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眾人怔愣了許久,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們的眼神還有些恍惚,卻依舊能夠恭敬的行禮。

“免禮!”

顧傾城高高坐在馬背上,身姿挺拔,容貌逆天。

89點的體力值,足夠優秀,但她依然沒有脫離血肉之軀,策馬奔騰了七天,著實有些受不住。

不說別的,單單是大腿內側還有屁股等位置,就火辣辣的疼。

且騎馬趕路,精神要高度集中。

終於抵達目的地,身體緊繃的那根弦徹底鬆了下來。

顧傾城只覺得一陣陣的疲累。

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間。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精神的疲累,還是那般的高貴、從容。

拿著鞭子的手,輕輕抬了抬,示意眾人免禮。

阿蠻等幾個娘子兵也迅速殺到。

她們利索的翻身下馬,圍攏到顧傾城的身邊。

尤其是阿蠻,天生神力,她單膝跪在馬前,恭敬的請顧傾城下馬。

顧傾城也沒有推辭,一個翻身,就踩著阿蠻的膝蓋從馬上下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透著世家特有的尊貴。

阿蠻等一眾奴僕呢,也都各個恭敬、規矩,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是那麼的自然、流暢。

“不愧是吳郡顧氏啊,這規矩、這氣派,貴而不驕!”

“是啊,就連一個小小的奴婢,都有如此騎術,足見顧家之底蘊!”

“咦?那幾個崑崙奴,好像就是王爺送給三孃的!”

“嘖,還崑崙奴呢,他們連幾個小女郎都不如,居然被甩在隊伍的最後面!”

眾人圍觀著,暗自忖度著,各色眼神亂飛。

不過,眾人對於顧卿的初次印象,絕對稱得上深刻——

一,姿容絕色,美而不豔,如仙如幻。

他們終於明白,流言是何等的不靠譜。

他們也終於明白,自家王爺為何會這般急切的跟顧家定下親事。

除了顧氏世家的門第,顧氏所能帶來的助力,顧氏女的這副絕美的容貌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啊。

二,氣質高貴,騎術精湛。

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貴女,卻能不辭勞苦、長途奔襲。

一兩千里路啊,其中還有不少山路,人家七天就殺到了。

關鍵是,抵達的時候,整個人還是那麼的神采飛揚、明豔照人。

沒有風餐露宿的狼狽,沒有身心俱疲的憔悴,彷彿從天而降的神女。

雖然自家王爺沒有與顧氏女同框,但眾人只是在腦海裡想一想,就覺得兩人十分登對。

額,或者,在某種程度上,自家王爺有些配不上人家顧三娘呢。

顧傾城的首次出場,十分驚豔。

來到江邊的軍營後,她又迅速進入到了狀態。

“三娘,某周紹,軍中司馬,奉王爺之命,留守江陵,聽候三娘差遣。”

首先來到顧傾城面前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文士,白麵長鬚,中等身材,五官端正。

他是陳端的謀臣之一,掛了司馬的官職,暫時總領江陵的事物。

而隨著顧傾城的到來,周紹就要把責移交。

在這之前,周紹還是想探探這位未來梁王妃的底兒。

“免禮!坐!”

顧傾城跪坐在主位上,稍稍收斂了一下氣勢。

饒是如此,她給人的感覺也是那麼的氣場滿滿。

這種氣勢之下,會讓人暫時忽略她的絕色姿容,繼而不由自主的恭敬起來。

她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並沒有跟周紹過多的客氣。

她甚至都沒有寒暄,直奔主題,“江邊留守多少兵卒?糧草、軍械、船隻幾何?”

顧傾城丟出一連串的問題。

周紹原本還想探底,不想卻被這麼多的問題迎頭砸了過來。

他甚至有種錯覺,高位之上坐著的並不是一個矜貴的小女郎,而是自家梁王殿下。

這種錯覺之下,周紹顧不得多想,下意識的就躬身回答問題。

等將江陵的諸多事務回稟完畢,周紹這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座上坐著的是顧三娘,一個初來乍到的世家小女郎,才不是自己的主公。

作為謀士,周紹是支援自家王爺透過聯姻來增加勢力的。

對於顧傾城這位未來的主母,周紹也沒有太多的排斥。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周紹發現顧氏女對於自家王爺的影響越來越大。

王爺信任顧氏女的程度,甚至遠超追隨他的心腹們。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至少對於謀士們來說,他們會忍不住的擔心自家主公“色令智昏”。

咳咳,在沒有親眼見到顧氏女之前,這個“色令智昏”多少有調侃的意味兒。

謀士們更多的還是怕牝雞司晨,怕顧氏女挾恩以報。

可但他們見識到了顧傾城的絕色姿容,謀士們就真的擔心梁王會被色所迷了。

他們追隨梁王,是想成就霸業,而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當然,現在梁王還只是梁王,考慮以後,未免有“杞人憂天”的嫌疑。

但,謀士嘛,自是要未雨綢繆。

且,這也不是“杞人憂天”。

梁王帶兵回京“勤王”了,江陵這般重要的地方,沒有交給某個心腹,卻全權託付給了一個婦人。

這婦人,甚至都不是梁王的新婦!

周紹作為司馬,怎能不擔心?

牝雞司晨什麼的,暫且放到一邊,周紹完全有資格質疑顧氏女的能力——

一介女子,就算有些斂財的本事,可駐守江陵,這不是簡單的做生意,而是需要方方面面的統籌。

顧氏女能夠做到?

方才是被顧氏女的氣勢所迷惑,一時不察,竟乖乖的據實稟告。

等說完了,反應過來了,周紹便有些暗自氣惱。

他正襟危坐,抿著嘴唇,低著頭,不再言語。

若是座上坐著的是梁王,他除了回稟,還會主動提出一些建議。

但現在——

他要看看,顧氏女到底是裝腔作勢,還是有真才實學。

只要顧氏女問出的問題太過淺薄,或是關注的重點太過偏頗,周紹都會以此為把柄,好好“勸諫”。

然而,顧傾城卻沒有繼續追問。

她話題一轉,竟開始詢問京中的那場變故——

“聖人前往京外行宮避暑,太子卻趁機發難。其他兩位皇子也紛紛動手,行宮發生了宮變。”

顧傾城遠在嶺南,但她的訊息卻非常靈通。

再加上還有陳端給她的飛鴿傳書。

當然,顧傾城還是二世為人。

她不迷信什麼前世,但對於前世曾經發生的大事件,她還是清楚的記的。

南朝的這場宮變,就是導致南朝迅速衰敗的重要事件之一。

上輩子,顧傾城身在北朝,透過留守南朝的眼線發回的訊息,及時掌握情報,並最大程度的利用了這件事。

那時她與宇文珩一起帶兵來到了江邊,與江陵守軍隔江相望。

而陳端呢,沒有顧傾城的支援,糧草、軍餉都十分短缺。

沒有充足的錢糧,軍心就不夠穩固。

被陳端帶回建康的大軍還好些,有陳端這個悍將的威信壓著,還能乖乖的聽命。

但,在江陵的守軍就不好說了。

陳端選派的心腹,並不能真正的服眾,江邊軍營的軍心很是不穩。

顧傾城陰謀陽謀雙管齊下,又是在江邊利誘,又是派人搞滲透。

不到半個月的功夫,江邊守軍就出現了逃兵。

待到陳端陷入宮變的泥潭不可自拔的時候,江陵直接落入了顧傾城的手裡。

……重生一次,敵我逆變。

顧傾城成了幫助陳端守城的那個人。

但,顧傾城卻沒有將重點放在江陵,她的著眼點在京城。

周紹愣了一下,他有點兒沒跟上顧傾城的節奏。

片刻後,周紹反應過來,他斟酌著措辭,緩緩說道,“好叫三娘知道,京中的變故,不只是宮變,還有幾個領兵大將趁機謀逆!”

陳靖自己就是謀逆上位,他麾下的將領們難免會有樣學樣。

再者,陳靖坐上皇帝后,難改軍閥做派。

他戒備著自己的那些心腹,動輒剋扣糧餉,還會故意把其他將領派出去打仗,自己想當漁翁。

陳端還是陳靖的堂兄弟呢,照樣被針對。

就更不用說其他的悍將了。

誰都不是傻子。

能夠當上將軍的人,也肯定不是什麼四肢發達的武夫。

他們知道陳靖對自己的忌憚,也知道他是想讓眾人或是自相殘殺,或是與北朝蠻夷相互消耗。

“總是被這廝算計,還不如反了他孃的!”

“都是行伍裡摸爬滾打的軍漢,他陳靖能夠當皇帝,某為何不可?”

陳靖的防備,竟是起到了激發矛盾的作用。

陳靖自己又作死,在自己的幾個兒子裡搞“養蠱”那一套。

太子與其他幾個皇子索性也反了,趁著陳靖去行宮避暑,搞起了宮變。

行宮裡父子、兄弟相殘,陳靖作為老狐狸,早有準備,很快就控制了局面。

但,行宮宮變,卻只是一個開始。

幾個領兵大將相繼打著“勤王”的旗號,帶兵殺回了建康。

京城被某位大將佔據,而行宮也陷入了兵亂之中。

陳靖玩兒脫了!

陳端也順勢回京,他更有理由勤王救駕。

只是,再有理由,也掩蓋不了“謀逆”的本質。

顧傾城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看來,還要為殿下造勢啊!”

“周司馬,你說讓殿下‘從天而降’如何?”

周紹:……我覺得您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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