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天外之地
第2735章虛空陣紋
“小友，老夫沒有騙你吧，這道禁制是當初老夫親自出手佈置的，想要破解，除了需要老夫在一旁親自指點，更需要小友配合才行。”
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符衝”很快恢復了平靜，單手一指，“小友先站在這個位置，然後攻擊在石柱的巳位，等石柱有異像生出時，小友快速向左側移動三丈距離，那時候整個禁制就會徹底激發，小友不可妄動，等候老夫的下一步指示即可。”
此人神情慎重，所言十分清楚，唯恐黑衣胡走亂闖般。
對於眼前的禁制，黑衣同樣有著把握將其破解，不過對方既然有手段，他自然樂得清閒，當即依言站定，屈指一彈，一道劍芒閃爍間劈落在石柱之上。
“嗡”的一聲，整個大廳都隨之一晃下，黑衣的身形已然出現在左側三丈的位置。
而就在這一霎，他的身形卻是一滯，四周虛空竟憑空生出一道禁制來，將其徹底禁錮了。
“這是……”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請君入甕了，哈哈……”
到了這一刻，“符衝”再也沒有隱藏，放聲大笑著，只不過以其稚嫩的臉龐，卻帶著得意地笑容，怎麼看都顯得十分詭異。
而黑衣已然明白，自己還是中了對方的暗算，連同大摩石都被死死壓制，不過他沒有慌亂，打量著四周，眉頭卻是一皺。
大廳中原本空無一物，此時卻是白骨遍地，一個個的保持著完整身形，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這憑空出現的禁制十分奇異，一道道的紋絡顯得極為複雜隱晦，在其中更隱含著某種玄奧莫測的隱晦圖紋，在之前從未見過的。
至於那根石柱上的玉冊早已無翼而飛，只留下一塊薄薄的青色玉片。
“閣下這道禁制倒有些門道……”
“符衝”見對方神情淡然，並沒有想象中驚慌失措，不禁冷笑一聲，“呵呵，小友想要拖延時間，準備將禁制破解，可惜老夫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不過為了讓你走的安心一些，老夫可以提醒你一下，這正是遠古禁道的至高神通，虛空陣紋！”
此人說完，雙手驀地一掐訣，“砰”的一聲，身軀竟直接自爆開來，血霧灑落，在空中匯聚流轉，竟形成一道隱晦的精血陣紋來。
黑衣只看的目光精芒閃動，這個法陣看起來都玄奧無邊，其中更是有著無窮無盡的禁道氣息。
甚至黑衣有種直覺，如果他可以在這裡推演參悟，對他的禁道水平有著莫大的好處，僅僅這法陣裡面蘊含的意境，足以讓他在禁道上更進一步了。
只是這個時候，對方佈置了這道精血陣紋，肯定不是給他參悟的，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響起，精血陣紋中間多出一張面孔來，陰惻惻地，正是之前出現的符族老祖模樣。
不過此時對方的氣息已經變得磅礴起來，甚至四周的空間都激盪波動。
“哈哈，老夫等待了近百萬年，甚至將符族的上下所謂的天才弟子都弄進來，都無法承受灌體之術，一直到老夫遇到了你……”
“誰能想到，這個末法時代竟還有空生滅海境的體質！在老夫見到你的第一眼起，老夫就陷入了瘋狂，一定要得到這副肉身！”
“這是上天看在我堅持等待百萬年的漫長歲月，特地送給老夫的福祉，只要將這具肉身煉化，天人三衰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老夫要斬我！成就無垢，道祖可期……”
這面孔顯得十分激動，絮絮叨叨的，而那道精血陣紋已然將黑衣籠罩，虛空中憑空撕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可以清晰地看出那是一道禁制被撕裂，滾滾氣息就從口子中狂湧而來。
“奪舍！？”
黑衣心中一驚，不過隨即就發現，這不是奪舍，至少目前不是，精血陣紋緩緩轉動，磅礴的氣息瘋狂湧來，根本不用任何手段，直接從頭頂百會穴竅中橫掃而入，朝著體內經脈呼嘯而來。
“難道對方想將這些磅礴真元送給自己？”
這個念頭方起，卻見那臉龐露出詭異的笑容，青光一閃地，化作一道流光，和那些磅礴氣息直接衝入了體內，機會只一個瞬間的功夫，就出現在丹田紫府內。
“他想對付自己的聖嬰！？”
黑衣瞬間就明白過來，登時周身就有冷汗冒出。
對於奪舍，無論是他還是本體，都絕不陌生，甚至絲毫不懼，可對方此時竟衝著聖嬰體而來，這根本就聞所未聞！
四周恐怖的禁制之力將他死死壓制，滾滾氣息順著經脈，轉眼就將整個體內空間都充斥著，連聖嬰體都面色凝重，站了起來。
“哈哈……果真是天不負我，竟然有如此元嬰體，天與弗取，反受其咎，老夫今天就順應天意，元嬰和肉身全盤接受了……”
一道極為得意的聲音在體內空間中響起，而聖嬰也知道情況不妙，單手一探，手中就多出一株小樹來。
“這是……”
那聲音剛發出驚奇，“唰”的一下，小樹就狠狠地掃過，頓時體內空間一陣顫鳴，磅礴的生命氣息席捲八方，所有的異像都恢復了平靜。
“生命之樹！？見鬼，這裡怎麼會有這等先天至寶！”
此時的生命之樹上面已經有了六片樹葉，雖然依舊顯得孤零零的，可枝葉間的秩序之力清晰無比，任何異能在枝葉籠罩的範圍內，都變得溫和綿綿。
那符族老祖連連尖叫嘶吼，卻難以靠近聖嬰體，而此時黑衣體內空間都如同氣吹一般，連同那些經脈都被磅礴的氣息充斥著，無止無休，甚至再任其這樣下去，這副肉身都要被撐爆了。
“該死的小輩，你這是存心要壞老夫的好事，即便今天老夫不能得到，也要將你毀去！”
符族老祖顯現出臉龐，咬牙切齒地，十分猙獰，如果聖嬰體施法煉化這些磅礴氣息，勢必要給對方以機會，而如果任由恐怖氣息源源不絕地湧來，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身軀都會爆炸開來。
“小友，老夫並沒有奪舍的打算，甚至答應你，保留你的靈智，不然真的等一拍兩散，老夫肯定沒事，可以再接著等待，而你就落個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下場……”
符族老祖依舊沒有放棄，還在不住地鼓動著，而黑衣根本就沒有理會，體內銀色海洋一陣激盪，一處處穴竅和玄關如同耀目星辰，高懸海空，九十八處玄關同時劇震，三百一十六枚主穴竅熠熠生輝，其中的六處主穴竅更是自成諸天，捲動著滾滾氣息瘋狂湧去，轉眼整個體內空間就變得激潮澎湃，猶如彌天汪洋。
很快符族老祖就察覺到不妥，神情狂變，“你是怎麼做到的？住手！老夫放棄了……”
此時黑衣哪裡還會住手，聖嬰舞動著生命之樹，每一次劃過，那些恐怖的秩序之力就將對方撕裂成碎片。
那符族老祖不住地凝聚尖叫，卻再無其他手段，甚至連出去都是種奢望了。
“我好恨啊……等待了無數年，連符族被滅都沒有理會，卻落個如此下場……”
“唰唰唰！”
生命之樹連續幾下舞動，那符族老祖終於化為一片虛無，而此時從那道口子禁制中湧出的氣息也終於消散開來。
黑衣暗自鬆了口氣，甚至來不及煉化體內的那些磅礴氣息，目光落在了四周的禁制上。
這些虛空陣紋十分奇異，完全就是佈置在虛空中，在激發之前，連神識都無法窺探，而此時完全激發，對於他人而言，也許是噩夢降臨，在黑衣眼中，卻如一位籠罩輕紗的絕色嬌娃，正等著自己將這些輕紗緩緩撕開。
他的雙目異彩連閃，心念瘋狂推演，慢慢地，眼前的虛空陣紋表面有禁韻在波動，帶動某種玄奧大道軌跡。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了三天，黑衣雙目緊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終於，隨著他睜開雙眼，一步踏出，四周的陣紋就直接潰散消失。
黑衣臉上多出激動神色，這一步，代表著他的禁道水平又進了一步。
對他這樣的皇階結界師而言，哪怕一絲進步都難如登天，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有所突破。
“他大爺的，那個老東西在哪裡，竟然暗算本石……”大摩石終於能夠開口說話，直接飛出，圍著大廳一陣盤旋，不住地詛咒著。
黑衣沒有多解釋，目光一掃，四周大廳中的白骨累累，看起來十分驚涑，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根石柱上。
原本的玉冊肯定是對方施展的障眼法，此時只有一張青色玉片，他隨手將玉片拿去，凝神望去，神情卻是一動。
“咦，還真是符經！”
這張玉片表面銘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赫然有“符經”之字。
等他仔細看完後，臉上多出些許遺憾，而更多的卻是驚喜了。
這符經只是真正符族的至寶符經其中一篇，算是殘缺的符經，可上面記載的正是剛剛他推演三天的虛空陣紋！
如果有這符經藉助參悟，他有把握，禁道可以再次突破！
“虛空陣紋？”
大摩石也看了一遍，嘀咕起來，“這東西應該需要神識佈置，這種消耗一般修士根本就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