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他的眼神,祁墨一下跪直,瞬間悟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命定中撮合兩人的紅娘,周身都泛著聖潔的光芒。
並決定連夜再想幾條攻略步驟出來。
他現在還沒做什麼,他哥對他的態度就這麼好。
要是他成功幫他哥追到嫂子,那他豈不是家裡的大功臣。
而且,說不定,以後再也不會再大半夜地被丟出門去了。
祁墨小朋友的腦瓜子轉地飛快,看著兩人上樓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和諧,默默掏出平板。
開啟相機,拍了張照片。
暖橘色燈光下,旋轉樓梯上站著兩個人,側身入鏡。
女孩似有些睏倦,右手揉著眼,側過臉,嫣紅的嘴唇微張,在說著什麼。
微卷的黑髮垂至腰間,行走時輕微晃動出弧度,背影纖細清瘦。
黑髮男孩在身後兩步位置,一隻手微微抬起,似乎是為了防止女孩摔倒。
微微垂著頭,眼神全神貫注地看著女孩,神色淡淡,但眉眼比往日柔和太多,輕聲回應著。
這簡單的畫面充斥著最純粹的溫暖,氣氛剛剛好,任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祁墨眯了眯眼,無聲地笑的很猖狂。
這張照片,怎麼也得值一次免死金牌吧。
仔細看了看,加了點濾鏡,增加了點氛圍感。
手指一點,給某個人發了過去。
“誒,我想起來了,我就是要給你一個東西,為什麼非得來你房間?”
簡醉安一進門,突然想起,陡然轉身,鼻尖一痛。
“嗷!”
她捂著自己鼻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祁煜站在原地,看著她慘兮兮的樣子,挑了挑手,有些好笑。
“痛嗎?”
簡醉安點點頭,聲音悶悶的,“痛啊。”
“笨。”祁煜簡單評價。
簡醉安抬眼看他,氣道:“你才笨呢,明明是你的錯,你離我那麼近,害我一頭就撞上去了。”
她淚眼朦朧,眼尾一抹紅,又可憐兮兮地又有點好玩。
聞言,祁煜關上房門,靠在上面,雙手抱胸。
垂眼她,似笑非笑道:
“我剛離開你幾步,你就生氣我為什麼離你那麼遠,我離你近了些,又埋怨我害你撞上來。”
“簡醉安,你挺難伺候啊。”
“那...那我...”
簡醉安眨眨眼,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就是有點無理取鬧了,她承認。
可她就是會無意識之間跟親近的人撒嬌埋怨啊。
這麼多年的習慣,怎麼改嘛。
僵持了十幾秒後,簡醉安可恥地慫了。
“...那對不起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簡醉安往前走了一步,低下頭,一副任憑他發落的模樣。
許久沒反應。
簡醉安微微抬起頭偷看他,對上他調笑的眼神後,抿抿唇,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襬。
“祁煜...”
她本就心虛,聲音放得極軟,喊起來黏黏糊糊的,實在是撒嬌的一把好手。
之前是在家人面前闖完禍撒嬌以求原諒,但那也是在家人面前。
但在祁煜面前,她也總是撒嬌。
簡醉安在心下唾棄自己,真是遇事就軟,以後可怎麼辦。
“得了,沒生氣,逗你的。”
祁煜彈了下她腦袋,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委屈撒嬌,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
“剛剛不是問為什麼非得來我房間嗎?”
“嗯。”
簡醉安跟著他走,坐在沙發上,眼神落在他拋上拋下的盒子上。
“這是什麼?”
她好奇地問道。
祁煜往椅子上一坐,慵懶懶地看過來。
“禮尚往來。”
“什麼?”她懵了一秒。
“你不是讓我好好期待嗎?”
祁煜回望過去,眼神落在手中的盒子上,慢慢解釋道:
“你昨晚說許煙告訴你,說我有東西要給你,我當時說沒有,某個人那失望的語氣,嘖,真是讓人心疼。”
他抬眸看著簡醉安,打趣道:
“然後你說有東西給我,我想著我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不就是互相交換嘛,也沒什麼。”
“作為交換,我為了表達期待,都隨便翻了個東西出來了,現在,你的驚喜呢?”
簡醉安眨眨眼,視線落在他手上那突然出現的盒子。
他手上那個小盒子很吸睛,也小巧。
祁煜的手很好看,有骨感,又指節分明,白皙窄瘦,那盒子在他手上,跟展品一般。
盒身的顏色偏向紫黑色,天鵝絨的質地,上面還有一個銀色標籤,看上去就很精緻。
反正簡醉安是不相信這東西是隨便翻出來的。
祁煜肯定是嘴硬。
指不定是提前準備了多久呢。
簡醉安眯了眯眼,鼓了鼓臉,驕傲道:
“哼哼,祁煜,我都看出來了,你明明就很期待嘛。”
不然也不會先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
“嗯,你的呢?”
祁煜沒否認,抬抬下巴,催促道。
“我當然也準備好啦。”
簡醉安拍拍自己的口袋。
她回去還換了套居家服,奶乎乎的衛衣前邊一個大大的口袋,她拍上去時,還有一點鈴鐺的聲響。
聽到那聲響,簡醉安僵硬了一瞬,祁煜突然笑起來。
“不會吧?你居然要送我鈴鐺啊?”
他摸了摸下巴,“我猜,該不會是什麼平安鎖吧?”
“........”
簡醉安臉上的笑意消失地無蹤無影,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從口袋裡掏出東西,緊緊握在手心,憤憤道:
“就你最聰明。”
“確實。”
祁煜點點頭,往後仰著,垂著眼看她。
簡醉安站在他身前,揹著光,眉眼溫軟,即使有些懊惱,卻還是很好看。
她嘆了聲氣,戳戳他,“你閉上眼。”
“幹嘛,要偷親我啊?”
祁煜依舊嘴欠,卻仍是聽話地閉上眼。
“想太多,我才不會親你呢。”
簡醉安想起他那些嚇死人的迷妹們,搖搖頭,又道:
“你的粉絲也太嚇人了,以後誰跟你在一起,肯定要被欺負死,我才不要呢。”
她之前不過是在籃球場上跟祁煜坐在一起,時候就被找上門來了。
要不是祁煜在場,她估計就難辦了。
“不要什麼?”
“沒什麼。”簡醉安咳了聲,小聲道。
祁煜閉著眼,聞言,挑了挑眉,回應她上一個話題,“你當我是幹什麼的,有事不會找我嗎?”
他的人還能被欺負,是他許久沒動手了,還是那些人覺得自己又行了?
“那我不就成了你的附庸了?”
簡醉安總是能語出驚人,也能很輕易地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上面去。
“你不是嗎?”
祁煜也沒對附庸這兩個字提出疑問,順著她的話講。
“伸出手。”簡醉安拉起他的手,無奈道:
“我只是懶,又不是沒用,做你的附庸,後患太多,我吃不消。”
祁煜伸出手給她,感受著她柔軟的手,掌心相對,自己的衣袖被拉上去。
想了想,睜開眼看她,緩緩道:
“簡醉安,附庸不可取,還有另一個身份。”
“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