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域外之爭
第2285章不死之身
姚澤有些莫名其妙，扭頭看了大摩石一眼，心道：這貨怕不是還惦記著星空中的蠻荒遺物吧？
“有事說事。”
“本石是當真的……”
大摩石有些著急，“我們從大摩學院一路上走來，早已是同生死、共患難，而且你對本石的仰慕之心我早有體會，結為伴生後，相互間的關係更為密切，對你的好處難以想象。”
“停停！我自己怎麼沒有發覺什麼仰慕之心？伴生……不就是和那隻禿毛雞一樣嗎，直接滴血認主就是。”
姚澤有些不以為然，毫不客氣地問道：“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多！”
“首先本石的天賦神通，石化，當初你是親眼見證本石威力的，我還知道你羨慕許久的，以後你同樣可以掌握。”
大摩石言之確鑿地斷言，不等姚澤反駁，接著道：“其次本石的來歷不凡，身份尊崇，當年本石接觸的人物都是頂天立地，世間最最頂級的存在，本石能夠開啟靈智，大部分原因就是聆聽那些大人物講道，日復一日的，最後成就無上大道……當然，早晚會成就無上大道的。”
“那些大人物在本石身旁日夜薰陶，一些講道場景還留在記憶中，一旦你和本石成為伴生，那些場景你也可以參悟的。”
“當初大摩學院的虛月老鬼一直就打的好主意，將本石禁錮，藉機剽竊本石的記憶，供那些弟子參悟大道，這些你都是親眼所見。”
姚澤定定地打量了大摩石一番，雖說這貨言語間喜歡誇大其詞，可對於大道規則的理解確實有著非凡之處，當初大摩學院最有名氣的，正是大摩石的大道綸音。
見他終於意動模樣，大摩石又不失時機地提醒道：“剛才你修煉時顯化的三頭六臂神魔像，其中的古魔明顯有道未圓滿的魔紋，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瑕疵嗎？”
“你知道？”
姚澤的雙目精芒大放，神情明顯激動起來。
之前在百孽樓中，他曾經試圖參悟那些神秘魔紋，甚至在六花的幫助下，進入無盡黑淵，關於魔紋的理解愈發深刻，卻感覺最後一點總有些差距，沒想到大摩石給一眼看出了端倪。
“這個……本石可以指點你一下。”
大摩石乾咳了一聲，擺足了氣勢。
“不知道你怎麼理解魔道的，據本石所知，魔道最本質的屬性就是黑暗，而在魔道認為，黑暗更是一切物質的歸宿，黑暗不僅可以噬盡一切光明，同時可以噬盡所有生靈的一切感知，而魔紋作為魔道載體，首要體現的就是黑暗。”
這一番理論讓姚澤聽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貨平素大咧咧的模樣，還有著一番高深道理。
“黑暗屬性？”他喃喃低語。
“這對於別人來說，有些困難，可你忘了體內的那株太初魔藤了？它所孕育的正是黑暗本源，你只要稍微借鑑一二，這魔紋還不圓滿大成？”
大摩石的這番話，如同一顆彗星劃過夜空，姚澤神情一震，面露沉思。
就在此時，一道怪笑聲突然響起。
“好，好，說的太好了，讓老夫給你送來黑暗如何？”
姚澤臉色一變，自己竟沒有察覺到什麼時候有人進來的，右手毫不遲疑地一劃，呼嘯聲起，丈許大小的黑色石碑在身後浮現，而他朝前跨了一步，才轉身望去，心中卻是一緊。
身後無聲無息地多出一道身影，看起來如同地獄中爬出是厲鬼，沒有瞳孔的雙目有著凌厲的殺機，一股恐怖的氣息將自己死死鎖定。
“尊者！？”
姚澤大吃一驚，這種磅礴的氣息，和自己在古獄臺城見到的石姓尊者幾近相同。
天南界可以有尊者踏足？還是這座祭壇空間內的天地規則又有所不同？
不過這些都不再重要，他明顯感受到，眼下這位厲鬼模樣的生靈對自己充滿了殺意。
“亡靈脩士！”
大摩石尖叫一聲，黑光一閃，緊緊抓住了姚澤的髮絲，再也不敢鬆手。
“哦，沒想到你還有個石頭寵物，見識不凡，老夫給你個機會，將那塊石頭乖乖地雙手奉上，老夫會給你留下一道全屍。”鬼物眨動下白森森的眼珠，一副大感興趣的模樣。
如此大摩石更加害怕，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姚澤慢慢地冷靜下來，亡靈脩士，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傳言這樣的鬼物都是遙遠的異空間中，很少會出現，而且眼前的這位竟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特別這聲音……
突然他靈光一閃，“你是……虜伽族的查霸聖祖！？”
“呵呵，看來你不想做個糊塗鬼，老夫這次過來，除了拿回那座輪迴聖殿，順便送你去輪迴……”
查霸冷笑著，不想再耽擱下去，周身黑霧狂湧，瞬息間一個無比暴虐，又極為陰暗的黑暗氣息橫掃開來，整個空間在這一瞬都化為無盡黑夜。
果真如大摩石所言，黑暗可以吞噬一切，連修士的神識、感知，連同視線都一併噬盡，姚澤只覺得自己如墜深淵，毫不遲疑地，一道道火光憑空出現，將這片黑暗驅散不少，正是近三百位火甲士。
“嘎嘎，這些低階傀儡能夠阻擋老夫嗎？”
黑暗中，響起查霸不屑地冷笑聲，沒有任何劇烈的撞擊，一道道詭異的波動在蔓延著，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姚澤瞳孔驟縮，如遭針刺。
外圍的數十位火甲士竟無聲無息地湮滅了。
沒有絲毫阻擋，甚至對方都沒有祭出其它神通，只用這片黑暗霧氣就將這麼多的火甲士輕易抹殺！
“自己絕不是對手！”
他不再猶豫，身形朝後暴閃而退，而就在下一刻，一道冰寒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小輩，你見過尊者的力量嗎？”
姚澤只覺得驚駭欲絕，這黑暗竟將自己的感知完全遮蔽，對方已經欺到近前，什麼寶物都來不及祭出，周身氣流浩蕩，他匆忙打出一道輪迴之力，同時後退的身形朝右側竭力一閃。
“小輩，你這種輪迴法則的皮毛，還想威脅老夫？”
冷笑聲中，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突然爆發。
“尊者之威！”
姚澤的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隨即“轟”的一聲巨響在空中炸起，無數血肉飛灑。
他竟被直接打碎了肉身！
這一剎，天地俱靜。
黑暗散去，露出二百多位火甲士，以及茫然無措的大摩石。
“他死了？”
大摩石難以置信，相處這麼久，它十分清楚姚澤的肉身強悍，手段繁多，可在這樣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一切竟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查霸同樣悶哼了一聲，露出的骨爪，連同慘白的臉龐都佈滿了詭異的裂痕，動用瞭如此力量，根本不被這片天地所容，反噬十分厲害。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
“聖殿呢？那座聖殿乃開天闢地所孕育而出，絕不會損毀……”
查霸驚奇，仔細搜查，意圖找到那件寶物。
滅殺這小輩只是順手而為，他的目標是那座輪迴聖殿，一旦參透此寶，這片該死的天地絕無法再束縛自己！
“就這麼完了？本石的運氣這麼差，剛剛表白準備結為伴生，他怎麼就掛了……”
大摩石終於清醒過來，念頭急轉，剛想如何離開，心思卻驀地一滯。
那些飄灑的血肉竟不住蠕動，飛快地朝著中間聚攏而去。
“不滅！重生！”
大摩石又驚又喜了，恨不得大喊大叫，“就知道這小子是個捶不爛的鐵疙瘩……”
查霸同樣察覺到異常，慘白的臉上露出震驚。
“不死之體？看來你的身上秘密不少！”
此人揚起骨爪，就要將那片血肉抓來，黑芒驟閃，一道巨力狠狠地砸在了前額，而刺耳的破空聲才堪堪響起。
“哎呦，疼死本石了……”
查霸身形一個踉蹌，頭昏腦漲下，巨疼傳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道淒厲的慘呼聲就響起，而就在這一刻，二百多位火甲士同時揚起雙手，呼嘯聲中，無數道火劍如同潮水般，朝著這邊狂湧而來，瞬間就將其身形淹沒。
“該死！”
這一刻，查霸哪裡還不明白，這些火甲士還受到控制，顯然那可惡的人族根本就沒有死。
他的雙目射出銀芒，周身氣息動盪，無盡的黑霧翻滾湧動，屬於尊者的強大威能再次席捲橫掃。
黑霧掃蕩，那些火甲士紛紛化為灰燼，可這麼多的火劍帶來的威脅也令他不敢輕攖其鋒，只是每次當他準備將那片血肉抓碎時，那個詭異的石頭就會狠狠地砸在了腦門，每一次還鬼哭狼嚎的，似乎比自己還疼。
幾乎在一二個呼吸間的功夫，原本碎成一片的血肉聚攏在一起，一個嶄新的軀體浮現而出，看其濃眉大眼的模樣，正是重生歸來的姚澤！
在被查霸難以抗拒的巨力擊中後，他真的以為自己隕落了，可詭異的是，自己的元神竟沒有散去，還清晰地感應到無盡的虛空處傳來一道道奇異的經文吟誦，破碎的血肉上多出了一枚枚黑色符文，和爆碎的血肉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那是魔紋？”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死亡的痛楚絲毫感覺不到，隨即無數碎肉就聚攏到一起。
自己這是不死之身？
姚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中充滿了喜悅，突然一動，想起了一事。
“不死不滅？不滅玄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