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聞言卻說:“那若是微臣有一日不在了呢?”

“胡鬧!”聖元帝一拍扶手,臉上帶了些薄怒:“戚兒,休要胡言亂語!”

裴戚不語。

好一會兒才說:“這天下還關心微臣的,也就只有皇上您了。”

聖元帝閉了閉眼,嘆道:“戚兒,你是朕看著長大的,朕希望你能過的好。”

裴戚諷刺地笑了笑:“皇上,若不是您,微臣恐怕早就死在了郡主府。”

他頓了頓,又說:“母親這些年來精神越來越不好了,總是時不時發病,我不在府中時,我怕她不小心傷著蕎蕎。”

他說到後面語調都輕了:“不管怎樣,母親也是皇上您親封的安陽郡主。”

聖元帝這才明白。

難怪要給這小孩請封公主。

公主比郡主位分高,若是裴姿想要對這小姑娘動手,就是妥妥的名不正言不順了。

反而是南蕎,倒可以輕輕鬆鬆壓著裴姿一頭。

花捲也想清楚了:【這麼一說還真挺有必要的。】

聖元帝一時失言。

他訝異於裴戚將這小孩看得這麼重,也無奈於裴姿的病情。

只要一碰到裴姿,他總是會一讓再讓。

裴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裴姿也就這點用了。

裴戚接著道:“我只希望蕎蕎有一個公主的名頭,至於別的,微臣並不需要。以後蕎蕎跟著我住在王府便可。”

意思就是說只要個公主的虛名,至於封地俸祿啥的都不要。

聖元帝果然動搖了,沉默片刻道:“賜封公主事大,朕需要和愛卿們商量。”

裴戚恭敬行禮:“微臣謝主隆恩。”

花捲一聽到皇帝的這句話就說:【好的穩了。】

南蕎:“為什麼?”

花捲:【大半朝堂都聽裴戚的,不然怎麼叫把控朝堂?】

“對哦!哥哥果然厲害!”

花捲嘀咕著:【不過是真的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出......】

接著,聖元帝又拉著南蕎聊了幾句以示看重,裴戚就稱乏讓裴戚帶著南蕎告退了。

他看著那一大一小漸漸遠去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

候在一旁的太監總管給他換了杯熱茶,主動開口:“皇上,您看需不需要奴才派人去查一下今天那個小姑娘的來歷?”

“不必。戚兒辦事向來滴水不漏,他若是說了,那必定查不到什麼問題。”

聖元帝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盧全,你說,戚兒今天這出,是為何意?”

盧全是跟著聖元帝幾十年的老人了,必然有著一副玲瓏心腸,只見他垂首低眉,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皇上,奴才認為,王爺許是有其它用意。”

一席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但聖元帝想聽的就是這種順承的話。

若是盧全真猜測出個什麼來,他倒要開始防備了。

聖元帝輕輕嘆了口氣:“戚兒這孩子,年齡越大,朕反而越看不清了。”

盧全笑笑:“孩大不由娘。無論如何,在王爺心中,您都是他最最親密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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