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垂眼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青蛇,“但我知道,母親在說謊。”

南蕎眸光卻亮晶晶的,“時棲哥哥,你孃親真偉大!她一定很愛很愛你,就像蕎蕎的孃親一樣。”

時棲一愣。

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自己的母親。

在他心中,母親確實如南蕎所說那麼偉大,成為年幼的他最溫暖的避風港。

作為信仰最濃厚的聖女,為了自己她還是冒著大不敬撒了謊,虛假傳達了月神的旨意。

她只是想讓自己的孩子活下來。

哪怕被族人厭棄。

他垂下眼,嗓音低低道:“謝謝。”

謝謝你,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她是如此偉大的一位母親。

*

同一時間。

府上的偏僻之處。

岑汲身前放著一個水缸。

水缸裡的水清澈見底,看過去幾乎能看到深色的缸底。

他面對著水缸,微微弓著身對著水盆做了一個手勢,語氣極為虔誠:“岑汲,請大祭司冕下。”

過了一會兒,水缸裡面的竟緩緩流動起來,嘩的一下懸浮在空中形成一片模糊的水鏡。

水鏡那邊隱隱出現一個銀髮白袍的人影,隱約能看見覆住雙眼的白綾。

岑汲看到人影后立刻神色恭敬地行禮:“信徒岑汲拜見先知大人。”

“起來罷。”

神奇的是,這樣單薄模糊的水鏡竟然還能傳達聲音。

大祭司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是蕎蕎的事?”

岑汲低頭:“是。”

大祭司聲線清冷,彷彿是崑崙山巔永遠不化的皚皚白雪。

可是此刻,白雪卻像是振動著簌簌滾落。

“裴戚還是利用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岑汲的錯覺,大祭司慣常平淡的語調中似乎隱藏著幾分不悅。

他低頭道:“公主的冕服上被皇后下了毒藥粉,岑某本來準備在公主的吃食中混下解藥,但奇怪的是,今日岑某見到公主時,毒已經消失了。

岑某試探公主發現她並不知情,所以是有人在暗中幫公主將冕服上的毒消掉了。”

“是誰?”

岑汲皺眉,猶豫著說:“岑某不確定,但岑某懷疑是那個叫做時棲的孩子。”

“那個月氏的孩子?”

岑汲聞言卻一驚,甚至驚訝地抬頭直視了大祭司:“他是月氏族人?”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重新低下頭:“先知大人恕罪,信徒無意冒犯,只是太過驚訝。”

大祭司淡淡應了一聲:“無事。”

岑汲思索著道:“時棲不會中原話,我確實一直懷疑著時棲的身份,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傳說中的月氏族人。”

大祭司語調平靜:“他是被月氏趕出來的孩子。”

他沒有多說,直接吩咐道:“若是蕎蕎離開王府,你儘量幫她離開,條件允許的話帶上那個月氏的孩子一道。”

“是。”

岑汲心中雖好奇時棲是否有什麼特殊,但對於大祭司冕下自然不能隨意提出問題。

他聽著大祭司對南蕎親密的稱呼,怎麼都想不明白從未見過南蕎的先知大人為何會對她如此關注。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轉校第一天我的緋聞傳遍全校

這誰不迷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