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都這樣了,不如就博一把好了。

要是能拉上蘇北沐墊背,她也死而無憾了。

一股惡念瞬間躥上蘇以然心頭。

一剎那,她猛然跑上前拿過那把尖銳的水果刀就朝蘇北沐刺去。

“小心……”霍西澈緊張出聲歐。

眼看著水果刀要刺到蘇北沐胸口的時候,蘇北沐腳一伸,蘇以然絆倒在地。

接著,“哐當。”一聲。

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蘇以然倒在地上吃痛地咬牙切齒。

“帶走!!!”霍西澈冷著臉怒斥出聲。

“是。”官曉趕緊跑回來帶人將蘇以然和王虹給拽了出去。

“怎麼樣,有沒有事,哪受傷沒有?”霍西澈關切的目光在蘇北沐身上交熾。

蘇北沐搖頭,“放心,她傷不著我。”

話音剛落,就聽到蘇明輝的聲音也突然響起,“蘇北沐,你要把她們帶去哪裡???”

不大不小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質問。

蘇北沐就覺得很諷刺。

蘇以然對她行兇,他這個做父親的一句話也不問,反倒著急她要把她們帶去哪。

呵,你說可悲不可悲。

蘇北沐別開霍西澈,走到蘇明輝面前悲涼一笑,“帶她們去哪剛剛父親您沒聽到嗎?”

“我……”蘇明輝剛吐出一個字就被蘇北沐打斷。

“您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沒聽到沒關係,我再和您說一遍就是了,畢竟尊老愛幼是祖祖輩輩的傳統,不過這一次您可得聽好嘍。”蘇北沐冷睨著蘇明輝,笑容讓人發瘮。

“王虹和您的寶貝女兒蘇以然她們合夥謀害了我的母親楊曉雲,現在我要帶她們去我媽媽墳墓前跪著懺悔,請問您現在聽清楚了嗎?”

蘇北沐冷沁的聲音一字一句在蘇明輝耳朵裡迴響。

蘇明輝心裡清楚。

蘇北沐對他越是平和,事情就越嚴重。

他不免心慌慌地扶了扶眼鏡,抿唇,“我是……”

“怎麼,您是想要陪她們一同去?”

蘇明輝剛道出來兩個字又被蘇北沐逼了回去,她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蘇明輝心裡猛然一震,背脊發涼。

他扶住沙發扶才手站穩身子,“蘇北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聲音裡都是毫不遮掩地微顫。

蘇北沐一點也不同情只是苦笑一聲,“我想做什麼還不夠明顯嗎?要不父親也去我母親面前懺悔懺悔?”

此話一出,蘇明輝緊抿唇瓣不再說話。

蘇北沐冷哼一聲,漠然離開。

原來這一家三口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

最終她的這位“好父親”還是沒有開口為那母女倆求情。

她早就說過了。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人在做天在看,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隨後,霍西澈也跟著蘇北沐出去了。

*

二十分鐘後,蘇以然和王虹已經被帶到了城郊的永安陵園裡。

平常這個時間安靜得不得了的陵園此刻竟然有些“熱鬧”。

四面的樹木上傳來動聽的蟬鳴聲,遠處的草叢裡還伴著蛙叫聲。

在蘇北沐看來,這是母親的傳喚。

母親知道她終於為她報仇了,在天上開心地歡呼呢。

而對於王虹和蘇以然而言。

這些動聽的聲音都吵的很。

一陣風吹來,蘇以然攥著王虹胳膊的手不免得緊了些。

漆黑的周圍讓她們母女倆有些後怕。

好在沒一會,便到了楊曉雲對我墓碑前。

“媽,我帶她們來給你認錯來了。”蘇北沐蹲下,掏出一塊繡著梅花的手帕擦拭著母親的墓碑。

這塊手帕是母親送給她的,她清楚的記得手帕上的梅花是母親一針一線親手繡的。

這些年,她一直如珠似寶地好生收著,一直都不捨得拿出來用,生怕把它弄髒了。

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她才拿出來用它來給母親擦拭墓碑。

她覺著,這麼些年她終於能天堂裡的給母親一個交代了。

不知不覺中,她發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泛酸。

可她硬生生地將快要噴湧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這哭。

“跪,沒有三天三夜,沒有真心懺悔就一直給我跪著。”蘇北沐擦乾淨墓碑,起身朝著王虹和蘇以然命令道。

王虹走上前,藉著月光看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

“撲通”一聲,她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連二話都沒有說。

“媽……”蘇以然緊攥著手,眼淚止也止不住。

她什麼時候看到母親這麼卑微過。

王虹沒有說話,只是朝著蘇以然點了點頭,示意她跪下。

“我不……”蘇以然抗拒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出於什麼用意,王虹又遞了一個眼神過去,“以然,聽話,跪下。”

“我不要……”蘇以然搖頭依舊抗拒。

王虹再一次點頭,又遞了一個眼神給蘇以然,“算媽求你了。”

“媽……”蘇以然欲言又止。

有一霎她似乎讀懂了什麼。

接著,又猶豫了一會,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至此,蘇北沐轉身大步離開。

霍西澈和官曉交代好,才走。

等他追上的時候,蘇北沐已經到了車裡。

聽見裡面的聲音,一向做事果斷的霍西澈猶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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