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照片傳到群裡去了嗎?”

林宿搖搖頭,“沒,我感覺等晚上發會好一點。”

許煙摸著下巴,抬頭看了眼,隨即點點頭,“也是。”

前面那兩人走在一起,其間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除去周身的一些尷尬氣氛,倒真不錯。

現在發照片的話,可能簡醉安還會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林宿拍的那張照片還挺那啥的。

祁煜和簡醉安走在前邊,沉默異常。

簡醉安從餘光裡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淡淡,不是很想說話的意思,也就打消了跟他交流的想法。

她剛偏過頭去看周邊,祁煜就看過來,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小鬼剛剛偷摸看了他那麼多次,就是一句話不說。

難不成真生氣了?

祁大少爺犯了難,照理說簡醉安生氣,拿塊糖哄一下應該不成問題,但他今天碰巧就沒帶糖。

提前準備的糖都在書包裡,他溜出來的,自然沒帶書包。

所以,這該怎麼哄?

許煙就在後邊看著這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反正就是不說話的狀態,心下默默嘆氣。

他昨天買的那塊玉牌也沒帶出來。

東西有點易碎,怕帶出來嗑著了,祁大少爺又嫌棄。

但這兩人現在這樣也不能不管啊,得想個辦法。

“許煙。”

許煙正思考著,就被旁邊的林宿叫了一聲。

“怎麼了?”他側過頭去看他。

“你看,那個醫生說,小貓已經好了,下午就可以去接它回家。”

林宿晃了晃手機上的聊天介面,笑的很燦爛。

之前遇到的那隻生了病的小貓被他送去了最好的寵物醫院,經過驅蟲和藥物治療,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

至少能帶回家慢慢養著了。

他自小就很受小貓小狗的喜愛,尋常看到了幾隻小貓還要去逗逗人家。

上次把那隻小貓撿到祁煜家,還犯了難,因為祁煜壓根就不接受。

自始至終,那貓就沒進祁煜家大門,他當時還有點難受。

許煙之後告訴他,祁煜是覺得這貓這麼小,又生了病,光是他那種門外漢養了肯定活不過兩天,還不如不養,隨緣。

但好歹最後結果不錯。

把小貓送去醫院後,幾個人陸陸續續地也貢獻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林宿當時心中感嘆地不行。

許煙仔細看了眼,眼睛轉了轉,臉上笑意明顯。

“林宿,你跟小同學說一聲,說小貓已經好了,我們先去寵物醫院看看它,下午放學了再去接回家。”

林宿疑惑地啊了聲,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在他篤定的神色下傳送了一條訊息。

簡醉安正想著怎麼跟祁煜比較自然地搭話,剛抬眼,口袋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拿出來,看到聯絡人之後,疑惑地回頭看了眼。

許煙笑了笑,指著林宿手機,讓她先看。

簡醉安點點頭,等看完訊息,眉眼間都是欣喜。

她腳步微頓,祁煜注意到了,不經意間看了眼,隨即微微皺眉。

還沒等他問,小姑娘就扯著他的手腕,滿臉歡喜地說道:

“祁煜祁煜,林宿說小貓的病已經好了,我們可以去看看它,下午就能接回家啦。”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它?”

簡醉安想了想,又加了句,笑道:“你當時可是答應了以後要跟我一起養的哦。”

林宿?

祁煜挑了挑眉,先是嗯了聲表態度,隨後才回頭看。

對上他懷疑的眼神,許煙一臉壞笑,抬抬下巴指向他旁邊正開心著的簡醉安。

用口型道:‘機會來了。’

至於是什麼機會,兩人心知肚明。

還能有什麼機會,破冰的機會唄。

剛剛因為祁煜的一時嘴嗨,搞得兩個人都有點尷尬。

平日裡相處著的都是男生,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

可簡醉安是個女孩。

而且是個腦回路極其獨特的女孩。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都可能聯想到一些奇怪的方向去。

更別提祁煜先前說的那一句充滿暗示含義的話了。

這還指不定得想到什麼上面去。

要不然怎麼祁煜剛說完,簡醉安就紅了臉,半天不敢看他。

這明顯就是有故事啊。

也是直到這時,許煙才想起來,上次祁煜說起他跟簡醉安的重逢說的很是含糊。

壓根沒怎麼透露具體過程,只是很簡單地說了一下開始和結果。

之間發生的種種,那是一個字都沒提啊。

許煙琢磨著,這過程中應該還發生了點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要不他們家祁哥這麼百無禁忌的人,怎麼還學會說一半留一半這種極其搞人心態的事了呢。

林宿歪了歪腦袋,看著許煙和祁煜的眼神交流,眨了眨眼,湊到許煙眼前。

“你們在交流什麼?”

許煙正傳達著訊息,就見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張臉。

心一抖,下意識地拍了下去。

“嗷!”

林宿慘叫一聲,捂著臉可憐巴巴地。

簡醉安好奇地回過頭來看,看著有些尷尬的許煙和憤懣的林宿,沒過幾秒,心情逐漸複雜。

這就是塑膠好兄弟情嗎?

趁你不注意直接上手,還時不時坑你一把的那種。

“你幹嘛?”

“我沒幹嘛。”

許煙放下想去戳他的手,稍有些尷尬地應了聲。

林宿揉著自己發紅的鼻子,指控道:

“你剛才跟祁哥眉來眼去的,我可都看到了!”

許煙百口莫辯,神色無奈,他總不能說自己在教祁煜怎麼哄簡醉安吧?

人家還在那看著呢,說出來了不久沒用了?

祁煜倒是自在,一手插兜,端的是與我無關的態度。

簡醉安看了看許煙,又看了看林宿,最後戳戳祁煜的腰。

小聲問道:“他們一直這樣嗎?”

一直這麼兄友弟恭?

祁煜略微思考了一秒,搖搖頭,“偶爾也不是。”

這話就是說,經常這樣嘍。

簡醉安了然地點點頭,並在心裡為林宿點了個蠟燭。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許煙的性格她也摸出來點。

優雅的貴公子,有點小腹黑,愛坑人,尤其愛坑身邊人。

虧得林宿被坑這麼多次還能如此單純,真是難得。

簡醉安心裡這麼感嘆著,完全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中也是這樣一副單純好騙的模樣。

比如,在祁大少爺面前,總是會被忽悠到。

瞥了眼人微微嘆氣的表情,祁煜心中不解。

這又是想到什麼了,怎麼還愁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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