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就靠自己在山裡開荒自給自足了。

先帝有令,讓他們堅持五年,若是五年後沒有人聯絡他們,說明朝局穩定,他們中十個衛隊隊長可自行找到皇上歸隊。

追月聞言,心中不是不觸動的,楚雲生登基已經快三年了,說明這些人在山中自給自足已經有快兩年時間,沒有軍餉的情況下能堅持這麼久,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看他們的精神面貌,應該是沒有放下鍛鍊,這說明先帝御下有術,也說明這些人是真的有大毅力。

她道:“以後你們就會有軍餉了。”

眾人雖然很高興,卻沒有誰大聲喧譁,等追月說完激勵的話,點了五百人,“你們跟我走,其餘人還照常待命,等哀家回到宮裡,自會給你們安排。”

等追月帶著五百人離開,一行人才歡呼起來,十個衛隊隊長也很激動,但只跟著笑,回到京中,他們恢復以前的生活,就能回家了。

追月透過666看到這一幕,心想:這只是一群平均年齡不滿二十五歲的年輕人而已。

追月帶著這五百人趕到了交易地點,王德貴看著滿身是血的柳金山萬分不捨,遞出去手裡的那半塊假令牌,來人接過,就被追月帶著的人圍住了。

王德貴看到追月,滿臉煞白,“太……太后,您怎麼來了?”

追月冷笑,“哀家不來怎麼知道王公公你會為了個才認沒多久的義子,就把關乎大楚的禁軍令牌交出去?”

王德貴心下了然,太后怕是把他送到皇上面前伺候時,就命人看著他,他卻……

心中思量著這些,他撲通跪了下去,“太后贖罪,老奴是個沒根兒的人,好不容易收了個貼心又孝順的孩子,一時想岔做了糊塗事,不關他的事,是老奴一人為之,太后若是要罰,就罰老奴一人。”

“呵……公公還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啊,但你可知,今日這局有你這好義子的功勞。”

王德貴之前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沒想那麼多,被追月這麼一點撥,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心神巨震,他轉頭看向身上血還在往下流的柳金山,顫聲道:“山兒,你……你當真如此算計義父?”

柳金山對於騙了王德貴這事最初覺得很愧疚,但柳雲裳在他心裡的位置比王德貴更重要,再加之有皇上承諾的高官厚祿,他還是選擇了背叛,可沒想到會被太后逮個正著。

太后竟然還知道他也在其中摻和了一腳,這……這肯定不能承認……正想開口反駁,就聽王德貴道:“是老奴糊塗,錯信了人,娘娘,柳金山背後的人老奴大概能猜出是誰,先帝有言,五年後,若是朝局穩當,便可把這半塊令牌交於皇上,如今皇上登基快三年了,老奴看皇上勤政愛民,兢兢業業做事,朝堂局勢算是穩當,不如老奴把令牌趁機交了吧。”

王德貴不笨,柳金山那一瞬的停頓,讓他知道背後肯定有皇上的影子,他用令牌換義子這事罪過太大,想要脫身,只有這一個法子,那就是讓皇上和太后爭奪這令牌,他就是個太監而已,就算被先帝託付了看守令牌的任務,也想多活幾年。

這麼想著,他頓時後悔當初怎麼就像是迷了心竅一般救了柳金山,還收了他做義子呢?

但後悔沒有用,事情還是要解決。

追月在心裡對666道:“系統,這不對啊,王德貴在遇到柳金山時,腦子沒這麼好使啊,怎麼換上我,腦子就開光了?”

666嘆了口氣,“宿主,沒辦法,這就是身為極品反派的悲哀,工具人在面對主角時,就是去送金手指的,面對極品反派,智商就會恢復到他這個人設該有的水準。”

追月:“……”好吧,極品不配有人權!

她冷笑,“王公公,哀家看你是養老把腦子養壞了,眼睛也養出了問題,皇上是個什麼德性,不顧大楚名聲,硬是封個妓女為妃,日日和那妓女廝混,看來哀家該送你到地下去向先帝問問什麼叫勤政愛民,什麼叫兢兢業業做事!”

她一揮手,立馬有人圍了過去把王德貴拿下,他這才知道害怕,“娘娘,老奴知錯,今日辦了糊塗事,娘娘直接把老奴這麼殺了,恐怕會讓朝臣懷疑娘娘為了搶奪那半塊令牌才設的這個局,如此,不是懷了娘娘的名聲,還連累國公府名聲有汙。”

追月就知道會是這,一揮手,從山坡不遠處的大石後出來一行滿頭樹葉子的人。

王德貴仔細一看,看清楚了幾人的臉,不光有蘇國公,還有秦大人以及幾位說的上話的朝中重臣。

他心裡一個咯噔,完了!原本筆直跪著的身體瞬間就佝僂了下來,一屁股跪坐在地。

沒錯,追月自然不會只自己來,防的是皇上還有什麼後手,沒想到最後防的竟然成了王德貴這老東西。

王德貴被抓,柳金山和抓著他做樣子的幾人自然也不可能逃脫,一併被捆了手拖拽著走。

因為動作太大,柳金山藏在腋下用油紙包著的積血包竟然掉了下來,啪嗒摔到地上,那沾上灰土的血刺痛了王德貴的眼,剛才就升起的後悔又疊加一層,覺得一顆真心餵了狗。

柳金山注意到了王德貴的神色,低低道:“義父,對不起!”

王德貴扭頭不看他,“雜家不敢認你這等人做義子,以後便不要再這麼叫了罷。”

柳金山在做這事之前就知道暴露後會是什麼後果,聞言不再吭聲,垂著頭被人拽著往前走。

有朝中眾臣作證,追月此舉是維護先帝的遺旨,保社稷穩當,皇上竟然連先皇的遺旨都不管,也要拿到令牌,可見其是什麼人。

之後眾人又從王德貴口中得知那柳金山竟然是柳雲裳的親哥哥,柳雲裳頭頂頓時多了一個蠱惑君王的帽子。

朝會上,眾位朝臣齊齊跪下,一位鬍子花白地老大人聲帶哭腔道:“陛下,柳妃心思深沉,否則她一個瘦馬如何能讓陛下封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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