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華受了他奶奶的點撥,忙往車站跑去,在發車前,他終於上了車。

小串看著正在發動的車,愣愣地看向何正華:“你……你怎麼又回來呀?馬上就要發車了。”

何正華坐到她身旁,悄悄抓住小串的一隻手,“不著急,我送你回大梁鎮。”

他倆之前悄悄牽過手,但那是在公園裡沒有人的樹林中,現在車上的人那麼多,牽手算怎麼回事?

小串先是羞紅了臉,隨後又是緊張害怕,偷偷張望看看四周,發現沒有人往他們這邊看,才悄悄鬆一口氣。

她低聲道:“你幹啥呀?不嫌害臊,快放手。”

何正華不放,也壓低了聲音道:“小串,你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你那麼忙,我等的好辛苦。”

小串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又問:“……你是因為我忙,才一直沒提結婚的事,不是因為不想娶我?”

何正華一臉受了大冤的表情,“小串,我做夢都想娶你,你這麼說讓我太傷心了。”

小串:“……”好像是她多想了。

兩天後,何正華就喜滋滋回來,說是已經問過小串和小串父母的意思,這邊可以去那邊商量結婚的日子了。

第二天,老二夫妻倆就把自己拾掇乾淨去了大梁鎮商定婚事。

瞧見老二家正華馬上要結婚,趙桂花不免想起仍舊在部隊的何正陽,“娘,正華都要娶媳婦了,正陽比正華還要大四歲,他咋就不著急結婚呢?”

追月拍了拍腦門道:“不用著急,這兩天太忙我忘記告訴你了,前天正陽打電話回來說指導員給他介紹了個媳婦,是個護士,已經申請結婚,經過審查就會領證,我已經把戶口本給他郵寄過去了。”

趙桂花遺憾道:“娘,正陽娶媳婦都不能回來辦嗎?”

“他在部隊太忙沒時間回來,估計在那邊簡單請戰友們吃頓飯就算辦事了,等不忙了他歇年假的時候回來咱再給他補辦一場。”

“對,咱們回村裡辦,讓那些碎嘴的人都知道正陽才不是那種得了富貴就不管爹孃的人。”

追月白了她一眼,“正陽要是不管你倆,會月月往家寄補貼?淨愛瞎想。”

趙桂花嘟嘟囔囔:“我就是想堵住村裡那群老孃們兒的嘴。”

“嘴長在別人身上,誰能管的住,日子又不是過給她們看的,自己的日子自在才是正理。”

趙桂花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追月知道他沒聽進去。

人有時候認定了某件事,不是你勸就能勸動的,得等她自己轉過這個彎兒來。

已經畢業工作的何小星也勸過她媽,為了讓她媽想開點,還把人接過去住了幾天。

其實何小星把趙桂花照顧的不錯,但她忙活習慣了,猛不丁閒下來還真不習慣,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又回來了。

沒錯,何小星已經畢業,還分配了工作。

何巧珍和張大壯也已經畢業,兩口子都在省城當老師。

當初何巧珍的男人張大壯在半年後也考上了何巧珍所在的大學,來看追月時,老大高的漢子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說幸好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老何家變化最大,從一開始的頭花小攤子,搞成了這一帶的批發戶,因為去年搞了個大貨車,批發的東西比較雜。

這一帶只有省城才有個批發市場,但距離她們這鎮子距離太遠,進個貨光路費就要不少錢。

老何家的貨物不比省城的貴哪裡去,樣式還不賴,有時候甚至能搞到比省城那幾家還要便宜的貨。

還有一點讓商販們比較滿意的是,老何家往外批貨的院子距離車站非常近,步行頂多二十來分鐘,是以,這附近幾個鎮子上的商販都愛來他們家拿貨。

時間一晃而過,二十年後,何家有了自己的公司,何家當初那個小院子為中心都被買了下來,擴建成了一個大型批發商場。

周圍還建了商場,市政府早幾年就遷移了過來,現在已經是新城區,成為省內發展最快的明星市區。

這天八月十五,家裡孩子都回來了,追月躺在花園裡的搖椅上,感覺到了這具身體大限已到,想了想沒啥要交代的,就閉上了眼睛。

脫離身體的一瞬,她又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動了動胳膊腿兒,年輕真好啊!

“奶……”

這一聲奶,把追月嚇了一跳,以為何正陽看見了她。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小子正顫抖著手往搖椅上躺著的人鼻翼下探。

哦,她在這個世界壽終正寢了。

隨著何正陽一聲悲愴的哭聲,引來家中其他人紛紛湊了過來。

今天是八月十五,一家子都來看她,沒想到面對的會是老人的去世。

追月下葬後,何正陽久久不願意從墳前離開,獨自一個坐在墳前哭了很久,也嘟嘟囔囔說了很久。

說以前他的混賬,說他被舉報去挑糞後對追月的怨恨,一直到被趕鴨子上架去當兵他都是帶著怨的,後來經過部隊的磨礪,漸漸明白了他的不懂事,等自己當了父母,就更能明白奶奶當初的恨鐵不成鋼!

這些年他一直忙,很少回家,沒怎麼陪伴奶奶,沒想到中秋抽出時間來陪陪老人,竟然是永別。

追月看著生了白髮的老小子,伸手拍了拍他,“傻小子,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何正陽抬起通紅的眼,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想見的人,失落地喃喃:“原來是幻聽啊……”

追月:“……”

看到從遠處走來的孫媳婦,她就離開了。

下一瞬,追月又以魂魄狀態轉移到了高小甜的住處。

狹小的出租屋裡,發福的中年婦女叉腰怒瞪著躺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

桌子上是隻剩下菜湯的幾個盤子,上面還嗡嗡飛著好幾只蒼蠅,桌子下面是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中年婦女就是高小甜,經過二十年多年的蹉跎,她早已不復當初的嬌俏,瞪了一會兒,見中年男人呼嚕仍舊打的震天響,她無奈地擼起袖子開始收拾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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