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下,兩人剛從計程車上下來,沒等簡醉安做好心理準備,祁煜已經走到她身旁。

動作乾脆利落,蹲下、起身,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摟著他脖子一臉茫然。

早先在車上時祁煜已經問過她家地址了。

聽她說出地址後,祁煜那張神秘莫測的帥臉上竟然還出現了點詫異的情緒,很快,眸底又盛起淺淡的笑意。

簡醉安只偷偷看了幾眼,沒敢多問。

祁煜此刻也沒多猶豫,直接揹著簡醉安就往臨安市有名的富人區的小洋房走去。

簡醉安心想,今晚大概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

不僅被人嚇哭還受驚發燒,三番兩次地麻煩別人跑來跑去,甚至還要送自己回家。

小姑娘抱著男生冷白的脖子,動了動唇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

好半晌,才終於認命般垂下頭,小巧精緻的下巴搭在男生黑色T恤的肩膀上。

小腦袋歪了歪,看見男生冷峻的眉骨和分明的輪廓,視線在男生眼瞼下方的地方停留了幾秒,怯怯出聲。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祁煜眼皮都未眨動一下,幽黑平靜的眸底閃過一絲惱怒,幾秒後,喉結微動,“祁煜。”

簡醉安低低地嗯了聲,又軟又乖的,縮了縮脖子,長髮不經意間劃過祁煜裸露在外的面板上。

帶過一陣癢意,連帶著心頭也癢了一瞬。

“你的臉盲症還沒好嗎?”

男生的聲線又低又啞,若不是兩人靠的極近,簡醉安也是聽不到的。

小姑娘眨眨眼,一雙大大的貓眼裡透出一絲疑惑,“沒有,醫生說這個得靠自己克服,你..是怎麼知道的?”

簡醉安的臉盲症不算厲害,只是想要記住一個人的長相比較慢。

平常就靠聲音和穿著來認人,她天生聽力好能分辨出各個人不同的聲色,倒是沒什麼人看出來她是個臉盲症患者。

眼下她與這個男生也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這麼快暴露,而且她應該是沒有露出馬腳。

在那個小巷子裡,即便天色很黑,憑藉她優越的視力和這男生極惹眼的長相,她也只是想了一會就認出來了。

思來想去,簡醉安覺得與其她自己在這想半天還不如直接問祁煜。

數學老師說過,不要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面對小姑娘猶猶豫豫的問話,祁煜倒是很磊落,十分不客氣地把無辜的簡傾拖下了水,說起謊話來眼皮都未曾動一下。

“你小叔說的,他讓你記住我。”

像是覺得不夠,又添了一句,“別再忘了。”

簡醉安怔怔地點了下頭,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肩上,身上穿著的外套還是祁煜的,大了許多,她連手都伸不出來。

剛上車時,祁煜看了眼抱著雙臂身體有些發抖的簡醉安,嫌棄她身體太嬌貴了,下車吹點風說不定又要發燒。

他懶得麻煩,直接把外套一脫丟到她懷裡,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

簡醉安抱著懷裡還帶著男生溫度的外套,呆呆地看著男生脫完衣服就往旁邊靠了些,頭微微低著,閉著眼淺眠。

一瞬間,小姑娘覺得身邊這個看起來比她哥還兇的男生是個內心很溫柔的人,心裡竟然還奇異減少了些害怕的情緒。

直到到了目的地,男生睜開眼,又是那副冷淡漠視的模樣,沒一點丟衣服時的體貼。

簡醉安先前感受到的溫柔彷彿只是錯覺。

周邊暖橘色的路燈在夜裡相互輝映,祁煜揹著簡醉安循著光前行。

影子在地上被漸漸拉長,高大的身影與嬌小的身影慢慢融合。

在仲夏寂靜、螢火偶現的夜晚,長長的小道上,兩人的低聲淺語聽起來也多了些平和美好。

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了一棟模樣大氣的小洋房前。

看著整棟房子燈火通明,簡醉安心下暗道,糟了。

她手機導航太久沒電自動關機了,先前在小診所時也忘了給家裡說一聲,從她出去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個多小時。

她爸媽一向寵她,唯獨在晚歸這事上特別嚴。

她哥估計也在家,一想到回家後面對幾個人的炮火攻擊,尤其是自家哥哥那副冷淡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臉。

簡醉安就感覺自己剛退完燒好不容易舒服了點的頭又疼起來了。

“那個,祁..祁煜,讓我下來吧。”簡醉安拍拍他的肩,軟糯的聲音響起,卻在喊他名字時不知為何停頓了下。

“嗯?”祁煜步子停下來,微側著頭,沒什麼表情,“你又覺得你行了?”

小姑娘尷尬地笑笑,心道,她什麼時候說過她行了,這不是到家了怕被看到嗎?

“嗯嗯,我自己可以回家的,就送到這就好啦,你先回家吧,家裡人也該擔心了,謝謝你啊。”

話音剛落,簡醉安就感到自己在下降,祁煜慢慢蹲下來,讓她站好,隨即轉過身,高大的身影遮蓋住她的視線。

他黑沉沉的眸子壓了下來,表情很淡,嘴角卻噙著一點笑意,“我有說過,是專門送你回來嗎?”

嗯?

不是送她回家?

小姑娘聽了但沒完全聽懂,抬起張小臉看他,說起話來猶猶豫豫的,“那..那要給你多少?”

像是意識到了這麼直白不太好,隨即又加了一句,“我家境還算可以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家裡有錢,隨便他開價。

男生心下搖搖頭,鴉羽似的長睫輕顫了下,小姑娘這思維跳脫地真是一如既往地快。

她家是有錢,可他的目的又不是為了那點錢,祁煜眼神微動,況且....

“我缺你那點錢?”

不缺,簡醉安快速掃了眼祁煜全身,心想,他這一身都能買輛車了。

她先前沒認真看,加上光線昏暗也沒好意思一個勁地盯著人家瞧,現在離得近了,才看清楚:

祁煜身上一套簡單的黑色衣服是國外性格最古怪也最挑的設計師的全球限量,價格高昂,腳下踩的紅白球鞋也是已經絕版的。

網上曾有專門收藏球鞋的人放出話,願意花百萬美元收購,但很可惜,能買到這雙鞋的人也不會是缺錢的主。

以至於網友們曾一度津津樂道過,有錢人連呼吸的空氣都是要錢的。

男生微低著頭,眉眼冷戾,周身氣質淡漠很有壓迫感,充滿了不確定性,膚色冷白,身高頎長,體型勁瘦有力,骨相完美。

光是站在那,就有一種大佬的即視感。

簡醉安想,祁煜簡直就是個大少爺,最頂級的那種。

她想了想,抬眼看他,“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

“.....”

簡醉安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祁煜眉頭稍蹙,這是又想到哪去了。

默了幾秒,直到簡醉安在他目光下都有些手足無措時,忽地輕嗤了聲。

微微俯身,呼吸時帶起的熱氣隔著空氣彷彿掃在了她脖頸間。

“麋鹿小朋友,你是不是有點呆?”

“嗯?”簡醉安緩慢的眨了眨眼,反應過來,“我不叫麋鹿。”

“有什麼關係,我開心就好。”

“那你是為什麼...”她扯開了話題。

男生直起身,月亮在他身後,映得他髮絲都在發著光,神情模糊,渾身充斥著一種神秘莫測的氣場。

他側過身,輕飄飄地掃了眼呆愣的簡醉安,嘴角的一絲弧度隱隱透著曖昧的意味。

聲線微啞又蠱惑:

“比如說,我們可能有另一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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