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華心裡合計了下，“賠償不用了，你知道我們是剛飛昇上來的，給我們做十年的嚮導，十年後放你離開。”
他也想看看這位男仙的天賦是怎麼判定他人的壽限的。
男仙大喜，“我願意。”當即指天發了誓言。
妉華收取了空間結界，男仙得了自由後，剛要喘口氣，只見空間結界化成一個光點飛進了男仙的額頭裡。
男仙由大喜變成一臉哭相。空間結界進入了他的神魂深處，他沒辦法阻止，也沒辦法排除出去。
“只要你不起壞心，這個結界會在十年後消散。”
男仙懂，要是他起了壞心，空間結界會立即把他的神魂禁錮起來，再狠一點，會立即把他的神魂給分割成碎片。
仙人對凡人來說，是令人仰止的存在，但仙人對上仙人，大家的能力拉到了同一個水平線，跟凡人對上凡人在實質上是相同的。
弱的一方不想死就得低頭。
他先起的因，只能接受這個果，“明白。”
接受了後也不矯情，新嚮導上任，“我叫衡令，是在五千多年前飛昇上來的，做了一個自在仙……”
這裡屬於霍靖天域所轄。
仙界共有六位仙帝，各掌管著一個天域。
掌管霍靖天域的是傾羽仙帝。
每個天域都有一個昇仙臺，飛昇到哪個天域由天定，不為人所控。
自在仙相當於仙界的散修，不屬於誰的屬下，相應的，出了事沒人為他出頭，修煉上全憑自己摸索，資源自己找。
“中天界是什麼地方？”妉華問。在昇仙臺上接受到的資訊，指引著他去中天界進行仙籍登記。
“中天界是仙帝的仙宮所在界城。所有本天域飛昇上來的小仙都要去一次中天界，仙籍登記也是有的。不過……”
衡令問妉華，“二位可想接受誰的招攬？二位一進到中天界，便會為中天界各位上仙所知曉，到時候會有許多人找來對二位進行招攬，二位若是有意，我可提供一些各上仙的資料給二位。”
做人屬下有做人屬下的好處，招攬者會付出相應的修煉資源，以及對被招攬者提供一定的庇護。
沒問小饕，是他看出雖然小饕不是寧華小仙的靈獸，但也很聽從寧華的。
妉華自然不想做誰的屬下，也選了做一個自在仙。
屬下是個好聽的說法，比如在仙宮裡做仙侍的屬下，其實就是僕從。
小饕昂著頭，“對對，我們才不當誰的僕從呢。”
它在紫瓏界數萬年都屬於頂峰的存在，傲氣一直有，跟著妉華也是因為妉華的能力超越它太多，它雖然叫著主人，但自認是妉華的幫手，而不是僕從。
也是因為妉華從沒有拿它當僕從過，才讓它心甘情願地為妉華做事。
遇到了志同道合者，衡令發自內心的笑了，加深了兩個酒窩，“既然寧華你們不想接受誰的招攬，最好等過幾天名號顯現消失再去往中天界。
到時，進去後直接去登記為自在仙，便不會再有過來招攬了。我當年不知其中關竅，早早去了中天界，又不想接受任何一處的招攬，白白得罪了一些人。”
妉華認同了衡令的說法。
衡令提議，“離此地最近的是水月界城，我們不如過去度過這幾日。”
二人一鳥往水月界城趕去。
忽然感應到了上方的異動，二人一鳥往天上看去。
幾息之後，高空之上現身出五個身影來，一看就是兩方，從空間壁外打到了空間壁內。
這是仙界的打鬥規則。仙人要在地面上出手，幾下能把一片地界給打空無了，有規定仙人間要打就去虛空打去。
五個都是人的形態，轉瞬間交手了數個回合，打的高空上一下紅一下藍，一下雲湧，一下風捲，天色忽暗忽明。
五個身影一現身，衡令便喊道，“快快，寧華，小饕，躲一躲。”
說話間，衡令已蹲到了旁邊的一棵樹根下，看上去……“要這麼猥瑣嗎。”妉華問。
“要。”衡令往高空處望了望，“猥瑣是一種態度，表明我們只是路過，跟雙方誰都沒有關係，沒有趟混水的想法。
跑不是好跑的，一跑，萬一被認為心裡有鬼就說不清了。我們且在這裡等一等，等他們回到虛空了我們再離開。”
妉華理解，這是衡令做了五千多年自在仙的避災經驗。
五人從虛空裡回到現世還在打，身份一定不一般，都是小仙惹不起的人物。
仙界是個比下界更以強為尊的地方。
不為別的，只因每個仙人等級間的實力差異太大。
要不是有因果天遣制約著，位於低層的小仙處境會很艱難。
因這裡離水月界城不遠了，路途上有一些來往的人，選擇先猥瑣地苟著的不止衡令一個，周邊數里有三四波人都躲了起來。
躲只是個態度，並不是真的藏身讓人找不到。
別說高空上的五位不知道下方有人，以他們的能力，一出空間壁便把下方的情形看了個清楚，更能分出一分精力關注著下方這些人的動向。
誰要有個異動，交戰的雙方會齊齊把矛頭指向異動的人。
妉華想著先少一事是一事，走到了樹下，只是沒有蹲下。
小饕覺著好玩，翅膀一支，跟衡令蹲個並排。
衡令鬆了口氣，他就怕對方是個自認一身傲骨到哪都不低頭的，要是因此惹上了事，他也會被殃及到。
傳音給妉華，“高空上的兩方人，一方淡金色頭髮的那個是龍族的皇子欒印仙君，本體是條金龍。
另一方為首的黑髮黑袍的是凌光仙君，是人族。
不用擔心，欒印仙君跟凌光仙君打了好幾場了，都沒分出勝負，只要雙方不下死手，不會遷怒到我們。”
不怪衡令選擇猥瑣著，為首的兩人都是金仙，弄死一個小仙也就是一指頭的事。
五人在高空打出興致了還是怎麼著，沒有回到虛空打的意思。
欒因仙君一方三人，凌光仙君一方兩人，以二對三不落下風。
忽然，淡金髮的欒印仙君說道，“凌光，今天就分個勝負吧，你輸了，今後不得再纏著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