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皇帝他開掛了（十八）
顧皇后的這個決定，讓顧傾城最滿意。
不生孩子好哇，雖然顧傾城也不怕有個“仇人”兒女，但沒有豈不是更好？
她瞧不上閔煌，雖然這人長得極好，卻不是天后陛下的菜。
嗯，如果為了任務，不得不委屈自己，利益至上的顧天后或許也會忍一忍。
但，託原主的福，顧傾城連“委曲求全”都省了呢。
顧傾城融合了原主的記憶，也與原主一樣都是理智清醒的朝政大佬，所以，能夠分外明白原主的選擇。
外人，哦不，不只是外人，就連原主的親人都有些不理解。
他們很急！
第二天是初一，按照大景皇宮的規矩，后妃的親眷可以在初一十五進宮探望。
顧皇后的親孃李氏便進宮了。
“老婦拜見皇后娘娘！”
李氏跪拜行禮，顧傾城起身相迎。
母女倆手牽著手，一起坐到了矮榻上。
“阿母近日可好？我看阿母的氣色還不錯呢。”
顧傾城先跟李氏寒暄著。
原主本就是性子清冷的人，哪怕是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她也總是帶著幾分客氣。
不過，這已經算是她最好的狀態了。
對待除去親人之外的人，她基本上都是一個“冷”字。
顧傾城本就是演技炸裂的老戲骨，哪怕是跟自己性格不相同的人，也能完美演繹。
就更不用說顧皇后與她有著驚人的相似了。
她演繹起來，簡直不要太自然。
李氏作為親孃，也沒有看出面前的人早已被換了芯子。
沒辦法，太熟悉了，根本就是她記憶裡那個清冷的、讓她驕傲的嫡長女。
“阿卿，這段時間，你與陛下可還好？”
“我聽說，謝太妃又——”
說到這裡，李氏先是左右環顧了一圈，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顧傾城見狀，禁不住莞爾一笑，“阿孃，這裡是我的安儀宮！”
作為一宮之主，如果連自己的寢宮都無法確保“安全”，那原主過去在三年也就白乾了。
當然，顧皇后能夠完美掌控自己的寢宮，也有閔煌剛登基、君威不夠的原因。
或許過個幾年、十幾年，閔煌成為真正的九五至尊，後宮裡將會佈滿他的眼線。
整個後宮，在閔煌面前，將會沒有“秘密”。
呃，好吧，閔煌有外掛，就算沒有徹底掌握宮廷，他也照樣能夠“聽到”更多、更真實的秘密。
只是——
顧傾城依然非常不看好閔煌的外掛。
“他可能會過度沉迷，還可能會為了彰顯自己的君威，而變得‘喜怒無常’。”
顧傾城一邊跟親孃寒暄，一邊暗自捉摸著。
嗯，還是她的“心裡二區”，所以禍水能夠聽到。
禍水就疑惑了，“喜怒無常不好嗎？”
“這樣的皇帝，讓朝臣們無法揣測他的喜惡，無法預判他的預判，大家才會更加敬畏啊！”
對於未知的東西，世人都會本能的畏懼。
歷史上的權臣，之所以能夠“轄制天子”，除了有武力恫嚇外，也有能夠看穿皇帝內心的原因。
在權臣面前，太過喜怒行於色，很容易被看穿，繼而被掌控啊。
反過來，神秘莫測、喜怒不定，朝臣們也就無從下手了。
顧傾城：……
“喜怒無常不等於神秘莫測。”
喜怒無常的人更像是暴君，而帝王呢，哪怕是個昏君，都比暴君強。
因為昏君，朝臣們還能摸清規律，想方設法的糊弄，繼而不至於君王濫殺無辜、禍亂天下。
暴君什麼的，一切都隨自己的心意，完全沒有規律可言。
通俗來說，那就是個蛇精病，是個瘋子。
沒有哪個朝臣願意侍奉一個瘋狂的暴君。
作為君王，可以神秘莫測，讓朝臣們無法窺探內心，但絕對不能喜怒無常！
如果閔煌錯把喜怒無常當做神秘莫測，那他就是在自掘墳墓。
禍水：……搞朝政的人，都這麼兇殘？
老闆發瘋，他們就換個老闆？
顧傾城：……你以為呢？
就算是忠臣，也不願意在暴君麾下打工。
大景朝還不是皇權達到巔峰的王朝，在這裡，世家依然佔據壟斷地位。
王朝更迭頻繁，皇帝更是輪流做。
就算是皇權巔峰的某個朝代，皇帝若是太不受控，某些權臣集團也會弄個意外，把皇帝搞死！
閔煌，既不是皇權巔峰的皇帝，也不是大權在握的暴君。
卻展現出喜怒無常的特質……嘖嘖，你猜那些朝堂老狐狸能不能忍？
……
不能！
兵部尚書俞珩是俞貴妃的堂叔，軍功卓著，一年前被閔煌從遼東戰場調回了京城。
雖然被拿走了兵權，卻也沒有讓他“養老”，而是給了兵部尚書的重要官職。
所以，朝臣們只當閔煌這是正常的人事調動，並沒有認為他是想針對“俞家軍”。
但，就在今日的初一大朝會上，俞珩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回稟一些十六衛的事務，坐在龍椅上的閔煌卻忽然發飆。
“來人！俞珩御前失儀，杖二十！”
閔煌忽然翻臉，朝臣們不知道原因，閔煌自己卻心知肚明。
好啊！
好個俞珩，好個俞家！
他們果然對朕這個皇帝大不敬。
就在剛才，他清晰的聽到俞珩在心裡說什麼“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還有站在俞珩身側的一個武將，也在心裡嘲笑他連戰場都沒去過，居然還有臉點評軍事。
閔煌：……
就很氣！
這些人說的確實是實情，他年輕，他沒有上過戰場。
他不像先帝，雖然也是太平天子，卻也是率領大軍打過勝仗。
先帝也正是靠著那一戰，打出了天子的神威，讓他徹底坐穩了龍椅。
閔煌也曾想過，或許自己也該來個“御駕親征”。
但，他需要先親政，接著養兵，然後才——
他可不想露臉不成，反倒把屁股給露出來。
只是，還不等他準備妥當，這些武將們就毫不掩飾對自己的輕蔑。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啊。
閔煌本就對“俞家軍”十分忌憚，俞珩又率先在心裡罵了他，閔煌索性就趁機發難。
朝臣們：……
他們聽不到俞珩的心聲啊，所以閔煌的發作，在眾人看來，就是無端找茬、故意給俞家沒臉！
“陛下這是怎麼了？”
“就算想要整治俞家，好歹也要找個藉口啊！”
這般行徑，喜怒無常，太過隨心，很容易讓人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