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鋒芒畢露
第1868章痛毆聖尊
“以混沌之氣為食？這是混沌精元！啊……老夫太幸運了！”
此時白髮少年似走火入魔一樣，先是瞪大了眼睛，接著驚呼連連，又喊又叫的，如陷瘋狂。
姚澤他們聞言一怔，這兔子看起來並無出奇之處，不過對於混沌精元算是如雷貫耳了，一些典籍中有過介紹，雖言之不詳，可每一位修士看過後都有著激動向往之心。
混沌精元來歷神秘，傳言每過十幾萬年的時間，天地間會有混沌門開啟，誕生出混沌精元，當初他在下境還親眼見到混沌門，甚至聞人景睿就是藉助混沌門離開的。
而每一次混沌精元出世都會引起天地間的混亂，據說其內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修士可以藉助它參悟法則之力，掌控法則！
只是這隻兔子怎麼看也和混沌精元扯不上關係啊？
似乎感應到他們的心思，白兔不住大嚼的同時，抬頭瞥了二人一眼，詭異的，一對眼珠顏色不同，右眼赤紅，左目銀白，令人過目難忘。
喊叫了半響，白髮少年才冷靜下來，上前幾步就站在了那座紫色的八角圓臺前，低頭查探起來，很快嘴角微揚，帶著一絲獰笑。
“兩位，你們自己過來吧。”
“大人，有什麼發現？”二人對視了一眼，姚澤摸了摸鼻子，並沒有立刻上前。
“祭壇肯定需要祭祀，你們自行奉獻，也好轉入輪迴……”白髮男子面無表情地，冷聲道，此時連虛偽的客氣都乾脆免了。
出乎意料地，姚澤並沒有絲毫擔心的模樣，臉上反而露出古怪神色。
白髮男子的臉上有些陰沉了，冷哼一聲，剛想再說些什麼，音爆聲突然響起。
在這死寂的空間中，這種撕破空間的爆裂聲極為刺耳，白髮男子眼中戾色一閃，低喝一聲，“找死！”
同時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抓，以他的心思，自然隨意就可以捏爆對方。
不料，下一刻臉色狂變，這才想起這片空間的詭異，真元根本無法調動分毫！
“砰”的一聲悶響，此人的身軀已經似塊天外飛石般激射遠去。
黑衣搶先動手，這一拳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
自從遇到對方之後，二人就受到了挾持，甚至連自爆求死都是種奢望，而姚澤為了幫助此人，催動了滅世魔瞳，尋找到這片太古神祠的所在，卻被生生挖出……
藍光一閃，姚澤單腳猛地在地上一跺，身形似離弦之箭驟然射出。
同樣的失去了真元，單憑肉身他自然可以完虐對方，殘影一閃，帶起刺耳的爆鳴聲，已經出現在白髮少年的背後，右拳毫不客氣地砸在了那人的左肩。
“轟隆隆”的巨響在空間中接連響起，每一次揮拳都會帶起大片的空間折皺，夾雜著陣陣慘呼聲。
“住手！該死的小輩，要是在外面，老夫吹口氣就可以讓你消失！”
“老夫堂堂一位聖尊，豈是你可以想象的？就是真正的煉體士也無法奈何老夫……”
果真如對方所言，聖尊修士即便不用刻意淬鍊肉身，可體質的堅韌程度也堪比一件精鐵！
可姚澤和黑衣二人根本就沒有罷手的意思，你一拳我一腳的，圍著對方拼命死毆，甚至什麼都不想，只為了發洩之前的鬱悶之氣。
有仇絕不過夜！
何況二人原本就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各自默不作聲地揮動著拳腳，一時間這片天地響起怪異的聲音，“砰砰”聲接二連三的，帶著痛罵慘呼聲，連一旁的黑貓白兔都被吸引住了。
“兩位，咱們有話好說……”
終於，這位聖尊大人物有點熬不住了，如此一面倒的狂毆，他自己就如同一條沙包樣，被來回暴打，時間一久，連鐵打的身軀也難以招架，每一次撞擊帶來的震盪都讓其頭暈目眩，何況如此的屈辱更讓他難以想象。
只是回應他的是狂風暴雨般的拳腳相加……
姚澤他們心中早已如明鏡一般，縱然對方說的天花亂墜，也絕不會就此罷手，一旦出了這片空間，那時候就輪到自己求死不得了。
“噗！”
一團血霧終於從口中噴出，最先承受不住的是這位大人物的內臟，甚至帶著點星的碎肉，詭異的，這片血霧飛一衝出，就似受到了某種牽引，朝著那座紫色的八角圓臺飄去，轉眼就灑落其上。
慘呼聲夾雜著求饒，團團血霧不時地衝出，朝著那圓臺狂湧而去，甚至大塊的血肉都跟著飛去，二人竟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再硬如精鐵的身軀也無法承受他們如此痛毆，原本的鬱悶徹底地得到了釋放，“砰”的一聲，整條左臂都化為了血霧。
“兩位，咱們原本沒什麼冤仇，何不化干戈為玉帛？老夫願意發下心魔誓言，事後絕不尋仇報復……要不二位拜我為師？由老夫指點，以你們的資質完全可以成就聖祖，將來有朝一日和老夫一樣也是有可能的……”
此時白髮少年的臉已經疼痛的扭曲了，可依舊強堆著笑臉，竭力拉攏著。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此人的口中鮮血不住噴出，全身的血肉模糊，左臂和右腿都消失不見，甚至目中的怨毒和絕望都清晰可見。
出手辛辣，慘叫淒厲，血肉散開，腥氣瀰漫，那座圓臺之上已經堆成了血色圓球，裡面全是碎肉和血霧，而姚澤他們依舊沒有停手。
整整一個時辰，一位聖尊大人物竟被一直這樣被痛毆著，原本風輕雲淡的臉上已經湧出滔天驚駭與恐懼，如果有一絲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瘋狂逃遁！
“轟！”
血肉橫飛，姚澤收回了拳頭，長吐了口氣，終於把對方生生砸爆！
“哈哈……”
就在血霧捲起的瞬間，一道大笑聲突兀地在空間響起，血霧中，一團幽光一閃的，露出一道數寸高的身形，周身火焰環繞，巴掌大小的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聖嬰！
姚澤和黑衣同時心中一緊，換做其他修士，聖嬰也早已被砸成了虛無，可眼下對方竟絲毫無恙的模樣。
“小輩，老夫還要多謝你幫我把聖嬰放出……你們不知道，進入神祠必須用聖嬰之軀才可以感受到始巫大人的傳承，這些老夫也是後來才想起，可惜沒有了真元，聖嬰出竅如何做到？還好有你們相助……哈哈！”
白髮少年顯得十分興奮，手腳揮舞，周身火焰一陣耀目，身形竟憑空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在千丈之外了。
“你可以施法？”姚澤的臉上有些怪異，這片空間封印了真元，即便聖嬰之體也不應該例外才對。
“施法？小輩，你知道什麼，老夫這是燃耗本源，現在你們還能追上嗎？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小人的臉上已經扭曲了。
“原來是這樣。”
姚澤眉頭一皺的，隨即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就是不知道大人有多少本源可以燃燒……”
下一刻，一道吟唱聲就在天地間響起。
白髮少年明顯一怔，眼見著一枚枚玄奧的符文憑空顯現，勃然色變，雙目驀地瞪大，失聲驚呼起來，“怎麼可能？你怎麼可以施展巫咒？”
沒有誰給其答案，一道道吟唱聲在上空迴盪，而一枚枚符文騰空而起，穿透了這片虛空，散發著璀璨異芒。
“你是天巫族人！？這怎麼可能？”白髮少年尖叫著，周身火焰一閃，朝著遠處急閃而去。
隱約的，他有種不妙的感覺，所謂的天玄之子只怕不是自己……
黑衣並沒有追趕的意思，而是雙手抱臂，面帶譏諷，看著對方已經化作了一個光點，很快就要消失在這片天地中。
驀地，原本漂浮在天空的玄奧符文綻放出刺目的金光，天地間一股磅礴的力量驟然匯聚，一顆巨大的星辰浮現而出，萬丈金芒瞬間把這片天地都染成了金碧輝煌。
一道尖叫聲在天地間突兀地響起，隨著吟唱聲不絕，巨大的星辰突然灑落無盡金芒，朝著遠處狂卷而去，幾乎是瞬間功夫，就包裹著那道小人呼嘯而回。
失去了肉身，聖嬰的威能並沒有減弱分毫，可沒有了真元調動，其防禦能力根本如同豆腐般不堪一擊，被那些金光掃過，白髮少年似乎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尖叫聲顯得聲嘶竭力。
姚澤並沒有理會，道道吟唱聲響徹天地，磅礴的氣息帶動著天地間那道虛影也開始晃動起來，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激盪，一道道位面肉眼可見地波動起伏。
“小友且慢，老夫願意被打下禁制，甘願為奴……”
小人被金光包裹著，朝著那座紫色八角高臺落去，眼見著自己的一堆血肉還漂浮在那裡，下一刻，甚至連自己的魂魄都要成為祭祀，這一幕在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的。
自己堂堂一位聖尊會成為祭祀之物？
姚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有一位聖尊做自己的奴僕，這天下還有哪裡不可以去得？不過他的雙目精光一閃，口中的吟唱愈發急促起來，聖尊的神鬼手段哪裡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如果真的貪圖這些，說不定剛離開此地，就是自己滅亡之時……
金光帶著小人落在了那團血肉之上，尖叫聲戛然而止，血霧翻滾，無數的符文急速旋轉，“轟”的一聲，一道粗大的紫色光柱破空而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恐怖力量隨之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