進來的吃的有多難吃何喬曦都強忍著吃了下去。

要是隻關著她,何喬曦裝傻子可能會騙過這家人。

可何喬曦想不到會買人的人家是怎樣的惡魔。

……

治療藥劑起效很快,妉華身上的疼痛感很快消失。

她伸出手來,手背上被鞋子擰掉的皮已長出了新的,與周圍的面板有小小的色差。

她摸了下臉,臉上的腫脹消了下去。打掉的牙齒沒辦法長回來,好在都是乳牙,還有恆牙能長出來。

治療藥劑適用,辟穀丹也適用。

妉華心裡有數了,這個世界不排斥這些東西就好。

她現在急需的是提升體質,不然連精神力都不好使用。

而且她要在離開前做一些事,更是需要好的體質。

她找出一支基因進化液來,對體質進行升級。

相比於洗髓丹,在這是個科學側的世界裡使用科學側的產物更好。

也是因為基因進化液起效更快。

疼痛感再度傳來,不過,這種疼痛感不強,能忍受,疼痛感裡還帶著股輕鬆,讓妉華的頭腦變得更清晰。

雖說她的所思所想都來自於她的意識體,但身體的感知也會對她的思維產生影響。

頭腦清晰感是由體質的升級帶來的。

妉華知道她在這個世界上要做什麼了。

……

外面有了動靜。

“有財,二建怎樣了?”說話的是這家的老婦人,每天給何喬曦丟飯進來的是她。

為什麼說丟呢,飯都是從屋子唯一的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窗戶口裡塞進來的,窗戶口有鐵柵欄,饅頭從鐵柵欄空隙裡塞進來,很容易滾到地上去。

這家人姓賴,老婦人喊的有財是他的兒子賴有財,

“縫了三四針。”賴有財生氣的聲音,“這死丫頭片子下嘴太狠,等先餓她個五六天。”

“哎喲,我的寶孫喲,受大罪了。”老婦人心疼地喊道“二建喲,過來讓奶奶看看你那手。”

“疼死我了。奶奶,那個死丫頭片子死了沒有?別讓她死了,我得好好讓好受受教訓。”這是賴有財的兒子賴二建。

何喬曦就是被賴二建打死的。

何喬曦三天來只被帶出屋兩回,都是一大早把她弄起來,是讓她去院角的土廁所上大號。

下午,房門突然開啟了,進來兩個十一二歲的男孩。

其中一個男孩對何喬曦說,她是他以後的媳婦,讓她乖乖聽他的話。

何喬曦聽得懂媳婦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明白她怎麼是這男孩的媳婦了。

這個叫二建的男孩,說讓她把衣服脫了給他看看。

何喬曦知道二建說的是不對的,沒有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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