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平坡不是最低的地方,所以通往後山的路分兩個岔道,一個是往下通往後山山腳下,一個往上走,通到後山的山裡頭。

到了路口,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農田了。

村子所在平坡地勢高,幾乎所有的農田都在視野裡。

農田同樣不在同一個坡上,不過每一個平坡的面積都很大,不算是梯田。

地裡種的一大半是玉米,一小半是黃豆跟紅薯。正是玉米吐穗跟大豆的開花結莢的時候,這幾天地裡主要的活是給玉米大豆施肥、除草、除蟲。

今年風調雨順,玉米的長勢好,這裡種的屬高杆的品種,人進到玉米地裡面從外面根本看不到人影。

村西頭這邊離山近,路南邊是田地的邊緣了。

妉華站在路口看了一會近前的玉米地。

原主不常到地裡來,沒出事之前因為在鎮上上初中住宿,年齡也不大,地裡的活幹的少,出事之後身體原因,做不了地裡的活了,所以有關種田的記憶籠統跟瑣碎。

既然打定好主意以後種田了,妉華很是仔細地觀察了一會。

她站的高看得遠,同樣,遠處的人也能看到她。

在豆子地裡鋤草的蔣靜,不情不願地揮著鋤頭。她不想幹,可不幹的話村子裡又該傳她“不是個正經幹活的”了。

她那會才十四五歲,下地幹活少不是應該的嗎。又不是沒下過地,至於嗎。

心裡不忿她不會說出來。

她用了三年時間轉變了村裡人對她看法,賺了好名聲,不能讓她白費了工夫。

“蔣靜同志,累了吧,你去歇一會,剩下的一點我來幫你鋤。”

說話的是被分在蔣靜旁邊幾行地裡的袁紅偉。

袁紅偉個子不高,長相普通,跟這裡的其他人一樣,曬得黑黑的。

蔣靜早看到往她這邊靠的袁紅偉,見他說要幫忙,她心裡樂意的很,嘴上卻說道,“那怎麼行。自己的事自己做,哪能讓袁同志幫我。”

袁紅偉看著蔣靜紅潤嬌豔的臉,腦子裡更熱,“同志之間就要互相幫助,我看蔣靜同志一個人到下工時間做不完,應該幫忙。”

蔣靜故作猶豫了下,無奈狀地接受了,“那好吧。謝謝袁同志了,我正好去喝點水。”

“不用謝。蔣靜同志到樹底下喝喝水歇會,這點地我一會就能鋤完。”袁紅偉說完,舉得鋤頭幹了起來。

蔣靜低頭往地頭的樹底下走去,誰都沒看到她低著頭的臉上滿是不屑。

袁紅偉什麼意思,她一看就明白,是看上她了想追求她。袁紅偉雖是城裡來的知青,但聽說家境一點都不好,只靠著他爸爸當工人的工資養活全家六口人。

袁紅偉來到衛家溝七八年了,以前有村子裡有人想跟他結親,他都沒同意,無非是想回城。

現在是看回城無望,都二十六了,想在衛家溝安家落戶,然後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了。

家庭條件放一邊,就他這拿不出手的長相,還真敢想。

蔣靜走到樹下,拿起掛在樹枝上的綠鐵皮水壺,擰開蓋,慢悠悠地喝了幾口,往四下裡看著。

看到在遠一點地裡幹活的另一位知青謝淮,跟袁紅偉的長相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謝淮是知青里長得最好的,董安國都比不上。

蔣靜心裡哼了聲,不就是仗著是大城市裡來的,看不起她這個農村的嗎。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謝淮往蔣靜這邊看了一眼,看到蔣靜,收回了視線。

蔣靜心裡有點得意。以前不是老躲著她嗎,現在怎麼不躲了。是因為她變好看了吧,男人就這樣,都是以貌取人。

不躲她了?她還躲他呢。

蔣靜的臉轉到了另一邊去。

這一轉,看到了悠閒地站在村西頭的妉華。

衛杏溪!

蔣靜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她咬了咬後槽牙。這病秧子還能出來晃,怎麼不一直病著病到死!

她好不容易攢下的好名聲,那天被衛杏溪敗壞了不少。

這個仇她記下了。

前兩天她都不敢出門,出門碰到人就被人問她跟董安國是怎麼回事,她跟人發了好幾回誓才讓人相信她跟董安國真沒事。

想到董安國跟衛杏溪再沒有結親的可能了,她心裡又起了些快意。衛杏溪到底是失去了董安國這門好親,該!

妉華也看到了遠處的蔣靜。

蔣靜太容易辨認了。

別的幹活的女的,都把自己包的嚴嚴的,長衣長褲,頭上用頭巾儘量把整個頭臉都包住,只露出兩隻眼最好。

蔣靜不是,雖然穿了長衣長褲,但頭上臉上全露著,白皙的面板被太陽一曬,十分的粉嫩嬌豔。

雖然離的不近,但短暫分出一絲精神力探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意隨念動,她的精神力探到了蔣靜的內裡去。

有意思了,蔣靜的魂魄不是原裝的。

妉華沒多察看,精神力一觸即收,確定了靈氣的來源就在蔣靜身上,還意外發現了蔣靜的魂魄有問題。

具體是什麼問題,等她身體養好了再察看不遲。

她發自意識體地對著蔣靜一笑,轉身拐向了去山腳的路。

看著近走著遠,妉華走了近二十分鐘才到了村裡人常割豬草的地方。

山腳下這片荒草地很大,石頭多,高高低低不平,開不成田,也就成了野草坡子。

老遠就聽到孩子們的笑鬧聲。

幾個七八歲到十一二歲的男孩女孩,有打鬧著玩的,有蹲著割草的,還有的孩子不知在找什麼,在高高密密的草裡扒來扒去。

地方夠大,六七個孩子撒在裡面,跟撒了幾個豆子在裡面似的。

妉華找了找,找到了被深深的草叢淹沒住了頭頂的衛杏玉。

衛杏玉屬於蹲著割草的,她旁邊的揹簍裡已經裝了大半簍的草。

“杏玉。”

衛杏玉一抬頭,看到了妉華,驚喜地站了起來,“姐,你怎麼來了?”

妉華說道,“我來接你回家。”

衛杏玉為難地看了看半滿的揹簍,“我還沒割滿呢……”

割豬草的工分是按交的豬草的多少算的,割的多算的多。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天災時期的幼崽飼養指南

烤金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