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這篇文章收錄進期刊是不是有點不嚴謹，這純粹是假設嘛……”
“……四恆星系被觀測到的只有一個，那是兩個雙恆星系統構成的，這篇文章裡說一主三輔的四恆星系，根本不存在。”
一個頭發全白的老者進了範老的房間就是一頓連珠炮。
範老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老趙，別一有事就起急，坐坐。有話坐下來再說。”
“你個慢郞中。”趙煥學抱怨著，一屁股坐了下來，“咱這是學術期刊，可不是科幻小說報。”
範老說道，“老趙你說，文章裡用來假設的理論跟公式有沒有錯的？”
趙煥學承認，“那倒沒有。”
“你忘了辦這個期刊的初衷是什麼？就是讓年輕學子們有發揮他們想像力創造力的地方。只要不是憑空臆造，有已證的理論支援，多大膽的假設都可以接受。”
“話雖這麼說……”趙煥學仍有顧慮，“要都收錄這類假設性的文章，不是不利於咱們的期刊擴大影響力嘛。”
範老笑罵，“說你是個老學究，你還不認。影響力哪有給年輕學子們一個展示的平臺重要……噢，錦娃子來了。”
一眼看到妉華走了進來，範老朝她招手，“快過來，正好跟這個老學究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文章的作者是她？”趙煥學眼角的皺紋都因眼睜的大扯平了不少。
範老頗有些得意地說道，“她是我新收的弟子，你就別眼熱了。”
趙煥學給老友丟了個三角白眼，他眼熱什麼啊就眼熱。
他雖在學術上謹慎了些，但不是看輕年輕一代的老古板，能得範敬舟青眼的，一定有過人之處。
“這是趙煥學教授，他對你的文章有疑問，你來幫他解答下。”
妉華朝趙煥學微微躬了下，“趙老。”
半個多小時後，趙煥學打臉了，他對妉華眼熱了。
無論他問什麼，妉華都能答的出來，引用的資料都能說出來自哪個作者哪本書的哪一頁，多複雜的公式信手就能寫出來。
重要的是博學，記的非常紮實、深入，不是浮於表面的看書看得雜。
一個高中生，純粹靠自學有了這樣深厚的底子。
一個搞學術的好苗子啊。
趙煥學羨慕加嫉妒地瞅了眼範敬舟，這個好苗子怎麼就被整天沒多少正行的老範給先遇到了呢，他想挖牆角都不好挖。
不過，物理天文不分家，他可以讓好苗子兼修嘛。
…………
“江湖救急！”
姜妍打來電話的第一句就是誇張地呼救。
妉華覺著姜妍自從身體大好了之後，私下裡更加放飛自我了。
“江湖救急啊錦妹砸。”姜妍說，“這次錦妹砸一定要幫我個忙。”
介於姜妍最近經常放飛自我，妉華沒有一口答應，問，“什麼事？”
“記得我上次說過的我們臺新籌備的綜藝嗎？”
姜妍畢業後，入職了桔子衛視，做的是幕後策劃工作。
妉華記得，“是《到底多天才》？”
上個月姜妍又約她見了一面，姜妍說了說藥廠的進度。
專利申請已經透過，拿到了專利證書，另一邊藥廠的建設同步進行，廠房的建設已開工，生產線也訂好了，只等著廠房建好了。
後來姜妍跟她說起了她在電視臺工作的趣事。
又說她參與策劃的一個新欄目很快就要開播了。
最近兩年智力類綜藝開始大熱，桔子衛視也策劃了一個，叫《到底多天才》。
欄目已經透過稽核，已開始了宣傳活動向外界徵求挑戰者。
姜妍問她要不要報名參加挑戰，妉華拒絕了。
“對對，就是它。現在有件急事，下下期的挑戰者缺了一個。原來的挑戰者意外受傷了，沒辦法過來錄製，一時找不到能頂上的……”
《到底多天才》為了提高可看性，不是誰報名都能被選為挑戰者的，報了名之後，欄目組要先對報名者進行篩選，篩選過後進行初試，初試透過了才能取得挑戰資格。
初試的題目不比正式挑戰的題目難度低，所以能取得挑戰資格的少之又少。
備選的人倒有，都是初試刷下來的得分最高的，但畢竟是矮子裡拔高，比不上正式入選的。
欄目組不想將就。節目質量一旦下降，收視率下降的會更快。
觀眾是最不好糊弄的，宣傳的是天才挑戰自己的潛能，要是上節目的人達不到平常人眼裡天才的預期會讓觀眾失望。
現在綜藝節目競爭那麼大，觀眾可選擇的多，這個不好看了看那個，觀眾很容易流失，一期辦不好都有可能讓整個節目給黃了。
為了保證能準時播出，很多綜藝都是提前好幾期錄製好的，這次提前兩期錄製，時間已是很緊張了。
現在緊急地尋找新的挑戰者，但時間太緊，一時間真不好找。
“……我就想到錦妹砸你了。”
姜妍對妉華很有信心，她見識過妉華超群的記憶力，而《到底多天才》為了有看頭，有兩關考驗的就是挑戰者的現場記憶力的。
有的出題目的是考驗挑戰者的知識面，很多都是專業性的。那對妉華來說更沒問題了，妉華讀過的書什麼專業的都有，簡直是百科全書。
噢，百科全書妉華也讀過了，問就是不僅看過還記得七七八八。
問姜妍怎麼知道的，因為妉華一開始用的是姜妍的校園卡，上面有妉華的借書記錄。
姜妍看到妉華借書的書單後，驚奇的不得了，問了才知道妉華記憶力超好的事。
妉華沒能拒絕成，答應了姜妍去參加初試，要是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透過了初試，那她就當走個過場。
主要是姜妍從沒讓她幫過什麼忙，反而幫了她不少，從有來有往方面考慮她答應了。
也是因為參加節目影響不了她什麼。
姜妍很樂意地接過了為她報名的事宜。
沒多久姜妍給她回覆過來，說報了名了，初試時間也安排好了，就在兩天後，也就是週六下午。
考慮到了妉華的時間，所以把初試安排在了週六下午，這樣就不會耽誤妉華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