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斬斷的關聯
第156章 斬斷的關聯
林千說的很凝重。
餘知樂卻是不解。
“這種存在怎麼會被我爺爺駕馭，然後留給我？”
“這種鬼一般都脫離了殺人規律，我從成為馭鬼者到現在，這隻鬼都是按照規律行事，並沒有出現不按照規律殺人的情況。”
“不然的話，我早就死了，更別說算計這隻鬼了。”
聽著餘知樂的疑惑，林千沉默了一會眼眸微微眯了眯，“若說這隻鬼是故意的呢？”
餘知樂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當真不輸謀士的智慧？”
“有過之而無不及。”林千點了點頭。
“行了，事情就這些，我該走了，這一個時代是你的，不是我的。”
林千牽起小姑娘的手，漸漸的消失在了遠處。
周圍的人沒有絲毫的察覺。
“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鬼嗎？”
餘知樂轉身繼續朝著河邊走去，漫無目的，他在思索林千說的事情。
卻說，總部門口。
一個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孩子此刻正蹲在地上，看著地上一隻旋轉著的烏龜。
熊文文，李軍，陸志文，王小明也蹲在地上。
幾人將這隻烏龜給包圍，目光死死的看著這隻烏龜。
一盞茶的功夫，烏龜終於停了下來。
幾人連忙看向了烏龜腦袋指著的方向。
“準？”熊文文一臉狐疑的看著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白了熊文文一眼，“你說呢？”
“有些不科學。”熊文文嘴硬道。
“你要不聽聽伱在說什麼？”少年嘴角抽了抽。
熊文文不說話了，好像這檔子事情確實不能用科學來解釋。
“西邊，一處酒店內，再多的不知道了。”少年不在理會熊文文，他看著這隻一動不動跟死了沒什麼區別的烏龜，抬頭看了眼龜頭朝著的方向。
咔咔咔~！
就在少年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烏龜的背甲忽的出現幾條裂紋。
少年瞳孔縮了縮，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抓起烏龜，掀開自己的衣服。
當少年掀起衣服，這才顯露出這個少年的不同尋常之處。
少年的腹部有一個窟窿，窟窿不大，一個手掌大小。
看形狀剛好那隻烏龜的形狀一樣。
烏龜放進去剛剛好。
等少年將烏龜放入腹部窟窿的時候，少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灰敗起來。
“王教授，你讓我找的人是誰？”
“不，他不應該是人，是鬼！”
少年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血紅，無比滲人的眼睛。
“你看到了什麼？”陸志文遲疑了一會問道。
少年閉口不言，忽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總部內跑去。
在場的幾人望著跌跌撞撞跑入總部的少年神情都有些凝重。
“王教授，我們還去……”李軍擔憂的望著王小明。
王小明站起身推了推眼鏡，“去，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還要安全的地方了。”
“下午的會議，那個人得到場。”
“我們得讓總部年輕的隊長們，知道馭鬼者之上是什麼。”
聽到這話李軍和陸志文不說話了，熊文文則是一臉疑惑的望著王小明。
這話是啥意思？
馭鬼者之上是什麼？
“調查西邊酒店的入駐情況，人員名單，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直接提到我的面前來，我親自審閱。”王小明望著西邊的方向，想了想安排了下去。
李軍和陸志文沒有什麼意義，著手去安排了。
早上九點。
正在酒店總統大套房吃著早餐的餘知樂被敲門聲打攪了興趣。
咚咚咚的敲門聲，讓餘知樂不怎麼喜歡。
他站起身，看了看自己光著的上半身，想了想沒有在意，直接去開門了。
開啟門，餘知樂掃了眼站在門口的四個人，三個大人一個小孩。
沒有太在意，轉身回了房間繼續吃著早餐。
李軍和陸志文望著這個長髮如瀑，後背紋著一個絕美新娘的人，都有些遲疑起來。
這好像是餘知樂吧。
可我們來找的不是鬼市之主嗎？
等等，為什麼餘知樂會出現在大京市？
熊文文盯著餘知樂的背影，小眼睛轉了轉似在打什麼壞主意。
王小明推了推眼鏡，看著已經坐下來吃起早餐的青年，沒有猶豫徑直走入了房間。
李軍和陸志文連忙跟上。
他們現在很緊張，比進入鬼市和藥鋪裡面那個女人發生衝突的時候還要緊張。
餘知樂跟那個老人可是不一樣的，人家跟總部無冤無仇的，並不會在意他們。
可眼前這個青年就不一樣了。
總部的底蘊基本上都折損在這個傢伙手上。
“那小子不錯，知道了居然敢說出來，當時我心情很好，只是看了他一眼。”
“運氣好的話，那小子會瘋，但過段時間就會好，運氣不好。”
餘知樂用筷子夾起一塊切好的牛排放入嘴中，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現在是什麼層次？”王小明坐了下來，虛心請問道。
“你無法理解的層次。”
套房的房間門悄然關閉，李軍和陸志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沒什麼人。
不由得，兩人心裡一寒，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靈異。
“這東西還給你們。”餘知樂指了指王小明面前的桌子，王小明疑惑看去，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但忽的一個老舊的化妝盒出現，就這樣憑空的出現，沒有絲毫的靈異波動。
李軍和陸志文甚至都感受到自身的厲鬼示警。
“你還可以用一段時間，阿紅現在的情況很好，她提供的靈異物品能很好的壓制阿紅的厲鬼復甦。”王小明沒有去拿那個化妝盒。
“想讓我欠人情？”餘知樂抬眼望著餘知樂。
“可以？”王小明沒有絲毫掩飾的問道。
“不行，向來只有別人欠我人情的說法。”餘知樂搖了搖頭，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喝點？”
王小明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紅酒，“沒有靈異？”
“酒店酒窖裡面的。”餘知樂拿過杯子替王小明倒了一杯。
王小明沒有拒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點點頭，“不錯，有些年頭。”
李軍和陸志文站在一邊神色警惕，而熊文文則是眼巴巴的望著桌子上的食物，時不時的吞嚥一下口水。
“我好奇一件事情。”餘知樂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什麼事情？”王小明很平靜的問道。
兩人就彷彿是許久沒有見面的好友一樣，說話都很平靜。
“我殺的那十個馭鬼者是你弄出來的？”
餘知樂的這個問題讓李軍臉色微微變了變，陸志文眼中有些異樣的情緒。
“是。”王小明點點頭，沒有掩飾。
“這是一場機密實驗，早就在靈異復甦開始之前就進行了。”
“自我進入總部之後，第一時間接受的就是這個實驗。”
“試驗地在羅布泊。”
餘知樂點點頭，“用軍人駕馭厲鬼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確實，他們的信念無法撼動，他們為了國家而生，也為國家而死，他們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
“那為什麼放棄了？”餘知樂繼續問道。
“百分之九十。”王小明沉默了半許，說出了一個機率。
“你殺的那十個馭鬼者，是在十萬人當中脫穎而出的存在，也是僅存的底蘊，真正屬於總部的底蘊。”
“我們組合起來是可以處理s級靈異事件的。”
餘知樂那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敲擊著桌面，“百分之九十的死亡率，魄力很大，曹延華肯定是不知道這事情的，不然我當初問他，他也不會啞火了。”
“他確實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我和部長以及當事人。”王小明點了點頭，拿起紅酒再次喝了一口。
“有沒有想過重啟這個計劃？”餘知樂有些好奇這個事情。
王小明搖了搖頭，“做不到了。”
他的眼中有些晦暗，“靈異復甦太快了，厲鬼出現的越來越多，有些靈異事件直接就是出現在軍事區當中。”
“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餘知樂點點頭，“你們總部倒是很難做，不過這也是你們自找的。”
“殺一可救百，屠城可救國，聰明人應該知道取捨，但五千年養成的觀念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個人英雄主義在你們總部是不被允許的，但很多時候，反而這是最好的方法。”
“你們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你們沒有韓信破釜沉舟的魄力，因為你們害怕，害怕死亡。”
“死亡教育我們始終沒有貫穿的透徹。”
王小明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頓了頓，他沉默著放下了酒杯。
李軍有些聽不下去了。
“我們不去救，他們會死，他們是無辜的。”
“殺一人救百人，說的很好聽，如果我死了，你餘知樂能去救人，我可以死，只要那些普通人能活下去，我哪怕死上千次萬次都可以。”
“可你餘知樂會去救嗎？”
李軍搖了搖頭，“你不會。”
“你不救，我不救，那這個國家就徹底完了。”
“我們這個民族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為寸土不讓，絕不拋棄任何一個同胞。”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我們這些鬼東西，既然註定會死，為什麼不在死之前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讓這個國家繼續繁榮昌盛下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餘知樂擺了擺手，打斷了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李軍。
“李軍，李大人，你說的很對，這沒有錯，但我問你一個問題。”
餘知樂看向李軍。
“你問。”李軍絲毫不懼的看著餘知樂。
“世界註定會被毀滅，現在擺在你的眼前有兩條路，一是你為了那些普通人去死，二是看著那些普通人去死，然後發育自身去幹掉毀滅世界的源頭，你選擇哪一個？”
李軍眉頭一皺，“你確定我不去救那些普通人，我就可以成長起來？”
“兩個選擇都會走到最後的結果呢？”餘知樂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軍。
李軍沉默了。
他其實有了答案，可他卻說不出自己的選擇。
他只能用沉默來說話。
餘知樂聳了聳肩，“狹隘。”
一個不怎麼好的評價，李軍卻無從反駁。
“偷換概念的事情，他玩不過你。”在這個時候王小明插嘴說道。
“確實。”
餘知樂點點頭。
“好了，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談事情。”
“我想邀請你參加一場會議。”王小明說道。
“說點我不知道的事情。”餘知樂擺了擺手。
“那就沒有了。”王小明搖了搖頭。
“把總部所有的靈異物品和厲鬼都給我，我答應第一個條件。”餘知樂靠在椅子上望著王小明。
“鬼市給總部全權管理？”王小明直接問道。
“我要三十。”
“好。”
沒有絲毫的猶豫，王小明答應了。
他可以確定，餘知樂要鬼錢沒有多少的作用，這就意味著，鬼錢的經濟不會因為餘知樂而崩潰。
“但你得保證不會操作鬼錢的經濟鏈。”
“這個沒有問題。”餘知樂答應的很乾脆。
反正他也不會在現實活動。
“跟誰交接。”王小明知道餘知樂會答應，但沒想到答應的會那麼的豪爽，連一點條件都不開。
“找阿武吧，他全權管理。”
“好。”
王小明站起身點了點頭，“下午一點的會議，位置……”
“我知道位置。”
王小明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門自動開啟，四人有些見怪不怪了。
但等他們出去，再回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有什麼房間，有的只是一面牆壁，而且還開了窗戶，一眼就能看到外面。
李軍和陸志文面面相覷。
“這……”
熊文文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無法理解的層次嗎？”
王小明若有所思，沒有說什麼，帶著三人離開了。
這已經不是鬼蜮的問題了，而是更為恐怖的事情。
餘知樂能隨意用靈異影響並修改現實。
走到前臺，王小明遲疑了一會問了問前臺，“這裡有709房間嗎？”
前臺疑惑的看著王小明，“抱歉，我們這裡一層只有8個房間，從來沒有九個房間，所以並沒有709這個房間。”
“知道了。”王小明點點頭，“看來記憶也被影響了。”
“不對，之前你明明說有709的，怎麼會沒有？”熊文文插著腰望著前臺小姐姐，很顯然是不相信的。
“不好意思，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我可以確定，我沒有說過這裡有709這個房間。”前臺小姐姐微笑的解釋到。
熊文文小臉皺了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陸志文給拉走了。
前臺小姐姐面帶笑容的目送幾人離開。
“他現在算是鬼？”走出酒店之後，陸志文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清楚。”王小明也弄不懂餘知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說他是馭鬼者，可李軍和陸志文以及熊文文，從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厲鬼。
說他是鬼，可三個馭鬼者不可能連一隻鬼都感覺不到吧。
而且距離還如此之近。
“我應該回去問問秦老。”王小明想了想說道。
四個人離開了，一場洽談只是幾分鐘就結束了。
總部的所有靈異物品和厲鬼，很多，但既然餘知樂要，他王小明也可以做主給。
鬼錢莊帶來的利益可以在短時間內讓總部回血。
而且，有些靈異物品和厲鬼，總部也用不到，只能用來封存。
但有兩隻鬼肯定是不能給餘知樂的。
雙方都心知肚明。
“給你們一個機會。”餘知樂站在窗前望著遠去的車輛，身影逐漸變得虛幻起來。
……
“你是餘知樂？”
正在河邊溜達的餘知樂忽的被人叫住。
餘知樂偏頭看去，有男男女女四五人正看著他。
“還真是你！”
見餘知樂看過來，幾人頓時確定這就是餘知樂。
“餘知樂，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電話也打不通，微信也聯絡不上。”
“老師說你是因為你爺爺的事情，可這也不會影響到你高考啊。”
幾個人快速的湊了過來，一個男生一把攬住了餘知樂的脖子。
望著這幾個人，這些都是他的同學。
平時關係都還不錯，特別是這個上來就攬住他脖子的男生，可以算是他的好兄弟了，平常都是互相稱呼對方為義父的存在。
“有些其他的事情。”餘知樂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這樣說著。
“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有事就說，都是你的義父，見什麼外。”
男生雖然是這樣說，但他話裡的擔憂餘知樂卻聽的真切。
世界似乎真的很小。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吃席啊，你忘了，我們義子在高一的時候就說了，等畢業就結婚，他是大京的。”男生有些古怪的看著餘知樂。
“你這頭髮怎麼回事？看起來怎麼比女生的還要順？”
“別說，你留長髮還真的挺帥的。”男生摩挲著餘知樂的頭髮，嘖嘖稱奇，甚至有些羨慕。
“王澤？”餘知樂有些意外的問道。
“不然？人家可是京爺，因為壓力大才來我們學校體驗人生的。”男生搖了搖頭，“兒子長大了，有了媳婦忘了爹。”
“行了，別胡扯了，餘知樂，你最近過的怎麼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女生白了男生一眼，然後看向餘知樂眼中滿是驚奇。
女生餘知樂記得，是叫劉歲歲，是班裡面的學習委員，也是他的同桌，也就是在記憶裡面拿刀捅他的那個女生。
“有些事需要處理。”餘知樂說道。
“什麼事情？方便說？需不需要幫忙？”劉歲歲關切的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去參加一個會議。”餘知樂擺了擺手。
“小樂子，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出來？”攬著餘知樂脖子的男生一臉壞笑的看著餘知樂。
“什麼？”餘知樂有些疑惑。
“裝什麼，人家劉歲歲都喜歡你三年了，之前你失聯的時候她可是天天跟你打電話。”
“你可是豔福不淺啊。”男生笑呵呵的說著。
餘知樂恍然，原來是這事情，他還以為是什麼事情。
劉歲歲此刻已經把頭低了下去，她現在的臉很紅，耳根子都是發燙的。
“歲歲。”劉歲歲旁邊的一個女生推了推她。
劉歲歲如夢初醒，連忙抬頭看著餘知樂。
此刻餘知樂也在看著她，神情很平靜，眼中有探尋的意味。
“餘知樂，我……我喜歡你很久了。”
鼓起勇氣說完這句話，她連忙把頭又低了下去，這下子她是連耳根子都是紅的了。
幾個人看著這一幕都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小樂子，還不快答應？”男生連忙推了推餘知樂。
餘知樂笑了笑，但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她很愛我，謝謝你的喜歡。”
“啊？”
男生愣住了，劉歲歲猛的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其餘幾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緊接著便是尷尬。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劉歲歲眼中泛起水霧，“沒……沒事，是我唐突了，我不……知道……”
劉歲歲說不出話，只能低頭擦拭眼淚。
“是我沒說清楚。”餘知樂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遠處商場上的電子螢幕，快一點了。
他偏頭看向了公園一顆柳樹下，那裡有一個老人正在等著他。
“抱歉壞了你們的心情，我應該請你們吃頓飯賠禮的，但我現在得走了，會議快開始了。”
聽到這話，幾人頓時反應了過來，“沒事，你先忙，有空我們再聚。”
餘知樂點點頭，轉身朝著那個老人走去。
幾人目光復雜的看著餘知樂的背影，劉歲歲抬頭眼中滿是哀傷和失落。
“你做的？”餘知樂走到老人身邊，隱藏起來的冷漠重新恢復。
“並不是，是你身上那張臉的問題。”老人搖了搖頭看了眼還盯著這邊的幾個人，“你同學的運氣很好。”
餘知樂知道他在指什麼，他的同學和楊間的同學比起來運氣確實要好很多。
“走吧。”
老人點點頭，帶著餘知樂上了一輛特殊改造過的車，雖然這種車對他並沒有用。
幾人望著上車然後離開的餘知樂，眼中的神情都很複雜。
“餘知樂好像變了。”之前攬住餘知樂脖子的男生喃喃自語著。
沒有人說話，都只是看著。
“楊間不要得寸進尺。”一處走廊內，一個男人臉色難看的望著從房間走出的楊間。
“我得寸進尺？”楊間眼眸冷冽，“控制我的接線員，逼問我的資訊，你是想做什麼？”
男人臉色微微變化。
這個時候走廊上有很多人走出房間，看著這一幕。
聽到楊間這話，不少馭鬼者眼眸都眯了眯。
“他好像是梁平吧。”
有人道破了男人的名字。
“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能和葉真一起處理s級靈異事件的鬼眼楊間是個什麼人物，並沒有惡意。”梁平硬著頭皮說道。
他此刻心裡在罵娘，“狗日的姜尚白，不是楊間不會計較嗎？現在是個什麼鳥情況！”
“他好像是朋友圈的吧。”
有些摸著下巴問道。
“好像是，跟朋友圈走的比較近。”
有人回答道。
聽著馭鬼者毫不避諱的談話，楊間眼眸微動，“朋友圈？就是那個女人口中提到的朋友圈？”
梁平臉色難看起來，他狠狠的瞪了眼道破他背景的馭鬼者。
那名馭鬼者毫不在意。
“是朋友圈指示你做的？”楊間神情冷冽的望著梁平。
“你覺得是就是。”梁平乾脆破罐子破摔，“楊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夠妥當，算我錯了。”
“算你錯了？”楊間臉色更冷。
“不不不，就是我的錯。”梁平連忙改口，“這是我的錯，你看你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那個接線員也沒事，這事就算了。”
“我們鬥起來沒什麼好處，你楊間哪怕很強，可我真要和你撕破臉，你也不會好過的。”
“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你高抬貴手。”
梁平說的很謙卑，聽起來好像還是楊間不講道理了。
楊間懶得和這個人多廢話了。
“能活下來再說。”
鬼眼陡然睜開，他的影子動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靠近了梁平。
梁平臉色頓時猙獰起來，“楊間真當老子怕你不成！”
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動用了身體當中的厲鬼。
可下一刻，他臉色大變，轉而是驚恐。
他的腳已經失去知覺了。
“是影子，那個沒有腦袋的影子！”梁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忽然他心裡一寒。
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顛倒，他居然看到了一具無頭無腳的屍體。
這屍體很熟悉，怎麼看都像是他的身體。
不對，這就是他的身體！
站在房間門口的馭鬼者此刻眼中都是驚詫，望著地上那如同人棍的屍體，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個額頭睜開了一隻猩紅鬼眼的楊間。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將一位馭鬼者連同身體裡面的鬼給拆了。
“很強。”有馭鬼者估算了一下實力。
鬼蜮展開，梁平北拆分的屍體瞬間被埋入地下。
楊間冷漠的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馭鬼者。
有人想要上前和楊間打一架，有人則想著漁翁得利。
但忽然楊間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走廊上的馭鬼者臉色都在這一刻變化了起來。
只見走廊的前方，有一個老人和一個扎著馬尾的青年朝著這邊走來。
“餘知樂？”楊間有些詫異的看著老人身邊的青年。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
“那個老人？是總部的底蘊？”
楊間遲疑了一會收回了鬼眼。
所有馭鬼者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兩個人。
“會議馬上開始了。”老人環視了周遭，淺淺的說了一句話就沒有再說什麼。
餘知樂看也不看這些馭鬼者一眼，跟隨著老人朝著會議室走去。
“廢話真多。”在路過楊間身邊的時候，餘知樂嗤笑了一聲。
楊間嘴角抽了抽，想了想轉身走到了餘知樂的身邊。
“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身上的鬼？你現在是普通人了？”楊間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餘知樂只是看了眼楊間，話都懶得說。
普通人，你說旁邊這個老頭是普通人，他都不會是普通人。
“你變得更加的恐怖了。”楊間知道自己的問題問錯了。
餘知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前方會議室的大門，現在已經有人在會議室裡面等著了。
見餘知樂不說話，楊間也不再多問什麼。
他確實好奇這傢伙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什麼。
但他也知道，這到後面肯定是會有一個答案的。
三人走到會議室前，餘知樂抬起就是腳，直接把會議室的門給踢開了。
楊間下意識的看了看老人，見老人沒有絲毫表情變化，頓時疑惑了起來。
會議室大門被踢開，不可避免的吸引了一道道目光投射到這邊。
但當看到會議室門前的三人之後，瞬間就少了大半的視線。
曹延華猛的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餘知樂。
李樂平微微皺眉，“他怎麼會來？”
王察靈摩挲手指的動作頓了頓，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旁邊，有三道人影若隱若現。
他的家人感知到了危險。
曹洋嚥了咽口水，這傢伙怎麼也來了。
有些人不認識餘知樂，這很正常，自從他進入鬼畫之後，他的照片和畫像就變成了靈異物品，誰看就等於在觸發鬼畫的殺人規律。
姜尚白看著這個長髮青年總感覺有些眼熟，可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到過。
“大部分我都認識，很不錯。”餘知樂掃視了一眼會議室的人，這裡的人都是提名隊長。
數量不多，八九個的模樣，基本上他都認識。
餘知樂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秦老走到了王小明旁邊坐下。
楊間則是坐到了李樂平的旁邊。
“需不需要我做個自我介紹。”餘知樂望向王小明。
“既然都認識，那就不需要了。”王小明說道。
餘知樂點點頭，然後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
會議室內的人看著餘知樂這隨意的態度都沒有什麼意見。
姜尚白則是看著這個年輕人，眼中滿是疑惑。
不是馭鬼者，這點他可以確定，因為他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鬼。
不止是他，會議室內的其餘都在疑惑，為什麼感覺不到餘知樂身上有鬼？
就連秦老他們都可以感覺到。
可偏偏餘知樂無法感知，餘知樂會是一個普通人？
不要拿這種會死人的事情開玩笑，這很危險。
“你是誰？”姜尚白忍不住了，他是實在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看這個傢伙的樣子，是根本沒有把會議室的未來隊長放在眼裡。
餘知樂看也不看姜尚白，只是看著天花板，一副走神的模樣。
姜尚白臉色陰沉了下來，“問你話呢。”
下一秒，會議室的馭鬼者毛骨悚然，只見姜尚白的後面忽的出現了一條裂縫，一隻只被火燃燒著的鬼手從其中伸出，直接抓住了姜尚白的臉和身體。
姜尚白瞳孔驟縮，想要反抗，但根本來不及。
鬼手直接抓著他進入了裂縫，進入那火光沖天的裂縫。
裂縫很快癒合，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餘知樂始終看著天花板在那裡走神。
“餘知樂，你把姜尚白怎麼了？”曹延華皺著眉看著餘知樂。
“安靜，老老實實開你們的會，我來這裡的目的是讓你們知道馭鬼者之上是什麼，不是來聽你們狗叫的。”餘知樂擺了擺手連個正臉都不給曹延華。
曹延華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但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只得坐回位置上前。
會議室內的馭鬼者還在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此刻他們看待餘知樂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個怪物。
王小明始終很平靜，他看著會議室內未來的隊長們，轉頭對著曹延華說道，“隊長空缺出來一個，可以讓一個補充進來。”
“誰？”曹延華遲疑了一會問道。
“姜儒。”王小明念出了一個名字。
曹延華想了想點點頭，“一切都由王教授做主。”
很快，在曹延華的通知下，一個年輕人就走入了會議室。
年輕人神情冷漠的掃視著會議室的每一個人，忽的他瞳孔微微縮了縮。
沒有多想，他徑直走到了餘知樂的身邊坐下。
餘知樂偏頭看去，“成長的挺快的。”
姜儒露出一個笑容，“鬼市的資源很猛。”
“嗯。”餘知樂點點頭，然後繼續抬頭看著天花板。
王小明和曹延華都有些疑惑。
“你們認識？”王小明率先問道。
姜儒點點頭，“認識，餘先生算是我的後臺。”
沒有絲毫的遮掩，餘知樂這個名字足以讓他在總部不受到任何針對。
柳三看著這一切心裡思索著一些事情。
王小明點點頭，也沒有太在意，有餘知樂作為後臺，這算是一件好事。
楊間看了看姜儒又看了看餘知樂，最終沒有說話。
“會議可以開始了。”王小明和秦老說了幾句，然後被踹壞的大門詭異的復原。
會議室內的人都看向了那個慈祥的老人，當然除了餘知樂。
“能坐在這裡的，除了餘知樂，都是已經確定的隊長。”
“諸位的能力總部是有目共睹，當然也包括餘知樂，雖然他不是總部的馭鬼者。”王小明說著看了眼餘知樂。
餘知樂和王小明對視了一眼，想了想說道，“你說我聽得到。”
說完，餘知樂的身影消失了。
會議室安靜了，王小明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餘知樂消失，反而會讓會議室的氛圍不那麼沉重。
王小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可以確定，這個會議室內沒有一個人能理解現在的餘知樂是個什麼情況。
包括秦老。
他想要隊長們知道，異類不是極限，他們還可以往上走。
“隊長的職責大家應該都清楚吧，如果有不清楚的，大家面前的檔案可以解答。”
會議室內的隊長不多，柳三，沈林，李樂平，李軍，姜儒，陸志文，阿紅，曹洋，王察靈……以及楊間。
他們都是王小明精挑細選出來的隊長。
他們的存在將成為總部的一把利劍，針對靈異復甦的利劍。
等到後面他們掌控鬼錢莊，總部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秦老看著這裡的年輕一代，回想起餘知樂給他們這些老古董的答覆，心裡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鬼錢莊的移交，算是餘知樂和他們這些舊時代殘黨最後的交代，他們無權再要求餘知樂做什麼事情了。
恩怨全部兩清，從此他餘知樂和他們老古董在無關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