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你不信我能踩碎你的胸骨?”

“小娘子如此美麗動人,肯定很善良,怎麼可能會做踩斷我胸骨這種事呢?”

回答瘦猴的是追月腳下慢慢使力,下一瞬,他就聽到“咔嚓”一聲,緊接著,他感受到了從胸腔內傳來的劇烈疼痛,“啊!你……你竟然真的踩斷了我的胸骨?我瘦猴勢必要……要你家賠個傾家蕩產!”

追月這才仔細打量了這個自稱瘦猴的人,臉皮蠟黃,臉上滿是斑斑點點,個頭不高,尖嘴猴腮,果然很像猴兒。

這人看著頗為眼熟,她想了想,找到了關於這傢伙的記憶。

哦,這是林山村有名的賴子,外號瘦猴,原身和林松去鎮上置辦東西時見過此人,當時林松跟原身普及了一番這瘦猴的“光輝事蹟”。

這人是比流氓還不要臉,比無賴還能賴的東西。

他在村裡遇到小孩子吃著糖,能從人小娃嘴裡把糖摳出來,倒不是他要吃,沾了小孩子的口水,他還嫌棄埋汰呢,他就是單純看人家小娃有糖吃不順眼,本著我沒有糖吃,你也不能吃的想法,把糖扔進土裡,踩吧踩吧碎成渣渣,看著小娃哭的撕心裂肺,才會大笑著轉頭離開。

他還經常去敲寡婦的門,聽說村裡有個年輕的寡婦因為不堪受他的騷擾,跑去他門口吊死了自己,可惜也就只讓這瘦猴老實了兩天而已,這人又故態復萌。

倒不是沒有人看不過去,村裡有個獵戶看這傢伙不順眼,狠狠揍了他一頓,他就趁著獵戶上山打獵,把獵戶家的房子燒了,幸好獵戶就只一人,沒有家小,不然還不知是個什麼後果。

獵戶恨急,打斷了他一條腿,這傢伙就把獵戶告了,因為有不少人看見,而獵戶又拿不出瘦猴燒他家的證據,獵戶被判了徒刑一年,真真是冤枉至極。

“哦!”追月收回腳,淡淡應了一聲,往旁邊走去,找到一根粗藤,把藤連根拔了起來,抖了抖根部的泥土重新走了回來。

瘦猴被踩斷了一根胸骨,還能起身,他忍著疼坐起來想要和追月談條件,就見對方竟然拿著一根細藤,正把那細藤上的葉子擼掉,做成了個拉環,很像是套馬圈兒,他吞了吞口水,“你……你想做什麼?”

“斬草除根!”

瘦猴:“……”經過剛才被踩斷一根胸骨的事,他一絲也不敢小瞧這方娘子了,什麼嬌滴滴都是騙人的,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他一邊忙縮著身子往後退,一邊焦急道:“別別,方小娘子,這事不能賴我,是村裡有人在我家院牆外說你和林秀才和離帶了不少銀子離開,所以我才……你若要算賬,應該找那提供訊息的人,那人肯定沒安好心,不然怎麼你前腳離開林家,後腳就到我家院牆外說這些,村裡誰人不知我瘦猴的名聲……”

“哦,說這話的人是男是女?”

“是女的,一老一年輕的,對了,我隱約還聽到了一個小娃的哭聲,不過時間太短,我沒聽出是誰家的娘們兒和娃子。”

“哦!”

瘦猴剛想問是不是可以放他走了,不想脖子就被套進了一個圈子中,這圈正是追月剛才用藤弄的,套住了瘦猴的脖子後,她就開始收緊那圈兒,瘦猴死命掙扎,因為掙扎,剛才斷掉的胸骨好像扎到了哪裡,疼的他萬分難受,卻也沒有脖子處勒緊的痛可怕。

因為他感覺自己就要呼吸不過來了。

“為……為什麼?”瘦猴艱難地問出了心裡地疑惑,他怎麼都想不通,一個像鮮花一樣的小娘子,怎會出手如此狠辣利落,好像這種事做了很多次。

他後悔了,不該因為以前沒有出過事,就覺得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沒想到今日竟然送了性命。

可惜,追月沒有要回答他地意思,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冷漠地看著他就那麼斷了氣。

跟死人有什麼好說的,她不過是反殺了一個噁心的臭蟲而已!

試想一下,如果今日遇到這狗東西的是原身,會是什麼下場?必然是清白不保,難有活路!

至於找人對峙?

算了吧,古代社會,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她和瘦猴在這偏僻的地方待了這麼長時間,做了什麼說不清楚,就算瘦猴咬定什麼都沒有發生,其他人或者會想,她和瘦猴有了什麼,不然為什麼瘦猴這種人會替她說話?

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她鎮定地把人拖到了荊棘小道的深處,那邊挨著河流,把屍體直接推進了河中,這個時代沒有指紋一說,就算是查出是他殺,也不可能懷疑到她身上。

因為她只是個柔弱的小女子,根本就沒可能弄死會些身手的瘦猴。

她返回原路,把一路上留下的痕跡都抹除掉,又回到溪邊把身上的衣服燒掉,把自己拾掇乾淨後,才開始往家趕路,她走路很快,沒多大會兒就到家了。

算算時間,她的腳程和原身以往回孃家花的時間差不多。

原身的爹和後孃看到追月回來,都很驚訝。

“阿月,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原身的爹方伯天問。

“算算時間,你是吃午飯的時間回來的?怎麼,和婆家人鬧彆扭了?”後孃王氏關心地問道,其實是想看笑話。

追月進了屋關上門,“確實鬧了大別扭。”她從懷裡拿出和離書和切結書遞了過去,“我和林二和離了。”

方伯天喃喃:“……一定是爹的耳朵出問題了對不對,怎麼就和離了?這麼大的事親家怎麼可能不支會一聲呢?”

王氏也不可置通道:“……是啊,有什麼事不能說開,竟就鬧到和離的地步了呢?”一個和離的姐姐住家裡,對她兒子也有影響。

追月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然後把林松和劉月容之間的齷齪事兒給說了,末了又道:“這是我公公同意了的,他怕林松和劉月容那點破事暴漏後,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受牽連,所以才同意寫下了切結書。”

方伯天和王氏聽完,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等反應過來後,方伯天嘆氣道:“是爹眼光不行,給你相看了這麼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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