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老人的目的
第185章 老人的目的
這裡的空餘房間很多，但都不大。
平常的平房而已。
但佔地面積很大。
餘知樂選了一間稍微靠近院子的房間。
裡面很乾淨，沒什麼灰塵。
在房間內搜尋了一下，他找到了一套衣服，以前的那種長衫，很古樸。
衣服放的位置很顯眼，哪怕不需要光亮也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到。
他也不在意這些衣服是不是老人準備的，他也就直接穿了起來，不怎麼合身，但湊合。
房間很昏暗，現在的他眼神並不怎麼好使，比正常人的視力還要弱上許多。
而且，眼睛轉動極其生澀，這讓他有些不適應。
房間內有油燈，桌上就有火柴。
很快，房間內亮起了昏黃的燈光，如同他剛剛醒來看到的燈光一樣。
房間內有鏡子，很乾淨，似乎是經常擦拭。
藉助油燈的光亮，餘知樂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臉色蒼白是正常的，眼眶周圍是黑色的縫合線。
如同他之前猜測的一樣，他的一雙眼睛是縫合進去的。
他微微轉動眼睛，可以看到那些深深插入眼球深處的黑線被轉動著拉扯顯現出來。
他的眼睛轉動的角度也很有限。
整體形象不怎麼美觀，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滲人了。
五官雖然可以，還算俊秀，但眼睛處和脖頸處的縫合線，讓他看起來像一個被科學怪人重新組裝起來的活死人。
餘知樂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線，他有一種感覺，只要這黑線被扯出破壞，他會死。
“一個老傢伙的傳承嗎？”
餘知樂不在觀看自己如今的慘狀，他吹滅油燈躺在了床上。
傳承是什麼，他不在意，他只想活下去，然後去驗證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如果不是在做夢，那張洞提出的條件我會盡量去滿足，雖然是假的。”
“張洞，如果我死了，那很抱歉，是我無能，生死有命，我不可能一直順利的走下去。”
“在這個世界，運氣佔據大頭，其次是勇氣和腦子。”
“誰都會死，我也不例外。”
餘知樂閉上眼眸，心裡對於張洞最後出手之時說出的話給予了心中的回應。
他此刻很絕望，但絕望太多了，讓他不在意了。
他只是不服氣而已。
無論是否是夢，他都應該是那個神。
如果死了，那就是他運氣不好而已。
辜負了張洞的信任。
這一切其實都不重要。
能者能也，弱者弱也。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開始感知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不人不鬼，有厲鬼在身上，但他卻無法控制。
應該是那個老頭的手段。
或許等到明天，那老頭會說出控制厲鬼的方法，或者讓他身上的厲鬼補齊一些拼圖。
剛剛甦醒沒多久的他，此刻腦袋有些昏沉，他不抗拒這種感覺，他在夢裡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
於是，他很快就睡了過去，現在的他很疲憊，不人不鬼的他，此刻居然睡的深沉。
第二天再不知不覺當中到來。
當清晨亮起第一抹陽光的那一刻，餘知樂睜開了那雙不和諧的眼眸。
他坐起身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很快他就理清了自己的處境。
餘知樂沒有說話，從床上下來，赤著雙腳走出房間。
此刻，院子當中已經有三個人站在院子當中。
老人就躺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眸，彷彿睡著了一般。
“又有人醒過來了？”
“看起來他接受的很快。”
三人回頭看向了餘知樂，眼中都有些詫異。
餘知樂看著三人，三人的情況差不多都跟他一樣。
手腳上，脖子上都有縫合的傷口，黑色的線讓傷口看起來猙獰恐怖。
三人中有一個男人，差不多三十來歲，臉上有一條到下巴的縫合傷口。
這條傷口，讓男人看起來很兇狠，跟一個悍匪一樣。
男人的身材也很壯實。
三人穿的衣服跟他差不多，都是民國時期的長衫。
男人穿著這種長衫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主要是不合身。
其餘兩人看起來比較正常，是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臉上沒有傷口。
就在三人打量著餘知樂的時候，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從院子拐角的房間走出。
情況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脖子手腳，關節處都有黑線縫合的傷口，但臉上很乾淨。
慘白的臉蛋，配合著這些詭異的傷口，反而讓這兩個女人有一種另類詭異的美感。
院子內七個人，六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一個老人。
當那兩個女人走出來的時候，老人彷彿剛剛睡醒一樣，睜開了眼睛，他淡漠的看著六人。
“從現在開始，你們六個就是我的徒弟，你們的名字我已經告訴你們了。”
老人看了眼餘知樂，沒有替餘知樂介紹其餘五個人。
這並不重要。
“來。”老人站起身，沒有理會疑惑的五人，他在這一刻對於神情始終平靜的餘知樂越發的欣賞。
六人不知道老人打算做什麼，只能跟在老人的身後。
老人帶著六人來到了一間房間，開啟房門之後，入目之處全是蓋著白布只露出腳的屍體。
粗略數了數，差不多十二具。
老人掀開白布，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屍出現在幾人的眼前。
女屍的出現，讓兩個人女人有些皺眉，但卻讓三個男人眼睛微微亮了亮。
這具女屍很完好，全身沒有任何損傷，面板很白皙，但沒有血色，女屍眼眸緊閉，神情安詳。
“看好，我只教一次。”
老人看著六個人，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餘知樂面無表情的看著老人，靜靜的看著。
老人暗自點了點頭，他可以確定，餘知樂做的夢不是心中所想的那種夢，他應該不是那種美滿夢。
念及此處，老人對於餘知樂越發的欣賞。
這種人才有機會再靈異事件當中活下來。
沒有慾望，有的只是活下去的執念，這種人是最適合成為馭鬼者的。
老人收回目光，身上按在女屍的胸口，一張閉著眼睛的女人臉出現在老人的另外一隻手上。
老人按住女屍胸膛的手輕輕的劃過女屍的胸膛和腹部，頓時女屍被開膛破肚。
裡面沒有血色的內臟顯現在幾人眼中，兩個女人頓時有嘔吐的想法，但苦於現在的她們不人不鬼，這點生理需求都做不到了。
除去餘知樂和老人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有不適感。
兩個女人忽的忍不住了，開始打幹嘔。
老人冷冷的看著兩人，面無表情，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被開膛破肚的女屍就這樣躺在他們的眼前，老人將手中的女人臉按在了女人的胸口上。
“伱們的任務很簡單，一個月內，縫製出一具可以被操控的屍體。”
“期間你們胸口上的人臉一旦睜開眼睛，那就是你們死去的時候，想要人臉不睜開，很簡單，這張人臉只吃內臟，如果內臟沒有被吃完，它是不會復甦的。”
人臉按在女屍胸口的時候，老人開膛破肚的那隻手上詭異的出現了一條黑線，這條黑線穿入女人的身體，將人臉縫合在女人的身上。
緊接著，這根黑線的線快速的將女屍的傷口縫合。
忽的，女屍睜開了眼睛，然後猛的坐了起來。
“啊！”
兩個女人頓時嚇了一條，就連三個男人也嚇了一跳，這突如起來的一幕把他們嚇的不清。
這女屍怎麼好端端的就坐起來了？
不好好睡覺的屍體，都不是什麼好屍體。
餘知樂最平靜，只是看著。
老人看著這五個大驚小怪的人，面無表情，女屍重新躺下，老人伸手將那張緊閉著這的人臉給分割下來之後，他看著六人。
“看明白了？”
餘知樂沒有說話，看著那胸口到腹部有一條黑線縫合線的女屍。
真正能讓女屍起來的不是那張人臉而是那些黑線的線。
那張人臉應該是有另外一種作用。
見沒有人回答，老人也不在意，“我的徒弟只有一個。”
老人留下了一句恐怖的話之後，徑直就走出了房間。
房間門在這一刻陡然關閉。
其餘五人還沒有搞懂這是什麼情況，有的只是茫然。
餘知樂眼眸微微眯了眯。
“只能活下來一個嗎？”
老人的意思絕對不是，誰先達到老人的要求，那個人就是老人的徒弟。
餘知樂可以確定，到最後這間房間內只能活下來一個。
房間門關閉的聲音讓幾人瞬間回過神來。
兩個女人惶恐不安，她們第一時間去嘗試開啟房門，但卻發現，房間門如同焊死一樣，無法開啟。
“打不開！”兩個好看的女人不安的回頭看著四個男人。
餘知樂撐著三個男人被女人吸引目光，他輕輕的繞到了塊頭最大的男人身後。
望著男人後勁出那黑色的縫合傷口，他居然沒有看到線頭。
有些事情，不能由他來起頭。
餘知樂放棄了心裡的那個想法。
“看來只有完成那個老頭交代的任務才能出去。”三人當中的一個青年最先鎮定下來，他看著房間內蓋著白布的屍體，眼眸當中若有所思。
幾人聞言都安靜了下來。
“那個古怪的老頭肯定有所圖謀，但暫時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危險，不然我們早死了。”青年開始分析局勢。
青年看的很透徹，餘知樂心裡卻有了計較，看來這幾個人跟他甦醒的時間差不多，又或者，前面已經有了幾批人了。
但無一例外都死了。
那間房間裡面被縫合的屍體，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前輩。
“如果我們……都學不會呢？”兩女當中的一個不安的問道。
塊頭最大的男人看了看那些蓋著白布的屍體，“可能……還不如這些屍體來的下場好……”
房間內沉默了下去，氣氛異常的詭異。
餘知樂沒有參與他們的問答，儘量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想要活下去，只能按在那個老人說的來。”青年嘆了一口氣，率先走向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然後開始琢磨如何讓屍體起屍。
其餘人見到這一幕，心裡都有了計較，男的倒是反應快，快速的尋找直接看著舒服的屍體。
兩個女人在遲疑了許久之後，又悄悄咪咪的說了一些話之後，這才去嘗試起屍。
餘知樂站在一具屍體面前，裝模作樣的開始研究，但他的注意力始終在其餘人身上，他刻意和幾人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他清楚的知道，想要控制屍體的關鍵是什麼。
是身體上的靈異和鬼。
剛剛那個老人展現出來的東西，其餘人或許沒有看清楚，但他卻是看的很明白。
這分明是兩隻鬼在相互壓制。
那張臉和那種黑色的線。
老人操控屍體很容易，但他們卻很難，因為他們身上的鬼臉很弱，身上的黑線只是用來縫製關節的。
他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當中有鬼。
這說明，單純靠身體上這點東西是不夠的。
得增加鬼臉和黑線的靈異，但卻不能讓其失去平衡。
至於老人說的鬼臉會吃內臟，這是真的，這也是為什麼這裡會有那麼多屍體的原因。
但如果他們在鬼臉睜眼的時候還無法做到控制身體當中的厲鬼，但他們會死，因為內臟被吃完了，得有那個能力去換才行。
從老人開始演示的那一刻，餘知樂就知道，想要活下去，關鍵點不在於能不能控制屍體，而是在於能不能在鬼臉吃乾淨身體裡面內臟之前控制身上的黑線。
“殺掉一個之後，我能不能奪取他們身上的東西？”
餘知樂在思考這件事情，人活著的時候，構不成威脅，但死之後就不一樣了，身上的鬼可是會復甦的。
“還是得先操控自身厲鬼才可以。”
鬼臉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上的黑線。
在裝模作樣研究了一會屍體之後，餘知樂乾脆放棄了，他蹲在牆角，蜷縮著身子。
房間內的五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沒有說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可沒有義務勸阻別人去死。
餘知樂就這樣看著幾人，看著他們不斷的在屍體上嘗試。
而他則默默的嘗試感知控制身體當中那無法被感知到，但確實存在的鬼。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晃就是三天的時間。
三天的時間，房間內的屍體都被研究透了，但還是沒有人入門，餘知樂從始至終都蜷縮在牆角一言不發，只是盯著五個，在三天精神逐漸崩潰的人。
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內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那他們胸口的那張臉，也在緩緩的睜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