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

史彩俠很冷靜的看著鍾子墨。

他們這些學法律的人,都活的很冷靜,感情用事不適合用在他們的身上。

所以一旦彼此的格局與認知漸漸拉開了差距之後,分手,就是及時止損最好的辦法。

鍾子墨憤怒的神情一頓,他詫異的看著史彩俠。

沒聽錯吧?那個一直崇拜他,對他掏心掏肺的好,並且一直將他作為榜樣與目標的史彩俠。

居然要跟他分手?

鍾子墨難以置信。

他完全不知道史彩俠為什麼要這樣做,反應過來,他的長臂一展,將史彩俠抱入了懷裡,

“我不同意,我剛才只是太著急了,被這種槍戰場面刺激到了,我不是故意對你大呼小叫的。”

“我知道,現在這種立場讓你我的關係都產生了迷惑與動搖,我們沒有把位置擺對,沒有真正的做到公私分明。”

“這只是我們感情遇到的一點點小困難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們都很冷靜,現在立即修正我們的錯誤就好了。”

“這樣,你辭職吧,我會在馬指揮長這裡重新給你安排一份職位,這樣我們之間就不存在對立關係。”

史彩俠冷靜的聽鍾子墨說著,她抿唇,從鍾子墨的懷裡掙脫,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事實上,我突然才發現我這份工作的意義竟然這樣大。”

她想,她沒法兒跟鍾子墨解釋,有些東西已經超越了金錢,物資和權利的範疇,滿滿的填充了史彩俠的內心。

和鍾子墨在一起,他已經不能帶著她前進,而是在拉低她的格局。

她依舊選擇分手,鍾子墨就是不同意。

兩人爭執不下,互相沉默的看著對方。

斯文人吵架,都是無聲的,沉默的交戰。

正清點完了傷員的周誠,坐在遠處的帳篷裡痛喊了一聲,

“哎呀,痛死我了,誰來幫我一下......”

帳篷裡的一個小駐防,急忙湊過來。

周誠瞪眼看他,他瑟縮了一下,“見死不救”的跑出了帳篷。

帳篷裡的周誠繼續喊,

“我受傷了,我中彈了,我命不久矣,沒有人幫我啊~~”

史彩俠受不了,轉身進了帳篷,冷著臉問,

“要我怎麼幫你?”

真是的,她正在跟男朋友分手,周誠這個時候鬼叫鬼叫個什麼?

周誠顫抖著伸出手,有氣無力,彷彿下一瞬就要去見閻王了一般,

“扶我,我要去物資庫裡面看看,我還能戰鬥。”

史彩俠深吸口氣,但還是把顫顫巍巍的周誠扶了起來,踩著厚雪,一步一步往物資庫裡去。

如果鍾子墨,她與他都沒有說話,固執的僵持著,固執的冷戰著。

物資庫門口的空地上,花覓已經檢查完了那些殺手的屍體,一轉頭,見周誠被史彩俠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

她看了看周誠肩頭的槍傷......

“這些屍體必須儘快處理,不然放在外面會很危險。”

花覓對周誠說,雖然她並沒有在這些屍體身上,發現任何被抓咬的痕跡。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事兒誰也說不好,有遇上屍體了,就趕緊的處理掉,免得這些屍體放著放著,就屍變了。

周誠對此沒有意見,讓手底下的駐防將地上的屍體都放到個偏僻的地方,等著花覓去“火化”。

他由史彩俠攙扶著,和花覓一起走進了物資庫。

偌大的物資庫,裡頭一股奇怪的味道,彷彿屎尿屁的混合。

已經有駐防在這裡面清理了,他們清理出了一堆骨頭。

看著這堆還掛著衣服和血肉的白骨,史彩俠轉身,忍不住吐了。

就連周誠都有些適應不良,

“這些人......這些人在這裡面,真的人吃人了?”

真是瘋狂,如果他們擺明了投降,掛個白旗出來,難道駐防不會酌情考慮嗎?

該處死的處死,但罪不至死的,駐防也不會在對方已經投降的姿態下殺人。

何必要弄到人吃人的地步。

而且這才幾天啊。

花覓卻是看著地上的這堆白骨,她幾乎已經有了90%的把握,從物資庫裡跑出去的那個東西,已經非人類了。

哪裡有人類,能把人吃的這麼幹淨的?這是毫無心理負擔,完全不挑嘴。

但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還是得被抓住了之後才能知道。

花覓轉身,背對著那堆白骨,對周誠說,

“我去給你們弄一批乙醇,還有樹脂手套、防護服、無菌長靴,你們將這個物資庫裡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

保險起見,這批物資庫裡的所有水泥都不要再用,好在花覓放進來的這批水泥,都是18級工廠裡無限量生產的。

現在重新送入中型垃圾回收站裡銷燬,花覓並不心疼。

重新再生產一批水泥出來就好。

事情按照步驟,一步步進行下去,花覓給宮毅打了個電話,讓宮毅去安排所有的駐防。

自今日起,所有的駐防都要穿上防護服,這事兒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遇上了那隻怪物,今日的防護服,沒準兒能救一大群駐防的性命。

宮毅應下,一邊在雪原上搜尋那隻怪物,一邊打電話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幾個駐防大隊長。

同時,他也沒忘了周誠。

周誠並沒有多問什麼。

他很聽宮毅的話,宮毅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宮毅說,自今日起,所有的駐防都要穿上防護服。

周誠也沒覺得有什麼。

好在花覓讓池川送來的物資夠多,十幾輛大卡車,就這麼停在湘C高速上,距離C城物資庫並不遠。

而就在所有駐防,緊張防護起自己來時,孤立無援的鐘子墨,卻是發現馬志選不見了蹤影。

他打電話給馬永淳,這個時候,馬永淳已經到達了CD高速上。

聽了鍾子墨的話,馬永淳抬手,讓司機停下,他對鍾子墨皺眉,

“我並沒有叫馬志選帶著保鏢去搶奪C城物資庫,這一切都是馬志選的自作主張。”

後車座上,馬永淳低頭捏了捏眉心,又問,

“現場沒有馬志選的蹤影,也沒有他的屍體?”

得到鍾子墨的否認後,馬永淳疲憊的嘆了口氣,

“那隻怕,是被那夥殺手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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