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趙田剛無疑就成為絕對控股股東,可以說,他自已就能決定公司的命運。

至於原來的劉易所繼承的那些股票份額,算下來已經很少了,雖然說起來也算是一個股東,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話語權了。

不過,好在公司原來所欠下的那些鉅額債務,自然也就算從此一筆勾銷,都被轉換成了股份了。

大家達成了協議之後,自然少不了相關人員的簽字。

儘管劉易的年齡還不算大,但是,這些事情畢竟與他有一定的關係,而他的姨姨張欣楠,雖然大體上也知道一些,不過對公司前前後後發生的一些具體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不太清楚。

好在薛柯枚對這些事情比張欣楠知道的多,當劉易對公司有些事情感到有些不解,便詢問他的姨姨。可是,張欣楠怎麼能說清楚這些事情?於是,她便讓孩子去問他的薛媽媽。

“......哦,簡單地說,就是你姥爺原來開的這個公司,等於被別人買下來一大半。你現在只剩下一小部分了。”

“......為什麼讓他們買呀?”劉易繼續追問著。

“因為......因為咱們欠人家的錢呀,他們是債權人啊,哦,債權人就是咱們公司原來欠這些錢的人......”

作為劉易的監護人之一,薛柯枚當然有義務把這件事告訴孩子。面對孩子的詢問,薛柯枚吃力地給他做著解釋......

最終,劉易總算明白,他姥爺原來開的這個公司,從此不再屬於姓楊了,所以,與他也就沒有什麼太多的關係了。

“薛媽媽,是不是我姥爺原來的那幾個公司,以後都是這個結局?”劉易顯得有些悲觀,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與他這個年齡不相符的神情。

薛柯枚心情複雜地看了看遠處,不知道該怎麼對孩子說,在她看來,雖然省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現在並沒有破產,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也逃脫不了這個結局。只是她見劉易心情沮喪,有些不忍心對他說。

目前,要說有希望能夠掙到錢的專案,看來只有劉春江所期待的那個“‘823專案”了。只是對於劉易來說,那只是貸款擔保,並不是股權。雖然這筆擔保也有一定的費用。

遺憾的是,儘管現在市場漸漸地開始回暖,但只可惜由於各種原因,這項工程拖拖拉拉地直到現在還沒有完成。等到工程建起來,誰知道那個時候市場又會變成什麼情況的?

望著遠處,薛柯枚心裡感到一陣空虛。

想到自已作為劉易的監護人,不但沒有把孩子的財產守住,而且說不定還會把孩子他媽媽張子琪原來在股票上掙得那些錢賠進去,薛柯枚心裡一陣難受,她覺得自已沒有很好地盡到監護責任。

見薛柯枚表情暗淡,沉默不語的樣子,劉易便也不再問了,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初中的學生了,透過薛柯枚的表情,就已經猜測出答案了。

見孩子低著頭,薛柯枚有些於心不忍,便這樣說道:

“劉易,你不要失望,市場上的情況千變萬化,有時候誰也說不準。說不定還會好起來呢。”薛柯枚的這句話,聲音有些低沉,其實,就連她自已都似乎感到底氣有些不足。

為了不讓劉易心情沮喪,薛柯枚便換了個話題,問道:

“......對了,這些年,你在你姨姨家過的好嗎?”

“我......還好吧。”

劉易眨了眨眼睛,說道。他眉頭皺了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忽然沒頭沒腦地小聲問道:

“......薛媽媽,我想知道,我媽媽是不是被王雪飛給害死的?”

薛柯枚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她盯著劉易,表情十分嚴肅地問道: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沒憑沒證,這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呀......”

劉易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薛柯枚忽然有些奇怪,劉易怎麼會無緣無故這樣問呢?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其實,我們知道,在幾年前,當王雪飛被檢察機關指控為涉嫌故意殺人罪,由於並沒有有力的證據支撐,所以,最後只能根據疑罪從無的原則而釋放。當時的這些情況,儘管劉易還小,但是他懵懵懂懂地也知道一些。

可是,為何劉易在經過這麼長時間後,忽然在這個時候又莫名其妙地問了起來了呢?

這顯然有些不同尋常啊......

想到這裡,薛柯枚警惕地瞅了瞅周圍,見並沒有什麼人,這才又問道:

“你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難道......難道你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薛柯枚的心開始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劉易低著頭,他咬著嘴唇,先是點了點頭,隨後馬上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薛柯枚的一顆心,忽然懸了起來。因為在她的腦子裡忽然閃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件事要是被王雪飛發覺,那孩子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孩子,你老實告訴薛媽媽,你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這事情你和你姨姨知道嗎?”

劉易沉默著,他搖了搖頭。

“到底是什麼情況呀?”薛柯枚有些著急了......

............

我們知道,自從劉易被法院判決給了他的姨姨,之後,劉易便自然與張欣楠住在了一起。

由於王雪飛擔心自已說夢話會把心中藏著的那些秘密在睡夢中無意透露出去,所以,他幾乎每天晚上都不與妻子在一個房間睡覺。

好在家裡的房間多,倒是不缺王雪飛這個當丈夫的一張床鋪。

那麼,對於丈夫王雪飛的這種反常舉動,能不引起妻子張欣楠的疑心嗎?

當然不是,雖然王雪飛找了一大堆這樣或那樣的說辭,但是,時間長了,別說張欣楠,就連王雪飛自已都覺得這樣很難讓她相信。

王雪飛的點子很多。他很快想出來一個妙招。

有一次,當兩個人在一起睡覺的時候,按照往常,王雪飛會離開張欣楠的房間去獨自睡覺。

可是,他今天卻賴在床上沒有動。

你以為這就算完了?

當然不是。

王雪飛故意裝作疲勞的樣子,在床上“昏昏而睡”,睡得似乎“天地不知”。

在睡覺的過程中,王雪飛當然不會安分,他特意發出很誇張的“呼嚕”聲,吵得張欣楠無法入睡。

這還不算,王雪飛每隔幾分鐘,還要在床上翻來滾去,弄得床咯吱咯吱地響。

這可把張欣楠給折騰苦了。

最後,王雪飛沒有離開,倒是張欣楠自已卻撐不住了,半夜裡,無法忍受愈演愈烈,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音的她,只好主動逃離這個房間,獨自躺在了王雪飛睡覺的那個房間。

經過幾次王雪飛的這樣處心積慮的故意折騰,張欣楠當然難以忍受,後來也就不再懷疑王雪飛單獨睡覺的動機,以為他就是怕影響自已的休息,所以這才主動避開。

對於這一種奇怪的現象,劉易雖然小,但他也覺得有些好奇,有時候問起他的姨姨。

每當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張欣楠便總是笑了笑,解釋道:

“......你不知道,你爸爸他睡覺呼嚕響得震天,與他睡在一起,我一夜也別想閉眼。怎麼能休息好?”

為了增進劉易對王雪飛的感情,張欣楠並不讓劉易稱呼王雪飛為姨夫,而是按照他媽媽張子琪生前與王雪飛的關係,稱呼“爸爸”。

聽了這話,劉易並不懷疑,只是心裡多少感到有些好奇:

爸爸的呼嚕究竟有多響啊,居然吵得姨姨睡不著?

由於劉易現在已經上初中了,作業逐漸開始一天天多了起來,所以,寫作文寫到半夜是家常便飯。

而王雪飛和張欣楠,卻往往比劉易睡得要早。

有一次,當劉易半夜寫完了作業,已經是後半夜了。正當他準備睡覺的時候,在路過王雪飛的房間時,他瞅了瞅緊閉著的房門,猶豫了一下,便好奇地把耳朵貼在了門口,想聽一聽裡面的呼嚕聲到底有多麼厲害?

可是,他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裡面有那種所謂“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哪有什麼呼嚕聲呀?”

漸漸的,劉易開始奇怪起來。

因為劉易不止一次偷偷地趴在王雪飛的房間的門口,想捕捉到“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可是,一次也沒有。

相反,倒是經常會聽到裡面有咿咿呀呀說夢話的聲音。

由於隔著房門,所以,夢話裡面說些什麼,聲音並不真切。

一開始,劉易只是好奇,但並不在意。畢竟說夢話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有一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劉易居然想探究一下,他的這位王爸爸,每天半夜到底在咿咿呀呀地說些什麼?

於是,劉易便偷偷把自已學英語的小錄音機,趁王雪飛去廁所的功夫,藏在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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