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返航

來到鹽城的第三天，蘇南和曲茂並沒有再去鹽城，只是在鹽城港的街道上瞎逛了一會兒。

蘇南又去找傑克·吐溫打招呼，算上買五個俘虜的金幣。曲茂和蘇南在這個傑克·吐溫身上花的錢已經超過30金，這還不算打賞他下屬海防軍人和請吃飯的錢，不過這也換來傑克·吐溫超越一般的友誼。

畢竟30金對於一位管轄500名三階海防軍人的營長而言，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至少相當於他五年的軍餉。

傑克·吐溫對曲茂和蘇南異常熱情，聽說曲茂和蘇南明天凌晨要返航，傑克·吐溫流露出深深的不捨，一再表示想要回請蘇南和曲茂一次，可惜曲茂並沒有答應。

從中午開始，技術工人的家庭陸陸續續地來到鹽城港三號碼頭，在蘇南的親自安排下上了不同的海船。

同昨天傍晚比較起來，技術工人家庭今天更過分。不僅拖家帶口、扛著大包小包，甚至有些家庭連養的貓狗、雞鴨都帶了過來。

看著貨物一天天裝上海船，海船的船舷距離海平面的高度越來越低，曲茂覺得有些心驚膽戰的，找蘇南聊了好幾次。

不過蘇南不讓曲茂調整到自己的揹包裡，曲茂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不過這個時候曲茂也只能聽從蘇南的建議了，作為混過鹽城的老江湖，蘇南肯定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犯任何錯誤。

畢竟蘇南也很清楚，這批物資不能安全回到易島，他家小姐肯定會被吃不飽肚子的領民們給活生生吃了。

在鹽城的第四天一大早，牲畜商戶在凌晨四點將曲茂採購的馬匹和牲畜幼仔送到，分散到五艘海船上，使得海船船舷距離海平面的高度已經低於一米了。

蘇南趕緊找傑克·吐溫採購了一艘穿梭艇，掛在了一艘海船的船舷上。大清早叫醒傑克·吐溫，購買穿梭艇的價格肯定幾倍於正常的價格，搞得傑克·吐溫連關稅都不好意思收蘇南的了。

凌晨五點，天色還沒有亮，但東面的海平面上已經出現微微的亮光，曲茂和蘇南待在第一艘船上，正式解纜起錨，踏上了返航的路途。

雖然天色尚未亮，但曲茂不放心海船的吃水，堅持待在甲板上吹著微涼的海風。

海船尚未全帆，僅僅是副帆掛上去一半，足足航行了一個小時，天色才正式放亮，太陽還沒有徹底從海平面上蹦出來，一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離開鹽城港大約5公里左右的路程。

蘇南這才說道：“大人，先將這艘海船的貨物調整下，讓船舷距離海面至少有兩米距離。然後我們兩乘坐穿梭艇，往返於其他四艘海船，將所有海船的貨物都調整一番。”

將原有貨物特別沉重的全部轉移到揹包內，曲茂和蘇南足足耗費三個多小時才完成，這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船隊行駛的距離連30公里都不到。

曲茂心中“咯噔”響了一下，問道：“蘇南，海船回程是逆風，航行速度如此慢，天黑前回不到易島怎麼辦？

按照現在的速度，回到易島民用碼頭豈不是至少得花15個小時以上？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再花15個小時，就已經到了晚上12點了。

大約晚上六點左右天就徹底黑了，難道我們要在漆黑的夜裡航行航行六個小時以上？

萬一偏航了怎麼辦？萬一受到海獸襲擊怎麼辦？萬一觸礁了怎麼？……”

蘇南說道：“大人，不用擔心。

這些水手們訓練過很多次，屬下也是精通航海的人。

上次來的時候，這些水手也清楚這次的航路，在航行時自然會調整好方向。

大人能用揹包幫我們將海船吃水的深度降低，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即便是夜航，問題也不大大。300公里的海路而已，又不是上萬裡的航程，請大人放心！”

曲茂依舊不怎麼放心，想了想又利用穿梭艇往返於五艘海船之間，見縫插針地將揹包再次調整一番，將自己的揹包徹底塞滿，看到海船船舷距離海面的高度似乎又提升了一些，曲茂這才滿意地回到最前面的海船上。

航行到下午五點，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但易島民用碼頭依然遙遙無期，蘇南開始親自操作起最前面這艘海船的船舵，同時讓各船之間用手腕粗細、長達100米以上的繩子連線起來。

一邊指揮艦隊航行，蘇南一邊解釋道：“大人，屬下找傑克營長採購穿梭艇，他沒有起疑就是因為經常在海上跑的人都清楚：一旦夜航必須將艦隊連在一起。

海船連在一起後，只要領航的船不跑偏方向，其他船也都不會跑偏。一般情況下，港口都會有高高的燈塔，隔著幾十公里都能在漆黑的夜晚看得一清二楚，但我們易島的民用碼頭現在還沒有建設燈塔，只能憑屬下對這片海域的熟悉程度，以及對船隻的操控了。

不過大人請放心，屬下不會讓您失望。”

天色很快就徹底暗下來，郭樂晚上六點半後，曲茂透過窗戶朝外看去，茫茫大海上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嘩嘩譁”的海浪聲。

這個晚上沒有月亮，幾顆星星孤懸在天上，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曲茂甚至看不清楚船舷在哪裡。

蘇南看曲茂有些緊張，便說道：“大人，天上這幾顆星星，可以幫助我們辨別航行的方向，目前我們航行的方向沒有出錯。”

曲茂依舊提心吊膽，問道：“蘇南，難道船隊在大海上航行，晚上就不能停下來麼？等天亮再走不是更安全？”

蘇南苦笑道：“大人，一般海船沿著海岸線走，這麼操作問題自然不大，但現在這是大海深處，我們的船錨扔下去絕對不能觸底。

船錨的繩子只有100米長，在現在這個位置根本不能依靠船錨定住海船。

其他船隊遠航，遇到我們這種情況，會將所有船圍攏在一起透過繩子固定，然後主帆副帆全下，隨波漂流一晚上，第二天天亮後再重新辨別方向和位置，解開各艘海船重新航行。

不過我們今晚必須連夜回到易島，所以必須夜航。”

曲茂只能心驚膽戰地看著船隻繼續航行，終於在半夜時分，曲茂正迷迷糊糊打瞌睡時，蘇南忽然叫道：“大人，快看，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