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了一聲,直接定性道:“朕現在懷疑使臣你才是另有所圖吧!”

段北堯知道今日是無法善了了,乾脆攻擊性十足地道:“我另有所圖?真正另有所圖的人是誰,誰心裡清楚。”

永夜帝眉眼嚴肅,“來人!將他拿下!”

“等會!”

段北堯卻抬手止住他們的動作,“既然都說到這兒了,那我就再多說幾句唄。”

永夜帝盯著他,擺擺手讓身後的侍衛停下。

“你想說什麼?”

哪怕是即將被抓,段北堯也完全不帶怕的。

既然你讓我難受,我也不讓你好過!

“你究竟想從裴戚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值得你這樣大費周章?

我說你這個皇帝當的是不是有點太憋屈?一天到晚不是算計這就是算計那?

我就想問問,你不累嗎?”

永夜帝臉色頓時變青了。

“年輕人,慎言!”

段北堯揚起一個笑容,溫溫和和吐出兩個字:“我不。”

他繼續輸出:“怎麼啦?戳你痛處所以破防了?那我不說你了,說說你的愛妃怎麼樣?”

永夜帝臉色沉沉,“休要胡言亂語!”

段北堯輸出很快,“你的愛妃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啊!

你和她應該是合作關係吧,你想打倒神殿是不是?那她的目的是什麼你清楚不?

還有啊,你的愛妃看起來也不是對你完全信任呢,你可得當心點她小心被捅刀哦!”

永夜帝臉色簡直像烏雲籠罩一樣難看。

“將這個歹徒拿下,關押進天牢!”

*

同一時間,溫子言急衝衝來到了楚濯的房間,“殿下,你可有看到阿堯?”

“沒有。”

楚濯看到他著急的模樣,皺眉:“他不見了?”

“對!我剛才有事想來找阿堯,結果發現他根本不在房間!”

楚濯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身道:“孤問一下凌飛。”

“好。”

溫子言跟著楚濯一起來到安凌飛的房間,他給出的回答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段公子?我方才好像看到他出去了,還穿著夜行衣。

怎麼?不是你們有事將他派出去的嗎?”

“我就知道!”

溫子言煩躁地捏著眉心,“阿堯肯定是單獨行動了!”

楚濯與他對視,“他去皇宮了?”

“肯定是!”

安凌飛聽著他們的話,面上的疑惑漸漸轉為了驚恐。

“他一個人??”

“對!”

“完了,要是被發現怎麼辦?”

楚濯表情微肅,“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將蕎蕎安全帶了出來。我們應該去宮外接應他。”

但事與願違。

“砰砰砰!”

門外傳來哐當哐當的敲門聲。

“你先躲起來。”

楚濯向溫子言示意完,隨後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三個官兵,見到他後都恭敬行禮:“屬下拜見楚太子殿下。”

“免禮。”

夜半時分的空氣泛著刺骨的涼意,因著起的急只披了身外袍的楚濯被風吹著,喉嚨頓時湧上一陣癢意。

他咳了咳,詢問:“你們有何事?”

官兵回答:“屬下奉陛下之命前來捉拿大殷的另一位使臣,但旁邊並沒有他的蹤影,於是就想著來問問殿下您這些天是否有看到他們。”

“大殷的使臣?”

楚濯聞言心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詢問:“大殷不是前幾日就提前回京了?怎麼還有使臣留了下來麼?”

“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

官兵垂著頭回答:“屬下只收到訊息說大殷的其中一位使臣夜潛皇宮想要綁架玉昭公主未果,於是陛下下令捉拿與其一同留下的另一位使臣。”

“綁架玉昭公主?”

楚濯裝作驚訝的模樣不動聲色套話,“這是為何?大殷的使臣為何會綁架玉昭公主?”

“屬下也不知。”

楚濯:“那位夜潛皇宮的使臣應該已經被抓起來了吧?”

“陛下親自捉拿,當然成功拿下。”

官兵頓了頓,補充:“據說已經被關入了天牢。”

楚濯嘆了口氣,“那玉昭公主可還好?孤壽宴時就聽說那位公主生了病,這次恐怕還因此受了驚吧。”

官兵:“萬幸公主沒事。屬下在這裡謝過楚太子對玉昭公主的擔心。”

“言重了,玉昭公主還是個孩子,孤自然難免有所擔心。”

問完話,楚濯終於回答了他最初的問題:“孤這些天還真沒見過那兩位使臣,莫非是藏在了城中?”

“也許。”

官兵欲言又止。

楚濯見此主動提議,“要不你們也進孤的院子看看?也好回去交差。”

“謝太子殿下體諒!”

說完就進去搜查。

這麼久了,溫子言當然早就藏好了地方。

幾位官兵粗略搜尋了一番,什麼都沒搜到後就告辭離開。

“實在多謝太子殿下配合,事情緊急深夜叨擾,還請見諒。”

“無礙。”

合上門,楚濯又掩面咳了好幾聲。

安凌飛扶著他回房並倒了杯熱茶,還拿過一旁的狐裘給他披上:“殿下,小心身體。”

“謝謝。”

又過了好一會兒,確認沒有人二次搜查之後,溫子言才從藏起來的地方出來。

“怎麼樣?方才是誰,官兵還是皇帝?”

他拍著身上的灰,冷靜地開口詢問。

他方才躲在了下面的地窖裡。

不知道是誰修的,也不知道修這能夠容人的地窖是何目的,總之,這個地窖正好方便了溫子言躲藏。

楚濯簡潔道:“段北堯以綁架玉昭公主之罪被抓進了天牢,蕎蕎應該沒事。現在永夜帝正在派人捉拿你,用同夥的名義。”

溫子言吐出一口濁氣,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他方才待在地窖的時候,腦中已經預演了無數種可能的情況。

還好。

現在還不算是最壞的情況。

至少永夜帝沒直接殺了段北堯。

只要人還在,就都好說。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阿堯被關進天牢肯定是重重防守,要救出來估計是難上加難。”

“沒錯。”

“而且也不知道蕎蕎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阿堯會不會被永夜帝動刑。”

“應該不會動刑。”

楚濯垂著眼,嗓音平淡:“如果段北堯身上沒有永夜帝想要知道的東西,他沒必要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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