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姐叫趙元儀,我便給順著元儀的名字來,給你取個‘靜儀’的名字吧。”

新的小侄女兒來了,顧傾城還是按照她的規矩,先給小姑娘取名字。

“靜儀?趙靜儀?”

小姑娘小臉微黑,臉上還有農村紅。

她輕聲咀嚼著,眼睛裡開始閃現小星星,“好聽!多謝伯母!”

太好了!

她也有名字了。

而不是臭丫,明明她不臭的,可還是被親孃隨便取了這麼一個賤名。

她和趙元儀一樣,也不懂靜儀是什麼意思。

但,趙靜儀,聽著就好聽呢,好像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

趙靜儀很是歡喜,對弱弱的、美美的三伯母,更是有種天然的孺慕。

她幹起活來也就非常賣力。

燒水、做飯,小小人兒,在院子裡忙得團團轉。

趙靜儀卻絲毫都不覺得苦。

苦什麼?

她在家裡也是這麼幹活。

而且幹了活,還要忍受阿婆、阿孃的打罵。

吃飯的時候,也不能吃飽。

家裡難得吃一次葷腥,她更是隻能一邊看著,一邊嘓嘓咽口水。

還是三伯母這兒好,每頓飯都能吃飽,每隔一天能吃到雞蛋。

就這,伯母還有些不好意思:“靜儀啊,咱們家還在守孝,不能沾葷腥。”

“等出了孝,咱們就賣肉,每隔三五日都吃上一頓!”

趙靜儀:……

口水分泌的厲害,趙靜儀都說不出話來。

顧傾城畫的這張大餅,讓趙靜儀愈發勤快、能幹。

若不是顧傾城還要“照顧”季三娘子,花大價錢請她洗衣服,小小的趙靜儀都想連家裡的衣服都全包了!

趙靜儀自己歡歡喜喜,幹活幹得風風火火,可落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可憐!

“顧娘子也真是的,靜儀才七歲呢,怎麼能讓她幹這麼多活兒?”

同樣七歲的鄭晚君,某次跟著母親來趙家做客,看到忙進忙出的趙靜儀,很是同情。

七歲啊!

都不能算童工,而是在虐待兒童。

擱在後世,這樣的年紀,能夠獨立穿衣吃飯上學,父母長輩們都要誇一句“懂事”。

而在這個萬惡的架空古代,卻要腳不沾地的做家務。

顧氏呢,快三十的人了,還是長輩,居然就能眼睜睜的看著,還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

她、她也太過分了!

這一次,萬娘子倒沒有附和女兒。

她看著鄭晚君的眼睛,輕聲說道,“不說在鄉下,就是在城裡,七歲的女孩也該學著做家務了。”

自家女兒會被嬌養,一來是他們家有這個條件,二來也是他們夫妻寵溺。

事實上,就算不做些家務,萬娘子也在計劃,該給女兒開設一些課程了。

琴棋書畫,這些是鄭先生的特長。

早在女兒三四歲的時候,鄭先生就已經開始啟蒙。

只是女兒似乎不太擅長,這些技藝,她只是學會,卻無法專精。

也無所謂,鄭家是官宦人家,琴棋書畫略懂一下,能夠應付場面就足夠,不必強求。

但女紅廚藝管家等,還是要系統的學一學。

他們不能在京城,而是在偏僻的小縣城,種種資源本就不如京城。

若是父母再不上心,女兒可就真被耽誤了。

萬娘子思慮周到,統管全家,早就開始準備。

上個月,她寫信去京城,請京中的親友幫忙。

京中不會拒絕。

想必過些日子,就會有教養嬤嬤和女先生過來。

原本萬娘子想告訴女兒,但看女兒到底年紀小,索性就讓她再鬆快些日子。

等教養嬤嬤、女先生等到了,再嚴格管束女兒吧。

鄭晚君還不知道,她無憂無慮的日子即將結束,很快就會進入到“古代貴女養成課程”的苦逼狀態。

初一這天,鄭晚君更是成功說服母親,帶她出城轉轉。

在古代,女子們極少數能夠出門的正經藉口,就是燒香拜佛。

鄭晚君原本是不信佛的,但有了穿越的經歷,她不得不對鬼神生出了敬畏。

初一去城外的清風觀,既能拜拜神,謀求一下心靈的安定,還能出去爬山郊遊。

妥妥的一舉兩得啊。

“聽說清風觀有一棵銀杏樹,已經活了上百年?”

坐在馬車裡,鄭晚君親暱的依偎著萬娘子,好奇的問道。

“對!不過現下季節不對,到了秋天,銀杏葉全都變黃了,遠遠望著,十分壯觀!”

萬娘子見過那副極美的場景,描繪起來,眼睛都閃著亮光。

“真的?那等秋天來了,咱們還去清風觀。”

鄭晚君興奮不已。

話說在後世,資訊發達,透過短影片,她見過無數的美景。

然而,現在是古代啊。

她的活動範圍,只有書院后街。

稍遠一點的地方,她都無法涉足,就更不用說外出欣賞美景了。

唉,這苦逼的古代啊!

而她還要忍受好些年。

等等,也不一定!

如果她展現出足夠的能力,在家中贏得一定的地位,就能獲得話語權。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鄭家倒是不窮,可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啊。

古代商賈的地位不高,自家阿爹又是讀書人,鄭晚君貿然做生意,萬娘子第一個就不答應。

造玻璃、提純酒精,似乎可以。

尤其是酒精,在古代,可是能救命的。

還有活字印刷!

季家的季小四就在書鋪當印書學徒,萬娘子跟鄭晚君說起季家八卦的時候,多少就提到了印書的一些事。

鄭晚君這才知道,這個時代還是雕版印刷,而不是更先進、更方便的活字印刷。

如果她能把活字印刷弄出來,不但利國利民,還能給老爹在士林刷一波名聲。

靠在母親的懷裡,身下的馬車搖搖晃晃,鄭晚君的思維卻愈發發散。

忽然,馬車猛地停了一下!

坐在馬車裡的萬娘子和鄭晚君,都在慣性的作用下,身子猛地向前衝去。

萬娘子反應快,趕忙一手撐著車廂,一手摟緊女兒,母女倆這才穩住了身形。

“出什麼事了?”

萬娘子語氣有些生硬。

這馬車,可不是僱來的,而是他們鄭家的。

趕車的馬伕也是鄭家的家生子。

自家奴才,做事卻這麼不盡心,萬娘子本能的不悅。

“娘子,前頭的馬車似乎撞了人,吵鬧起來,圍了許多人,路被堵住了!”

車伕緊緊拉著韁繩,急切的對萬娘子解釋。

“撞人了?”

萬娘子微微蹙眉,難道是那家的權貴太過霸道,城內縱馬,傷了無辜百姓?

“對!要不要小的去前頭看看?”

車伕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是要湊熱鬧,而是看看前方的麻煩能否解決。

如果一直鬧著,路就會被一直堵著。

而娘子和小姐還要出門,他們不好總等著。

實在不行,就要考慮換條路線。

“不用,你只需看顧好馬車。孫媽媽,你下去看看!”

萬娘子對著車外喊了一句。

“是!”

在外面跟車的婆子,聽到吩咐,趕忙應了一聲。

她不是鄭家的家生子,而是萬娘子的陪房。

她的丈夫、兒子在外面,幫著萬娘子打理嫁妝。

她的女兒則是鄭晚君的小丫鬟。

一家人的身契都在萬娘子手裡捏著,孫媽媽最是忠心不過。

得了主子的命令,孫媽媽小跑著去了前頭,用力擠進人群,看清了“車禍”現場。

以及車禍的當事人。

咦?

孫媽媽眼睛都瞪大了,臉上更是帶著些許興奮。

站了一會兒,聽周圍的路人七嘴八舌的還原了車禍的整個過程,孫媽媽便有些瞭然。

擠出人群,孫媽媽又一溜小跑的回到了馬車前。

“娘子,是一輛馬車撞了路過的老乞丐。”

“馬車裡的人,是趙家的顧娘子!”

萬娘子聽了前一句話,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還真有縱馬撞傷百姓的狂徒啊。

聽完後頭的話,萬娘子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

顧氏?

她最是病弱,沒主見,根本不是狂悖的人啊。

難道是有人訛詐?

最近幾年,萬娘子陪著丈夫,低調的生活在市井。

所以,對於市井間無賴、潑皮的那些下三濫招數,她還是比較熟悉的。

更不用說,他們書院后街就有一窩子的潑皮無賴!

顧氏呢,又是出了名的好哄騙。

若不是她的孃家、婆家輪番來縣裡探望,季家早就找上顧氏母子了。

即便如此,隨著顧氏的入住,有關她的一些“奇聞”也在鄰里間流傳。

什麼被婆家騙走了上百兩銀子,卻不索要,反而繼續跟婆家做一家人。

什麼輕信親戚的話,險些被騙光家底兒。若不是縣尊大人英明,顧氏母子都要喝西北風了。

什麼加價購買騙子的祖傳寶刀,給了銀子,卻不要刀!

還有她爛好心的幫助季三郎一家,更是讓鄰居們對於顧氏的荒唐有了最直觀、最深刻的認知。

“難道,顧氏的名聲已經傳到市井了?”

出個門,都會被老乞丐碰瓷兒?

萬娘子心裡嘀咕著。

她確實看不上顧氏的軟弱、無用,但到底是鄰居,自家夫君對趙青雲還十分看重。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啊!

習慣了照顧旁人的萬娘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女兒說道,“你在車裡等著,我下去看看!”

若真是訛詐的無賴,就直接送官。

縣城的知縣雖然算不得什麼好官,卻也不是太昏聵!

而萬娘子更是家世做底氣,絲毫都不懼怕所謂的縣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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