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這就是你說的,玩點大的?”

祝以雲蹲在一個小洞裡,看著黑黝黝的身後,有些猶豫地問道。

許煙點點頭,還讓她再往裡去點。

“是啊,我們先藏起來,然後在他們經過的時候嚇他們一跳,這計劃不是很棒嗎?”

他眨眨眼,蹲在祝以雲面前,像是誇獎又像是肯定。

“你這白衣飄飄的,能不能嚇到祁哥我不知道,但肯定是能嚇到小同學的。”

他比了個大拇指給祝以雲,祝以雲捶了捶自己有些發酸的小腿,嘆氣道:

“那我還要蹲多久啊?已經過去很久了,我腿都快麻痺了。”

許煙一皺眉,“你怎麼罵人啊?”

祝以雲看著他誇張的表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說真的,有點麻。”

她往後縮了縮,“而且你找的這個洞口真太矮了,我只能盡力貼在自己腿上,我都怕醉安他們經過時,我能不能出來都是個問題。”

“萬一,我腿麻了,又卡住了,還得他們來救我,那豈不是很尷尬嗎?”

許煙點點頭,“你說得有點道理。”

祝以雲更加無語了,“那你還讓我待在這?”

“沒辦法嘛。”許煙攤攤手以示無奈,“我對這有不熟悉,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這樣低矮能嚇人的洞口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這還是我問了衛清野才找到的,你一個連跟人說話都不敢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許煙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祝以雲,祝以雲瞬間心虛,攏了攏自己的雙腿。

“那不是,那不是,我害羞嘛,不好意思跟不熟的人說話。”

許煙嫌棄道:“你少來,明明之前祁哥問誰有衛清野聯絡方式,我們都沒有,只有你樂滋滋地說自己有。”

“而且,我看你好像還挺關注人家的,小道訊息打聽地特別多。”

說到這,許煙詭異地頓了下,緩了一會,才震驚道:

“我去,祝以雲,你該不會是....不會是!”

“什...什麼啊?”祝以雲逐漸心虛,撇開眼,“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因為心虛,所以音調逐漸上揚。

許煙眼疾手快地拍上她額頭,痛苦道:“大哥,你對你這大嗓門心裡沒點數嗎?還喊這麼大聲。”

想了想,他又找了個合理解釋。

“你是想把祁哥他們趕快召喚過來,儘早下班嗎?”

祝以雲訕訕一笑,“這怎麼能怪我呢,還不是你剛剛說那話。”

“我說什麼了?”

許煙挑眉看她,戲謔道:“我不過就是提了一嘴衛清野,你反應這麼大。”

“哎,祝以雲,剛才我還是開玩笑,現在我覺得真有點事了。”

祝以雲看著他眼睛,吭吭巴巴地,“啊?什麼啊?”

許煙看了看後邊,確認沒人過來後,看向祝以雲,認真又似開玩笑般問道:

“你該不會真暗戀衛清野吧?”

“八...八...”

祝以雲陡然瞪大雙眼,一激動差點站起來了。

結果撞上本就低矮的洞口,一時痛的說不出話來。

看她這樣,許煙有點心虛地摸摸鼻頭,良心發現,道:

“要不你先出來,待這裡面確實挺難受的。”

“八嘎呀路!”

隨著他說完,祝以雲才緩過來,緩過神第一句話就破口大罵。

本來是她這語氣是挺生氣的,但罵出來的話卻令人無端發笑。

許煙聽了,一個沒繃住,樂得不可開支。

“我靠,祝以雲,你是什麼神仙啊。”

祝以雲沒出來,他順勢跟摸小狗似的拍拍她腦袋,笑道:

“謝謝您教會我怎麼委婉又直白罵人啊,學會了,下次就這麼罵。”

祝以雲一時暈了頭,口不擇言了,看著眼前許煙笑得不行的樣子,嘴硬說道:

“你懂什麼,這可是罵人的高階語言,一般人不懂。”

“行啊,是我不懂。”

許煙點點頭,坦然承認自己不懂,轉而又道:

“剛剛林宿給我發了訊息,他跟師紅豆已經跑了,只有祁哥跟小同學待在一起了。”

祝以雲還沒從剛剛的情緒中回過神,愣愣地點頭,“哦,然後呢?”

“大哥,你不會忘了你要幹什麼了吧?”

看著她這副呆愣愣的模樣,許煙心裡好笑,問道:

“你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衛清野對你的影響力挺大的啊。”

祝以雲瞬間回神,瞪了他一眼,“滾滾滾,我一心向紅豆,別亂扯。”

“得,那我滾了,你好好蹲著啊,別露頭,再往裡去點。”

許煙站起身之前還拍了拍她腦袋。

祝以雲嫌棄地甩了甩腦袋,企圖把他手嗑到牆壁上,讓許煙見識一下人心險惡。

但很不巧,她的算盤落空了。

許煙站起身,望了眼黑暗,再次囑咐道:“那我去下一個地點了,你自己悠著點啊?”

祝以雲不耐煩地點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誰都是林宿那膽小鬼。”

許煙笑著搖搖頭,一想到林宿被嚇暈的那悲慘樣,嘴角就止不住地往上揚。

等祁煜和簡醉安到達此地後,兩個人還在為之前的事吵吵鬧鬧的。

準確來說,是簡醉安單方面的不爽。

本來照簡醉安的性子,敲額頭這事說兩聲就過去了,可偏偏祁大少爺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而且,他平時就算是不佔理的時候也足夠耍賴了。

現在,更是這樣。

簡醉安剛說完一句話,打算自己消消氣,他直接一句‘哦,下次還敢’這麼欠揍的話丟過來。

簡醉安一開始被他帶著也生氣,後來次數多了,也逐漸反應過來了。

任祁煜怎麼挑事都不理。

但祁煜總是能在簡醉安的雷點上使勁蹦躂。

一會說她該多吃點,都這麼矮了,怎麼挑食還那麼嚴重。

最後來了一句,以後鐵定長不高。

一會又說她怎麼這麼大了還怕鬼,是不是小時候遇著什麼事了。

最後來了一句,哦,其實我真的見過鬼。

用了各類言語刺激來嚇唬人。

簡醉安是握了拳頭一次又一次,才忍耐著沒動手。

一路上心裡都在唸叨清心咒。

想著,祁煜這是半路被鬼附身了吧?

怎麼話那麼多。

多就算了,他聲音好聽,聽他說話也不虧。

可這人說出的話簡直能氣死人,回回故意往她痛點上引。

多欠啊。

比如現在,祁煜慢悠悠地走著,輕飄飄地就來了一句。

“誒,簡醉安,要是你一個人在這,大概多久能出去啊?哦,我想起來了,你不僅怕鬼,還是路痴對吧?嘖嘖嘖,真可憐,估計好幾天才能晃出去吧。”

很好。

簡醉安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這是今晚的第五次嘲諷。

也是簡醉安想刀了祁煜的第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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